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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章
“……”
草率了。
我……
我……
我……生吞三大碗蝙蝠饼干。
普蕾莎丝属实没想到，拉里手中的机器居然真的有用。为了防止意外，她刚才用神视仔细看了一下。
然而……真的有残缺的神秘粒子附着在这满桌的血迹上。
这就是奇怪事儿了。
普蕾莎丝皱了皱眉，对着拉里手中的神秘探测器有几分好奇和深究意味。她之前的确没有在这张桌子上看见鬼怪的残留物，有的只是青春期中二发泄的产品。除非有人刻意动过手脚，或者……
她看向拉菲格慕。
——这群女生的其中之一，是血腥玛丽的化身。
这位大小姐面色苍白的站在原地，她被这一声尖叫吓了够呛。就连身旁有人撞过了她的肩膀道歉，也都没有理会。萨利兴奋了起来，他抓着自己的双马尾，声音因为心情而上扬了许多：“看来这回是真的了！”
“你说的没错，老兄。”拉里将机器的屏幕展现出来，像一段混沌绮丽的梦魇要将人拆吃入腹，没有一张脸能正确地被倒映出原貌。拉里笑了起来，对着迪普挑了挑眉：“咱们有大动作能干了！”
普蕾莎丝抵着下颔，仔细打量着拉里手中的探测器。的确是没有附魔的痕迹，或许是利用某种波长频率来达到和灵体的共振。
看起来宗教和科技真的可以互通。
不得不说，中庭的天才，是真的多。
拉菲格慕在这时勉强稳住了身形，她声音沾了一点黏在一起的感觉，“这是什么？你们的怪胎变身器？”
被她称为“怪物”的萨利·费沙抬起了头，隔着面部义肢，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冷漠的眼神。他说，“用来检测的鬼怪的东西。”
“你胡说！”拉菲格慕尖叫着打断了这蓝头发少年的话，她握着自己的手腕，用刀锋一样的眼神毒辣地扫视过身后的女孩们，而后转过头来：“别给我装神弄鬼！”
“我们不需要你的信任。”康特尼抬臂横置在了普蕾莎丝和拉菲格慕之中，小莲花人设的修女小姐为两人之间涌动的暗潮而吞了一口唾沫。拉菲格慕透过康特尼的手臂看向了普蕾莎丝。她摘下了眼镜，那双眼睛暗含的目光是……
嫉妒。
厌恶。
以及……
恐惧。
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无法抑制的恐惧和猜疑混杂成一团。在拉菲格慕的眼底溃烂了，流淌出像脓血一样的恶毒和质疑。纵然是普蕾莎丝，也为这种眼神而心中一跳。
“那个……拉菲……”普蕾莎丝试探着开口，试图和对方搭上话。可惜搭话对象，就像性子大变了一般转身就走。
玫瑰十字会像个笑话，一个可笑的浮夸的笑话。
梅宝没有愣多久，她哼了一声后将视线转了回来。
她把对女孩们的兴趣，重新放在了现在的“正事”上。
“蕾莎！你快点过来！”生怕事件的主人翁不在场，梅宝甩了甩毛衣的袖子。普蕾莎丝闻声走了过去，安静地待在了几人外。
他们七嘴八舌讨论着：
“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这是康特尼。
“或许，再查查文献？”
毫无疑问，理论派的迪普。
“买包跳跳糖嗨翻庆祝！明天再说——！！”
……梅宝感觉要飞起来了。
“我们晚上再来探探？如果陶德的歼灭鬼怪的道具做好了的话。”拉里说。
萨利没有什么疑义，剩下的人也同意了。只有普蕾莎丝，她可不希望这群家伙出现在夜晚的哥谭。
这是——嫌命长。
她弱弱地举起了手，“那个……”
她低着脑袋，声音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对起了手指。普蕾莎丝：“就……我可能出不来……”
“为啥？”梅宝猛地凑过来，把脸都挤得变形了。普蕾莎丝缩了缩，声音都短了一大截。她很没底气，眼神到处乱飘：“就……我不知道家里会不会有门禁了啦……”
“哦……小妞，不是吧……。”康特尼把梅宝扒拉开了，软乎乎的小姑娘低了嗓子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她说，“这可是我们的第一次聚会！”
“错误。”拉里插嘴，“这是冒险游戏！”
迪普给这俩整无语了，他拉了拉帽檐，对着普蕾莎丝说道：“那晚上群里联系好了。”
他说完，拍了拍手：“停一停，停一停——”
“伙计们。”周围安静下来以后，他点了点头道：“带上家伙事儿，晚上十一点半来这儿集合！”
“好耶！！”青春期少年少女们面上激动，普蕾莎丝皮笑肉不笑地举起了手。她心想的是：
完犊子。
要带小孩了。
*
今夜，普蕾莎丝和彻夜不回家的布鲁斯打了通电话。她试探性地提了一嘴自己想要去高中探险的事，结果毫无疑义地以“现在正是危险时期”为理由而被婉言拒绝了。
所以——乖乖女普蕾莎丝，发了信息给小群后无视了梅宝刷屏的抱怨倒头就睡。
而小坏蛋萨迦，又要闪亮登场了！
她今晚准备好了面具，绝对不在蝙蝠侠面前路出马脚！
迪普带着自己从重力泉由叔公所赠的书，来到了校后门的墙前。梅宝带上了叔公的指虎，本来她还想要带上粉红猪摇摇的——结果被迪普阻止了。
好嘛。
梅宝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穿上了小猪毛衣来补足遗憾。背着电吉他和拉里来了，他们最近的睡眠其实不太好。公寓里经常有怪事发生，所以比起在家里，他们更想逃往外面。康特尼据说今晚有事儿，也没出来。
所以现在是——三男一女的配置。
普蕾莎丝坐在教学楼天台边缘，用手指拢在眼睛眯眼看去，免不了吐槽道：“这是什么标准的邪道少年漫主角团配置。”
她没有针对《鬼■之刃》的意思，但是这组合看上去flag插得真的好高。
普蕾莎丝扶着额头，撑臂往下一跳。
流星往下坠落。
鲜亮的色彩划破夜幕直直冲向地面，迪普看了还以为是高空坠物。他们快速往后退了几米，纷纷抬头看去。直到“流星”逼近可目及的范围，他们才发现所谓的流星。
其实是——
人。
没错，是人。
一个通体附着炫彩的星辰粒子，体表闪烁着浓厚白光的女性。她拥有一头白色的头发，以及一双火炬似的金色双眼。
长相和幻想种一样的少女，带给了学生们很多猜想。
拉里：“龙的化身？”
萨利：“精灵？”
迪普：“血腥玛丽？”
梅宝：“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普蕾莎丝：“……”
她伸出食指，在几人鼻尖上俯身逐个一点，纠正道：“驱魔人。”
被高挑冷峻的姐姐（？）调戏了，几个小孩儿都有点脸红。主要她这模样看起来太漫不经心，只是随手的事就像在惩罚吃多糖的小孩。
普蕾莎丝见几人都呆住了，便后退了几步，微微颔首道：“所以，你们这几只逃出被窝的小猫。这么晚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她说完，金色的眼睛带着微不可见的无奈扫过了拉里背后微鼓起的包。她一挑眉，用上了不可置信的口吻：“别告诉我是为了捉鬼，我会觉得这是个深夜笑话。”
正要如此说的几人纷纷把话咽了下去，只有萨利晃了一下辫子，突然间发问：“有驱魔人就代表这地方真的有鬼怪是么。”
普蕾莎丝慢条斯理地：“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
萨利·费沙比想象的机敏，而且善于再未知中提取有利项。他非但不退让，反而更近了一步。
“可我们发现了。有些事是见者有份的，不是么？”
“那是指好事，可爱的蓝发男孩。”她清冷的声音带着笑意，却不让任何人感到冒犯。一个散发着危险感与亲近力的漂亮疑似同龄的女性，又有谁能够抗拒呢？
她继续着：“如果是有益的事，大家都想来分一杯羹，那就是常态。”
“但这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它危险的十分……不同寻常？”她双手敲着颅侧，一副苦恼的样子。普蕾莎丝皱着眉，似乎是在斟酌用词。接着，她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的姿态：“保护你们普通人不受神鬼侵害，也是我们驱魔人的责任之一。”
“乖一点，别给我添麻烦好么？”她认为自己的语气已经友善地过头，这点约翰可以证明。下一秒，梅宝凑了上来。普蕾莎丝感到手臂一沉，一股掺杂着这个年纪的少女特有的香精味儿的草莓甜香，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小姑娘挽住了驱魔人的手，就像每一位经过她手臂的洋娃娃一样。她拖着嗓子，尾音一点点上挑，和撒娇的猫一样：“拜托——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让我们进去好么？”
“撒娇无效。”普蕾莎丝像个冷酷无情的渣男。
蝙蝠侠在教堂点燃了一只雕刻着蝴蝶的蜡烛，这代表着有事件需要她帮助。哥谭高中这件事是作为“普蕾莎丝”的她给可怜的“老父亲”透了底，掌握着绝对主动权的小坏蛋根本不用跑去教堂收信。
这用达米安想想都知道，蝙蝠侠一定装了各种监控等着她往下踩。
这就是我预判了你预判的预判。
没门儿，休想！
不过棘手的是，得在蝙蝠侠来之前把这几个小笨蛋弄走。不然的话，事情一定会变得很麻烦的。
普蕾莎丝在走神，那边的梅宝不满地嘟起了嘴：“怎么这样……！”她生气地晃动着对方手，直到身后传来一句：“怎么回事。”
声音一出，几人全员僵住了。
这呼吸，这音色，这语气……！！
连萨利也忍不住抬起眼，他们一起头部卡顿地转了过去。
见到来人时，全员倒抽一口冷气。疯狂内部语音交流：
蝙蝠侠！！酷！！
这是和蝙蝠侠的冒险！我今年值了！！
我靠真货真货真货真货，我遇到蝙蝠侠了！！！
这胸肌，这腹肌，这身材！！！
……梅宝！！！
在这群小屁孩心电交流的时候，蝙蝠侠裹着披风来到了普蕾莎丝身后，与他一起的还有个穿着蓝不拉几制服的玩意儿。
普蕾莎丝现在就很想闭眼，因为她发现这蓝不拉几的义警，是她事务繁忙的大哥。
算了，这次是翘屁嫩男。也还算能接受。她如此安慰自己到。
普蕾莎丝耸肩了一下，表示自己对这件事完全不知情。随后她用食指画了一个弧圈，金线将几个人傻瓜绕成一团，拔地形成一个温暖的保护罩。
“现在就没事了。”在蝙蝠侠不赞同的目光中，她眨了眨眼“你可以试试朝那儿开一枪，我保证子弹连印子都留不下。”
“难道你想送他们走？现在几点了，撞鬼了怎么办？别老让我操心普通人，黑暗骑士。这玩意儿唯一的缺点是氛围小，有种被监控起来的感觉。不过好在安全，性能我能保证。”
“以及——”她对着新来的扬了扬下颔，“驱魔人萨迦。”
大蓝鸟伸出手，“夜翼，很高兴认识你。”普蕾莎丝伸手拍了一下，然后率先翻身跃起坐上墙面之上，她像那位绿山墙的安妮坐在胡杨柳上，双腿晃起。自上而下对目光让她觉得脖子疼，她的声音落下来：“先进去再说，十二点以后，里面大概会有点儿乱。”
她正要翻下去的时候，自家大哥的声音倏地来了一记强力重击。
他平静地扯着唇皮，用温柔的嗓音像在哄人安眠。
夜翼说，“蕾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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