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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测女人心
  孩子们自动组成三个组,胡萝卜、胡闹、二蛋、凯路和大雨一组;田橙、大壮、浩宇、白菜和萝卜一组;六个女生一组,开始游戏。
  汉克斯坐在一旁看着孩子们玩。
  每个组都有表现突出的,第一组胡萝卜、第二组浩宇和第三组的星星都很出色。特别是胡萝卜,刚才还养精蓄锐呢,这会儿有了新游戏立刻又精神了。他那个大脚丫还真没白长,只见他踢、钩、挑、绕、跳,反正不管飞来的毽子有多刁钻的角度,到了他这儿都能接起来。
  这不,毽子飞到了他和右铡的胡闹中间,两人谁接都不赶趟了,眼看毽子就要落地,胡萝卜一个弹跳左脚右屈,从右腿后快速横踢过来“叭”地一下稳稳地自身后侧踢了出去。
  几个孩子大声喝彩,胡萝卜得意地用手拨了一下脑门上的头发,头跟着一甩。
  汉克斯笑着看着孩子们,可是笑着笑着,他的笑容渐渐地就散了。因为他看到了笨拙的大壮,那晃晃的身影特别像一个人,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
  自从前天他误会了郝爽的意思以后,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尽管大家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但是、但是他总觉得浑身不适,只要见到郝爽他就感到尴尬、尴尬、无比的尴尬,噢,买尬①!
  得打破这种局面,致歉也好、说明情况也好,反正他得做点什么才行,以便恢复从前无忧无虑的快乐生活。他抹了把脸,下定了决心。
  大丫见宝贝好一会儿没有看自己了,就站起身来走到宝贝的画板前,见画上已经有了自己的轮廓,画上的自己笑意盈然,像枝头灿烂的春花,可是身子左侧却没画胳膊。她指着那儿奇怪地问:“这里怎么没画尼?”
  宝贝没有停下手里的画笔,只说了一句:“二蛋。”
  大丫想想明白了,宝贝想画一幅自己和二蛋在一起的画。“这小人精。”她喜欢地摸摸宝贝。
  吃过午饭,孩子们拿着抹布一齐往新学校走。
  走着走着,胡萝卜忽然叹了口气。胡闹瞅瞅他:“你这一天要不就一惊一乍、要不就唉声叹气,这又是怎么啦?”
  胡萝卜两眼望天:“我忽然感到失落和绝望。”
  身旁几个人都吓了一跳纷纷过来问:“怎么啦怎么啦?”
  胡闹淡定地说:“甭理他,准没啥大事儿。”
  胡萝卜歪着头用白眼球看他。
  胡闹边走边说:“你不用看我,说出来让大家听听,看是不是什么大事儿?”
  二蛋也催促道:“胡萝卜,快说呀!”
  胡萝卜垂下头,用悲怆的语气说:“学校搬家以后,我再也不能睡懒觉啦!”
  几个听了,都“去”了一声。
  二蛋看看胡闹:“胡闹你可真厉害!”
  胡闹不屑:“我还不知道他?”
  胡萝卜还在惆怅:“原来学校就在我家隔壁,现在搬到村子的另一头,好嘛,似乎在遥远的天边。原来我感觉一翻身就到学校了,现在乃至以后,每天早上得风驰电掣地往学校赶。上学的路途竟变得这么遥远,痛苦啊!咦?难道这痛苦就是传说中成长的烦恼?”
  凯路说:“胡萝卜,你早起来一会儿不就行了?不至于愁成这样吧?”
  胡萝卜瞅瞅凯路:“早起来一会儿?你说得轻巧,我都习惯晚起啦!那习惯是说改就能改的吗?噢!一想到离开我温暖可爱的被窝我就难过,我、我好悲桑!”
  胡闹急匆匆往前走,二蛋喊他:“胡闹,你走恁快嘎哈?你不安慰一下胡萝卜啊?”
  胡闹头也没回:“你就让他悲桑呗,一吃饭他就啥都忘了。”
  胡萝卜听了的脸呈龟裂状。
  二蛋忍着笑转头看一脸生无可恋的胡萝卜,问:“怎么?戳中要害啦?”
  胡萝卜摇摇头,弱弱地说:“没,就是打七寸上了。”
  萝卜奇怪地问:“那不一样吗?”
  胡萝卜冲他翻了个白眼:“你有幽默感没有?”
  身旁几个人都窃笑起来。
  走到十字路口,正遇到浩宇和白妞姐妹。三个人立刻汇入到队伍中。
  白妞看到胡萝卜忽然想到昨天他飞天的场景,便好奇地问:“胡萝卜,在天上的感觉怎么样?好看吗?”
  胡萝卜看看他,立刻提起了精神:“那当然了,那叫一个雄伟壮观,那叫一个风景秀丽,那叫一个……胡闹,快帮哥们儿想个几个词儿!”
  走在前面的胡闹头也没回,来了一句:“那叫一个胆战心惊、那叫一个昏迷……”
  “那叫一个昏头巴脑!”胡萝卜赶忙截住他的话。
  二蛋奇怪地说:“是晕头巴脑吧?”
  胡萝卜立刻说:“对对对,是晕头巴脑!”
  二蛋笑了:“我的话你们都学会啦?”
  胡萝卜龇牙一笑:“你的话不是有感染力吗?”
  白妞还想问话,胡萝卜心想这女孩平时瞅着挺好的,可好奇心咋这么强呢?真不太好对付啊,太容易露馅。于是灵机一动,立刻指着前面:“哎呀,马上就到了。”
  学校门口,哎呀和几个老师都站在门口等着哪,学生们围了过去。哎呀手一挥:“开始干活!”
  男生们都朝着教室跑过去,女生们则到食堂找了盆到水井旁打水,然后端进教室,两人一组开始擦玻璃。
  本来白妞姐妹一组,星星和绒花一组,蘑菇和田柠一组,但是星星看蘑菇和田柠个子太矮,高处的玻璃够不到,就跟绒花商量了主动和田柠调换了一下,变成星星和蘑菇一组,绒花和田柠一组。两个矮个的女孩子都非常高兴。
  田老师夫妇负责餐厅和食堂卫生;郝爽和美娜负责教研室卫生;汉克斯在每个教室转,黑板上、门框上边的灰都由他来擦。到了后来,女孩子们高处的玻璃都被他给包了。他手大、干活麻利,很快就先把上边的玻璃都擦完了,孩子们都对他报以感激的微笑。
  哎呀拎了块抹布,虽然没有用上,但是他还是拿在手里,四处巡视着、督促着、检查着,非常有领导的派头。
  汉克斯干完了份内份外的工作,来到了教研室。教研室里,美娜在擦桌椅,没有看到郝爽的身影。
  汉克斯心想:噢,也对,她的脚虽然好了一点,注意一点也是对的,应该是回去休息去了。就对美娜说:“于老师,要我帮忙骂(吗)?”
  美娜抬头看看他,笑着说:“不用帮我,你帮郝爽擦玻璃吧。”
  汉克斯抬头一看,对面的窗户开了一扇,郝爽站在窗户外边的窗台上正板着脸瞪他。
  汉克斯有点心慌,心想:她看上去好像生气了,为什么生气呢?自己也没惹她呀!就走过去咧开大嘴,诚恳地说:“郝老师,我来帮你擦吧。”
  郝爽呼呼直喘粗气,心里恼恨:这个黑大个还真是个小心眼,自己受伤未愈,他不说来帮自己却要帮那个健康的人,这不是明显气自己呢吗?哼!也不理他,只顾加快了擦玻璃的速度。
  汉克斯走近了窗户,边擦玻璃边说:“我擦玻里(璃)可快了,女生们高处的玻里(璃)都被我擦干净了。”
  听他这么一说郝爽更生气了:帮谁都不帮自己,行,你个黑大个!也不瞅他,只说了一句:“不敢劳动大驾!”
  汉克斯一看这是气大发了,也不争辩,一只手撑着窗台,抬腿灵敏地跳到窗台上和郝克来了个隔窗相望。
  郝爽心里总算痛快了点儿,嘴里还硬撑道:“不用、不用!”
  汉克斯伸手去擦高处的玻璃,郝爽偷瞄着他的动作,见他认真地擦着,没有一丝懈怠,心里渐渐舒坦了好多。这一放松,想换个位置,却忘记了脚下踩着的窗台又窄又高,她一脚踏空“啊”地一声向下摔去。
  汉克斯眼见人影一闪,两手正在擦玻璃根本来不及去救,本能地伸脚一钩,横向钩住了郝爽胖胖的身体,再轻轻往上一带,郝爽只觉得下坠的身体忽然被拦住,然后后背一紧,一只大手一下把他拽了上去。
  郝爽心跳如鼓,她站直了身子,捂着胸口,抬头见黑大个正关切地看着自己,眼里没有一丝嘲笑,心中稍稳。
  美娜连忙跑了过来,急切地问:“怎么样?没摔到吧?”
  郝爽摇摇头抬头看看汉克斯,小声说:“没有,幸亏汉克斯眼急手快把我捞住了。谢谢你了汉克斯。”
  汉克斯笑了:“美(没)事、美(没)事。你别擦了,我擦吧,你受伤美(没)好,休息去吧,这么高,太危险。”
  美娜也说:“是啊,我刚才就让你休息别过来,你偏不听,看差点摔了吧,快去躺着休息吧。”说着上前扶郝爽下来。
  美娜示意郝爽回去,然后又低头干活去了。郝爽走到门口,回身看看汉克斯,见他正认真地擦着窗户,有脏污的地方还反复仔细地看看,哈口气,然后再猛擦,完全没有注意自己。郝爽想了想,低头回宿舍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①买尬:我的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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