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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救世主研究

　　新学期，也是小学教育最后一个学年。

　　“雷、雷斯林……我有什么不对吗？”依旧是教室最阴暗不受注意的角落里，那位在魔法界大名鼎鼎的救世主男孩在朋友的目光中瑟瑟发抖。

　　“没什么，”发觉单纯用看不能体会那道著名伤疤的大法师毫不客气的抬起手，苍白细长的手指穿过哈利鸟窝一样的乱发覆在那个闪电上：“你看起来哪里都不太好，你家那头长颈鹿又虐待你了？”
　　为了防止朋友兼长期观察对象被自己吓跑，雷斯林还是随口找了个理由。虽然他自己都不明白‘饿瘦了’和‘额头上的疤’有什么必然联系，但显然对面绿眼睛的小动物很感动并露出傻笑。
　　啧，真刺眼。大法师对这种单纯轻信不懂怀疑的真诚笨蛋天然免疫力低下，但还好上辈子的经验让他能够平衡内疚感和付出。

　　“长颈鹿比佩妮姨妈可爱多了……如果我不是她家的就好了。”哈利嘟囔着配合朋友的手指，维持前倾的姿态。
　　“真的瘦了那么多吗？”其实这个长假的待遇和过去没啥差别，除了达利为了弥补上学期间的“运动量”好好折腾了一番之外。

　　“瘦的疤都凸出来了。”还没打算让任何人怀疑自己知道救世主存在的法师随口说了个冷笑话，将关注点转移到新课本和一大包烤甜饼上。
　　“归你了，”雷斯林将克丽丝好不容易成功的得意之作推向更合适被喂食的瘦小动物，虽然之前提起只为了敷衍，但哈利上学期被大量甜点塞出来的肉的确消失了：“收拾干净，你假期有发生事情吗？”
　　他状似不经意的试探，考虑需要不需要将魔法界的存在提早透露给救世主。

　　“嗯嗯~你妈妈的手艺进步了呢。”已经彻底了解朋友食性的小动物救世主毫不客气，瞬间将自己搞成了鼓腮帮子的小仓鼠。
　　“我能有什么事？姨夫姨妈不会带我出门的，倒是达达去参加了夏令营，可惜他一点也没瘦。”哈利对着坐在另一头的肉球表兄撇嘴。

　　“那基因能转移到猪身上的话倒不错。”就算拥有了许多魔法书还是热切关注麻瓜界自然科学进展的大法师跟着扭头，同样对晒黑了一成扩大了三圈的达利同学表示赞叹。

　　“呃？什么？”必然不会知道的男孩茫然的眨眼睛。

　　“没什么！”雷斯林厌烦的收回视线，如果不是哈利在这里他才不会回来和一群傻瓜浪费时间——这个傻瓜的范围包括整所学校的老师。
　　还剩下一年时间，等进了霍格沃兹他和救世主男孩估计没那个命朝夕相处……他得想个办法收集足够的信息。刚才手指触摸那道伤疤时有种微妙的灵感，不是具体的魔力而是…该死！他暂时抓不住真相的尾巴尖！

　　“……雷斯林你假期都在做什么呢，我有一次试图溜去威灵顿那边找你玩，但是还没找到你家门牌就被发现了，如果我们住在一条街上多好啊……雷斯林？你在听吗？”

　　“在听，你也许可以找个人和你换换！”因为谜团一个接一个出现却完全没破解线索而急躁的大法师随便应付着。
　　说实话虽然目的不同，但他也曾经希望过自己能和哈利住在同一个街区，至少也不要是敌对情绪那么严重的两个街区。

　　“哦……谁会要我啊。”小动物整个人都萎顿了下去。
　　祖母绿的眼睛瞬间变得暗淡无光，让雷斯林再心不在焉也能发现自己刺伤了男孩敏感的心灵——需要马上修补！只有这时候大法师会比较怀念上辈子那位任打任骂自愈力还很强的双胞胎哥哥。

　　“好吧，折衷一下，”哄小狗般摸摸那头没精打采的乱卷毛：“找个机会我去你家找你玩好了。”

　　“真的！？”从来没有客人拜访的小男孩立刻复活，双目炯炯有神到法师有那么千分之一秒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哦，不……姨夫他肯定会摔门给你看并杀了我的。”马上又蔫了，但适应了这种急速情绪波动的法师再没有安慰的心情。

　　“等他们不在就是了。”其实雷斯林觉得哈利的待遇比上不足比下还是有余……如果能告诉他当年自己的情况说不定会好受些？
　　雷斯林永远不会忘记当那位一手将自己拉拔大的姐姐知道自己能够施法后的反应——‘要不你放弃魔法吧？小雷，我们还可以像以前那样……’‘奇拉蒂要我杀了你，小雷，为什么，我不明白——’卡拉蒙慌张不安的声音犹在耳边。
　　记得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
　　哦，对——‘我不明白——’他模仿着卡拉蒙的语调‘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哥哥，你也用不着明白。’
　　法师和讨厌魔法排斥魔法不能理解魔法的人们永远是两个不相干的群体，他们用不着祈求他们的理解，法师只要自己明白自己就好。

　　可惜这个道理无法言传，甚至不能身教，只能靠操法者们自己去领悟。

　　“呃、这很难，他们不在就会把我交给费格太太的……”凶巴巴而且很怪异的费格太太哈利也很怕：“不如。我去找你玩？”

　　“不成。”很干脆的否决，不仅出于要观察救世主成长周围环境的目的，还因为——“虽然大卫和克丽丝肯定会欢迎你，但显然你没法安全抵达我家大门口。”
　　这不是猜测，是既成事实，凭雷斯林对哈利的了解他肯定不止一次尝试过跨越两个街区的楚汉河界，并全部以失败告终。

　　“呜~~~”小动物羞愧的发出哀鸣，软趴趴的倒在桌子上。

　　“就这么定了，拜访德斯礼家和拜访费格家没什么差别，我记得你说过那位老太婆养了一堆猫还特喜欢拉着你看是吧？这很好解决。”
　　耐心耗尽的大法师拍板定案，剥夺一切上诉权力。
　　“你提前和那位好心的代管人打声招呼，就说课堂作业的组员要来讨论。她不会打扰我们做作业的。”——虽然哈利的人缘从来都是老师强迫规定组别后被人当幽灵组员，但显然那位费格太太不会那么清楚不是吗？

　　“呜哇~雷斯林你果然好聪明！”小动物满眼闪烁小星星，即使遭到法师极度鄙视也依旧英勇的高呼出声。

　　“哼……狡诈鬼和邋遢鬼。”旁边的同学小小声的嘀咕，然后被大法师迅速转过来的冷厉视线迅速击溃。
　　整个班级没人敢惹雷斯林•格瑞兹，除非他们想要莫名其妙的暴露些坏事被叫到办公室好好教育一番，或者更干脆的直接被怒气冲冲的父母一顿好打。至今没人抓到格瑞兹打小报告的把柄，每次报应过程巧合到一些小孩开始疯传某人养小鬼或者有个厉害的守护灵。
　　天地良心，收拾这样一群小鬼大法师还用不着动用魔力。
　　他只是动了动脑子，然后就获得平静的生活和那个与上辈子求学时代一摸一样的狡诈鬼外号【注1】。

　　“雷斯林……”被称作邋遢鬼的小男孩不安的扯扯身上表兄的旧衣服，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整齐点。哈利很担心自己糟糕的人缘影响了朋友。
　　他不明白朋友为何能够完全无视这些敌意，就像他不明白为什么聪明、漂亮（原谅小哈的词汇量吧其实他只是想说小雷显得很体面整齐）、友善（待考证）的雷斯林不受欢迎一样。事实证明在多年的边缘生活中，嫉妒和骄傲以及我行我素这些词，都还没有记录在小救世主的人生词典里。

　　“笨就少想多余的事——该上课了。”浪费掉了一天份口水的大法师可没有宽慰自卑儿童的兴趣。他把救世主男孩赶回自己的坐位，然后开始上学期间最重要的事情，补觉。

　　他就这样在老师眼皮底下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悠然入睡。

　　【注1】狡诈鬼是雷斯林法术学校同学起的绰号，身体瘦弱却过分聪明的雷斯林是同龄人热衷欺负的对象（并且他从不畏惧表现自己对愚蠢同学的蔑视）。后来雷斯林选择用一种有毒针蛰植物叶子报复了发起者，并让对方遭到老师训斥，但也从此彻底被班上同学排斥。当时年纪尚小的大法师还有些难过，但现在显然只有解脱之感了。

《才不是非法成精》
重生成鹦鹉，能说话怪我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