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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酒配好菜
  大雨无奈地出了厨房,凯路悄悄往厨房看了一眼,嘘了口气,小声对大雨说:“你胆子也太大了,这也就是你,要是换了我去,得把我打死,她恨死那条河了……”听厨房有动静,吓得忙住声,冲大雨摆摆手,示意他回屋。大雨点点头,回屋去了。
  宝贝呆呆地缩在沙发一角,凯路问她:“怎么了?”
  宝贝撇了撇嘴:“害怕!妈妈哭。”
  凯路忙把她抱起来:“别怕,二哥不听话,妈妈才打他的,妈妈喜欢宝贝,妈妈不会打宝贝的。”
  宝贝又说:“妈妈哭了。”
  “没事儿,没事儿,妈妈现在好了,不哭了。你看妈妈正干活呢,真的不哭了。”凯路哄道。
  宝贝伸头往厨房那看了看,然后转回来点点头,小心地对凯路说:“我听话。”
  凯路心说:到底还是个孩子,根本就没听懂是怎么回事,唉!摸摸宝贝的头,给她拿了个果子哄她吃了。
  胡萝卜和胡闹拎着鱼兴冲冲地进了家门。
  爸爸看见了鱼,眼睛立刻睁大了,大声问:“哪来的鱼?快说!”
  兔子妈妈听见了从厨房跑出来,看见鱼,二话不说,回厨房抄起根擀面杖就奔胡萝卜来了。
  胡萝卜边往后躲边吓得直喊:“别打别打,是大姨给的。”
  白菜和萝卜听了喊声立刻从自己的屋子跑出来。
  兔子妈妈站住,和兔子爸爸对视一眼,两人同时问道:“真的?”
  胡萝卜无奈地说:“真的,我刚从她家出来,不信一会儿你问蘑菇,她也在那儿呢。”
  胡闹也说:“是真的,因为捉鱼,大雨还挨顿揍。”
  兔子爸爸问:“鱼是大雨在后村河里捉的?”
  胡萝卜说:“是啊。就因为这事儿,大姨打他了。我还头一次看大姨发火生气呢。”听到这儿,兔子妈妈放下擀面杖叹了口气。
  胡萝卜好奇地问:“妈,那条河为啥成禁地了?我听大姨的话,好像他家大姨夫是因为那条河没的?……妈你跟我们说说呗!”
  兔子妈妈看看兔子爸爸,转头对孩子们说:“我们家是后搬来的,具体情况不太了解,只知道凯路爸爸当年是村里的村长,为人正直还特别能干,为了救掉到河里的人失踪了,当时救上来一个,有一个没救上来,尸体也打捞上来了,但是凯路的爸爸尸体没找到……这也是我们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代理村长警告我们,严禁让孩子们到河边和树林那去玩耍时,我们问原因才说的。你们可给我老实点,让我知道你们去那,我可扒了你们的皮。”
  胡萝卜嘟囔:“我爸去你咋不管呢?”“他啥时去了?”“就上次……”胡萝卜猛地捂住了嘴,差点说走嘴了。兔子爸爸在一旁恨恨地看着他。
  兔子妈妈狐疑地看着兔子爸爸:“你啥时去河边了?干啥去了?”
  兔子爸爸假装生气:“你还问?你还好意思问?还不是上次让你给打得想不开啊?要不我去那干啥?”
  兔子妈妈听了立刻讪笑:“哎呀,你看你,老是旧事重提。得了,我去做鱼去,晚上你喝两盅压压惊啊!”说着,拍拍老公的肩,接过胡萝卜手里的鱼进厨房去了。
  兔子爸爸本来故意板着脸,见老婆走了,才吓得抹抹头上的汗,转眼看向胡萝卜。
  胡萝卜堆起笑脸:“那个,爸,你想喝哪个酒,我去地窖给你取去呀?”
  兔子爸爸瞅瞅厨房又转回头悄悄问他:“你小子是故意地不?”
  胡萝卜急忙小声辩解:“爸!我冤哪!我要是说漏了有我好儿吗?主意是我给你出的,我是主谋。我妈要是知道了我们合伙骗她,咱俩都没好儿,你说我能是故意的吗?我真的真的是口误。”
  兔子爸爸看看胡萝卜的那个着急的样子,笑了:“嗯,那就行。得了,去给我弄一壶米酒吧。”“好嘞!”
  “哎哎,拿个大点的壶啊,好不容易母老虎发话了。”兔子爸爸嘱咐道。
  “你说谁母老虎呢?”兔子妈妈从厨房探出头问。兔子爸爸“……”“你还想喝酒?”“不是,老婆,你听我说……”
  胡萝卜趁着两人吵闹,溜进厨房里,拿了个大洒壶,冲胡闹一使眼色,两人就溜出了屋子来到院里。
  到了地窖门口,胡萝卜瞅瞅胡闹:“你敢先下去不?”
  胡闹笑了:“我敢倒是敢,可我不知道灯在哪啊?底下黑,也看不清。你别怕,把地窖门开着,下边就有亮,我在后边跟着,没事。”
  胡萝卜嘴硬:“谁怕了?我是……问你敢不敢下去。”
  胡闹笑着说:“ 我不敢,你敢。”
  胡萝卜挺挺胸:“那当然!得了,跟着我吧。”说完鼓了勇气,推开地窖门,顺着梯子慢慢走了下去,胡闹紧随其后。
  到了下边,胡萝卜隐约看到墙上的灯,忙走过去把它扭开,地窖马上亮了起来。胡闹这才注意到一面墙都是酒坛。
  胡萝卜走到酒坛前面,胡闹问他:“你知道哪个是米酒吗?”
  胡萝卜瞅瞅他:“闻闻不就得了吗?”他挨个坛子嗅嗅,终于找了一个,搬出来,打开盖子,拿了一旁的小酒吊,在里面打了一吊,提上来一看,乳白的的米酒泛着酒香,小心地倒进酒壶里。他一吊一吊地往里倒着,直到装满。然后再把盖子盖上,坛子放回原处。
  胡闹忽然问:“你爸爸也不爱喝酒啊?怎么酿这么多酒?”“你咋知道他不爱喝?”“平时怎么没见你爸喝啊?”
  胡萝卜撇撇嘴:“他那是没脸喝了。”
  “咋滴了?”胡闹好奇。
  胡萝卜瞅瞅他,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最后一次喝大了,耍酒疯,要揍我妈,让我妈给打出去了,在屋檐下躺一宿。醒酒以后老实了,打那以后自己再没提过喝酒。”
  胡闹嘿嘿地乐起来:“怪不得你爸那么怕老婆。”
  胡萝卜一边盖上酒壶盖子,一边说:“有时看我爸又可恨又可怜。”停了停又说:“不过这媳妇不能惯着,你看我妈,你看小辣椒,都是老爷们给惯的,都骑老爷们脖子上了,真的不像话!”
  胡闹忍住笑问他:“你将来是不惯媳妇儿呗?”
  “那是……”胡萝卜刚要慷慨激昂地表白,看到胡闹笑着瞅他,怕他嘲笑自己,马上止住了话:“我们得上去了,看看他们还吵不吵了。”
  胡闹听了转身就走,胡萝卜忙喊道:“哎哎,等等我呀,你急什么呀走那么快?先帮我拿着壶。”
  胡闹转身接过酒壶,心里好笑。
  胡闹刚踩上木梯,灯灭了,胡萝卜“噔噔噔”地跑过来,紧跟在胡闹后边,一只手下意识地拽住胡闹的衣服。
  胡闹刚踏上地面,后边的胡萝卜一个高儿就蹦上来了,吓了胡闹一跳。胡萝卜弯腰把地窖门推上,然后嘘了口气。
  天已经暗下来,两个人进了屋,见兔子爸爸得意洋洋地坐在沙发上,胡萝卜心说:这肯定是甜言蜜语地把我妈给哄好了。伸手冲爸爸竖了个大姆哥,然后从胡闹手里拿过酒壶,冲爸爸晃了晃。爸爸一看酒壶的个头,马上也冲他竖了个大姆哥,二人相视一笑。
  兔子妈妈端了菜从里面出来,看到桌上的大酒壶,瞅瞅胡萝卜:“怎么拿这么大个酒壶装啊?你爸能喝了吗?”
  兔子爸爸马上说道:“这孩子,怎么拿这么大个壶呢?你说说,一点儿不会过日子。酒剩了可就挥发了,还容易坏。怎么办?我只能勉为其难地都喝了,要不就得扔了,可惜了的,难为你妈一片好心了。”
  兔子妈妈含笑撇了他一眼,转身进厨房了。
  兔子爸爸拍拍胸,小声嘀咕:“为了喝点酒,我容易么我?”
  蘑菇也回来了,放下书包,洗了手过来准备吃饭。妈妈做了几个菜,还特意做了一条红烧鱼,端上来香气满屋。胡萝卜乐得嘴都合不上了,拿起筷子快速地吃起来。
  兔子爸爸“嗞儿喽”一口酒,“吧嗒”一口菜,吃得悠然自得。
  胡萝卜看到爸爸享受的样子,就涎着脸对爸爸说:“爸,你那个米酒让我尝尝呗!”
  兔子妈妈眼睛一瞪:“小孩子家家的,喝什么酒?”
  兔子爸爸喝高兴了,脸上红扑扑的,笑着对媳妇说:“哎!小孩子嘛,好奇,尝一口没什么的,又不能上瘾,没事儿。来,儿子,尝尝吧。”说着,把酒盅递给胡萝卜。
  胡萝卜先是抿了一下,嗯?有点甜,接着喝了一大口。
  胡闹伸头问他:“怎么样?好喝不好喝?”
  胡萝卜递给他:“好喝。”
  胡闹也喝了一口:“嘿嘿,真不错。”
  接着白菜和萝卜都喝了一口。蘑菇也要喝,妈妈坚决地喝止了。蘑菇嘟着嘴,低头去扒饭。
  这顿饭吃得意犹未尽,胡萝卜咂咂嘴:“妈,我鱼没吃够,还想吃。”
  “那也没办法,等有机会吧,去下河村时或是赶集时再买。”兔子妈妈边说边收拾着桌上的碗筷。
  “咱也去捉鱼呗!”胡萝卜眨巴着眼睛。
  “看把你能耐的?是你去呀,还是你那个旱鸭子爸爸去?”兔子妈妈狠狠瞪了他一眼,又说:“你给我老实点,要是我听说你去河边,有你后悔的!”说完指了指胡萝卜,胡萝卜当时就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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