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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最后还是容时自己重新包了。
见他叼着纱布一头，包扎动作丝滑熟练，宋瑜随口问：“这么熟练，以前经常受伤？”
容时单手打了个结：“承认你手笨很难？”
宋瑜：“……”
终端突然响了，宋瑜打了个响指，旁边空地上出现了一个黑衣alpha的全息影像。
宋瑜：“人呢？”
黑衣alpha眼神警惕地朝容时看了看，站得更直了些：“狙|击手已经成功抓获。”
宋瑜看向容时：“你怎么说？”
容时把染血的衣服扔进垃圾桶，从阳台上拿了晾干的衬衫穿上：“既然人在你手里，你说得算。”
“说不定就是我派的呢？”宋瑜笑嘻嘻道，“你这么信任我？”
白色的衬衫掩住了漂亮的肌肉，容时一颗一颗地扣上纽扣：“你还没蠢到那个地步。”
不知道对这个答案满意还是不满意，宋瑜对黑衣alpha下令：“按老规矩办吧。”
“是！”
影像消失，宋瑜看着容时收拾医疗箱：“怎么样？考虑好没有？”
在军队里过惯了，容时有轻微强迫症，什么东西都要码放得整整齐齐。
见没反应，宋瑜接着劝：“小兔兔那么可爱，你忍心让他失去哥哥？”
听到这话，容时擦拭镊子的手抖了一下，突然握紧。
“我有喜欢的omega。”他声音很低。
宋瑜看着他手里的镊子。
金属光面上沾了几根棉絮，大概是酒精棉球上掉下来的。
“这么巧。”他自嘲地笑笑，“我也有喜欢的omega。”
容时看过去的目光里带着疑惑：“那你还——”
“那又怎么样？”对上他的视线，宋瑜眼神坚定，“连自己的安全都保障不了，有什么资格想别的事？”
这句话在容时的脑子里反复了好几遍，他放下镊子，合上医疗箱。
“明天答复你。”
宋瑜没多待，回了自己的宿舍。
秦洛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钻出来：“殿下，你没事吧？！”
他围着宋瑜转了好几圈，确定没缺胳膊断腿后松了口气，“就他妈离谱，军校里竟然能遇到狙|击？！”
宋瑜：“热能武器，拆解后可以躲过安检。”
想到那时容时手里的武器，他拿起小桌上的纸笔开始画起来。
“好帅！这是□□？”秦洛趴在沙发背上看，“顾爷家新出的型号？”
宋瑜摇头，在写满物理公式的草稿纸上，素描出一把手|枪，通体流线型设计，袖珍精悍，没有一丝多余的花哨。
他用铅笔比划长度，大概是20厘米，口径应该小于9毫米。
对压缩空气的□□来说，口径越小，压缩力越大，杀伤性越强。
“你去查查，我要这把枪的详细资料。”宋瑜把草稿纸撕下来。
“好嘞！”秦洛以为他想扩充珍藏库，拿着纸屁颠屁颠地跑了。
晚上，容时刚登陆星战，小猫的邀请就发过来了。
对练了一个多小时，两人坐下休息。
容时：“那个——”
小猫正想着刚才的连招，发了个鼻音：“嗯？”
结婚的事，容时想问问小猫的意思，可话到了嘴边却问不出口。
说到底，他心里明白，宋瑜是个很不错的合伙人，够强，互相不会干涉太多，他也能通过对方的渠道获取不少情报。
就像宋瑜说的，他现在连自己的安全都保障不了。
谈恋爱那种事，太遥远了。
犹豫不决不是他的作风。
在这件事上，宋瑜比他通透。
“遇上烦心事了？”小猫疑惑地看过去。
容时摇头自嘲：“发现自己陷入庸人自扰的怪圈了。”
小猫笑了，猫爪在他肩上锤了一拳：“别想太多，凭直觉去做就好了，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想通后，容时心里轻松不少。
他站起身，对小猫伸出毛茸茸的兔爪：“来，再教你一个新的连招。”
军校匿名论坛上，宋瑜打人的照片被挂上去。
二年级alpha嘴里塞满树枝，满口鲜血的高清图，看得众人生理不适。
“这不是打人，是虐待吧？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狠！”
“容时全程在场，却没有出手阻止！他配做主席吗？！呸！”
“容时还处分了两个伤员呢！打人的却一点事没有，呵呵。”
“这楼戾气怎么这么重？正式通报前不站队，相信容主席会公正处理。”
刘宏宿舍，他和老白刷着帖子，边啃猪蹄边破口大骂：“他妈的，是不是那两个孬货买水军了？”
“可能是，我让老胡查查，突然冒出这么多骂容时的，不正常。”老白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打。
刘宏吐出一块猪骨头，恶狠狠道：“给老子查到是谁在指使，非扒他一层皮！”
屏幕上弹出一个聊天窗口，老白笑道：“那小子已经在查了，这么积极。”
刘宏嗤笑：“可不得积极吗？要不是容时，他老婆已经跑了。”
两人正聊得开心，突然闹钟响了。
刘宏一口猪蹄噎在喉咙口。
老白木着脸：“……该写卷子了。”
刘宏：“……”操！他也想骂容时了。
隔壁宿舍里，陈晨做了一下午分析贴，正准备发布到论坛，却发现整个首页腥风血雨，已经吵成了一锅粥。
他随即切到大帅逼联盟的群里。
“谁有杜瑞黄龙那两个逼的黑料？全都发给我，越多越好！敢对咱们大帅逼联盟的成员下手，恁不死他！”
下面回复很快——
“他们是组织部部长的狗，组织部部长又是蒋的狗。”
“早看他们不爽了，妈的，仗着学生会的身份老是去军政系调戏omega，好几个学长被他调戏过！”
“你要是有门路，不如去问问军政系的，他们手里黑料肯定比我们多。”
“我是真没想到，他们飘到连宋瑜都敢惹，只被塞树枝算轻的了。”
陈晨按照他们的指示，转头就找上了军政系。
他长年做各种技术分析贴，也因此结交了不少人，手里人脉很广。
第二天，容时用主席的职权调取了昨天出事那个路段的监控，但因为是公共监控，只有画面没有声音。
——帝国规定公共场合的监控不允许录制声音。
最先扑到宋瑜身上的是杜瑞，可惜角度找得很好，正好是监控死角，只能看清宋瑜将他踹开的画面。
容时坐在学生会办公室内，将整段监控视频反复播放了十几遍。
“01，调取这一星期内蒋星泽所有的监控画面。”
【正从六千四百个小弟手里收集资料——正在筛选——已完成。】
还没点开看，敲门声响了，陆鸣走了进来。
“校长让你去他办公室。”
开学到现在，校长就没找过他，现在找他的原因，容时从陆鸣故作平静的眼神里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
擦身而过时，陆鸣克制着脸上的笑意说：“这件事你做得真的太离谱了，不管关系再怎么好，也不能看着他胡作非为，你路上还是想想怎么跟校长解释吧。”
容时修长的手指勾着领带扯松了一点，冷声道：“做好你的本分。”
走过十楼的金属天桥，容时敲响校长室的门。
推门进去的时候，校长李华汀正在和谁通话。
“好好好……了解了解！我们肯定会公平对待每一位学生，决定不纵容任何霸凌事件！……是！是！……好！……”
李华汀注意到容时进来，冷淡地收回视线，甚至没招呼他坐下。
容时自己拉开椅子，坐在在办公桌对面。
一挂掉通话，李华汀就开始发脾气，手拍在桌板上，桌上的文件都在震动。
“你怎么回事啊？！在现场不阻止，造成这么恶性的事件！军部通讯一个接一个搞得我现在焦头烂额！”
容时神色平静：“我阻止过。”
“你还敢狡辩？！”李华汀顶着啤酒肚，烦躁地走了几个来回，“自从你入学就麻烦事不断！要是做不了这个主席，就给我退了！”
“我可以不做。”容时眼神淡淡地看过去，“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最让人生气的就是，你气他不气，你气爆了他还是不气。
李华汀怒吼：“那你说说要怎么处理？！两边都不能得罪！搞不好我这个校长都得回家种田，更别说你！”
这根本不是谈话，只是过来当出气筒。
“这是我职权内的事，我会处理。”容时站起身，没耐心听下去，“至于您，种田确实比做校长更适合。”
“你说什么？！给我回来！”
也不管李华汀再怎么吼叫，容时颔首后就走了。
一朝变成凶徒，宋瑜该吃吃该上课上课，跟个没事人似的。
要说变化，唯一的改变就是走在路上，往他身上凑的人少了很多。
走过无人商店，宋瑜踢踢秦洛：“去帮我买几根棒棒糖。”
秦洛：“……会蛀牙的。”
宋瑜：“快点。”
秦洛“……”
从小到大，每次宋瑜想吃糖都叫他偷偷买。
你倒是自己去啊，他不要面子的吗？
宋瑜在路边等着。
秦洛刚进商店，陆鸣就从花园那边走了过来。
“这么巧。”陆鸣面带得体的微笑，“下午没课吗？”
宋瑜冷淡地撩了他一眼：“靠得这么近，不怕我拿树枝扎你？”
“怎么会呢！”陆鸣慌忙解释，“我相信你这么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宋瑜嗤笑：“怎么，你是看我太可怜，特意来安慰我？”
陆鸣笑道：“新训时我就想交你这个朋友了，可惜容时跟我不合，导致你对我有很多误会。”
“交朋友？”宋瑜抬手搭在桃花树枝上。
咔嚓一声，树枝应声折断。
与此同时，陆鸣像受到了惊吓，警惕地往后退了半步。
看到宋瑜揶揄的眼神，他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抱歉啊，我不跟不相信我的人交朋友。”
刚好秦洛从商店走出来，宋瑜随手扔了树枝，迈着大长腿走了。
殴打事件传得沸沸扬扬的第二天晚上，容时第一次敲开宋瑜的宿舍门。
“稀客啊。”宋瑜一手搭着上门框，闲散地看着他，“想通了？”
容时走进去，余光环视整个客厅，各种零食衣服乱扔，书散得到处都是，只能用脏乱来形容。
“合作可以，但我有条件。”
宋瑜给他倒了水，随意坐在吧台前：“你要什么好处，只要我能给，都好说。”
容时坐到他旁边的位置：“不能互相干涉，我不会打听你的事，你也不要打听我的。”
宋瑜：“可以。”
容时：“既然是合作，也不能互相阻碍，如果有意外，再沟通。”
宋瑜：“没问题。”
见他没接着说，宋瑜试探：“就这些？”
容时偏头看他：“只合作不谈感情，不能有非必要的肢体接触，我也不会跟你睡。”
宋瑜表情一僵，低骂一声：“你以为我想跟你睡？”
容时一本正经道：“难说，谁知道你馋我什么。”
宋瑜给气笑了：“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
容时伸出手：“那合作愉快。”
宋瑜握上去，气不过，又一字一顿地说：“你放心，我就是死也不会跟你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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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后来——
宋猫猫：兔兔，为什么我的脸肿了？
容兔兔：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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