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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祸害四院之人

　　“很有趣的幻想……可是你有任何证据吗？”斯内普坐在自己宽大的黑曜石办公桌后瞪视将一本笔记交给他后就坐下假寐的大胆学生，那本笔记里的内容包括一些古老药方和消失的材料，还有一些零散但最够惊世骇俗的猜想。

　　“如果我有证据，就不需要来找您了不是吗？”雷斯林睁开眼睛，看见魔药大师轻轻将他那本重新整理抄录的笔记放置在桌子上，他真心的勾起了嘴角。
　　斯内普的反应正说明了他对笔记内容的重视，不然按这位蛇王对于坩埚外一切事物少得可怜的耐性，他早该把笔记本摔倒雷斯林怀里直接骂人了。这让大法师彻底放松下来，如此直接的走到这一步他也并没有万全的把握。魔法界存在发展了如此长时间，凭他短暂的考证并不见得能将所有的魔药发展理论都寻找到……他只能赌，赌自己的想法所具有的价值。
　　显然，大法师又一次赢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抄来这种荒谬的理论的……傲慢的小鬼——”斯内普露出一个再明显不过的假笑——当然也可以理解为一种威吓。他猛的站起来从挤得满满的书架上抽出一本老旧的《初级魔药制作》。
　　“第四十三页、八十八页和一百五十七页有红笔标注的那几种药水，你劳动服务的内容。”他将那本旧书和笔记本一起丢给雷斯林，然后拿起魔杖向办公桌后的墙壁一挥，那里又显出一个窄门。
　　“等你结束处罚拥有足够清晰的脑子后，再来大言不惭吧！”
　　斯内普走进更加深暗的内室，猛的合上了窄门。

　　雷斯林倒是不意外这种待遇，如果斯内普马上热情的迎上来亲切讨论那才该奇怪呢。他翻开那本旧版的《初级魔药制作》发现里面充满了大师的笔迹——微斜的细瘦字体，并且越来越有尖刻强硬的韵味。可以看出墨水的年代至少间隔了十年，魔药大师每个时期的想法和成果都记录在案。
　　他首先翻到了四十三页，那是一服‘缩身药剂’的配方：雏菊的根(切碎成八分之一英寸见方的小块)、缩皱无花果(手工去皮)、毛毛虫(切成二十分之一英寸的均匀薄片)、耗子胆汁（加入艾草汁稳定后呈现靛青色）、水蛭汁液（使用手工挤出放置半个小时以上后取上层浅绿色粘浆）……光材料处理就加了挤满纸页空白处的细小注释。

　　“……完美配方，效果可以控制到分钟。”雷斯林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读着那些文字，当时可能尚年轻的记录者的喜悦之情几乎从那潦草用力的字体里跳出来。
　　下面还有一行被涂掉的字，那混成一团的墨水恐怕以学生能够掌握的法术无法很好恢复，但大法师掌握的技巧可绝非挥舞小木棍那么简单。

　　他用手指轻轻划过纸页，引导着一些细微的魔力渗入进去将纸张上最初的划痕展现给他。
　　“可控………前所未……发现……极大…荣誉。”勉强辨认出的字句组成了很容易理解的句子，但是雷斯林很清楚至少近十年的魔药年刊里从未出现过相关的文章。
　　当今的魔药界两个最主要的发展方向是研究珍惜药材的替代剂，或者撞大运的‘发明’和‘重现’某些强力药剂。没什么人在乎药剂质量的细微差别（尤其是这种材料廉价步骤简单的初级药剂），而使用正确配方和正确步骤制作魔药依然存在的成功率从问题，整整五个世纪以来都被定义为‘情绪影响的魔力失控’。
　　是什么让这位魔药大师放弃了他曾经心心念念，唾手可得的荣誉？

　　后面配方更新的注释证明斯内普从未放弃自己的方向。
　　大法师眯起眼睛，决定要把这个秘密挖掘出来，这样他才能更好的掌握这位魔药大师。但这将会很困难，因为有太多真相隐藏在文字之外随风而逝的历史中了……

　　不过现在，先让他来试验一下这些有趣的配方吧，一百五十七页那款药水正是他心心念念的速效体力恢复剂。
　　何况……雷斯林看了一眼紧闭的内室石门，相信那位魔药大师也正在封闭的空间里心无旁阖的实验那个魔力控制理论吧？暂时在这间一半办公室一半是药材储存间的石室内占山为王的大法师心情极为愉快的计算着，也许如果他动作够快，也许还能顺便添加点自己的私人小收藏呢？
　　少年时代曾经把自己老师的施法材料偷拿去烤鱼吃的大法师【注1】，可不会为自己未来合作伙伴的一点暂时性损失而感到内疚。

　　雷斯林在准备熬自己第三锅恢复药剂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是一年级新生的问题，他不太甘愿的掏出那根桃花心木魔杖挥了一下：“分秒流逝！”
　　虽然这是一个很简单的看表咒，但是他必须做出普通小巫师该有的技巧，最多咒语清晰手腕动作准确……尽管必须制造出魔法波动浪费掉的魔力让吝啬的大法师恼怒无比。但能够隐匿自己魔力波动施法是他最后的筹码，绝对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泄露秘密的痕迹。

　　一串数字在空气中浮动，显示着一点过七分……毫无疑问已经过了宵禁时间。
　　雷斯林看了看依然紧闭的石门，想到周二斯莱特林只有上午第二节的黑魔法防御课，非常干脆的放弃了夜游回宿舍的选择开始将那些可爱的圣甲虫眼睛碾成碎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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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象一下，当熬夜实验了一下从某位新生笔记中得到的灵感，虽然疲倦但是心满意足离开工作间的欧洲最年轻的魔药大师、斯莱特林的刻毒蛇王看到自己办公桌上摆得满满的，装着成色完美的药水的小水晶瓶的一刻，他是什么感觉？
　　而当反应过来的他迅速去检查不久前拿出来准备的，要给马上要上课的三年级学生使用的药材储存，却只看见空荡荡的抽屉和一点残渣时，这种感觉又会发生什么变化？
　　尤其在他粗略估算了一下消失的药材和成品药剂之间，那无论如何都不能纯用失败消耗解释的巨大差额，但又不能拿出证据捕捉凶手时……

　　一场灾难降临了，整个霍格沃兹所有要上魔药课的倒霉孩子全是牺牲品。而作为罪魁祸首的大法师本人，则正补足了睡眠在自己寝室里悠闲的整理一晚“劳动服务”的战利品。
　　整整四瓶体力恢复药剂，充满生命力的绿色液体在水晶瓶中晃动着，让大法师感到心旷神怡，有了这个储备他就有余力探索如何调动灵魂里那双时光之眼力量了。还有一瓶缩身药剂（减龄剂）和两瓶中和剂……以及数种基础材料的处理窍门和三个完美配方。

　　雷斯林不禁对以后的合作更加期待，至于斯内普的愤怒？说实话他一点也没放在心上——这位斯莱特林蛇王看似凶恶，但实际上除了侮辱性的语言攻击和禁闭、劳动处罚这类平和的手段外他从不伤害学生。
　　对于从戒尺下熬过了六年法师学徒时光的雷斯林来说，这位老师未免太和蔼了，他唯一的小麻烦是如何更快了解他、接近他。【注2】

　　他想了一下，将其中四瓶放入自己的书箱里收好，只拿了两瓶恢复药剂放在他随时挂在腰带上的储物袋中。
　　雷斯林刚把一切收拾好，他倒霉的室友德拉科•马尔福就垂头丧气的回来了。这个总是扬着小巴的贵族小少爷似乎没注意到他所惧怕的室友在场，也许根本没想到平常这种时候肯定泡在图书馆的雷斯林会坐在床上。

　　“……真不知道斯内普教授是怎么了，麦格那老女人都能允许那个圣人波特参加魁地奇比赛，他明明知道我从小就乘着扫帚飞行的！”
　　德拉科苍白的脸庞此时涨的粉红，挥舞手臂的激动样子一点看不出平时他强调的贵族风度：“万圣节后就是第一场比赛了，我打赌现在那个蠢……算了，和你们说这个有什么用，走吧走吧，天文台见啦！”

　　“啧！”他将两个笨拙的跟班赶开关上门，然后一脸痛苦的靠在那装饰着银蛇的暗绿色门扉上：“一个两个都是这样，低调一点，我的小龙！别给自己找麻烦，小马尔福先生……切，我才不会输给那个疤头……只有我！”
　　他学着不同的调子发泄自己的不满，雷斯林能够听出后一个大概是他们那位院长的发言（学得挺像），前一个不出意外是这位少爷最热衷炫耀的父亲。

　　似乎在没人看见的时候才能允许自己发泄这些不满的白金发少年慢慢走到自己的书桌拿天文课本，然后他突然僵住了。

　　“你偷听——雷斯林•格瑞兹！你！”他惊恐的叫起来，即使被魔咒掀翻时他的面孔也不曾这么扭曲。

　　“我想，我一直坐在这里不曾刻意隐藏自己。”雷斯林面无表情的冷冷凝视着德拉科，认真的审视着这个挫败的少爷。
　　他居然遗忘了这个就在身边，很容易控制的筹码。
　　古老的纯血贵族马尔福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一个号称家族与西弗勒斯•斯内普有私人关系的单纯少年。

　　没有比这更好的切入点了。

　　【注1】克莱恩世界的施法材料中有许多香料，雷斯林至少曾经用马哲兰给卡拉蒙做过烤鲈鱼。此外大法师的厨艺相当了得，在他还未能施法的少年时期，他姐姐曾经想要在冒险路上带着他当厨子用。他和哥哥卡拉蒙一起旅行时住店吃饭没钱付也会拿出一些有趣的植物，以帮助旅馆招揽顾客改善伙食口味抵账……
　　【注2】对法师来说老师的标准和相貌脾气打分高低都没关系只在于能力高低，因此这个评价对大法师来说发自内心。甚至他觉得斯内普是相当优秀、无私的老师，因为他肯把珍贵的完美配方教授给所有学生（尽管没有解释）……但是相信斯内普知道的话大概会很想来个索命咒。（这就是两个世界教育界风气的差距……？）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