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女人真奇怪

  吃午饭时,哎呀和两位男老师说下午得去地里浇水了,田老师和汉克斯点头应允。
  美娜老师问道:“需要我们去吗?”
  哎呀看看她:“不用了,我们三个多跑几趟就行了。”
  林老师说道:“我们还是去吧,毕竟多个人就多份力量。”
  郝爽没有说话,抬头见汉克斯正边吃饭边看着自己,心里有点恼怒:难道没有表态就代表自己不爱参加集体活动吗?自己不是有阴影吗?一劳动就受伤或者遇险,又不是自己愿意的。哼!心里想着,恶狠狠地瞪了汉克斯一眼。汉克斯立刻低头吃饭去了。
  吃了饭,几个人带着草帽准备出门,郝爽老师还是最后一个出门的。
  这次还好,她穿着平底鞋,长裤子,带个草帽,只是脸上油光光的。
  汉克斯怎么也想不明白,她脸上为什么又油又亮呢?想提醒她,可又怕她生气,只能好奇地看着她。
  郝爽显然注意到了汉克斯又好奇又纳闷的表情,她翻了个白眼,说道:“看什么看?我抹了防晒霜,不是油!少见多怪!”
  汉克斯连忙收回目光,两眼望天,大步走了,几个人跟着往外走。
  浩宇正在院子里树阴下的桌子上写作业,见他们过来,起身要打招呼。
  哎呀示意他不要出声惊动贾大夫,和老师们拿了扁担和水桶、水瓢,去了二水家。
  二水的胖媳妇正在院子里晾衣服,看到来人,起身相迎。
  哎呀和她打过招呼后让汉克斯打水,汉克斯接满了水,担了担子往地里走。
  田老师向二水媳妇借了水桶和扁担,打了水也往地里走,其他四人连忙跟上。
  地里的菜苗已经有点发蔫,美娜和林老师拿子水瓢开始站在田埂上给田埂边缘的菜苗浇水。
  汉克斯见水瓢不够,两个女老师动作又慢,索性拎起水桶,走到菜地地头上,站在中位置开始往地里走,他一手拎着水捅的提手,一手把着捅底,掌握着力度均匀地边走边浇,走到头以后,再换一趟往回走。
  田老师一看学着汉克斯的样子,走到另一侧拿着水桶浇水。
  等水桶里的水没有了,两个人再去二水家再接水回来。哎呀和林老师则观察着浇完的菜苗,有倒下的就给扶起来。
  郝爽力气小,只能舀水浇几个苗以后再回水桶那舀了水接着往下浇,她一趟一趟地来回跑,结果离水桶越来越远。
  她脸上的防晒霜已经化了,粘粘腻腻的,她也顾不上了,蹲下来擦擦脸,喘着粗气,准备起身去舀水。
  一转身,咦,怎么水捅就在身后呢,再一回头,见汉克斯正拎了一捅水,刚从她身后走过去。
  郝爽心说:别说,这黑大个还挺有眼力见儿的,发现水桶离自己远,还知道给自己拎过来,心还挺细。
  浇了一会儿,郝爽的水桶也马上见底了,她个子矮,桶沿刚到她上半身,她要舀水,就得把身子探进去。她想让汉克斯帮忙再接桶水,可是又抹不开面子。想想还是先把最后一点水舀出来再说。她一只手把着桶的把手,一只手向桶里伸,因为够不到,所以整个身子费力地向水桶里探去。
  就在她双脚离地的同时,桶身突然倾斜,眼见着水桶就倾倒,一只大手伸过来,一把揪住郝爽的衣服,把她拎了起来,郝爽惊在空中,四肢悬空,两眼大睁,一只手还拿了个水瓢。水桶没有了重力压迫,晃了晃,又恢复了平稳。
  郝爽被轻轻地放下,她转回头看去,汉克斯尴尬地急忙解释:“包(抱)歉,怕你掉今(进)去,没有时间,只能抓后背。”
  郝爽瞅瞅他,忽然嫣然一笑,柔声说了句:“谢谢你,汉克斯。”
  汉克斯却被郝爽突如其来的温柔整个人懵住了。愣了好半天才“哦”了一声,拎起郝爽的水桶转身去接水。
  看着他渐渐走远的高大的背影,郝爽脑海中闪过汉克斯一次又一次在自己危难的时候给自己解困的画面。他这人虽然有时有点傻,直愣愣的,但人真的非常好,又善良又细心。怪不得孩子们都那么喜欢他。
  郝爽又偷偷地看了看其他人,还好,他们都忙着浇地或是看苗呢,谁也没注意到这个尴尬的场景,她松了口气。
  终于整个地都浇完了,大家送还了工具往回走。路上,田老师夫妇小声说着话,哎呀边走边向美娜介绍着乡村的景致。郝爽则悄悄留意着汉克斯,却见汉克斯高高兴兴地边走边四处张望着,没有丝毫异样,郝爽心里忽然酸涩起来。
  她想了想,凑近汉克斯,小声说道:“汉克斯,那、那天晚上我不应该跟你发脾气,对不起。”
  汉克斯显然愣了一下,他挠挠头,傻笑着说:“哦,是我不耗(好),太晚灰(回)来,让你胆(担)心。以后我会主(注)意的。”
  郝爽对这个回答显然很满意,似乎听出了点别样的味道。于是冲他浅浅地笑了一下。
  可这她一笑汉克斯又傻了,郝爽老师今天怎么和往常不一样呢?来的时候还冲自己翻白眼呢,这会儿又柔声细语地说话了,女人可真奇怪!
  下午,四个男孩儿回来,见女孩们写完作业,正说话呢。于是各自回屋取书包,准备写作业。
  凯路打开书包才想起来上午老师发的照片,急忙拿出来给妈妈看。
  胡闹妈妈和熊猫妈妈正在客厅里织毛衣。见凯路拿照片过来,忙放下毛衣围过来看。
  她们一张张地翻看着,有跳舞的、唱歌的、合影的,照片上的孩子们快乐、可爱、活泼。
  还有一张是熊猫妈妈和胡闹妈妈、大丫的合照。
  胡闹妈妈笑着说:“姐,你看你照得多好看,只是大丫不知道在看谁呢。”
  熊猫妈妈仔细看了看,断定:“是看小董呢。”
  胡闹妈妈仔细端详了一下:“嗯,真的是啊。”
  熊猫妈妈拿起下一张立刻笑不可抑,“哈哈哈!这小董的表情可太有意思啦!”
  胡闹妈妈忙过来一看也笑起来,原来照片上的董得多头顶着宝贝,他一动不敢动,正紧张地翻着眼睛往上看呢,头上的宝贝则笑逐颜开。
  熊猫妈妈由衷地赞叹道:“汉克斯老师照相的水平可太高了,看他拍得多好啊!”想起来又提醒凯路:“你别忘了把那张合照做个相框啊。”凯路笑着回屋去了。
  宝贝在地下蹦:“妈妈,我看、我看。”
  妈妈把她抱走来放到沙发上,她坐好,拿起照片一张一张地看着。
  正在这时董得多睡醒了进屋喝水,宝贝举了那张两人的合影冲他喊:“多多,快看。”
  董得多走过去,看到照片上的样子,自己也乐了。
  胡萝卜和胡闹在屋里写作业。胡闹写了一会儿,发现胡萝卜停了笔,看着作业发呆。
  他奇怪地问:“怎么了?琢磨什么呢?”
  胡萝卜瞅瞅他:“这不有后遗症了吗?造句呢,怕写错了。”
  胡闹拿过他的作业本,第一个造句是“鲜艳”,他还没写。
  胡闹问他:“你准备怎么写?”
  胡萝卜想了想:“花儿很新鲜,艳光四射?”
  胡闹一脸黑线:“我说你就不能把那词放在一块说,非得给他们拆分开,显得你厉害呀?”
  胡萝卜苦着脸:“不是故意的,这不是懵住了吗?我就觉得不对劲,所以才没往下写。”
  胡闹说:“那是一个词,意思老师都讲了,是指什么东西鲜明而美丽的样子。你重新再试一下。”
  胡萝卜小心翼翼地问:“我有一件鲜艳的衣服?”
  胡闹闭上眼睛对他深深地点了下头:“对头。”
  胡萝卜咧嘴笑了:“明白点儿了。”
  浇地回来的几个住宿老师都在自己的屋子里欣赏着照片,只不过欣赏的人不一样罢了。
  哎呀在仔细地端详美娜,轻轻地抚摸着那美丽的倩影,嘴里发出轻声的赞叹;汉克斯只有两张合影,看了看取景,觉得自己的照相水平还不错,有点沾沾自喜;美娜看着合影,觉得自己和郝爽仪式那天穿的衣服颜色真的不错,使整张照片的素净增添了亮丽的色彩,特别显气质;郝爽这回仔细地看了看汉克斯,虽然只有两张合影里有他的照片,但是他笑得那样纯真和憨厚,笑得那样畅快,忽然发现这傻大个真是个纯净的人啊!想到这忽然把照片倒扣过来,心里有些发慌:我看他做什么?
  早上起来,吃饭的时候,凯路对妈妈说:“今天下午我们把稻谷拉回来,没碾米前要先放到大仓房里,明、后天我和大雨把竹子成品给荣发婶送过去。”
  熊猫妈妈点头,然后提醒他:“下午去地里再带回来点菜。”
  凯路问:“都拿什么菜?”
  熊猫妈妈先回厨房看了看现有的菜,出来说道:“菠菜、小白菜、萝卜、莴笋带一些,冬瓜家里有,大白菜带一颗吧。”
  凯路点点头,吃了饭就和孩子们一起上学去了。
←上一章 下一章→
以上显示的是作者精选展示的最新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作者精选评论, 请点击这里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