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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是麻烦也是机会

　　斯内普非常愤怒。
　　一种怒火从灵魂深处喷涌而出——太像了，和他当年的情况太像了。虽然看似冷漠，但斯内普确实像其他那几位院长们一样以自己独特的方式关爱着他的学生，斯莱特林重视尊严和隐私，所以他除了一些明智的建议外极少去主动影响这些孩子。但是这一年一切都乱套了……首先是那个讨厌的波特家的幸运儿，除了一双绿眼睛丝毫没保留下莉莉聪明与美德的蠢狮子，然后是现在跟在他身后的这个冷寂少年……
　　雷斯林•格瑞兹，一个纯血贵族出身的哑炮之子。
　　尴尬的出身，聪明刻苦，孤僻到傲慢不喜欢拉帮结伙的态度甚至还有一个在葛莱芬多极受欢迎的朋友……这一切都让西弗勒斯•斯内普想到了自己的从前。

　　可是学校里的情况和以前差太多了，而这个孩子也比自己当初条件好许多：他衣着体面并且通过了传统的新生测试，也没有头脑发热随时找他麻烦的蠢狮子。所以斯内普只是冷眼看着，甚至某种程度上容忍这个比他当年还狂傲的少年挑战自己的权威。
　　从那些相当有趣的关于魔药制作的假说理论上，斯内普能够看到这孩子燃烧着的野心，渴望被承认的心。他还按照阿不思的意思去调查了住在小救世主附近的格瑞兹家的情况，并向那位多疑的老人证明他们的无害。

　　他不希望任何人别有用心的插手这个孩子的生活，让他去选自己希望的道路——不要落得自己当年的下场！
　　黑魔王也许的确没死透，但是斯莱特林已经不是食死徒的后院菜园子了，他更不允许那个老蜜蜂抱着制造一个能证明纯血高贵的理论是谬误的念头设计这个孩子！按照正常发展下去，这不会被干扰的一整年时间会让这孩子找到自己的团体，发挥出足够斯莱特林们承认的能力，也许有挫折但不会给任何人插手的空隙……可惜他似乎高估了他某些学生的智商，斯内普几乎不敢相信有人愚蠢到去挑战学院的古老法则。
　　他必须插手了。

　　“进来。”
　　斯内普挥开蛇发女妖的看守，对一路紧跟他步伐已经有些喘息的学生说。

　　“坐下！”斯内普做到他那张办公桌后，又让一把高脚椅移动到雷斯林面前，“足够精彩的表演，格瑞兹先生。”
　　他把玩着那把没收的麻瓜裁纸刀，纤长有力的手指捏住它的刀身轻轻一弹，轻微的蜂鸣证实它的确被魔法改造过，具有杀死一个人类的能力。
　　斯内普又挥动了几下就把它丢回给原本的主人：“高明的威吓，你的自保能力令人赞叹……为此给斯莱特林加五分。”他抿了抿嘴角，似乎在遗憾对手不是最讨厌的狮子们。

　　雷斯林接住那小刀，发现上面附加的魔法效果已经被消除了，现在它就是一把毫无威胁的黄杨木制小玩意而已。
　　了然于心的大法师露出一丝笑容，有一个高明的长者愿意庇护你的感觉的确不错。

　　“我不需要格瑞兹先生你多费口舌解释那一切——看一眼那几个蠢货就足够明白了，”蛇王的口气有些咬牙切齿，显然比任何人都憎恶这些有辱学院荣誉的白痴。
　　“我现在想要知道是……你那个骄傲的头脑里是否找到了关于自己错误的答案？”
　　他压低声音，非常危险的逼视着这个受到攻击的新生。

　　疏忽？傲慢？实力不足？
　　大法师直觉的明白斯内普要的不是这些答案，于是耐心的等待着尖酸的毒雨落到自己头上，他的确不够了解自己学院的本质——应该说他从未关心那些。一方面他过得非常悠闲，而另一方面又太过迫切，以至于连自己脚下的基石都没有摸清……雷斯林有些自嘲的想，这样自大愚蠢的错误，他多久没犯过了？
　　归根结底他现在只是个实力略高于普通水准的一年级新生，不管他脑子里装着比整个魔法界高明多少的理论，那也只是理论，还没有转变为实际的力量。

　　“想不出来？这么说我又一次高估了我的学生？”斯内普调高了眉毛，丝滑的声音里有异常的烦躁——雷斯林猛然抬起头来，发现那双漆黑眼瞳中复杂涌动的情绪比理应存在的深沉激烈得多。
　　虽然斯内普的情绪马上恢复为那种常见的空茫一片，大法师还是敏感的觉察到了异样。而且这位蛇王突然就失去了谈话的心情：“好好去抄写几遍《斯莱特林守则》，希望你能从中学到点东西——好好管教你的渡鸦吧，不管是真的还是披着鸟毛的什么怪物——这所学院可不需要一只小鸟儿，你最好记住这一点！”
　　他一语双关恶狠狠的说完，就要赶这让他似乎看到当年站在岔道口的自己的少年离开，但是办公室潮湿冷寂的壁炉里轰一声爆出的绿色火焰打断了他。

　　“西弗勒斯，我恐怕得打扰你一下，你能带着雷斯林•格瑞兹先生到我的办公室来么？有一些事情……”一个和蔼而苍老的声音从壁炉里传来。

　　“这是我学院的事情，用不着您来多管闲事，校长阁下！”不等这个声音说完，斯内普就愤怒的咆哮起来。

　　“啊啊，西弗勒斯……你就是这个急脾气，冷静一下，吃个柠檬雪宝怎么样？”充当电话作用的壁炉另一头，那位老校长自以为俏皮的说。雷斯林看到他那位院长大人这次整张脸都黑了，额头似乎有青筋暴跳。
　　“虽然我这个老头子的确是非常忙碌的，但是我相信在格瑞兹先生即将面对的那些小麻烦上，阿不思•邓布利多这个名字还有一点影响力。所以我需要和这位勇敢的小先生先达成一点默契，恩，西弗勒斯？”

　　“永远别拿你那愚蠢猫科动物的标准评判我的学生，阿不思•邓布利多！”斯内普极为愤怒的瞪视着壁炉，看着那绿色的火焰熄灭了。
　　极端恼怒的蛇王似乎一尊黑曜石雕塑般凝固了几秒，然后狠狠呼了一口气：“看来我们得去一趟校长室了，格瑞兹先生，我希望刚才的事情能给你提个醒！”

　　“是的，先生。”大法师深吸一口气，他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容易解决。那位校长不仅实力强大名号颇多，而且总让他想起那位白袍首席、法师议会的领导者，总以为自己在按神的旨意行事肆意扭转他人命运的帕萨里安。
　　邓布利多的实力和年龄、气势都让雷斯林感到不愉快，但是大法师不会屈服于任何人的威慑。就连神都不能奴役法师的意志，更不要说凡人——他这次的确因为自己的疏忽给了人可趁之机，但是谁说这错误不能被重新利用，扭转为雷斯林的机会？

　　不管怎么说，要掌握命运必须先掌握住真相，而借着离奇的身世和与小救世主的交情雷斯林知道自己已经获得了正常以上的关注……这将帮助他走入这所学校乃至整个魔法界的层层迷雾之中。

　　校长室非常不幸的位于很高的楼层，虽然教授们有他们专用的密道，但雷斯林看看那曲折盘旋向上的狭窄楼梯，还是将手指伸进了他腰间的口袋里。【注1】
　　大法师在蛇王杀人的目光中，慢慢的吞下一副体力恢复药剂……毫无疑问，从水晶瓶到内部药剂材料都是魔药教授办公室出品。

　　“狡猾、贪婪的小子。”斯内普喷了一下鼻息，气哼哼的冲上楼梯极快的攀爬。雷斯林看着那衣袍翻飞的背影不由失笑，这世界法师的体力还真好。
　　不过既然斯内普没追究药剂的来源，大法师也就心安理得起来。

　　“柠檬雪宝！”斯内普对着校长室门口的石像鬼说口令的时候口气就像在骂人，眼睛瞪着不紧不慢旋开的大门几乎喷出火来。
　　在他抬起一只腿似乎要给那该死的木头板一点动力时，狮鹫造型的黄铜门环发出一声怪叫迅速敞开了门。

　　校长室是一间有些空间感失调的四方屋子，许多画像占据着四周的墙壁，大量造型奇特的银器闪闪发光制造出一种晕眩感。
　　一只火红的大鸟坐在一个金色的架子上，似乎正在小憩。

　　那位睿智和蔼的老校长此时就端坐在办公桌后，对来者露出和蔼的笑容。
　　“哦哦，西弗勒斯谁惹你啦？”穿着神奇的紫红色有金色星星配色的见鬼袍子，银光闪闪的长胡子上系了个粉绿色蝴蝶结的校长大人在那副月牙眼睛后无辜的闪着眼睛，好像真以为这学校除他之外还有很多人敢那么做似的。
　　“啊啊，还有我们的小格瑞兹先生，别紧张我的孩子，我这个寂寞的老人家偶尔想和可爱的孩子说说话罢了。”
　　老校长招招手，变出两把艳红色的带有金色软垫的高背椅放在自己桌前，雷斯林注意到那张桌子似乎凭空变长了一截，多出的空地足够老人殷勤布置下三只茶杯。
　　“都坐下，孩子们——试一试我最进很喜欢的这款蛋糕，巧克力草莓酱口味的！”邓布利多取出这蛋糕时没用魔法，似乎很享受使用蛋糕刀的瞬间。
　　他喜滋滋的先往自己盘子里挪了一大块。

　　斯内普毫不客气的皱起眉毛用魔杖敲了两下，示威般将椅子变成符合斯莱特林审美观的款式，才慢慢坐下。
　　“阿不思，我们不是专程来给你荼毒味蕾的！”
　　魔药大师看蛋糕的眼神，好像那是什么穿肠毒药一般。

　　表现得好像最标准的乖学生一般的大法师礼貌的接过盘子放在面前，似乎很拘谨的挺直腰板坐在那里，暗暗观察着这雇主和雇员波涛汹涌的奇妙暗斗。
　　这相当的……有趣。

　　【注1】关于这个楼梯的设定，倒是参考电影里教授扯着哈利把他提去校长办公室的一幕。狭窄阴暗的螺旋长梯很迷人且合适蛇院之王。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