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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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 奶茶 约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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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在对原作剧情的魔改,一切为本文剧情服务。涉及时间线为三、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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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有花死亡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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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少年漫 JOJO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花京院典明,空条承太郎 ┃ 配角:dio,吉良吉影,吉良吉广 ┃ 其它:三部,四部

一句话简介:甘愿为你第二次死亡

立意:承花是真的

  总点击数: 844   总书评数:2 当前被收藏数:33 文章积分:547,257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衍生-纯爱-近代现代-轻小说
  • 作品视角: 不明
  • 所属系列: 短篇
    之 死亡不是结束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1517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本文包含小众情感等元素,建议18岁以上读者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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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花四十盎司细沙

作者: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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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盎司细砂


      在新年与旧年交接之际,乔斯达一行人踏上埃及的土地。
      对花京院来说眼前的景色并不陌生,回忆卷土重来。干冷的风卷起沙尘,尘土风沙打着旋地朝更高处升起接着又劈头照脸地冲向他们,避无可避。
      为了拯救承太郎的母亲,空条圣子夫人,花京院自愿加入乔斯达先生一行人反过来追踪并面对几个月前深入他骨髓的恐惧。
      离埃及越近花京院越隐隐感到不安,真的踏上埃及土地反而令他平静。替身战某种程度上也是情报战,花京院一直努力把和DIO见面后的每一处细节都回忆出来,遗憾的是不过寥寥,那个男人身上具备西方文化里吸血鬼的所有特质,魔性的魅力、神出鬼没的速度和支配他人身心的能力……就像帧数过低的动画,下一秒DIO就会出现在任何地方,同你无比贴近。至于如何做到的和相处之间的经过却模糊一片,像是隔烛窥镜,模糊得不知是现实还是幻觉的“记忆”令花京院感到困扰,因而从踏上旅途开始他一直保持危机感——绝对不可以掉以轻心。
      花京院闭了闭眼,细小的沙粒打在他脸上,眼球很干涩,闭上眼睛的瞬间火辣辣的疼,眼珠左右上下转动牵拉肌肉神经。
      【就是这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危机感叫嚣着刀锋似的一直贴着颈后汗毛挂扫,谁也不知道何时会落下。
      未知感如此沉重地压在花京院心头,晌午阳光热烈绚烂,明亮却几无温度,干冷的寒风见缝插针刮擦远道而来的战士们的皮肤,夹着沙粒的冷风打在脸上就像被针芒蜇刺。

      十二月临近一月的埃及是全年最冷的时候。
      花京院抬手挡在眼前,从指缝中看向四周,触目是一片灰蒙蒙的黄,最后的落点是走在他身侧的承太郎。承太郎从帽子到衣裤鞋子全都是纯黑,挂在领子上的金色链子闪烁令人目眩的光芒,承太郎侧脸曲线刚毅且没什么表情,光是走在那里就让人感觉到可靠的安心。

      上一次到埃及还是全年最热的时候,那时候花京院对将要面临的事一无所知。很难说一知半解和全然无知哪一种更轻松,此时此刻花京院警戒着随时可能出现的DIO他本人和手下,幸运的是现在不知他一人面对——在他身边有一群可靠的同伴。
      花京院和承太郎都穿着各自学校的制服,虽然花京院已经转学到承太郎在日本的高中,却仍然保持着在上一所高中的制服装扮。不论是转学还是到埃及打到DIO都是他独自做出的决定,对父母的理由是因为交了朋友所以想到对方所在的地方交流学习。
      虚假的朋友,指DIO;真实的朋友,指承太郎、阿布德尔、乔瑟夫、布鲁纳雷夫和伊奇。这三十多天在花京院的感知里好像一场漫长的美梦,梦的重点是埋藏在他心里最深的恐惧,只有战胜了恐惧(DIO)才算完美通关。

      承太郎敏锐察觉到花京院看向他的视线,他手插着外套衣袋,头侧偏,目光从眼角滑出穿过风沙准确落到花京院眼中。风还在吹,细小的砂石打在帽子上发出细碎声响,承太郎眯着眼睛,他的眼睫毛茂盛浓密,漂亮的青绿色眼眸闪烁着刚毅坚定的光芒,一时间竟叫花京院产生流泪的冲动。
      在承太郎视野中,花京院的手背挡住了他上半张脸,后者手背上不均匀地分布狭长伤口,相较完好部位皮肤更白的新生肌肤叫承太郎稍微有些在意。花京院的紫色眼睛就在张开的指缝后,沉静敏锐又有些许狡黠的活泼,被承太郎撞个正着后花京院提起嘴角露出信赖的笑容。
      承太郎立即领会花京院没诉诸于口的话,他也抬起手,最后只捏了捏帽檐边缘最后又垂落。

      似有若无的危机感一直让花京院无法放下心,SPW财团坠毁的直升机更是直接印证了花京院的预感。
      ——再次被盯上了。
      在乔斯达一行人追踪DIO的时候,DIO也将他们视为必须拔掉的眼中钉肉中刺,和DIO为雇佣关系的替身使者也好、DIO麾下的狂信徒也罢,从日本出发到终于踏上埃及这片土地,乔斯达一行人就没有放松的时候。
      绝对无法共存的你死我亡的关系。

      究竟是那跟随DIO的九名男女里的谁?

      即便是全年最冷的时候,白天的埃及还是可以穿轻薄的短袖汗衫牛仔裤之类的。不幸被害的SPW特派员的血液落在沙面一转眼的功夫就被吸干。
      环顾四周,触目可及的地方都是沙漠和灰白石墙建筑。坠毁的直升机孤零零地落在沙面上好似搁浅的鲸,放眼朝四周看去再无他人。

      花京院战栗起来,他站在距离合适的地方看乔瑟夫对还有一丝生机的特派员追问线索。

      攻击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替身使者又藏在什么地方?
      下一次攻击会在什么时候到来?
      ……
      诸如此类的问题。
      答案每个人都迫切想知道。

      飞扬的鲜血,诡异地被挤压进水壶内的头颅,终于被死神追上的特派员的尸体凄凉地躺在沙底上。浓郁的血腥气迅速蔓延开。
      “攻击我们的是水!!”
      特派员留给乔斯达一行人的讯息和水的攻击几乎同时到来。
      大家不约而同地同遗体和水壶所在位置拉开距离,提防下一次攻击。

      血液混合着碎肉不住从水壶口流出来,落在沙地上很快就被吸收干净,只在泥黄色上留下深红血迹。风吹散血腥味,沙粒落到被血打湿的沙面上,就算没人管,只要经过足够长的时间这些血迹也会被覆盖掉。
      除了在场几个人不会有人知道这片土地上发生了怎样匪夷所思的攻击。
      花京院咬紧牙关,他不住回想攻击发生时特派员和死神赛跑拼了命也要喊出的那句话。

      【攻击我们的是水。】
      【也就是说敌人的替身能力是操纵水进行攻击。】
      【那么……发动替身攻击的条件呢?水没有眼睛,也就是说替身使者一定在我们周围。在哪?】
      花京院的目光投给举着望远镜四下观察的乔瑟夫,遗憾地看到乔瑟夫一无所获。
      【如果望远镜观测不到敌人,也就是说,对方距离我们的位置足够远,或者藏在沙地里?】
      【倒是再多点信息啊……】
      花京院看向血流不止的水壶。
      【会藏在里面吗?】
      花京院对和自己趴在同一位置的波鲁那雷夫说:“你用你的银色战车攻击那个水壶看看。”
      刚才发生的一幕太离奇,波鲁那雷夫的替身又是近身攻击的类型,他立即拒绝并反问花京院为什么不用绿之法皇的绿宝石水花攻击。
      ……
      两个人一时间谁也说服不了谁,争执声却让敌人借机确定了他们所在方位并再一次发动了袭击。

      脸皮被手形态的水划破的瞬间,花京院大脑一片空白。他什么也看不见,血流进眼睛里红彤彤的一片,温热血液流淌在脸上黏糊糊的感觉盖过被水刃划破面皮眼睛的冰冷,就像闭着眼睛直视太阳只能感受到暖红。
      【如果还能感觉到颜色,至少眼球应该没事……】
      于是花京院暂时小小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提了起来,他迫切想知道敌人怎么知道他在那里。
      波鲁那雷夫和乔瑟夫的惊恐的叫喊让花京院明白敌人再次发动了攻击,只是他现在什么也看不清,虽然四肢还健全,站在原地却不知道下一秒攻击会落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怎么躲避。就像立在稻田旁边的稻草人,无法设防,混沌中连风刮过身体都疑心是由攻击的动静带起来的。
      波鲁那雷夫的叫喊让花京院知道下一次攻击发生了,目标就是波鲁那雷夫。乔瑟夫的叫喊又让花京院明白波鲁那雷夫的处境十分危急。
      然而现在花京院什么也做不了,盲目朝四周用绿之法皇发动攻击很可能会伤害到队友。
      血液流过下巴脖颈淌进衣服里,眼周跳跳得发痛,好像全部神经都集中到那里去了。

      在混乱中,花京院终于听到了好消息。

      “是声音!是根据声音发动攻击的!”承太郎的的警示清晰传入花京院耳朵。

      【还是这么可靠啊,承太郎。】

      经历重重波折,潜藏在暗处的替身使者终于被承太郎找出来并击败。只是对方宁愿用替身自杀也不肯泄露其他八名男女的信息。
      虽然是敌人,觉悟也令人肃然起敬。
      坐在车上的花京院却不住回忆为什么在那时自己的第一反应是叫波鲁那雷夫用他近战类型的替身去攻击试探。
      【波鲁那雷夫不乐意是合理的……因为我的绿之法皇可以远距离试探。】花京院放在膝盖上的手握紧成拳。【……是我害怕了。】

      承太郎上了车直接坐到花京院旁边,他一只手和帽子里的口香糖拉出丝,头发肯定也粘上口香糖了,处理起来会很麻烦。伊奇的恶作剧让承太郎心情急转直下,因而他上车落座的动静也比平时大。身强力壮的承太郎坐下来压得椅面朝下陷,花京院先是朝上弹跳了一下又冲一侧倒去。
      一只手拉住花京院,承太郎看着花京院脸上那贯穿两只眼睛的伤口,破损皮肤朝两边翻,血糊得花京院满脸都是。火更大了。承太郎又看向坐在对座的阿布德尔,后者颈部也受了伤,流出的血液把领口衣服打湿,红彤彤的一片看着很吓人。
      乔瑟夫开车在空旷沙漠上横冲直撞,目的地当然是医院。
      承太郎的慢慢把手放下来。车内一时很安静,伊奇咀嚼口香糖的动静清晰可闻。
      花京院感觉到承太郎肌肉绷紧,气氛也很低沉,他知道承太郎现在满心怒火。
      承太郎的大腿和花京院的大腿贴在一起,两个人的肩膀手臂也并在一起。随着呼吸的节奏,两个人肩膀自然上抬舒展又下落收缩,肉顶着肉隔着衣料互相挤压。也许是肾上腺素褪去,花京院感觉到有些冷,内心也很失落。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如果当时他没有指使波鲁那雷夫去试探而是直接用绿之法皇的触手去攻击那个水壶,是不是可以早一点得到那个替身名是“盖布神”的替身使者确定攻击目标方位的依据?承太郎就挨坐在他旁边,后者从内心到身体都很强健,就像生来就是战士,钢铁似的肌肉和精神。
      【承太郎真热。】体温隔着几层布料传到花京院身上,让他产生一种触摸太阳的错觉,热到发烫,炫目到让人连注视都想落泪。
      其实花京院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他用心去注视承太郎,也许流泪了,也许没有,源源不断从伤口处涌出的血液让他产生流泪般的感觉。温热粘稠的血液滑过干涸在下巴上的血痂朝下滚落,有一滴“啪塔”打在花京院的手背上。
      承太郎立即看向花京院的手,然后是脸。每一次注视都会让他的心疼痛,怒火撑起他的心脏,仿佛每一次跳动泵出的都是愤怒的火焰,外侧又像是有一圈尖刺对准它,一碰上就酸涩难忍。承太郎记得花京院双眼完好的样子,现在触目却是一片狼藉。后者漂亮的樱桃红的刘海一部分沾到血黏在脸上并干在上面,一部分被风吹得起伏不定。车外阳光正灿烂,车内一片通明。承太郎把每一处细节都看得分明,视线在花京院伤口上流连。后者的反应就像真的被承太郎的目光触摸到似的,肌肉颤抖着,花京院嘴唇也颤抖着。
      承太郎最后落下视线,从口袋里掏出被捂得暖烘烘的手帕:“需要手帕吗?”说着放到花京院落血的那只手上。
      花京院摸索着牵起手帕两只角把它展开,然后把已经要干在手背上的血擦掉,实际上却是把它抹得到处都是,像是在手背上凋零的花。接着,花京院对承太郎说:“我的伤口上没有沙子吧?我怕污染伤口……”
      承太郎早就把花京院两只眼睛上的伤口的样子牢牢记在心里了,连肌肉翻开的狰狞样子和脂肪颗粒分布都记得分明。他回答说:“伤口上没有,脸上有。”
      应该是口香糖咀嚼得没味道了,伊奇“噗”的一下把它吐出来。
      承太郎的脸黑了。
      看了半天的波鲁那雷夫提醒说:“等会儿到医院用酒精擦很容易就能擦掉。”
      “……真是够了。”
      花京院察觉到了什么,于是问:“怎么了?JOJO。你受伤了吗?”
      承太郎顿了一下,最后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伊奇把口香糖吐到我帽子里了。”
      花京院愣了一下,然后习惯性地抬手遮掩在唇角:“……这可真是。”

      五人一狗在医院分开行动。
      阿布德尔和波鲁那雷夫一起,承太郎陪着花京院,乔瑟夫带着伊奇。

      视野似乎更暗了,花京院感觉到进入一个更阴凉的地方,消毒水的味道混合着某种微妙的味道冲进花京院鼻腔,让满鼻子铁锈味的花京院精神了一下。
      承太郎扶着花京院的手臂——承太郎的手也很大,抓着花京院的小臂就能一下把他包裹。这种被信赖的人扶住的感觉很好,花京院甚至不害怕眼前黑暗了。承太郎要先带花京院去清创,然后缝合、包扎、打点滴。
      两个身材健壮的高中生慢慢走着,医院的凉更突出承太郎的热。走动间两个人的衣摆拍打在一起,承太郎有时会出声提醒花京院注意脚下。在承太郎的陪伴下,花京院走得和眼睛没受伤一样。
      花京院相信承太郎就像相信自己的眼睛。

      花京院在承太郎的引导下拍了很多片子,之后是清创。
      清创在麻醉之前。仿佛已经愈合的伤口被重新撕开似的,或钝痛或尖锐的刺激像是被泼了冷水的热油在花京院感官里炸裂出无数烟花。
      花京院紧握着拳头,他的指甲修剪得长短适中,眼下都要扎进肉里剜出肉来似的,要是再长一定会见血。他的胳膊在抖,腿也在抖,肌肉收缩抖动,肌肉块把指腹顶出高高低低的小丘又回落,偏偏花京院的头一直保持着一开始医生调整的角度。他的身体在嘶吼痛意,脖子以上部分却冷静得好像在想数学题。
      空条承太郎手插着裤兜站在墙边给医生让出足够的空间。
      沾了血的棉花团堆满了钢制托盘,消毒水混合着血水,气味在密闭的办公室内扩散。
      血腥气刺激得承太郎想掏出一根烟来点燃,他不是馋,只是不平静。
      经过医生细心操作,花京院清秀俊美的脸庞重新展露出来,偏偏眼睛上从眉头自下贯穿到脸颊的伤疤太狰狞,看了让承太郎心烦意乱。
      恩多尔的替身“盖布神”袭击花京院的时候承太郎忘记了呼吸,事情发生之后,再被他吸入肺腑的就仿佛不是空气而是来自地狱的硝烟硫磺气。
      承太郎不是笨蛋,他知道自己很在意花京院。只是这一路上发生太多事情,等待他们的只有两个结果,“和花京院告白”不在里面。
      【等打败DIO……】承太郎暗自想。

      黑暗中花京院察觉到有一只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那双手很大,掌心和指腹有茧子,它紧紧地抓握住自己的手。毫无疑问是承太郎的手。
      其实局部麻醉的花京院感觉不到多少疼痛,视野里还是一片黑暗,原本刚受伤的时候还能察觉到“红”的存在,随时间推移,能感知到的就是愈发深陈冷漠的黑。
      缝完针后的花京院被承太郎搀扶着送到病房。医生提过可以租医院轮椅,承太郎拒绝了。
      花京院仿佛踩在云上,又像是把半个脑袋掉在身后路上。他不自觉地更贴近承太郎,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承太郎的手臂上。承太郎的手指和花京院的手指交叉紧握,花京院用力地回握。

      花京院被承太郎引导着坐到床沿上,他感觉到承太郎就在身前,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在手被松开后,花京院没有自然放松任由其落下而是往上往内侧收拢搭在了承太郎的腰侧。
      承太郎的腰很结实,侧面的鲨鱼线摸起来柔韧而坚硬,花京院的手搭在承太郎外套上像是隔着厚实的衣服去摸雕像。
      承太郎身上蒸腾着汗味和烟草味,这些气味由承太郎本身的体温烘出来扑到花京院脸上,花京院呼吸就像是把全身都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打开了。
      花京院呼吸着承太郎,他虚抱住承太郎,小臂内侧压着承太郎的小臂,衣袖交叠,袖口像是豌豆公主的豌豆提醒着梦境和现实。

      【做梦似的……】
      花京院的手往下滑,在即将滑过承太郎的手继续下落的时候被后者转腕握住。
      【被接住了啊。】
      花京院什么也看不见,麻药效果还没退去,触摸承太郎手部肌肤的感觉却鲜明得好似豌豆公主的豌豆。不同之处是花京院光明正大、亲密无间地同承太郎的手交握。承太郎的手很稳,手心滚烫,花京院被承太郎握住的瞬间感觉到放松,就好像前面那些意味不明的举动都是为了此刻承太郎的主动。
      再一次地,承太郎握住了花京院的手。
      病房里很安静。这是单独给花京院订的病房。SPW财团的特派员会在稍晚时候来保护照顾花京院。
      即使花京院和阿布德尔都负伤了,时间也不会因为谁停止。
      圣子夫人还等待他们解救,花京院早就做好了被留在医院的准备。

      “医生说我这个伤疗养得当会好的。”花京院对承太郎说。
      承太郎低着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花京院眼睛的位置,好像这样就能看穿纱布同后者对视似的。
      承太郎还记得花京院那双狡黠的紫眼睛,就像花京院记得承太郎坚毅的青绿色眼眸。
      “嗯。”
      “我会赶上来的。”花京院的手被承太郎握在手里十分暖和,在这样的氛围里,花京院终于对承太郎说出此前困扰他的问题。
      “JOJO……我好像还是恐惧DIO。”花京院说出口后发现并不是那么难受,在说出口前他一直感到羞愤后悔。“在那个时候,我的绿之法皇是比银色战车更适合试探情报的……但是我迟疑了,和波鲁那雷夫推脱起来。”
      承太郎一直握着花京院的手,他安静地听花京院诉说。
      “用我的这双眼睛发誓,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后退了。”花京院仰脸,他像是真的看到了承太郎的脸那样,认真地做出只有二人知晓的承诺。“我要面对我的恐惧,然后战胜他。”
      “嗯。没准在你恢复之前我们就已经打倒DIO了。”承太郎用较为轻松的口吻说。
      花京院笑了出来:“连着我的份一起打倒。”
      “连着你的份。”

      一门之隔,走廊上路人脚步声和手推车经过滚轮弹跳着和架子、地面产生哐当声就像一盘老旧的磁带,时不时划破屋内安静氛围。
      把压在心头的重担和承太郎分享后,花京院产生一种被宽恕似的感觉,
      花京院不信奉任何宗教,也不会因为被承太郎谅解相信就轻松遗忘之前的事。一路上的战斗已经让他明白这是一场只能一命通关、无法重开无法存档的生死游戏。他需要记住之前一个小时间强烈的悔恨,这样才能在下一次得更好。
      【我还不知道那名特派员的名字……但是他的行为让我尊敬。】花京院又想到了那个似神似魔的金发男人。

      承太郎站在花京院身前。花京院坐着,他站着。
      正对着病床的是一扇窗户,窗户外面还有小阳台。屋外阳光正好,金灿灿的光纤穿过窗棂打在花京院轮廓上,樱桃红的发顶上跳跃着星星似的光芒。
      是沙粒。
      “你头发里面有沙子。”承太郎想到花京院最近一段时间都无法正常洗澡,洗头更是不可能的,于是他说:“我帮你把头发里的沙子弄出来。”
      “好啊。”本来就被承太郎俯视的花京院对着后者要低下头。
      “现在还不用。”承太郎用手背挡住花京院的下巴。
      花京院闻到承太郎皮肤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汗液油脂分泌的味道,是很成熟、令人安心的味道,就像承太郎这个人一样。
      承太郎见花京院又抬起头端正地直视前方后就把手拿开,他的手指摸上花京院的发顶,指尖轻柔地插入发间并摩挲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把沙粒从头发里面拨开。

      【这感觉有点……不妙……】
      花京院感受着承太郎指尖穿梭于自己发间带起的酥麻感舌头上抬悄悄顶住上颚,这样就能控制住表情做出一本正经的样子。实际上花京院已经心如擂鼓,血液冲上他的面颊和耳根,即使看不见也能想象得出承太郎的身影同自己交叠的样子。
      【我现在是面对JOJO的腹部……】花京院闻到海浪似的一阵阵扑打进自己嗅觉感知里的荷尔蒙味道。
      虽然在埃及全年来说,这个月是它气温最低的一月,实际上温度同日本的冬天相比也高了很多。在阳光热烈的沙漠里,承太郎还穿着一身黑且经历过高强度战斗,承太郎的体温很高身上也有汗水味也是很正常的吧。
      其实花京院从小到大一直是被“剩下”的那个,其他同龄人认为他性格股乖孤僻,就连自己的母亲都带他去看过心理医生,只得出“花京院典明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内向了”这样的结论。这一切从上次到埃及旅行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这三四十天高强度和一群值得信赖的同伴同DIO的手下战斗是花京院从未体验过却也知道再不会有比这更棒的团体活动了。
      现在,花京院被承太郎那过于强烈的存在感拥抱,却心跳得不像对正常朋友应该有的频率。

      友情变质。

      本就心思敏感的花京院典明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喜欢上承太郎这个事实。

      承太郎终于确认现在花京院头发上没有沙粒残留了。他的手从花京院头发上离开,后者的头发很顺滑,翻动时候顺着体温蒸发汗液轨迹冲到承太郎鼻端的是和大家一样的洗护用品自带的香味。承太郎能分辨出每个人的气味,现在他更是把花京院的味道牢牢记在心里了。
      自己的双手已经垂放在身侧了,承太郎注意到花京院还没有抬头。承太郎颔首瞥到花京院发红蒙着一层薄汗的鼻尖。纱布遮盖住花京院的眼睛,承太郎的目光更多地放到后者鼻尖、面颊、唇角和下颌曲线上。
      承太郎看见花京院耳朵上的樱桃耳坠小幅度晃荡着,此时的花京院已经连头部肌肉都在发抖。承太郎完整地将这一幕留存进脑海,后者察觉到承太郎的注视仍梗着脖子不抬头。
      无声的笑从承太郎嘴角漾开波纹,承太郎指尖彼此挨触摩擦,花京院的头发微量顺滑的触感还停留在他指尖。头发的主人现在已经脸红得和头发一样耀眼,偏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
      柔软的感情抚慰承太郎的心,现在的承太郎内心祥和安宁,他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花京院身上,要把此后不知道多少天看不见对方的遗憾弥补。

      打破病房里迷之氛围的是乔瑟夫,他推门走进来,微不可查地停顿后爽朗地招呼孙子:“承太郎,我们出去打探消息吧!”
      承太郎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现在花京院的脸庞和□□蜜桃似的已经没有先前那样艳丽,在承太郎心里仍然可爱得不行。
      “好好修养,等你回来。”承太郎惜字如金地说。天知道他花了多大力气不让自己笑出声——这也是此前一直保持沉默的原因。
      “嗯……请加油。”花京院甚至没发现自己用了敬语。
      现在憋笑的人又多了一人。

      “承太郎,阿布德尔受伤状况不算严重,花京院……医生说可能有失明的风险。不过谁说得准呢!SPW集团的医疗技术世界第一!”乔瑟夫不为人知地玩着他某个旧友的梗。“SPW专业治疗团队明天就能抵达这里。”
      “嗯。”承太郎相信花京院一定能恢复,尽管如此——“要是我们在他康复前就击败了DIO,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乔瑟夫爽朗地笑了几声:“心疼心上人了,是吗?”
      承太郎抬手压了压帽檐。

      花京院盘腿坐在床上,手肘撑着腿面,双手捂住面颊,指尖触摸上纱布粗糙布面。连刘海都无精打采地下来,心里天人交战的花京院用完手掌用手背,给发烫的脸颊物理降温。
      在只有他一人的病房里,这个敏感的少年终于放开来任由内心激越情感冲荡着。
      面颊越来越烫,明明导致这些的“罪魁祸首”已经被叫走,花京院却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和他相处的种种细节。
      交叠的衣角、紧贴在一起的大腿和手臂、吃饭时后者一本正经咀嚼对着流动摊贩卷饼也能吃得好像美食家在米其林餐厅的严肃样子……以及……最初的最初,站在花京院对里面,眼睛里燃烧着明亮愤怒火焰的承太郎。
      越回忆心越乱,花京院发现自己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自己的朋友。

      “啊啊……”意味不明的□□声低低地响起,然后消散。
      【等一切结束……】

      【就对他(花京院/承太郎)告白吧。】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下定决心。

      ……
      ……
      ……

      乔瑟夫去拦住试图要单枪匹马找DIO的波鲁那雷夫,花京院则和承太郎一起行动。
      开罗很大,日渐西斜,沿街路灯接连亮起。
      花京院远远地看了眼颜色沉郁下来朝大地压进的天幕,现在还看不到星星,在傍晚街头还戴着墨镜的花京院走在街头很惹眼。那些人不会知道这两个和他们错身而过的高中生经历了什么又失去了什么。虽然面庞还带着少年感觉,实际上他们都已经是赌命战斗的斗士。
      【他们会化作星星吗?】既然光线弱下来了,花京院抬手拿下墨镜,墨镜之后两道贯穿上下眼睑、切断连贯眉毛线条的伤疤泛着红,得益于SPW财团研制出来的特效药,花京院典明再次回到自己伙伴身边。花京院很感谢这件事。
      【这就是最后的决战了。】DIO身边再无他人可驱使,虽然对于他替身能力的情报还一片空白。
      【阿布德尔、伊奇……现在的你们能看到吗?】
      DIO随时可能出现在任何地方,花京院没有太多余裕沉浸悲伤愤怒,实际上他也越是愤怒越是冷静——只有冷静下来才能找到制胜机会。

      和DIO的遭遇是猝不及防的,没有预兆,这个衣着戏剧而古老、披着鲜红披风的金发吸血鬼突兀出现在承太郎和花京院面前。
      “选择的是这边吗?”花京院低语,他观察到DIO身上衣服没有过于明显的褶皱或者破损,谨慎地推断出乔瑟夫先生和波鲁那雷夫那边还没遇到DIO。
      “很惊讶吗?花京院君。”金发红眼的吸血鬼在街上行人差异注目下凹造型,健硕的胳膊抬起,腕部金环装饰闪闪发亮,抬手指向花京院和承太郎的方向,“对于我来说,只是取餐顺序而已啦!你会因为一顿饭先拿面包还是鱼排踌躇不定吗?不会吧!反正最后都会是——”

      “被我DIO吃入腹中!”
      就像被剪坏的录影带,上一秒还距离花京院和承太郎十步之遥的DIO毫无征兆地消失在原地,伴随下半句话一起传到二人感知里的还有炸响的危机感与载重十吨大卡车超两人猛冲而来的压力。
      花京院和承太郎同时发动替身,紫色人形替身高速冲拳,伴随着朝后方激射而出的绿之法皇的触手。
      “噗嗤——”
      DIO把手从花京院和承太郎后抽出,带起两簇血花,转眼间又是距离二人五步远的位置。金发的吸血鬼双手染满鲜血,DIO把手凑到脸前陶醉地嗅着,伸出舌头在差点打穿承太郎腰腹部的那只手上舔了舔。
      “也就只有血还有可取之处了。”DIO一边舔着手一边用看盘中肉杯中酒的眼光看着转眼间就身负重伤的二人。“乔斯达家的人就像挡在我路上的狗屎一样令人不快!我DIO今天就要和拥有这样血脉的你们做个了断……”
      只有三人能看到的世界里,白金之星气势汹汹的出拳只打到空气,随之射出的绿之法皇的触手也扑了个空,长而柔韧的银绿相间的触腕无力落地继而消失不见。瞬间发生的伤痛引发的痛感将他们神经拉扯绞紧。
      血濡湿衣服和裤腰从身后制服间隙滑落打在地上,血泊迅速在二人脚下成型。

      “DIO是怎么做到的!”花京院一边防备DIO下一次的进攻一边努力回忆刚才和DIO连交手都称不上的每一处细节。
      完全没有头绪。
      然而只是一次接触,自己和承太郎就已经身负重伤。
      大量失血引发的虚弱让花京院两眼发黑,路边灯光之下,那道金灿灿的恶魔似的男人的影子甚至出现重影。
      “不妙啊……承太郎。”花京院感觉到指尖发麻,偏偏现在没有余裕撕扯布料来止血。“我们现在连DIO怎么做到刚才那样的攻击都没弄明白。这就是他的替身能力吧。”

      似乎是认为花京院和承太郎已经是跑不掉的猎物了,DIO不紧不慢地舔完沾着承太郎的血的那只手后又抬起另一只染血的手放在鼻子底下闻。
      “真是可惜,花京院君,你选择和乔斯达们一起对抗我。不过我DIO很大度!”DIO把“大度”说出了“恶毒”的味道,并故意做出让花京院重新选择的样子,“现在再选择一次吧。你是要和空条承太郎一起被我DIO杀死,还是臣服于我!”

      这个问题对花京院来说从来不是问题。
      他根本没去管在对面故作姿态的DIO,而是同时低声对承太郎说:“我拖住他,现在街道上车很多,你想办法弄一辆……在现在不清楚对方替身能力的时候,至少先跟他拉开距离。”

      DIO话音落了。
      花京院做出动摇的样子,他故作犹豫地伸手摸向背后差点就要贯穿腹腔的伤口,被血打湿的衣服摸着滑溜溜的。
      “就算我现在愿意臣服您,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个不是问题。”也许是要让花京院直到死还抱着虚幻的希望的恶趣味,也许是为了炫耀力量,DIO让花京院去看现在远远地把他们三人周围围出一个真空地带的路人,“在我把你变成和我一样的吸血鬼后,路边的血包不是很多嘛。”

      【吸血鬼。】
      花京院顿了一下,又排除了这个可能。
      【是替身能力。】
      问题又回到原点——DIO的替身能力究竟是什么。

      为了争取时间,花京院故意做出思考的样子。
      隔着人群大声BB的噪音,花京院听到有车鸣笛的声音。
      【这些围观的人……成了DIO困住我和承太郎的障碍。现在还弄不明白DIO能掉帧运动到我和承太郎背后的秘密……不过……】
      失血造成的眩晕和四肢发凉的虚弱感宛如悬在头顶的巨剑似的迫使花京院必须做出决定。

      “那么……我的决定是……”
      争取来的时间还不够,只能小范围地布下也许能限制DIO行动的陷阱。突然出现在DIO侧后方的绿之法皇对着DIO的背部打出【绿宝石水花】。

      “噗嗤。”
      压榨生命力似的用绿之法皇放出AOE攻击的花京院从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把挡在他面前的空条承太郎背后黑中发红的破损的校服打湿得更沉重。
      【世界好安静。】
      已经不认为自己能逃掉的花京院此前所有努力都是为了给承太郎创造逃离现场尽可能和乔瑟夫、波鲁那雷夫会和的机会。尽管花京院深知,如果不能破解DIO替身能力的秘密,大概率包括他在内四人只是先后去见阿布德尔和伊奇。

      正面承太郎的DIO清晰看见那青绿色眼睛里燃烧的怒火。
      “吼吼……”做出高深莫测模样的DIO气势也有些惊疑不定。空条承太郎突然移动到花京院面前并用白金之星挡住自己攻击整套动作发生在一瞬间,尽管不愿意承认,DIO正因空条承太郎的替身似乎也能令替身使者进入到原本只有自己能够支配的时间领域感到莫大落差。
      “没想到你想的不是逃跑而是正面我DIO吗!”DIO嚣张地狂笑,实际上视线紧密地盯着承太郎面部每一根线条扭动和他的眼神。
      【本人没有意识到吗……】DIO决定利用这个信息差尽快干掉冒犯到他这个支配世界的神的领域的男人。

      “承太郎……!”花京院虚弱的声音从承太郎背后飘出。“替身能力是时间!”

      DIO不可抑制地瞬间爆发出巨大怒火和杀气,却也恰恰证明了花京院的正确。

      已经想明白为什么DIO可以瞬间破坏掉在他和自己与承太郎之间所有陷阱的花京院唯独没想明白的是为什么DIO不【再次】绕开承太郎到自己身后袭击。
      他的目光已经变得模糊,不可阻挡的黑暗连路边灯光都能侵吞,花京院想也许这就是最后了。
      花京院看向承太郎宽阔坚实的肩膀,越过后者的肩膀,花京院和那双邪恶寒冷的红眸对上。已经不需要再【看】了,在花京院感知里,濒临报废的灯泡似的闪动着身影的绿之法皇再一次站到了DIO身后。

      多亏了先前咳出的那口血,不至于现在声东击西的呐喊都被呛住——

      “接招吧DIO!这半径二十米的绿宝石水花!”

      DIO惊怒扭曲的脸、承太郎紧实可靠且愈发高耸的背影、以及……上挑然后区域黑暗的视野中朝这边高速移动的蜘蛛侠似的身影。

      “碰。”
      花京院跌落地面,世界归于黑暗。

      【星星……啊。】

      ……
      ……
      ……

      花京院没想到自己还能重新在这个世界活动。
      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神秘漂浮在空中的照片,从相片一角有一个老头探出身体,脸上的表情五味杂陈。
      【他的目光的方向……是我的腹部?】
      花京院抬手摸向自己的肚子,然后从腰的一侧滑向背面,衣服和身体都很完好,背部光滑,隔着衣料还能摸到发达背肌起伏不定的曲线。

      吉良吉广无法理解发生在他眼前的一切。
      关于被他保存多年、赋予他和儿子吉良吉影神奇能力的箭突然钻进这个和他一样都是幽灵的穿着葡萄丘高中校服的少年身体里这件事。
      即便如此,吉良吉广很快收拾好心情,箭已经为他找到了能帮助自己儿子的杜王町居民并赋予了那几人替身能力,想必这个和箭突然融为一体的少年会比先前那几人做得更好。
      【我的箭……】
      内心在哭泣落雨,表面上吉良吉广一幅地主收租的理直气壮颐指气使的样子。

      “喂!能看的见我吧!”吉良吉广大喊,“那就接住我。要对自己的恩人怀抱感恩之心啊。”
      尽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花京院伸手接住了吉良吉广的相片。
      吉良吉广探出一半身体对花京院解释是他赋予了花京院从幽灵到拥有实体的能力——能接得住相片就是证据,现在花京院应该回报他的付出,去保护他的儿子……从那群纠缠他儿子不放、企图破坏他儿子平静生活的人手里。
      花京院眨了眨眼睛:“我应该怎么做呢?”
      “拖住东方仗助和空条承太郎那群人……要是能干掉他们就更好了。”吉良吉广眼睛里喷射着恶毒的光,时至今日他也不认为自己的儿子有错,有错的是试图破坏吉良吉影平静生活的那些人。
      听见熟悉的名字的花京院动了动手指,他摩挲着照片的边角,先入为主地认定这个幽灵老爷爷是反派。
      花京院一边听吉良吉广讲述添油加醋的“事实”,一边转头环顾四周,这是一条繁华街区,巧合的是旁边正好是空条承太郎入住的酒店。路上行人往来匆匆,没有人注意到花京院的突然“出现”。
      花京院当然知道承太郎住在哪里,因为从开罗那决战之夜后的花京院就原因不明地一直在承太郎身边不为人知地陪伴着他——以幽灵的状态。
      不会有人看见他,不会有人触摸到他,哪怕再想传达的话语也不会被人听到,于是哪怕看见承太郎熬最深沉的夜抽最烈的烟也无法影响到后者决策。
      花京院没想到的是,十一年后,自己还能再回到杜王町。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从成为幽灵后就和承太郎捆绑在一起似的无法分离的他居然后在某天被不知名的力量吸引到偏离那几米的活动区域并获得实体。
      【简直就像是被赋予第二次生命嘛。】花京院不动声色地听吉良吉广例数东方仗助一群人的“罪恶”,中心思想是“把他们搞定,不要让他们打扰到自己儿子的生活”。
      ——如果能把他们都干掉那更是再好不过的了。
      花京院顶着吉良吉广打量自己试图掂量出自己实力的目光平静微笑。不带任何笑意的笑容挂在他脸上满是引言怪气的味道,吉良吉广没有觉得被冒犯到——恶人、不,有能力的人总会比之常人不同。

      花京院突然出声:“您在这个过程中能搭把手吗?”
      吉良吉广嗫嚅:“如果有照相机的话……”
      “我明白了。”花京院礼貌地微笑,动作彬彬有礼且迅速地把照片折了一折放进口袋。

      “接下来……就是去找空条承太郎了。”花京院仰头看天,这片天空他曾经看过十六七年,时隔十余年竟然还能再次看见。
      花京院不打算找他的父母——已经从杜王町搬走了,不然乔瑟夫和承太郎没理由不去看望。虽然距离那惊心动魄的五十天已经过去了很多年,花京院看着承太郎从少年成长为男人,清楚知道承太郎从未忘记过那五十天的情谊。
      像承太郎这样的硬汉连悲伤都很安静从容。
      花京院陪承太郎一起潜水过,一定深度之后的海洋浓蓝近乎于黑,哪怕只是在海面上从海沟上方游过也会有种穿越某个“界限”的错觉。
      如果只有一个人潜水,那这项运动是孤独的。
      花京院知道承太郎不是一个人。
      承太郎不知道其实自己不孤独。

      只要花京院一想“反水”“去帮助承太郎”之类的事,他的腹部就会剧烈地抽痛跳通好像有一百个DIO在里面打拳,再加上吉良吉广说过“箭会帮我找到能帮助我的儿子的人”,花京院不难猜测自己之所以获得实体是因为和箭达成了“约定”。如果他背叛,可能会原地变回幽灵,或者再一次死去?
      “死了一次还能再死一次吗?”花京院自言自语似的说,口袋里的吉良吉广一声不吭。
      “放心啦,吉良老先生。”花京院扯了扯身上绿色校服,回想那个银发少年,他知道葡萄丘高中这些年校服一直没改版,倒是方便现在的他在街上自如行走。
      “我这就去帮您。”
      “你要是给我一部相机我也能派上用场。”吉良吉广这次没装死了,他的声音从花京院口袋闷闷地传出来。
      “说什么呢?幽灵身上怎么会有钱呢。”花京院微笑着把话堵死。

      吉良吉广近乎盲目地信任箭帮他挑选的帮手,又也许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了。花京院作为被箭选中并与之融合的对象,吉良吉广相信花京院会比之前的社畜、无业游民、暴走族靠谱得多。
      既然这样,花京院就是他为儿子制造出的杀手锏了。
      吉良吉广决定先去看看前面那些人的进展,没着急催花京院出手。

      “你叫花京院典明?”
      花京院根据吉良吉广的形容前往荒废铁塔所在位置,后者的声音隔着衣袋闷闷响起。
      “是啊。您知道我?”路越走越偏僻,没有路人,两人交流放开得多了。
      “没印象。你是葡萄丘高中第几届的?XX”根据花京院校服款式,吉良吉广猜了个数字,正好是他生命最后几年中的某年。
      “比这个早两届。”花京院回答。
      “你是怎么死的?”吉良吉广似乎在为花京院惋惜,“我死的时候都是老头子啦。你还这么年轻。”
      “为了情义。”花京院故意往笼统里说。
      吉良吉广安心了,他认为自己对花京院有再造之恩,后者一定会帮助他的儿子。

      ……
      ……
      ……

      “喂!可恶……”

      “啊,那个戴着领巾的男人用替身挂在出租车上追过去了。”
      一街之隔的花京院实时给吉良吉广口头直播,实际上也不用这样,因为不过一折而已,吉良吉广努力扒拉开相片探出小半张挂在花京院制服外套口袋边偷看东方仗助和那个白头发替身使者的对战。
      “要追上去吗?我没钱打出租啊。”花京院低垂着视线说。
      旁观了一场半的替身战斗的花京院已经明白了箭为吉良吉广指引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就像替身是“恋人”的替身使者之于DIO。他从那个飞机头少年身上看见熟悉的觉悟。
      【他也是星星啊。】
      表面上花京院做出一副漠不关心的鬼畜模样,参考范本就是一开始跑去找承太郎茬时候的样子。
      吉良吉广没觉得花京院态度有什么不对,并且认为把东方仗助和广濑康一都收进口袋的白发替身使者已经稳了,于是“呲溜”地落进花京院口袋。
      “帮我去看看我儿子吧,他被一个小鬼缠上了。”

      吉良吉广知道吉良吉影现在的样子和居住的地方,自然也清楚自己的儿子是如何通过谋杀一个无辜男人来鸠占鹊巢地享受别人的平静生活。
      花京院按照吉良吉广的指引顺利找到川尻浩作家。
      一个穿着葡萄丘高中低年级学生制服的高大少年经常出没于川尻宅附近是一件显眼的事,吉良吉广希望尽早介绍双方认识,花京院典明则持不同意见。
      “不管怎么说,突然和一个高中生亲密起来都是一件引人注目的事吧。”花京院手插着口袋做出无所事事的样子在川尻宅附近街道上踱步,“我都已经死了十几年啦,对这个小镇来说,我是个陌生面孔。而川尻浩作——也就是您的儿子,他前半生轨迹平平无奇,怎么看都不可能和我这样的人突然亲近起来吧。不是说了吗,空条承太郎他们还在调查您的儿子。不如我们暗中观察先。”
      吉良吉广被说服了。
      又过一个转角,花京院和夹着公文包下班回家的吉良吉影——现在是川尻浩作,打了个照面。“川尻浩作”波澜不惊的目光从花京院身上迅速滑过,后者在他心里留了个印象。短短几天时间,吉良吉影记得已经在家附近和更远一点的车站那里和这个高中生巧遇几次了。

      花京院又看见拿着红色便携摄像机的川尻早人,后者看起来苦大仇深,多少有些黑眼圈。
      “这就是那个盯着你儿子的人?”走出一段距离后,花京院问吉良吉广。
      “是的,就是他!”吉良吉广一想到自己宝贝儿子的平静生活可能会因为这个臭小鬼打破就心急如焚,“你能帮我解决掉他吧,花京院?”
      “您也知道,现在杜王町任何命案、失踪案都会引起空条承太郎一群人的注意。”花京院路过一家水果店,看见广告单上面的可爱朱红色果实,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

      脚步突然停下。
      花京院看见同自己狭路相逢的改为一身几乎都是白色的空条承太郎不说话了。
      吉良吉广也意识到什么似的在没有出声。

      【怎么会在这时候遇见你呢?承太郎。】花京院顶着承太郎灼灼注视,脸上漫不经心的微笑要维持不住了。
      “花京院……!”
      “你在叫谁?”花京院故意做出令人拳头硬了的冷漠笑容。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承认……”说话间,空条承太郎走近花京院。花京院当然知道承太郎替身的射程,也知道自己现在已经在后者攻击范围之内了。
      无声叹了口气,花京院召唤出自己的替身。绿之法皇。
      看见绿之法皇后的承太郎反而没继续追问了,他用一种几乎能将花京院融化的目光注视着后者。
      白金之星也出来了。紫色的人形替身脸上是不容错认的欢喜的笑。

      【承太郎他在高兴啊。】

      “欧拉!!”
      绿之法皇和白金之星对拳起来。
      如果是不熟悉二人替身的替身使者看这场战斗可能以为双方势均力敌,实际上两人已经无声确认了态度并交换了部分情报。

      “好样的!花京院!就这样一鼓作气杀掉空条承太郎!”吉良吉广对这场“战斗”产生错误认知并喜形于色地从相片中探出半截身体围观。

      “这是当然的了。”花京院和承太郎对视,然后微笑。

      “绿宝石水花!!!”
      对着承太郎却朝川尻家方向发射出绿宝石水花的花京院迎着承太郎震惊的目光做出嘴型。

      【这是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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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教27中心]这个十代目明明超有魅力却过于有“自知”之明
    如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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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家A小姐横跨九部JO的旅途!非典型修罗场绝赞制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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