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5章议会
走进大帐,所有的将领都已经到齐,议事桌的正中央是一张绘制详细的军事地形图,有几位将领正对着图指指点点说着什么,见了锦重黎,都安静下来。
副将云涛排众而出,抱拳禀道:“启禀将军,探子已经发现蛮族主城,其族长及主力部队都在城内。”
锦重黎“嗯”了一声并没有答话,只是望着地图中标出的位置出神。前军主将许珉忍不住问道:“将军,我们是否要立刻召集军队,打他个措手不及?”
这次锦重黎有了反应,他摇了摇头,却开始谈论另一个话题:
“不瞒诸位,其实本座一直认为蛮族的这次挑衅颇为蹊跷。”
几位将领面上显出疑色,而包括云涛在内的几位微微点了点头,似乎也曾有此顾虑。
“蛮族对来往商队时有劫掠,但是每次数额都不大,而极少伤人,更是从不袭击过往的各国官员。”锦重黎扫视着众将,缓缓道来,“可是为何在一年之内转了性,每次洗劫之后再血洗商队?又为何屠杀路过官员?若说前者是为财,那后者却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一名将领忍不住插嘴问道:“即有此顾虑,那朝廷当初为什么要起兵围剿?”
话一问完他就知道自己闯祸了,所有将领听言都齐齐把目光投向锦重黎——只要是消息灵通一点的将领都知道,这次征战就是这位武烈将军主动请缨的。
因为本将军好大喜功,所以出战心切。
锦重黎阴郁地想,但说出口的话却是冠冕堂皇义正词严:
“当初朝廷虽有疑虑,但是拿不出任何有利证据。同时炎、启二国不明真相却咄咄逼人,硬要我国惩治‘流寇’,并以安全为由暂停了所有需要借道草原的贸易,对我国财政打击甚大。况且,一味龟缩也有损我锦国国威。兵部尚书、镇国将军等多位大臣深明此理,是故联名上疏请求出兵。本座也希望为国出力,于是请缨出战,承蒙摄政王看中,点为主将。但如今证据确凿自是不必打这无意义之仗了。并非本座反复无常,而是政局诡异变幻莫测,还请诸位将军不要见怪。”
就算有人反复无常,那也是兵部尚书、镇国将军和摄政王,难道你们敢说他们决策失误吗?!
虽不是赤裸裸的威胁,但众将都听出了话外之音,几个面露不满的赶紧将那神色隐去,生怕给有心之人看去,转身就冠上一个以下犯上置疑王令的罪名。
云涛见气氛不对,连忙站出来打圆场:“那依将军之见该如何?”
锦重黎神色不变,仿佛没有看见众将的表情:“自然是偃旗息鼓,由本座亲自向云那族长解释清楚,重修邦交了。”
此言一出,大营齐齐震动,云涛更是大惊失色,连声劝阻:“将军何必纡尊降贵,依末将之见,我们只用禀明摄政王,由朝廷定夺选派使节便是。”
锦重黎冷冷回道:“云副将,本座心意已定,你就不必多言了。”
“殿下三思啊,殿下万金之躯怎可立于危墙之下?”
云涛慌乱之下有些口不择言,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叫除了他最忌讳的称呼。
“放肆!”
锦重黎脸上的淡然自若瞬间被狂暴所取代,他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神森冷得吓人。一股浓烈的杀气伴着血腥味弥漫开来,冰冷的温度让人联想到染血的利刃。许多参加过北征的将军都不寒而栗,他们几乎忘记了,眼前这个身形单薄清癯的青年在那黄沙漫天的战场上是如何磨牙吮血杀人如麻,踏着尸山血海,连天的烽火映着他的脸,如同一只凄厉的猛鬼。
很好,我知道,你们一个一个都是摄政王的人,都是叛徒!如果不是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如何会兵败如山倒?!锦重黎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他感觉身体里的血液在燃烧在奔腾,如同岩浆般咆哮着要冲破血管的桎梏,让怒火将包括他自己在内的所有人焚烧殆尽。
该死。该死。该死。这里所有的人都该死。
云涛觉得自己喉头发干,恐惧像藤蔓无声子脚踝迅速勒紧了他的身体,五脏六腑痛苦地呻吟。
他很清楚,锦重黎是真的动了杀机。这样的锦重黎陌生而可怕,完全不是记忆中的样子。
没有人敢多说一个字。
锦重黎满意地笑了,他一个一个地打量着那些绷直了身体的将领,嘲讽道:“都说军令如山,可诸位似乎一个个都有移山之力啊。”
没有人说话。锦重黎继续道:“本座自不会无缘无故以身犯险。只是云那族对我国有很重要的战略意义。当年北征就是有了他们的支持,我们才能抵抗瑶国的铁骑。如今错在我们,道歉自然是要礼数周全。何况,在旁人看来,这场战争是本座起的头,解铃还需系铃人,由此说来本座自是责无旁贷的。”
云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接触到锦重黎严厉的目光,只得低头道:“将军说的有理,是末将驽钝。”
“很好。”锦重黎颔首,突然拔高声音:
“今日会议属于军事机密,出帐后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违者军法处置!”
“是!”
“另外,本座此去可能后天晌午才能回来,期间一切军务由中军副将暂代,后军依然负责巡逻,不得有误!”
“是!”
安排妥当,锦重黎疲惫地走出军营,唤道:“惊蛰。”
没人答应。
锦重黎转身四顾,只看见一脸尴尬的霜降,这才忆起那从小守着自己从不远离的近卫已经被自己赶去打杂了。但他面上仍不动声色,吩咐道:“让所有近卫与挑选出来的精锐一起候命……惊蛰就不用了,叫他马上来见我。”
霜降领命离去,锦重黎回帐开始起草一份书信。
他此次提出亲自前往致歉动机并不纯良,之前对众将所说只是托词,他此行最大的目的是乘机拉拢云那族。他深知那一族的骁勇善战,如果他们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就会为自己的王位之争争取更多的胜算。尽管还没想好要怎么做,但是总要试一试。
而摄政王那边,他也想探探口风,看看自己这位老奸巨滑的王兄有没有合作意向……
当然,合作只是权宜之计,锦重黎不会放弃王位,他也不相信锦腾渊会放松对自己的警惕。然而现在,他们不得不同仇敌忾,去面对北方的挑衅。
锦重黎下笔如飞,思绪却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
×××××××××××××××××××××××××××××
云涛领命回到大帐,对为他倒茶的亲兵道:“君采,把亲卫召集起来,我挑三十个人执行任务。”
亲兵应了一声放下茶壶离去。
云涛烦闷地按着太阳穴,长长吁了口气。
自己不久前还在老气横秋地教训惊蛰,结果现在轮到自己触老虎须了。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被怒斥自然也是活该。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锦重黎的反应会剧烈到这种程度。
锦重黎醒来后表现得及其不正常,非但疑神疑鬼脾气暴躁,而且居然当着诸位将领的面萌动杀机。这样的杀气,即使在战场上也是不多见的。自己可以从他身上感受到深深的戒备与不信任,就如同受伤的野兽。
他在是怀疑什么,还是在察觉到了什么……抑或是,在害怕些什么?
锦重黎刚刚道镇国将军府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明明只是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却笼罩在只属于成年人的悲伤之中。有很长一段时间,他不和人说话,甚至不肯吃东西。云涛甚至认为,如果不是那个神经大条的傻丫头小叶子天天契而不舍拉他去玩,并终于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恐怕他现在还是那副样子。
可是现在,云涛却隐约觉得,锦重黎的状态与那时有些接近。
“将军。”帐门外,君采轻声唤道,“人已经到齐了。”
事实证明,云涛挑起士兵来比菜市场的大嫂挑菜还要仔细。由于一旦起了冲突,这些人加上近卫就是锦重黎全部的保护,云涛希望他们都能保持最充足的战斗力。
虽然他很清楚,这些人马远远不够。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是蛮族并非什么礼仪之邦,以锦重黎的性子难保不起冲突……届时……
云涛越想越是心惊胆战,但是却没有办法说服锦重黎改变主意。
但愿将军这次是有十全把握的。但愿……
他注视着星空,那里亮银色的光带铺过黑色的锦缎,向未知的远方延伸而去。那璀璨的星辰中,有一颗是熠熠生辉的红色,十八年前在南方的天空出现,此后就淹没在粲然的星河里,随着那银川流淌。
仿佛在冥冥中昭示着什么,引导着什么……
神灵保佑,他在心中叹息。
*********我是天雷剧场的幕布*************
锦重黎: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呢?
作者:是偶某天在某书上看到的某古代火神的名字。
惊蛰(鸡冻地):噢噢噢噢噢噢噢噢,难道我们就是传说中的天雷勾地火?
锦腾渊:我们是传说中的水火不容……
琼枝:我们是传说中的干柴碰烈火。
锦腾渊:喂喂喂,不要给我戴双重绿帽。
作者:其中一顶是你自己YY的好吧?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