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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发怒了
  胡闹和哎呀的第二次见面再现了鸡飞狗跳的场景,那是几天后的一个早上。
  胡萝卜吃了早饭想和白菜萝卜玩,可是白菜是个老成孝顺的孩子,每天围在爸爸身后帮着爸爸干这干那。这不,又收拾东西准备跟着爸爸下地去;萝卜刚拜了村里的陶艺师学习,每天醉心于陶艺,整天往师傅家里跑,自己刚喊了他一声,人就跑没影了;只剩一个蘑菇了,可自己还真不屑跟个小妮子①一块儿玩。
  走到屋外的大榕树下,嘴里叼着根草正百无聊赖地看地上的蚂蚁打架,心里想着也不知道胡闹怎么样了,回想他揉着屁股龇牙咧嘴的样子就想乐。正琢磨呢,忽听头顶上有人戏谑:“看出啥来没有?”胡萝卜猛一抬头,正看到笑吟吟的胡闹。胡萝卜“腾”地站起来,吐了嘴里的草,笑着张开手:“你来啦?太好了,啥时候来的,快点下来啊!”
  胡闹几步蹿下来,蹦蹦跳跳来到胡萝卜面前。胡萝卜看他利落的样子问他:“怎么?伤都好啦?”胡闹甩甩尾巴:“小伤,不碍事儿。”又问:“你蹲这研究什么呢?”“待着无聊,没意思。正好你来了,太好了,走,我领你玩去!”
  胡萝卜说着拉了胡闹就走。刚走两步,就看见哎呀张着翅膀,飞到凯路家门口站住,然后走了进去。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去看看。
  蘑菇一早就跑到凯路家,看见宝贝正在给花圃里的花儿浇水,就一步三跳地跑过去,兴冲冲地要帮宝贝的忙。两个女孩嘻嘻地笑着,看着花圃里怒放的花儿说着悄悄话。
  哎呀踱着方步,施施然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美景,不由得又诗性大发:“明媚的春光、风和日丽,蝴蝶翩翩、鸟语花香,藤蔓下的葡萄像……像……”“像被醋泡过的便便果……哈哈哈哈哈哈哈!”
  哎呀的思路被无情地打断,那恶意的调侃立刻让他想起了快活林里被蔑视的场景。
  他怒从心头起,猛回头,看见胡闹和胡萝卜勾肩搭背地走了进来。哎呀想了想怒极反笑,他没有理会寻衅的胡萝卜,而是看着看热闹的胡闹,双臂环胸,眯起眼睛,貌似关心地问了一句:“尾巴的伤都养好啦?”
  两个捣蛋鬼互视一眼,瞬间想起了当日的场景,读懂了猫头鹰话里的讥诮之意。
  两人同时松开了放在对方肩膀上的手,尴尬地互视着,然后又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对方的——嘴。两个人的脸都“腾”地红了,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踢碎石子。
  过了会儿,胡闹反过神来,咳了一下,回敬到:“当然好了,好的很。”一把搂过胡萝卜,嬉皮笑脸地说:“再救几次都没问题,救你我乐意,不像有的人气死了都没人救,是不是,哥们儿?”胡萝卜一听马上会意:“就是、就是。”回头撇了眼哎呀,恶意地做了个干呕的动作。
  哎呀气得够呛,反唇相讥到:“嗬,这回不互相嫌弃对方三瓣嘴、没嘴唇子啦?”
  两个人又互视一下,一把紧紧抱住对方,一个说:“就不嫌弃!”一个说:“爱咋咋地!”说完两个人还冲他做起了鬼脸。
  哎呀正要说什么,凯路刚走出屋,看到这个场景,忙解围到:“都别、别吵了,能相识不、不是件很好的事情吗,大、大、大家在、在、在、一起高高兴、兴地多、多好。”可能是太着急了,凯路比平时口吃得严重了一些。
  胡闹“噗嗤”地笑出了声,随口接到:“谁、谁吵了,是他讽、讽刺我、我俩。”说完忍不住哈哈大笑。
  凯路的脸色变了。这话语这笑声象一把刀子,深深地扎到他的心里,他眼里的光黯淡下来,低下头,那久违的自卑感又重新涌上心头。
  正在浇花的宝贝一直在听他们对话,回头看到凯路的表情,猛然扔下了喷壶,像疯了似的向胡闹冲了过去,只见她越跑越快,奔跑中迅速踡缩身体,变成一个刺球,一下扎到胡闹的脚上,身上的无数个尖刺深深地刺进他肉里去,胡闹疼得“哎呦”惨叫一声,一下跳起来,抬脚将宝贝甩了出去。
  只听“咚”的一声,宝贝摔到地上,慢慢地伸展开身体,一动不动了。
  凯路忙跑过去,把宝贝轻轻抱起来,熊猫妈妈听到吵闹声,出门查看,正看到这一幕,她慌忙跑过来,一边抱过宝贝,一边问凯路:“这是怎么回事?”蘑菇一看这情形,马上往门外跑。
  胡闹和胡萝卜一看蘑菇这是找人去了,心里着了慌,觉得大事不妙,转身想跑,哎呀飞身挡住两人:“怎么?惹了事儿想溜?”两个人都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谁想溜了?我们是去找大夫。”“对啊,耽误看病你负责啊?”说完对了个眼神,向两个方向跑。哎呀早料到他们会有这一手,伸手一边一个拽住两人。
  正推搡之间,兔子夫妇和蘑菇慌忙赶了过来,后边跟着白菜。看到昏迷不醒的宝贝,兔子爸爸一把揪住胡萝卜的耳朵,一反平日的斯文,怒吼到:“快说,是不是你干的?”
  胡萝卜双脚悬空,他龇牙咧嘴,只是捂着耳朵喊“疼疼疼。”兔子妈妈急得一边打了一下老公,一边嘴里喊:“揪孩子耳朵干什么?”一边跑过去看宝贝。
  宝贝清醒过来,慢慢张开眼睛,看到妈妈,她转头指着胡闹小声说:“他笑哥哥”。
  看到大家都在看胡闹,蘑菇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向大家介绍了,在林子里胡闹是救了胡萝卜的人之一。
  兔子妈妈松了口气,兔子爸爸却气得不行。他挥手狠狠地向胡萝卜的屁股扇了过去,一边打一边说:“让你一天惹祸、让你一天不安生、让你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胡萝卜疼得“哎呀哎呀”地叫,兔子妈妈忙跑过来,一边打开老公的手,一边拉过儿子,上边下边地揉着。眼睛瞪着老公,嘴里不满地嘟囔:“打孩子干啥?平时看报纸喝茶下棋不务正业,孩子胡天胡地的根本不管,这会儿有了事儿打起孩子来了!”
  哎呀听了半天,觉得胸中的闷气疏解了不少,适时地插了一句:“养不教,父之过哟!”
  兔子爸爸气急败坏:“是我不管吗?我早说了让他们去上学,接受教育,学习知识,总比在家疯玩的好,可是你不听啊,担心这担心那的,还怪我!”
  兔子妈妈反唇相讥:“学校离家得走好几公里,四个小孩子走那么远的路,有林子有河,遇到危险怎么办?遇到坏人怎么办?那像你嘴说得那么简单容易?”又觉得不解气,狠狠剜了他一眼:“当年我说在学校旁边安家,可你非得说乡下环境好、空气好、养生,适合孩子们成长。是,你可养生了,可孩子受教育可难了!目光短浅!哼!”
  兔子爸爸被训得张口结舌,半天才回了一句:“不可理喻!”哎呀又来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哦!”
  胡闹坐在地上捂着自己流血的脚,看着他幸灾乐祸的样子,讥讽到:“你有文化,一天到晚念那些歪诗。”
  哎呀一听急了:“你可以看不起我,但不能嘲笑我的诗。我的诗可是得过奖的!”
  熊猫妈妈听了哎呀的话心中一动。由于合乐村较为偏僻,村子也比较小,村里没有学校,学龄的孩子上学要走很远的路去外村,非常不方便,要是能说动哎呀教孩子们学文化倒是一件大好事。
  她走过来,对哎呀说到:“您是有文化的人,不如来教孩子们学习怎么样?在林子里给孩子们上课,要是往返不方便,平时吃住就在我家里。”
  兔子妈妈一听,高兴极了,忙走过来,接口到:“对呀对呀,您看您这么有学问,留着都浪费了,不如教教孩子们,当老师多光荣啊!”
  哎呀马上拒绝:“哎呀不行不行,我不是专业老师,再说我在忙于创作,没有时间当孩子王。”
  熊猫妈妈很诚恳:“您看,教学只是半天,您还有充分的时间做您自己的事。孩子们需要一位有真才实学的老师来教授课业。如果都能教,我们自己就教了,正是因为您的有学问的人,所以您才最合适。再说,作为一名老师,桃李满天下,多光荣啊!您考虑考虑吧。”
  哎呀还是摇头。两下里尴尬的时候,胡闹眼珠一转,说到:“阿姨,你别求他了,他根本教不了,他没那学问和本事,老师多光荣啊,人人敬仰,但是要真正有学识的人,他要是有那本事早就答应了。”
  胡萝卜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领会了,咧嘴笑了一下。哎呀果然被激怒了:“什么?我没本事?我没学问?好!我让你瞧瞧我的能耐。”忽然看到胡萝卜在偷笑,反应过来这是激将法,却也不能改口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小妮子:小女孩、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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