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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如何在霍格沃兹看到龙

　　作为平复试验成功的激动情绪的睡前消遣，雷斯林拿出了复制来的那些信笺，之前就说过罗恩·韦斯莱并不是葛莱芬多中谨慎的异类，他虽然察觉到了某些阴谋的存在，也想要藏起证据，但还远做不到面面俱到——他对这些信件目的的分析，就那么大大咧咧的注解在羊皮纸空白处。
　　只有那特别伤眼的字体和糟糕的错误拼写在拒绝外人窥探，至少热爱着贵族花体的德拉科·马尔福就因此压根没费神去解读“讨厌的红鼬”在边页上注解了些什么（也许是他读不懂对方用词查字典的结果？）。

　　不过这对已经习惯了同等水准的哈利来信的大法师而言，并不构成任何阅读障碍，事实上他对罗恩写了什么非常感兴趣：这个看起来莽撞冲动，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男孩儿远比他表现出的有大局观，在因为敏感的学校荣誉感——是的，就为这样没头没尾的‘灵感’而不是法国笔友露出过任何马脚，就令他瞬间转变了立场，当然也不排除他内心的天平早就倾向于同学院的好友，只是缺乏一个台阶下——注意到对方和自己通信的目的不纯之后，他便开始绞尽脑汁地回忆自己究竟都告诉过对方什么。
　　虽然可能有很多疏漏，但他回忆出的内容结合手中的对方来信，就能更为容易的筛选出对方真正感兴趣的地方。

　　总体来看，这个人对学生近几年的爱好颇感兴趣，并对斯莱特林和邓布利多均毫无好感，他配合罗恩对斯莱特林大加讽刺似乎完全发自内心，而对老校长则表现出一种循序渐进的谨慎贬损态度，在引导性的暗示韦斯莱家小儿子那位放弃政治权利采取不作为态度的老校长，也是导致战后平民巫师家庭依然贫穷潦倒的罪魁祸首之一得到认可后，他又透露了自己更激进，似乎会更加符合葛莱芬多们利益的想法。
　　但是这些有点危险的教导还不是重点，奇怪的是这个人似乎迫切想要知道电视在霍格沃兹的收视情况和信服度？
　　这位睿智的指点者抛出那些吸引人，最重要是可以作为炫耀资本的论点并不是真对霍格沃兹发生了什么感兴趣，而明显是在担心霍格沃兹因为干扰存在而拒绝电视网络介入。
　　他引导着罗恩探听每个学员对魔法电视的看法，以及不同人群偏向于观看的节目，最后甚至明显到了红头发小巫师都意识到他在探听情报的程度。
　　所以这位特别关心魔法电视对霍格沃兹影响的布斯巴顿助教巴斯蒂安·拉方丹，会不会和推动这一魔法道具盛行的幕后势力有关？

　　事实上魔法电视的操纵者究竟是谁这件事人人好奇，在电视机在新年宴会上推销失败却依然走红之后，就再也没有纯血家族敢于不重视它和幕后之人，贪婪爱财又懦弱无能的“开发者”被认为是个放在台面上的靶子不值得重视，但是对背后真正主使者追查的失利也让英格兰最后的传统家族们颜面大失。
　　至少就雷斯林所知，格瑞兹家那位讨人厌的叔父，就曾经为此大发雷霆，甚至扣了沉迷于电视节目的小儿子的零花钱，以示他抵制这种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流行物品的决心。
　　当然这什么用都没有，还让格瑞兹家族在英国本土魔法电视节目占有率上大大落后于更善于审时度势、随机应变的马尔福家族，因此遭到不少家族成员的诟病。
　　这只是英国上流魔法界的一个缩影，因为几乎是在一夜之间，能否控制电视机这种新媒体的控制权，掌握舆论口舌，就成了权力游戏的新入场标准。

　　雷斯林同样关心这件事，但是他的出发点和那些想要借此争权夺利的人略有不同——他所担心的是幕后之人太过快速显露的阴谋，可能会破坏魔法信息网络的扩张速度。
　　巫师们其实并不守旧，但是他们人数太少以至于很好控制，如果所有权威人士都判断电视可能传播损害魔法社会稳定的信息，那么大法师期盼中的第二次魔法规则革新可能会被推迟很长时间。

　　事实上魔法界遗忘以图形阵列和意念控制发挥作用的古魔法，全面进入咒文时代用了大约500-1000年之久，雷斯林可不认为自己有这样良好的耐心。他当然可以用魔法石合成长生不老药来延长自己的存在时间，但是那样慢吞吞潜移默化的过程有什么用？
　　自然的缓慢演进可没有“神”的容身之地。

　　而且第二次革新也不需要淘汰现有的拉丁文咒语，只是会让规则变得更简明扼要，魔法变得更加好学易懂，巫师们更加理所当然的依赖于外物……而已。
　　雷斯林垂眸抚摸了一下自己的桃花心木魔杖，有点讽刺的勾了勾嘴唇。
　　给这些经常搞不清楚自己体内力量极限所在的巫师增加点条框，真没什么不好的。所以也许自己该更主动点加快这个进程，就像他之前想的那样，容忍马尔福家族在后伏地魔时代逍遥自在这么久，也该轮到这只白孔雀出点力了……

　　大法师轻轻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兴奋感消退之后的疲倦正慢慢涌向头脑，提醒着他该给自己一点休息，这个时候隔着幔帐投射进来的那一点模糊的烛光也早就熄灭了，显然同寝室的表弟已经弄出了自己感到满意的完美告状信。
　　但是……
　　雷斯林在让事情按照原计划进行还是鼓动德拉科暂时不要通知卢修斯，以自己的力量去追查更多线索好进一步借题发挥上短暂的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顺其自然。毕竟如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告诉爸爸”，那未免也太不德拉科·马尔福了，他可不想让那位狡猾多疑的远亲过早意识到自己对他继承人超过预期的影响力。

　　那么就先这样吧。
　　大法师将那些重要成果一一收好，然后才慢慢滑入温暖的被窝，同时意识也渐渐沉入睡神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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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勇士筛选日造成的骚动似乎很快就过去了，至少表面上学校的教学秩序丝毫没受影响，完全没人意识到他们面容狰狞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其实换了个人——毕竟又没有换掉那张可怕的脸。
　　他校访客带来的新鲜感也消退的很快，毕竟这些人拒绝霍格沃兹特意粉刷过的翻新宿舍，宁愿住在自己的交通工具里这点伤害了英国巫师们敏感的自尊心（尽管从跟拍采访看内部马车和帆船的内部也很奢华舒适），除了一起上课的六七年级中有些人建立了新友谊，以及克鲁姆和芙蓉各自有了秘密应援团之外，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其它代表就像是透明的。
　　当然走廊里偶尔路过的直播摄像团队还是会引起小巫师们的兴趣，但意识到这些人不会单独采访勇士和特定目标之外的普通学生后，这种兴趣就从自作多情的准备发言稿转向设计搞怪动作以“装饰”镜头角落。

　　毕竟魔法电视的直播信号和麻瓜的不一样，被摄入镜头的巫师可不会像那些录像带上的麻瓜一样老老实实缩在固定的地方，只要成功挤进一个镜头一角，那节目播放时总会有些人看到你在屏幕里漫无目的的游荡，时而被赶到边上，时而冲到最前面做完整套滑稽又显眼的动作。
　　只可惜如果他们再开口大声做点自我介绍什么的，那么就会因为打断正常采访而被剪切掉（并且因为浪费昂贵的魔法交卷而被搞到学院老师那里扣分），所以只能这样表演些哑剧。
　　但即使如此，对于充满表现欲的青少年而言也很足够了。

　　于是这很快就变成了一种流行，甚至连成员以老实著称的赫奇帕奇长桌，早餐时都会传来咆哮信撕裂的声音：“不要再让我和你爸爸在看到你在电视上对着我们挤眼睛吐舌头！！！”
　　……谁让霍格沃兹的勇士出在他们学院，所以小獾们得到“路过”镜头前的机会最多呢。

　　哪个学院的人能露脸最多似乎成了男孩子们一项不可言说的攀比，如果不是地窖蛇王和高塔母狮的联手弹压，原本就很缺乏克制力的葛莱芬多和斯莱特林低年级们甚至会给“校园生活风光掠影”节目增加个决斗环节。而女孩儿们则更乐意假装不经意的路过镜头，然后撩起她们使用了闪光剂和柔顺魔法的秀发，留下一连串“银（母）铃（鸡）般”的咯咯笑声。
　　因为某些幕后交易和补偿原因，得到了作为学院代表被单独采访机会的德拉科对此不屑一顾，至于顶着救世主名头，被认为是增加收视率利器的哈利更是直接被记者们堵得烦不胜烦。
　　被镜头追逐而不是追逐镜头这令人羡慕嫉妒恨的状况，让他与红发友人刚有苗头缓和的关系再度陷入僵局。

　　向一个无时无刻不想让全家在电视前看到自己表演的人抱怨不想被采访骚扰，还不如在被记者叫住的时候将对方推上去管用——在再度体会到哈利糟糕的情商之后，雷斯林干脆的决定隐瞒罗恩可能已经和他笔友决裂的消息。
　　不然天知道这个鲁莽的小笨蛋会不会一时冲动说漏嘴，通过霍格沃兹的监视他可是发现，虽然罗恩怀疑笔友的真实目的，但似乎为了抓住对方的小尾巴，依然坚持与对方联系（虽然也许语气上有那么些变扭不够热情），而黄雀在后的大法师也在等着看能不能趁机探出那位拉方丹先生的底儿。
　　那位先生明显对维持自己与救世主密友之一的友谊颇为上心，并且表现得非常落落大方，信誓旦旦自己“绝没有任何破坏公平竞争的意愿”，并且很快就会解除“你和你好友对我的误解”。
　　毫不愧疚的监控了双方通信全过程的大法师，于是同样大方的给拉方丹提高了警戒标记级别。
　　说实话他的这种容易引起人愧疚感的处事风格，用来蒙骗固执的罗恩·韦斯莱并不最合适（但的确令他产生动摇），耳根子和心肠都更软的哈利·波特才是最吃这一套的理想目标，区别只在于后者身边不少双眼睛在严防死守不容易得到机会罢了，所以雷斯林可不想因为一时疏忽，让自己好不容易养熟的小伙伴被哈梅伦的吹笛手拐走。

　　但是关注这些事也只占据了他一小部分精力，更多时候他还是在思考怎么能够不引人注意的加强巫师和新魔法信息网的联系。
　　当德拉科拉着他下注，赌第一个挑战环节勇士们到底要面对什么怪兽时，灵感的火光终于眷顾了大法师的头脑。

　　“照我说绝对是龙，几个世纪以来第一次重启三强争霸赛，还是全球直播，在勇士挑战的传统环节上，国际魔法合作司那些官员肯定要狠狠展现一下他们的实力，还有什么比火龙——魔法生物中最伟大华丽的存在更合适的呢！？”
　　德拉科卖力的演说几乎打动了所有人，虽然还有些人认为火龙这个答案太规矩了，不像是一个全世界吵得沸沸扬扬的□□牌底，而且火龙的赔率也很低，押它根本没什么赚头，然而斯莱特林大部分成员还是要给马尔福家继承人一个面子，或者给他的内部消息一个面子。

　　但私底下，德拉科的激动根本源自于他的肯定，“每个勇士都会分到一头龙，实际上究竟都会有哪种龙参加比赛，才应该是赌博的重点。”
　　作为一个热衷的火龙爱好者，他对此信誓旦旦，并且相信原本游走于学校内的三组摄影团队之一神秘消失，恐怕就是转去跟拍从外地运来后藏匿在学校某处的火龙了。
　　“他们不会放过这个好噱头的，最近节目收视率正因为人们看烦了霍格沃兹的学生生活而变得疲软，这个时候很合适用火龙来做强心剂，毕竟罗马尼亚当局至今不同意电视台采访火龙保护区——天知道那里面有什么猫腻！我敢打赌市面上超过半数的走私龙蛋是从那里流出的……”对于不能在电视屏幕上看到活生生的火龙不满已久的德拉科缺乏重点的絮叨着。
　　“现在肯定不止一种龙在禁林里，应该有威尔士绿龙……说起来你不想看看你们家族的代表生物吗？虽然绿龙不算是特别稀有的品种，但恰好是不列颠土生土长的纯血统之一，而且比群岛黑龙优雅一些。【注1】”这话马尔福少爷说的也许并不那么真心，毕竟火龙爱好者们总以它们的凶残好斗程度为美。
　　但是无须在意，雷斯林知道这只是对自己的礼仪性恭维，目的是为接下来的要求做铺垫而已。
　　果然很快铂金头发的小少爷话风一转，提出暗示：“我真是期待有机会提前亲眼目睹它们美丽的身姿——亲爱的表兄，我知道你有办法不为人知的探访禁林内部……”对此他一直保持着沉默，并且在那些雷斯林离开寝室的夜晚为他做不在场证明，现在，显然到了他收取报酬的时候。

　　“你确信你想要在年长者们休息的深夜，去危险的禁林里探访更加危险的龙？”遵照交际规则，雷斯林当然没法直接拒绝这个要求，灰白色头发的少年巫师只是微微扬起眉毛强调了一遍重点。

　　不过这回一点点威胁并不能让德拉科知难而退：“我们必须比那只没头苍蝇一样乱转的狗獾更早得知真相！顺便向那个幸运的家伙卖个人情。”
　　这又是霍格沃兹学院间另一个私下进行的赌约：看谁能在霍格沃兹勇士夺冠道路上提供更多帮助。
　　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确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学生，但是比起魁地奇世界明星和大美人儿芙蓉而言，就有些黯淡无光了【注2】，至少他的当选无法让让霍格沃兹所有人都感到信服。而且作为东道主却无法夺冠的可怕设想也让大家压力倍增，没有人想要重蹈世界杯的覆辙，参赛人选无法更换(也没有更好的选择）的前提下，学生们开始自觉的组织起来好提供额外的助力。
　　三个破坩埚也能熬出一瓶智慧药，大家普遍相信集思广益能够帮霍格沃兹在这次对外亮相中取得荣誉之冠。
　　当然也梦想着自己会是那个做出决定性贡献的幕后功臣。

　　“我们用不着靠的很近，只要取得一点准确的证据就好了，一段录像，哪怕是一张照片……雷斯林——”为了个人爱好和利益，德拉科甚至不惜拉下脸来以一种拖长的调子恳求。

　　有点类似撒娇的语气令大法师感到略微发寒，但是看起来马上就要像个三岁小孩一样耍赖的马尔福少爷的话给了他一个提示：录像。
　　他想他找到了推广能让巫师们更沉迷于魔法信息网的小玩意的绝佳机会。
　　“既然你这么说，那么我们为什么不继续待在安全的地方，然后从官方摄制组那里取得我们想要的呢？”

　　“你是说，贿赂他们？”深谙此道的德拉科不太满意的蹙眉鼓起腮帮子，到目前为止那些发了保密誓言的巫师都很有职业操守，而且他也没兴趣牺牲大把的零花钱来便宜饭桶学院的成员，又不是说他买到消息无偿捐献后，能够换得多实在的好处。
　　迪戈里的父亲也是魔法部工作人员，并且是不折不扣的平民革新派（和老韦斯莱关系良好！），得到他儿子的感激也没可能缓解家长间的矛盾，那他何苦付出过高的代价？他已经不是个会为了满足自己炫耀欲胡乱打断父亲计划的小孩子了！

　　雷斯林对他写满了“有觉悟有克制力”的得意脸蛋感到有些牙疼，忍耐着喷洒毒液的冲动，他断然否定这个猜想：
　　“想到哪里去了，如果那些摄制人员随意说出这些内容，那节目早就该播出揭秘环节了，大赛组委会肯定一开始就和电视台签订了魔法契约来限制泄密发生。所以我说的当然是用技术手段，直接截取他们的录像信号。”

　　从没见识过麻瓜世界各种各样窃密的手段的马尔福少爷的眼睛唰的亮了，他紧张的略微压低了嗓音：“这……可能吗？”

　　“当然。”
　　大法师卷起嘴角，露出一个成竹在胸的神秘微笑。
　　这真要感谢全体巫师在信息时代应该如何保护秘密方面，都和眼前这位少年同样的孤陋寡闻。

　　【注1】普通威尔士绿龙和赫希底里群岛黑龙都是英国土产的火龙品种，后者比前者更为好斗，具体请查询《神奇生物在哪里》。

　　【注2】在原作条件下，塞德里克最初就能够得到所有学员的支持，应该和哈利的意外入选分不开——信奉公平竞争又容易嫉妒的部分葛莱芬多不支持他，原本就是对手的斯莱特林更要大肆贬损侮辱他，而因为他抢了塞德里克的风头，又惹恼了最平和的赫奇帕奇，所以才会人人佩带“支持塞德里克迪戈里/波特臭大粪”徽章，并不代表塞德里克真name服众，拥有极高的支持率（不过他的确很杰出原作三强他的积分和哈利一样并列第一）。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