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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独居
  几个女孩子也和熊猫妈妈一样眼里含着眼泪。熊猫妈妈擦擦眼睛,拍拍大雨的肩膀:“一家人了,以后我每天都让你吃得饱饱的,放心吧!”大雨抬起头深深地看着她。
  熊猫妈妈忽然想起来:“对了,你和凯路二蛋睡一个屋行不行?”大雨点点头。
  凯路说:“妈,我们三个人一个屋放三张床有点挤,这样,我和大壮一个屋,让大雨和二蛋睡一个屋吧。”
  大壮正在吃得不亦乐乎,他听凯路说要和他一个屋,忙停下手里的筷子说:“不行啊,凯路,我跟你说真的,你和我一屋肯定睡不着,别和我一屋,要不明天你该恨我了。”
  绒花也有点着急:“凯路哥哥,真的不行。”
  凯路想了想:“妈,小仓房里不是还有张床吗?里面东西也不是很多,我去那睡吧。”
  熊猫妈妈刚要点头,大壮接口道:“我去,我想去……我说真的,你们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装的啊,我晚上睡觉老是担心影响你们,我都失眠了。”
  二蛋和凯路对视一眼,心说:可没听出来你失眠,这几夜你这呼噜声就没停过。
  大壮其实是有小心思的,大家都在看着他,不准他多吃小食品,但是他要是不吃就浑身难受。要是自己睡在仓房里,远离他们,那不就随便了吗?嘿嘿!于是他非常真诚地说道:“真的,我不是客气,我是真的想去。影响别人睡觉我心里总觉得不安,你们就听我的吧。”
  绒花看看大壮,对凯路说:“听堂哥的吧。这样也好,不能总是影响别人,他的呼噜声实在是太大了。”
  凯路看看妈妈,熊猫妈妈说:“那好吧,我去给他收拾一下小仓房。”说完转身出去了。
  绒花开始收拾桌上的碗筷,星星去厨房洗碗。
  大壮还坐在桌子上悠然地吃着。绒花着急地看着他:“你就非得都吃光?就不能剩下一点啊?”
  大壮委曲地看看剩下的糕点:“可大姨说都给我吃了啊!我、我没吃饱啊。”
  绒花叹了口气:“唉!你吃吧、吃吧。”低头又收拾桌子去了。
  凯路来到大壮的屋子里,帮大壮把东西都装在袋子里或者打成包裹。过了一会儿,大壮晃晃悠悠地走进来,见都收拾完了,嘿嘿笑起来。
  凯路说:“你把被褥和枕头都抱着,我们几个帮你拿东西。”大壮点头应是。几个人分工合作,抱着东西往外走。
  熊猫妈妈已经把小仓房收拾干净了,里面有灯,有床,一个旧桌,还有两把旧椅,上面摆着不少杂物,一面墙壁垛满了粮食和食品。
  熊猫妈妈见他们进来,就笑着说:“大壮,明天让凯路他们把这些粮食放到地窖或是大仓房去。然后给你这里好好收拾一下,今天晚上就先凑合着。”
  大壮说:“哎呀挺好的了,不用收拾了,啥也不缺,我觉得挺好!”接着把被褥铺到了床上,放好枕头,把包裹行李放到桌子上面。
  三个男孩出来又回到自己卧室里,熊猫妈妈又给大雨准备了一套被褥,亲自给大雨铺到大壮原来的卧室里,铺好后,拍拍枕头,对大雨说:“缺啥,你明天跟我说,我给你准备。”
  大雨扯了扯嘴角。熊猫妈妈笑笑,然后去厨房了。
  凯路想了想,问大雨:“你拼音和算术有点基础没?”大雨茫然地看着他没有回答。
  凯路挠挠头:“就是说你一点都不会呗?”大雨低下头,不说话。
  凯路看看二蛋:“你去把星星找来,我的口才不行,她讲得明白,让他来给大雨先简单讲讲吧。”
  二蛋点点头,转身去找星星了。
  凯路对大雨说:“让星星给你讲讲课,你尽量学,抓紧时间跟上学习进度。大壮也是后来的,可能老师会让你跟着大壮一起补课的。”大雨点点头。
  星星来了,她开始给大雨讲。
  凯路乘机来到厨房,跟妈妈说要给大雨准备一个书包,上学用。
  正在收拾碗的绒花立刻说道:“我有个新书包,正好是准备给同学的礼物,给大雨吧,大姨就省得再做了。”凯路很高兴。
  绒花擦了手领着凯路去卧室,在柜子里的一个包里,她翻出了一个双肩包,递给凯路。
  凯路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绒花说:“凯路哥,你别说谢谢啊,要说谢谢,我得说多少声啊,我都不说。你就因为这个书包就跟我说谢谢啊?你说谢谢,我心里不舒服。”
  凯路忙笑笑说:“好,那我不说了。”绒花这才笑了。
  凯路拿着书包来到大雨卧室里,看到正在讲课的星星抬头,就用眼神询问她:“情况怎么样啊?”星星轻轻点点头。
  凯路舒了口气,看来大雨资质不错。他走过去,笑着把书包递给大雨:“这是绒花送给你的,她给每位同学一个礼物,在你没有来之前。这个是给你的礼物,双肩包,最新款,我们都没有,你很幸运啊!”
  大雨迟疑了一下,慢慢接了过来,仔细地端详着手里的书包。好一会儿才抬起头,重新看向书本,书包却紧紧地抱着在怀里。
  很晚了,大凯路的敦促下,大雨准备睡觉。他走进自己的屋子,又看了看书包,小心地放到桌上。
  熊猫妈妈给他端来了洗脚水,又拿条毛巾,笑着说:“白天走了那么多路,脚很乏了,泡泡吧,睡觉睡得香。”
  大雨迟疑了一下,坐到床上,把脏兮兮的脚从破鞋子里拿出来,一点一点地放到盆里,妈妈走过来要给他冼脚,他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差点踩翻了盆。
  熊猫妈妈看他吓成那个样子,就笑着说:“看这孩子 ,跟我还见外,得了,你自己慢慢洗吧。”低头看见那双破得不成样子的鞋,拿起来比量了一下,喃喃地说:“跟凯路不是一个号的,不行。”
  一会儿,大雨洗完了脚,擦完,就要汲着鞋去倒洗脚水,妈妈抢先把盆端走了,拿着毛巾说了声:“早点睡啊,啥也别想。”然后给他带上门。
  大雨站在地上愣了一会儿,才闭了灯,脱衣服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看着穿外皎洁的月色和斑驳的树影,静静的夜里只有偶尔蟋蟀的鸣叫,大雨感受着被褥的温暖和柔软,一切都仿佛在梦中。
  大雨有生以来头一次失眠了。他睁着两眼,白天发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在眼前略过,百般滋味在心头翻腾。
  似乎过了一会儿,朦胧间,有人轻轻推开了门,看身影是熊猫妈妈,她轻轻地走近床边,把被子给他往上拉了拉,然后低下身在床边不知在忙什么。过了一会儿,又出去,轻轻把门带上。
  早上,凯路起来,看见大雨已经洗漱完毕,站在门口,他问大雨:“怎么样,昨晚睡得好吗?”大雨扯了扯嘴角,轻轻点点头。
  凯路笑了一下,对随后出来的二蛋说:“你先洗漱吧,我去叫大壮。”
  二蛋瞅瞅他:“让他睡呗,叫他嘎哈?”“老师不得给他补课啊?再说现在也不早了。”“你觉得你能叫得起来吗?还是我去吧,你先洗吧。”二蛋说完转身出去了。
  凯路洗完了,和大雨一起来到饭厅里,妈妈还在厨房里忙碌,女孩子们都已经坐好了。二蛋走进来看一眼,说:“我先去洗漱一下。”转身走了。
  大壮顶着乱蓬蓬的脑袋,睡眼朦胧地走了进来,梦游似的在一个椅子上坐来,眼皮刚要阖上,绒花喊了一声:“快去洗脸!”
  大壮一个激灵,睁眼看大家都在看他,反应过来,马上转身出去了。绒花苦恼地“唉”了一声。
  不一会儿,大家都坐好了,熊猫妈妈也做好了饭,是热乎乎的大菜包子,白菜馅的放了虾米,萝卜馅的放了粉丝。还熬了小米粥,还有小拌菜,女孩儿们帮着端碗筷,给每个人盛粥。男孩儿已经迫不及待地吃起来了。
  二蛋拿起个大包子,咬了一口,呵了口热气:“哇,好好呲啊!”抬头去看其他男孩,凯路算斯文的,大雨比照昨晚吃饭的速度慢了些,只有大壮三口一个大包子,看他吃包子怎么感觉一点都不烫呢?不对啊,他手里的包子也在冒热气啊!服了!
  吃了饭,女孩子帮妈妈收拾碗筷,凯路对大雨说:“今天休息,我领你和大壮去老师那看看今天用不用补课。”大雨点点头。
  三个男孩子刚要出门,熊猫妈妈喊住他们,大雨回身,见熊猫妈妈走进卧室,再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双崭新的布鞋。
  妈妈把鞋送到大雨面前:“快试试,看合不合脚。”
  大雨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熊猫妈妈,见她眼里布满了红血丝,明白昨天夜里她进自己房间是量鞋的尺寸去了,看来是一夜没睡,为了做这双鞋熬了个通宵。
  大雨接过了鞋,眼泪立刻流出来 ,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低下头,弯腰把新鞋换上,眼泪一颗颗地落到新鞋上,他悄悄擦了擦眼睛,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熊猫妈妈:“特别合脚、特别舒服。”
  熊猫妈妈笑起来:“那就好、那就好,去吧,好好上课,晚上我给你们做好吃的。嗯,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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