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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契机

　　和迷茫的小救世主不同，雷斯林在霍格沃兹最初的时光完全就是如鱼得水——

　　雷斯林很早就从他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法师老师霍金【注1】身上学到，任何不起眼的看似粗野无力或者懦弱无能的人身上都可能有着值得学习的优点。所以虽然觉得霍格沃兹的指定课本有些蠢，他还是拿出了十足的精神期待课程。
　　可以说所有老师都没有让他失望。
　　麦格的无杖变形术和阿尼玛格斯形态无疑让大法师眼睛一亮，这位严谨的女士显然在这门学问上走的很远，只遗憾似乎没往总结理论方面想过。现阶段限于上课的进度，雷斯林不好问太艰涩敏感的问题，但是几堂课的收获足以他重新评估巫师界的整体发展水平了。

　　但是雷斯林最重视的一堂课不但让看信的哈利摔碎了眼镜，还不经意的收获了一群同堂上课的拉文克劳的尊敬。
　　“太不可思议了，雷斯林！你怎么能全神贯注的上完整堂魔法史！？宾斯教授上课这几百年来我们学院都没人做到！我要去更新记录！！”
　　一个戴眼镜女孩的惊声“赞美”足以表达被魔法史摧残，或者说催眠的全体霍格沃兹学员的震惊之情。

　　其实你那些据说很好学有钻研精神的学长学姐们如果真认真听讲过，恐怕有一大半可以做到——对此雷斯林漠然的腹诽。
　　作为一个存在了数个世纪的灵魂，宾斯经历过无数的真相。虽然他的课程看似是照着《魔法史》这本书照本宣科，但总有一些细节他会泄露一些秘密——不知道是有心无心的，一些魔法部试图掩饰的东西能够通过那些蛛丝马迹浮出水面。
　　一个日期的差错，几处事件细节描述的不同，看上去很像迷迷糊糊记不住学生名字的宾斯教授会犯的错误。但雷斯林发觉，那可能是他无意间泄露出的‘当时的说法’（那怕是非常不屑的批判），甚至一些重复多次却完全不同的说法也有价值，能帮大法师推测出当时魔法部的政治倾向。
　　这些趣味足够雷斯林在魔法史课上精神抖擞，奋笔疾书了。

　　周二的黑魔法防御课值得关注的事情则在别的方面——满身大蒜味说话结结巴巴的奇洛教授简直从他的第一节课开始就被所有学生打上了‘胆小无能令人厌烦’的标签，但是在大法师眼中恰恰相反。
　　这男人身上不但有着强劲的魔力，还有着更加黑暗的气息环绕。大法师整堂课都在眯着眼睛观察他，如果这种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样子是表演出来的，那么这个人肯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会是什么呢……也许真是吸血鬼留下的诅咒？雷斯林试图捕捉那股黑暗的来源。突然，在一个恍惚间，那苍白高瘦的年轻教授的面孔在他眼中迅速老去、枯朽、一副狰狞贪婪的模糊面孔从他头部冒出来，咆哮着……
　　当雷斯林反应过来时这景象迅速消失了，但是大法师已经浑身冷汗脸色惨白到迟钝的赫奇帕奇同桌都发现了。

　　请假离开教室的大法师踉跄了几步转过一个楼梯后，靠在墙上大口喘气。
　　从重生以来他很久没感受过这种名为慌张的情绪了，这慌张并非来自那在视野里飞逝的生命和时光，也无关那个非生非死的怨灵，而是来自大法师自身。

　　大法师看着自己苍白纤长，微微颤抖着的手，和上一世一模一样灵巧的手指，缓慢而坚定的握紧。
　　“……这是代价，但也是力量。”
　　那种生命在眼中迅速流失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从他走出试炼的一刻起就加诸在他灵魂上的诅咒，帕萨里安用那对被诅咒的沙漏魔眼惩戒他的骄傲，磨砺他的灵魂，让他再也看不到世间一切美好而意识到自己弱小……但是最后大法师熬过了那种苦难，甚至将这双眼睛化为自身力量的一部分。
　　即使是诅咒，也是可以控制的力量，大法师的灵智从暂时的恐慌中挣脱出来，他从来都是自己的主人——欲望、野心、痛苦……任何感情都要被他的灵魂所掌握。

　　需要找出那种力量被激发出的契机，大法师看着窗户玻璃中自己清晰的影像——依旧是烟蓝色的眼珠，那金色的沙漏潜藏在凡人无法触及的灵魂里。
　　他得找到自由运用它的方法，因为那诅咒能帮助他看到事物更真实的面貌。【注2】

　　“现在唯一知道的就是非常消耗体力……”虚弱的大法师支撑着墙壁准备离开，似乎有人要来了。

　　“格瑞兹先生，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知道你不上课站在这里干嘛？”那位斯莱特林的院长气势汹汹的出现在拐角处，雷斯林发现他即使融在黑暗里也是最鲜明的一块：“上学第二天就逃课……我原本以为你会比你那位好像气球蜥蜴一样愚蠢的少爷表兄聪明一些，现在看来我有所误解，嗯？”
　　斯内普好像一朵黑云般衣袍滚滚的逼近他学院里最格格不入的小蛇，语调险恶的低声逼问。

　　“我脱力了，院长，您能送我去医疗翼吗？”雷斯林丝毫不受那双充满威胁的黑曜石眼睛影响，用虚弱但平稳的语调低声请求。

　　“……啊哈，格瑞兹的小少爷娇弱到受不了一点大蒜味？您前天晚上的精彩表现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斯内普显然不相信雷斯林的话，至少奇洛的课不会让学生脱力。但自己院内心敏感的学生可不比可以随便恐吓逼问的小狮子，蛇王眯了眯眼睛犹豫了一下，最终一把抄起至少是真的很虚弱无力的怪异小蛇，怒气满面的向医疗翼快速移动。
　　就算是那位才上学两天就把自己和他父亲若有若无的私人交情宣扬的人尽皆知的白孔雀少爷，遇到这情况也别指望魔药大师如此体贴（尽管动作还是很粗鲁）。但是这个身世复杂孤独骄傲的少年让斯内普想起了自己当年……即使展现了实力，依然因为血统和性格问题被孤立着，需要花费比他人多得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能得到承认。
　　所以我这样做是为了避免下课后这个麻烦的男孩儿惹上更多麻烦！而且都答应某个老家伙越界去看顾惹人厌的麻烦精波特了当然不在乎多关心一下自己权限范围内的好学生！斯内普在内心给自己管闲事找好了借口。

　　“不管你是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变成这样的，下次最好都别让任何人看见。”说完这句话斯内普将大法师丢在医疗翼门口，潇洒转身离去。

　　“奇妙的……好人呐。”看着蛇王迅速离去的背影，大法师语调玩味的自言自语，然后他敲了敲医疗翼的大门。

　　魔药非常的有效，体力迅速恢复的感觉让大法师觉得很神奇——在克莱恩生活时他也算个久病成医的高明草药师，但显然对新世界魔药体系的力量还领悟不足。
　　所以这个世界的巫师们能够支撑起一个完全自给自足的世界啊……雷斯林再次赞叹魔法的神奇，并开始考虑什么时候能够储备一些自己的私人药水。【注3】
　　——使用方便是一方面，庞弗雷夫人的怒火不好招惹也是考量。

　　周二整个下午斯莱特林一年级都没课，于是大法师将时间全花在了学校图书馆。这个宝库晚上八点就要关门，结果头一天他因为晚饭时小救世主迫不及待的信件而耽误了参观时机。
　　新学期总是图书馆人最少的时候，那位极度讨厌噪音的平斯夫人对走路都没有声响的好学变异小蛇青眼有加。
　　雷斯林一开始想要寻找的灵魂相关书籍一本也没有看见（只有什么《追逐你的灵魂小天使-一见钟情恋爱指南》这种小女生的娱乐读物），但意外的在一排破旧得发出艰难喘息，看不清书脊上写了什么字的老书里找到了宝贝。
　　《至纯的金银：麻瓜炼金术的辉煌时期》，出版时期是1436年，注明是作者自费的小量出版物赠送给霍格沃兹图书馆的纪念品。
　　雷斯林发誓他之所以能从一堆黑糊糊的烂纸里抽出一本和任何魔法灵感无关，他只是觉得这本书的咳嗽声很有趣罢了。

　　大法师先翻了翻内页，然后不可置信的走到这排书架前面重新读标签：【过气的趣味、捏造、幻想历史类•请勿用来参考作业论文】

　　大法师深深叹了口一气，为那位起了个花俏名字的愚蠢抄录者默哀三秒。

　　【注1】红袍霍金，见《雷斯林编年史2-战斗双子》。霍金是雇佣兵团唯一的法师，当雷斯林加入时是他上司。霍金法术才能平庸行为粗俗甚至没通过大法师塔的试炼，但是言传身教了雷斯林何谓战斗法师，彻底让当时很年轻的小雷摆脱了学院派的阴影成长起来。此外他还是夏焰之巨龙中雷斯林那个经典不是魔法的闪光术的真正发明者。
　　【注2】关于沙漏魔眼，我不得不抄一段雷斯林语录：“我的双眼可以看见时光的流逝，目睹一切有生之物的死亡。在我的眼中，人类的肌肤干缩衰老，春天的树芽枯萎掉落，岩石粉碎成灰，只有长寿的精灵族中的少年在我看来不受影响。即使是如此，他们在我眼中也像是即将凋谢的花朵……”，这是雷斯林对精灵公主罗拉娜说的话。但是这双眼睛的效力不止如此，首先在熔炉中雷斯林的眼睛看穿了化为人形的红龙真身（我认为这是由于人类生命太短暂而腐朽，暴露出龙的本质），其次雷斯林总能比冒险同伴发现幻境（例子是编年史中与龙珠的第一次遭遇战，他们的灵魂都被拉入的环境，有理由相信受诅咒的眼睛至少起到了一定作用，因为灵魂显然是不会再死亡的）。总结说沙漏魔眼直接效力是“预见时光流逝”，因此产生的附加效果是鉴别‘活物’与‘不死’。
　　【注3】在DND中法师是诸多需要平衡的职业中的一个，有许多事情法术不能替代，但HP世界显然并非如此。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