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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自古魔头幸运E？

　　罗恩·韦斯莱成为了年底最热门的焦点人物和大英雄。
　　也不知道该说这个男孩是真的大智若愚，还是错有错着，在扫帚间睡过头的他回葛莱芬多塔楼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他的不少同学都发现他夜不归宿，正聚在公共休息室里讨论这件事。
　　其实所有人都知道因为猫的事情迁怒罗恩是不对的，只是最近一段日子这小子说话带刺脾气暴躁，和不少人都发生了冲突，所以大家才会没忍住欺负了他一下，再加上他主动和关系最好的小团体闹翻，才会落到形单影只的地步。

　　因为罗恩“离家出走”事件第一个开口的是迪安，这个因为家庭缘故性格多少比同龄人成熟点的黑皮肤少年首先提出，他们不应该这样对待无辜的同学。
　　“我们该对他道歉，这才像个葛莱芬多的作为。”
　　而他的好朋友，因为同为魁地奇狂热粉丝而和罗恩关系也很不错的西莫率先表示赞同。
　　“罗恩那家伙只是说话不过脑子，我可不觉得他真敢惹我们猫大王。”猫大王是男生们私下给赫敏那只长了张嘲讽脸，经常步伐傲慢的巡视葛莱芬多的扁脸猫狸子起的外号。

　　女生这边自然是赫敏率先响应这件事，虽然她还是嘀咕了一句克鲁克山如何乖巧可爱，不过还是主动承认她的态度不太好。

　　如果悄悄溜进来的罗恩只听到这里，他也许会特别感动，坏就坏在后面拉文德说的话上。
　　这个经常过度感情用事变脸速度极快的姑娘表示，已经有克鲁姆的赫敏就算了吧，她可以推掉原本的邀约来做可怜的小罗罗的舞伴。【注2】

　　……这话不说还好，说出来可把“小罗罗”给恶心坏了。
　　他至于沦落到被个神经质占卜狂魔同情的地步么！？
　　给他等着他马上就要成为最抢手的舞伴了！！

　　原本打算谨慎行事，把笼子安置到寝室后悄悄找哈利和赫敏通气的罗恩瞬间改了主意。
　　他重重咳嗽一声大步走到全体被吓了一跳的同学中间，如胜利的国王般高高举起手中的战利品——
　　“我逮到了罪魁祸首！这是一个潜入霍格沃兹的邪恶巫师！！”说实话金灿灿银闪闪还挺吸引眼球，就是小了那么一点。
　　于是迎接他的是目瞪口呆后的哄堂大笑。

　　不过当他问有没有人懂得阿尼马格斯反咒的时候，至少有一个人当真慌了，那就是小矮星彼得本身。
　　如果他还维持着老鼠的形态，那么肯定无法离开这个还扎着圣诞节缎带的要命银提笼，但如果他变回巫师，那一切岂不是都暴露了？用特殊染料妆点得十分可爱的金毛球急得在笼子里吱吱打转。
　　而当罗恩开始在“天啊你不是要真虐待动物给我们看吧”的尖叫声中，挥动魔杖向他施展昏昏倒地时，知道这个前主人乱来起来威力的彼得更是吓破了胆子，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没什么比小命更重要的了！！

　　他算盘打得很精：先变回人撑破笼子再变回老鼠逃窜，这些毫无实战经验的小巫师可打不中那么小的活动靶——事实上就算有笼子做限制，罗恩也连续两次落空没击中他。

　　但是脑子也并不比一只真正的耗子大多少的彼得慌张中忘了两件事。
　　其一是他变回人本身就证明了罗恩的正确，也弥补了这些学生中没人学过阿尼马格斯反咒的遗憾。
　　其二是……

　　这里是葛莱芬多的寝室，有以克鲁克山为首的，不止一只和他有仇的猫。
　　用主人赏赐的魔法爪子肆意欺凌这些天敌的报应到了。

　　1994年12月25日上午10点45分。
　　一个值得铭记的时刻。
　　后伏地魔时代又一个在逃的食死徒落网了，他除了能给一位葛莱芬多的在校生带来一个二级梅林勋章外，还将在魔法界掀起轩然大波。
　　从大量的陈年冤假错案开始，到新的、不止一个黑魔王浮出水面也依然无法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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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过笼子顶端的魔法探头，正好看到彼得落网一幕的“巴斯蒂安·拉方丹”或者说小斯奈特·威普特气得砸了砸碎了手中的魔药瓶。
　　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当初逮到那只愚蠢又胆小的丧家耗子的时候，他就不该因为他的苦苦哀求心软！

　　“行行好吧大人，我能为你做事、我能潜入葛莱芬多控制那个小救世主——看在我那失去一切的可怜老母亲的份儿上，如果我死了她要怎么办，这么多年我像个地沟里的老鼠一样活着，就为了以后能看她一眼……”

　　那个懦弱男巫眼泪汪汪的哀求，他看起来那么怯懦，脏兮兮的令人鄙夷，胳膊上还烙着自己另一个碎片的烙印。
　　但他的话还是勾起了自己的内心最柔软的部分：轻信又冲动的无能父亲已经烂死在阿兹卡班，独自带自己生活的母亲即使用仇恨武装起自己，依然身体每况愈下，如今缠|绵病榻。
　　正是妈妈的存在让自己避免了被吞噬的命运，但显然并不是每个人都真心依恋自己的母亲……

　　他闭上自己暖调的浅褐色眼睛，把不合时宜的伤感压回心底，他知道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还好不算致命。
　　他的确小看了那个冒冒失失的葛莱芬多，当时只为了在小救世主身边埋个心怀怨恨的钉子，他看穿了那个男孩的嫉妒心，却低估了葛莱芬多对友谊的忠诚和极端强烈的荣誉感。不过罗恩选择在同学们面前表现自己，直接揭穿阴谋也给了人喘息的余地——看那一团混乱尖叫，他们要想起来通知教授估计还很需要一段时间。
　　其实就算想起来了，要在这个大人们为了圣诞舞会组织和直播忙得脚筋打结的时候找到人也并不容易。
　　所以自己只要立刻抛弃现在这个身份就可以了，感谢复方汤剂和借给他这个外貌的法国麻瓜，那些照规矩办事的虚伪白巫师根本不可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即使他们查出自己的真实身份都无所谓，但愿所谓良心的苛责能让邓布利多那个老东西在他五颜六色的被窝里瑟瑟发抖。
　　如果那铁石心肠对追随者用完就丢的老骗子会的话！！小斯奈特的面容这一瞬间扭曲起来，眼睛充血般的泛出红色。

　　——不不、现在也不是沉浸在仇恨的毒汁里的好时机，事实上他根本没必要亲自到霍格沃兹来，就为了满足自己不想承认的最后一丝留恋和近距离目睹“正义帝国”崩溃的欲|望。
　　反正那只耗子也并不清楚自己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所以即使他落网也没什么意义，充其量就是给已经被捕的小克劳奇增加个狱友。当然他可能还会供出他们奉命潜入霍格沃兹，除了破坏三强争霸赛散播黑魔王归来的恐怖信息外的另一个目的，但反正冠冕早就不在他们所知的位置，按照那些线索追查也只会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就此把白巫师和魔法部的目光引到依然苟延残喘的其它魂器上也好，正好给过热的电视舆论争夺战提供掩护。
　　反正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妨碍计划的顺利进行……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任何人都不可能阻止事情向着既定目标发展了。

　　想到这里，小斯奈特终于安抚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
　　刚才准备好的复方汤剂已经被他失手打碎了，那么现在这个外表还能维持最多半个小时，还好布斯巴顿的马车停在校舍后面靠近禁林的空地上，距离幻影显形界限也没有太远。
　　他冲着地上的碎片和药液挥挥魔杖让它们消失无踪，然后敲了敲行李箱让它缩成一个名片盒大小，好放入口袋内，将本就不多的随身物品收拾好以后，小斯奈特甚至还将房间整理了一下。
　　然后他深吸一口气，扬起一个毫无异常的和煦微笑，步伐稳健的踏出门去。

　　路上还遇到几个出来玩雪自拍的布斯巴顿学生，她们看起来就像无忧无虑的小仙女一样快乐。
　　见到小斯奈特走过来，这些多年生活在不常见到这样厚厚积雪的法国南部的娇小姐们连忙停下嬉闹，提着裙摆以淑女的方式行礼。【注3】

　　“助教先生，这么冷的天您这是要去哪儿？”一个对这位年轻英俊的助理教授很有好感的女孩儿大着胆子问，她是“巴斯蒂安”在今天晚上的预定舞伴，当然自认有权过问一位准教授的行踪。
　　当她自认为落落大方的说出口时，所有女伴们都在遮唇嬉笑。

　　“既然知道天气冷，就不要在户外待得太久，当心无法参加精心准备已久的宴会。”小斯奈特温和的笑笑，巧妙的将问题丢了回去。
　　因为他意有所指的话语，那注定要失望的可怜姑娘兴奋的羞红了脸。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凑巧，一阵风吹过卷起许多雪花，让这些已经冻得脸蛋红红的姑娘忍不住发起抖来。
　　“快回去暖和暖和吧。”他语气不怎么强硬的规劝着，轻松的糊弄掉这群拦路虎。

　　转过身去，鼻梁已经渐渐塌下，温柔的眼瞳颜色也渐渐变深的青年男巫继续前进，甚至没有费心消除自己的脚印。
　　他还挺乐意幻想一下那些后知后觉的家伙们追到最后，发现自己早已逃之夭夭什么线索都没留下后，丧气得好像生吞了满满一桶鼻涕虫般的德行的。

　　他就像所有戏耍了观众的魔术是那样，略带一点得意笑容的迈出腿去，只要离开霍格沃兹这讨厌的结界范围，那这个大得超乎巫师们想象的世界，他哪里去不得？
　　然而这一步偏偏不能如愿迈出。
　　一道红光击中了他，触发了防护魔法，虽然没能将他击倒，但为了躲避连续的袭击，小斯奈特不得不倒退几步，结果离那条近在咫尺又远在天边般的无形界线越来越远了。

　　“谁！？”其实一直在暗中警惕着的小斯奈特恼火的喝道，他又给自己补了一道盔甲护身和偏折咒，一双逐渐变红的眼睛四下巡视着。
　　这样用恶咒偷袭可不是那些葛莱芬多的做法，而且周围一片都是白茫茫的雪地，根本没有伏击者藏身的地方。
　　对了还可能是幻身咒——

　　但是没等小斯奈特念出合适的大范围攻击咒语逼对方现身，这个神秘的追捕者已经主动显出身形。
　　他就好像从空气中被析出一般，渐渐清晰的暴露在小斯奈特眼前。

　　这是一个称不上太好看却会令人印象深刻的消瘦男人，他有一头棕红色的微卷长发，高大但是并不强健的躯体包裹在柔软的黑色天鹅绒长袍里，手中握着一根长长的木质法杖，丈头雕刻成龙爪的形状，镶嵌了一颗精灵剔透的水晶。
　　“日安，斯奈特·威普特二世先生，”他平静的用低柔沙哑的嗓音招呼道：“或者说，该称呼您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别用那个该死的名字！我才不是那个疯子——！！”
　　到底也才20岁不到的年轻阴谋家恼火的吼出来，这一天发生了太多超出预定计划让他感到挫败的事情，以至于失去了对情绪的控制。
　　极力否认这几年心中最恐惧的秘密的同时，他毫不犹豫地将魔杖指向那个不速之客：“阿瓦达索命！”

　　致命的绿光穿透了黑袍巫师的胸口，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是一个幻象。

　　“哦，这很好，那么我们现在还有一点合作的空间了。”并非亲身至此的大法师卷起嘴角，完全不把对方的惊慌和敌意看在眼里般自顾自的说道。

　　我为什么要和你合作？！
　　小斯奈特对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巫师忌惮之心更重，他干脆拒绝和对方说话，小心用余光估算着自己能多快冲出界限。

　　看穿了他的想法，大法师好心的提议：“你大可以试试，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能让你更冷静的话。”
　　他甚至悠闲的伸出一只手比了个‘请’的姿势。

　　小斯奈特这个时候也顾不得矜持和面子，他保持着面朝黑袍幻象的姿态，戒备的向后退去，很快，他通过了理应是霍格沃兹幻影移行界限的地方。
　　但是不行，他根本无法聚集精神寻找他的目标，脑海中一片朦胧，学校的保密魔法正常的履行着它的职责——这感觉他十分熟悉，因为几乎每个爱钻牛角尖的拉文克劳，都不止一次尝试过在不能进行幻影移行的学校内使用这个法术。
　　难道是位置不对？！
　　他更加紧张，想要重新寻找一个参照物，才发现茫茫的雪原上既看不到霍格沃兹城堡高高的塔尖，也看不到禁林的影子和布斯巴顿的豪华马车，甚至他自己来时的脚印都消失无踪。
　　任何一个方向都只有一望不到边的平坦积雪，看久了甚至让人分不清和同样发白的天空的界限。

　　原来他早已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彻底落入了对方的陷阱。

　　冷汗瞬间就浸透了他的衣衫，甚至当年意识到自己得到的宝物中藏着一个魔王邪恶的灵魂时，小斯奈特都没有这样惊惧过。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吗？”
　　在他身后，那个微微沙哑的轻柔嗓音再度响起，近得就好像是恶魔正在他耳边低语。

　　【注1】迪安·托马斯和西莫·斐尼甘都是哈利的室友，两个人其实都是混血巫师，但迪安误以为自己是麻瓜出身（组合家庭），他亲生父亲当年为了维护麻瓜妻子和混血儿子离家并遭到食死徒毒手（JK）。

　　【注2】拉文德·布朗，混血王子里罗恩那个可怕的接吻魔女朋友（。同时也是特里劳妮的粉丝……拉文德应该暗恋罗恩蛮久的，但是四年级的时候他们算不上熟悉（甚至三年级在占卜课上还有言语冲突互相嘲笑）。

　　【注3】从布斯巴顿10月底还穿薄丝绸然后被冻成狗的装束看，这所学校大概在法国南部（温暖平稳的海洋性气候）。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