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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窥破的小秘密
  三个小个子满眼艳羡。
  胡闹说:“胡萝卜可真有命儿,到啥时候都有人帮,这个你不服不行。”
  二蛋说:“这小子是又可气又可怜又可恨,你发现没?你对他是爱不得恨不得地,真没招儿啊!”
  胡闹点点头,深表赞同。
  高暖心想:我要是像胡萝卜那样有这么多的朋友就好了……虽然层次差了点,但人还都不错。
  大壮的步伐稳健、后背坚实而温暖 ,像一张小床,趴上去特别舒服。
  走了一会儿,胡萝卜感觉似乎不那么难受了,竟然有点晕晕呼呼的,仔细嗅嗅,原来大壮身上的汗味有催眠的作用啊。
  他抬起想抒发一下感慨,正看到大壮的后脑勺,哇!好圆的后脑勺呀。
  胡萝卜的眼睛费力的眨了眨,想说话,可是两只眼皮不听话地往一块粘。他终于坚持不住,趴到大壮背上,睡着了。
  下午,趁着老师们午睡的时候,郝爽悄悄地离开宿舍来到商店。昨天晚上,她做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为了汉克斯。
  是的,当她发现自己竟然在留意汉克斯的时候,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震惊。
  原来她一直很喜欢校长,觉得他斯文有礼,文质彬彬。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汉克斯已经悄悄地占据了她心里很重要的一个位置。虽然他傻呼呼的,总是咧着个大嘴傻笑,而且总是做傻事,可是他善良、正直、热情、细心、勤劳、能干又仗义……天哪!他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优点呢?
  郝爽在心里又重新把他的为人、品质仔细地想了一遍,觉得对他的评价还是中肯的。
  最主要的是他对自己无私的帮助。自己多次对他冷言冷语的,但是他不计前嫌,一次又一次地照顾自己、救自己,自己好像都记不清他救了自己多少次了。可是,自己只是给了他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就算了,看来自己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叫知恩图报!
  当她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一直想为汉克斯做点什么,但是出于女孩子的自尊和矜持,她实在难于启齿去问他本人。她苦思冥想了好长时间,终于想出一个办法:给他织一件毛衣,让他在异国他乡也能体会到温暖二字!欧,真是个绝妙的好主意!
  郝爽为自己这奇思妙想感到非常满意!她决定明天就偷偷把线和针买回来,然后开始悄悄地执行计划,然后给他一个惊喜!
  今天吃过饭,田老师收拾了厨房以后和家人一起回家了,其他人也回宿舍了,只有汉克斯一直在在操场上慢慢悠悠地溜达着。
  郝爽见他不回教室,就走过去问他在做什么。
  汉克斯说:“在想单杠和双杠立在哪个地方赫(合)适。”
  郝爽挤出个笑脸来,对汉克斯说:“中午啦,休息一会吧,什么时候想不好呢?你最近都瘦了,快去躺会儿!”
  汉克斯狐疑地摸摸自己的脸蛋,嘴里嘟嚷着:“收(瘦)了?我针(怎)么不只(知)道?”
  可见她难得对自己露出笑脸,还这么关心自己,汉克斯点点头,一边悄悄地看她一眼,一边莫名其妙地回屋去了。
  郝爽在院子里溜了一圈,见操场上没有人了,急忙离开学校去商店。
  来到胡闹妈妈的柜台前,郝爽有些不好意思。
  当胡闹妈妈问到她需要什么的时候,她眼神闪烁地盯着毛线看。胡闹妈妈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立刻明白了,笑着问她需要什么颜色的毛线。
  郝爽有些不知所措。她是头一次给异性织毛衣,她也不知道什么颜色适合,于是她压低了声音问胡闹妈妈:“一个年轻人,皮肤黑,个子高,还挺壮,适合什么颜色?”
  胡闹妈妈笑了,“宝石蓝、浅灰色或者石青色都可以。”
  郝爽想了想,“那就要宝石蓝色的吧。”
  “你要多少线?”胡闹妈妈问。
  郝爽犹豫着问胡闹妈妈:“你觉得多少线合适?要不就先拿一些,不够了我再来买也行。”
  胡闹妈妈点点头,估了一下线的用量然后给她开票。郝爽还想要一副针,胡闹妈妈让她去百货区买。
  不一会儿,郝爽交了款,拿着小票回来了,胡闹妈妈给她装线的时候,她要求胡闹妈妈给她用一个深色袋子装毛线。
  胡闹妈妈明白了,郝爽老师可能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毛线,于是按照她的要求给她装好。
  郝爽老师下楼买好了针,正准备回学校,却遇到田老师一家来逛商店。
  一时间她猛住了,心头急跳起来,愣愣地看着那一家人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林老师笑着问郝爽:“郝老师,你也来买东西呀?”
  郝爽局促地笑了一下,结巴着说:“是、是啊,你们也来啦?”
  林老师说:“校长不是让买学校用的东西吗?手电筒啥的,再说家里也需要添点东西。”说到这儿看看郝爽手里的大包,问:“你买什么了?”
  郝爽扯出个笑容,急急地说:“衣服啥的,那你们先逛着,我有事儿先走了。”说完急匆匆地走了。
  林老师看她急吼吼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
  郝爽一路小跑着往回走,进了学校,先探头进去看了看,操场里没有人,还好。她蹑手蹑脚地走回宿舍,轻轻把门关上,这才嘘了口气。
  她把毛线包放到床上,心里有点好笑:怎么像做贼似的,还偷偷摸摸的。关心同事,很正常嘛!不对呀,同样是同事,为什么美娜和校长没有这个待遇呢?……算了,想了也想不明白,不去想了。
  郝爽是个说干就干的急性子,她打开包,拿出一捆线,准备缠线团。忽然发现一个问题:缠线团需要两个人,可是找任何一个人帮忙,都会泄露这个秘密,那、那可不行。
  她愁眉苦脸,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苦思冥想着,搭在床边的两条腿下意识地来回踢着。
  忽然间她看到了自己那两只宽脚丫子,她灵光一闪,这不现成的帮手吗?还用得着找别人吗?嘿!咱就是不求人!
  她脱了鞋,转过身子,移到床上挨着床边坐着,两脚平行,与肩同齐,把线放到两只脚上圈好,打开线头,开始缠线。
  随着线的游走,两只脚随之移动着,手脚配合默契,竟然这么容易!她为自己的机智而得意。
  缠第三团线的时候,她有点吃不住劲儿了。因为两腿得伸直,她感到两腿又酸又麻。脚上的线还有点不听话,总是往脚尖串,她时不时的得伸手往下拽一下线。有时候线缠在一起还需要用手理顺、解开。
  这不,线又混在一起了。她刚要伸手去抓线,忽然听到隔壁的门响,应该是汉克斯出门了。
  她心里一慌,抓线的时候缩脚,一条腿绷直还一条腿弯着,没有掌握好平稳,身体不自觉地倾斜,一头朝地下栽去。
  汉克斯出门刚走两步,就听郝爽的屋子里传来“咚”的一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他走过去侧耳听了一下,问道:“耗(郝)老师,你美(没)事儿吧?”
  屋子里没有声音,汉克斯有点着急,他没顾多想推开房门向屋里看去。
  郝爽脚上缠着一堆线,手里还拿了个小线团,四仰八叉地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汉克斯急忙走过去,蹲下来,小声地呼唤:“耗(郝)老师,你真(怎)么了?”
  郝爽跌得七昏八素,但是意识还是很清醒。
  她的糗样又一次被汉克斯老师看到了!她羞愤交加,实在不好意思睁眼面对现实,只好装晕。
  汉克斯有点发蒙,他也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的大脑飞速地运转,快速地搜寻着急救昏迷者的办法。想了想他有点拿不定主意,嘴里嘟嚷着:“昏迷了应该心肺复苏?人工呼吸?还是按人中?”
  说到这儿,他看了看郝爽饱满的小胸脯,做心肺复苏有点不好上手,于是摇摇头;看看郝爽翘着的嘴,做人工呼吸好像有点难度,这个办法也得放弃;那就只剩按人中了。可是自己对穴位这方面知识的了解实在有限。
  他又嘟嚷道:“忍(人)中,忍(人)中在哪呢?在忍(人)的中间?”说着他蹲下来,伸出一只手指慢慢往郝爽肚子那凑。
  郝爽听他自己在那叨叨咕咕,心里好笑,听到他说到人工呼吸时心如擂鼓。正不知所措时,他又自言自语问人中在哪,于是悄悄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缝,偷看汉克斯的表情。却见他小心翼翼地用手向自己的肚子探去,吓得她急忙大喝一声:“你要干嘛?”
  汉克斯正聚精会神地琢磨人中呢,被郝爽一吼,吓得一下坐到地上。
  见郝爽瞪着圆圆的眼睛盯着自己,汉克斯嗑嗑巴巴地解释:“我听到你屋子有响声,怕你由(有)事,就进来,你晕过去,我补(不)知道真(怎)样救。想……想按忍(人)中,(不)知道忍(人)中在哪里,应该在人的中间吧。”说完看着郝爽,委曲地眨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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