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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心计
  胡萝卜一个高儿蹦出圈外,“我说你们就非得显得我有多么的矮小啊?以后我可不能跟你们一起走了,不能当陪衬。”
  二蛋在后边喊他:“哎呀,心眼儿咋小得像针鼻儿似嘀?要照你那一说我这心得稀碎稀碎滴,咋说你也比过去俩个呀?听你这么说,让我和胡闹怎么活啊?”
  胡萝卜站那儿想了想,跑到二蛋和胡闹中间回身一手搂一个,嘿嘿笑道:“不要碎、不要碎,个子高有什么好?吃饭费粮、穿衣费布、躺着费床、目标还大,树倒了先砸的还是他们。还是我们这样好,小巧玲珑、身姿轻盈,真是居家旅行、省粮省钱省布省床的佳品。”
  胡闹冲他嗤笑:“这真是,话都让你说了。”
  胡萝卜小脖一梗,嘴里得意地哼唧着二蛋唱的山歌:“依呀依嘚哟……”听得周围人有皱眉的、有龇牙咧嘴的、有都捂耳朵的。
  众人心说:这家伙,画画不行,唱歌跑调。真是的,这调都跑到天上去了。
  回到家,蘑菇走在前面,胡萝卜三兄弟和胡闹走在后边。蘑菇看到院里晒着的床单,回头笑道:“你不是说不是尿的吗?要是清水的话怎么会这样?”
  大家闻言看去,见素色的床单上一片水洇过的痕迹,蜿蜒着,像个地图。
  胡萝卜和胡闹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白菜和萝卜观察了半天,最后萝卜说话了:“我知道是咋回事儿了。这的确不是尿的,是清水。”
  蘑菇诧异地问:“这床单已经干了,如果是清水,那怎么会出现‘地图’呢?”
  萝卜笑了:“这不明摆着吗?只说明床单太脏了,清水洒了以后,洒水的部分是干净的,剩下的地方是脏的,不信你仔细看看,是不是地图部分颜色比较浅?看这边,特别是这儿,挨近床边的地方颜色特别深,是因为经常坐在床边的缘故。”
  蘑菇恍然大悟,边点头边满含深意地看着胡萝卜二人。
  胡萝卜“切”了一声,也不多说话,伸手就把床单和褥子薅了下来,转身就往屋里走,胡闹紧跟了上去。
  进了屋,胡萝卜二话不说,先把褥子铺到胡闹床上,把枕头放上,然后把自己的床单也拽下来,两个床单团成一团,就往屋外走。
  胡闹把书包扔到了床上,追着他问:“你要干啥呀?”
  胡萝卜也不吱声,去外屋拿了个大盆,床单扔里接了水泡上,又把肥皂扔到水里,这才瞅瞅胡闹:“干啥?洗呗?”胡闹才明白,忙挽了袖子上去洗。
  胡萝卜搪开他:“你干啥?”
  胡闹瞅瞅他:“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洗呀?我也不能干看着呀?”
  胡萝卜冲他挤挤眼睛:“不用你,你就等着看吧,有人给洗。去,你先去院外边等着,一会儿我喊你,你再回来。”
  胡闹狐疑地看看他,看他使劲冲自己使眼色,就转身走了。
  吃饭时,兔子妈妈见不到胡萝卜和胡闹就问怎么回事,白菜说,刚才好象看到胡萝卜拿床单进屋了。兔子妈妈忙进屋找,没人,就出来看。院子里在窗子下听墙角的胡萝卜马上跑到盆边,撅着屁股奋力地洗起衣服来。
  兔子妈妈刚出屋就看到胡萝卜正在和盆里的床单奋战。满盆的肥皂泡扬得老高,洒得遍地都是,根本就看不到胡萝卜的身体,只看到一个屁股两个腿一拱一拱地,盆里的泡沫和水还在往外喷洒着。
  兔子妈妈惊呼:“哎哟我的小祖宗,瞅这满院的水和泡沫呀,又得让我收拾半天,这是干啥呢?”
  胡萝卜把头从泡沫里移出来,甩了甩头上的沫子,郑重地说:“妈,我在洗床单呢,床单太脏了,也不能老让妈妈洗呀!我也得懂点事呀,我得心疼妈妈。”
  兔子妈妈看看他:“得了,你个小孩洗什么洗呀,你会洗吗?再说这么大的床单你能洗得动吗?快进屋吃饭去吧,一会儿妈妈给你洗。”
  “不了,妈妈,我得帮你分担点,不能让你太累了。”
  “得了,小祖宗,等你洗完,我得把这院子重刷一遍!比我洗衣服还累呢,这院里的菜和花浇了这肥皂水还能活吗?快给我住手、马上进屋吃饭去,快!”兔子妈妈说完手一指屋子。
  胡萝卜似是无奈:“好吧。”站起身来甩甩手上的泡沫往外走。
  兔子妈妈忙问:“干啥去?”
  胡萝卜边走边说:“老师留的美术作业让照着叶子画,我让胡闹去摘叶子去了,我得把他找回来。”
  兔子妈妈转身想往回走,瞥见满盆的肥皂泡和沫子迎风晃动,不由得气急败坏:“这个败家孩子,这是用了我多少肥皂呀?”
  吃了饭,大雨和大壮要去补课了。
  临走前,大雨对凯路说:“补完课,我想去林子里摘几片不同叶子给你们带回来,行不行?”
  凯路想了想,问:“你明天还用补课不?”“听老师的意思明天应该是不用补了。”“那好,明天我们俩一起去,不光是摘叶子,我们俩得一起去砍竹子,竹料不够了。”“妈妈不是不让我去吗?”“我去说一声,不下河,她应该会同意的。”“那好吧,等我补了课就直接回来。”“好。”
  胡萝卜躺在床上,头枕着双手,一条腿支着,另一条腿搭在那条腿上,闭着眼睛在那哼唱着“依呀依嘚哟”。
  胡闹说他:“刚吃完饭就躺着,不得积食呀?等会再躺啊!”
  胡萝卜:“没事……依呀依嘚哟……”
  胡闹:“得,你自己哼哼吧,我实在听不下去了,我去摘叶子去。”“别呀,你咋这么无情呢,带上我呀?你把你灵魂的另一半给扔下啦?”“那你别哼哼了,难听死了。”
  胡萝卜瞅瞅他:“得了吧,我咋觉得这么好听呢?”
  胡闹“……”
  胡萝卜一下坐起来:“说真的,你说我画什么叶子才能跟大家不重样呢?”
  胡闹想了想,建议道:“你画红线草吧。”
  胡萝卜想了想,乐了:“嗐!要我说我最服你呢,你还不信,看吧,也就你这聪明的脑袋能想到,我敢肯定,没人会画红线草的,哈哈!哥们是蝎子的粑粑——独(毒)一份呀!依呀依……”
  胡闹起身就走,胡萝卜马上拉住他:“不唱了不唱了,真的不唱了,奇了怪了,你咋恁不懂得欣赏音乐呢?”
  胡闹苦着脸回头看他:“你那叫音乐?你那叫噪音!要了我的命了,听了都不想活了。”
  胡萝卜惊讶:“我唱歌还有这杀伤力哪?”
  胡闹郑重地点点头:“和你的画作一样,欣赏了以后都有发疯的感觉。”
  胡萝卜一脸尴尬,忽然眼珠一转:“哥们,我也劝你一劝啊!”
  胡闹奇怪:“怎么啦?”
  “你可不能太聪明了,年纪轻轻容易拔顶啊!俗话说‘热闹的马路不长草,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哎哎哎,又生气了,哎,你别走啊!你说我有杀伤力我都没生气呢,你这不还没秃呢吗,我只是让你防患于未然,不懂好歹,啊!我错了我错了,你头发浓密,你的头发像花冠树的叶子……哎,你干啥去?”“摘我的头发去。”“……好嘞,我也去,等等我!”两人追打着跑了。
  哎呀和淑雅老师给大壮和大雨补完课后,哎呀召集老师们召开了碰头会。
  哎呀清清嗓子,背着手说道:“这次郊游的效果很好,孩子们亲近了大自然,通过游戏展示了自己独特的风采,学校又增添了新学苗,可谓一举多得啊!这两天郝爽老师就辛苦了,照料一下汉克斯啊,邻居嘛。汉克斯吃东西得注意了,可不能胡乱什么都吃,哎呀,为了点吃的弄得差点丢了小命,当然救过来了,可多危险哪!最主要的是遭罪呀,多不值啊!”
  汉克斯虚弱地咧了一下嘴,他已经没有笑的力气了,因为他中午又喝的粥。
  哎呀继续说道:“田老师家的房子已经盖好了,昨天晚上我和田老师夫妇去看了一下,盖得很不错。至于什么时候搬家,你们定,最好尽快,搬家时我们全体老师以及孩子们都会过去帮忙。哎呀,学校开学仪式的策划工作也要抓紧,郝老师你要拿出初步的想法,我们再一起完善。尽快啊!呃,老师们,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没有?”
  汉克斯无力地举了举手,哎呀示意他说话。
  汉克斯气若游丝:“校长,再不给我呲(吃)饭,我就讹(饿)死了。”
  哎呀愣了一下,看向田老师:“这几顿没给饭吃?”
  田老师:“每顿都有啊,不过郝爽老师坚持让他喝粥,所以每顿饭都改成稀粥了。”
  “从昨天中午到今天中午这四顿都是稀粥?”哎呀惊讶。
  郝爽结结巴巴:“我、我是遵嘱。”
  “那也不能顿顿喝稀粥啊?他一个大小伙子,本来饭量就大,再连续喝四顿稀粥,难怪他会这么虚弱。今天晚上开始给他加干粮,但不要一下加得太多,不能太油腻,免得胃肠承受不住。”哎呀下达命令。
  汉克斯听了高兴得一下跳起来,结果眼前一黑,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幸亏田老师眼急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哎呀严厉地看了郝爽一眼,郝爽闭上了嘴,低头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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