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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这里就是咒术高专。全称是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从表面看就像是佛寺一样……七海前辈是这里的老师？”
“不，我不是。本来来接你的也不是我，不过他还有别的事要忙，就拜托给我了。”
七海建人走在前面，带着一名黑发少女，一一穿过层林掩映的古式木造建筑，路过拐角转完的时候，稍稍侧过头，以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少女。
她的身高已经逼近170cm，虽说女孩子普遍发育较早，但这个高度即使在成年女性中也足以鹤立鸡群。
身上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穿着一套深蓝色的水手服，散乱的长发不加捆绑地披散在身后，末端有些叛逆的翘起。
下身的百褶裙并不像很多女孩子那样经过缩短改造，但因为身材高挑，依旧堪堪覆盖到膝盖以上，表情沉稳中带着冷淡，明明只是国中制服而已，硬是穿出了一种不良校花的感觉。
其实如果仔细看，她长得相当漂亮，只不过那冰霜般的气质掩盖了这一点，只有那纤长有如鸦羽般的睫毛与冰绿色的双眼，让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真正的原因还有一个，七海觉得自己多少负有一些责任——关于主动开口邀请对方这件事，他迄今为止还有点不可思议，毕竟这一点都不符合自己的作风，但在见到那个少女的时候，他却那么做了。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继续说话，咒术高专地面上的建筑是标准的古式木造建筑，正如黑发少女所说的那样，很像是修建在山中暮鼓晨钟的佛寺。
不过既然有地面上的，自然也有地面下的。
从某处入口进入之后，里面虽然依旧是复古风格，比如高长的廊柱和房梁，但至少那随处可见、让人不明其意的古怪咒纹，绝不会出现在地面上。
穿过长长的走廊，终于到了某一处房间的入口。
“到了，就是这里。”七海敲了敲门，然后直接推入门扉，“夜蛾校长，我们进来了。”
“打扰了。”跟不良校花的外表不同，少女事实上很讲礼貌。
这里毕竟是地下，宽敞的房间内，却堆着一堆与周围阴寒氛围不相符的玩偶……不，也不能说是完全不相符，毕竟那些玩偶的外表多半有种猎奇感，而坐在玩偶堆中的，则是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大叔，手上还拿着一根毛毡针，正在勾着一个新的毛毡玩偶。
“哦，来了啊，七海……她就是要入学的新生吗？”
“我是伏黑惠，请多指教。”在七海出声之前，黑发少女就主动上前一步，报上名字。
“伏黑吗……？”夜蛾校长放下手中的玩偶，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或许是觉察了他话语中莫名的慨叹，惠抬起头，瞟了他一眼。
好敏锐的孩子。七海下意识地推了一下固定的眼镜。
咒术师是很稀少且珍贵的存在，正因为如此，在确定要入学的当日，咒术高专就开始调查起底伏黑惠的背景。
在东京这样人口超千万的大都市，想要找出刻意隐藏自己踪迹的人确实费劲，但若是已经有了目标再去追根溯源，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秘密能够在他们面前隐藏。
被逐出禅院家后入赘伏黑家的伏黑甚尔之女，继承了禅院家的血脉，甚至连甚尔的天与咒缚、曾经做过咒术师杀手等等信息都一并被查了出来。
所会的咒术是禅院家家传的“十种影法术”——当时她就是通过召唤式神帮了七海一把，虽然因为缺乏教导而显得稚嫩，但在这种情况下仍能被顺利激发，反而不难看出她的绝顶天赋。
“没什么。”夜蛾校长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我是咒术高专的校长夜蛾正道。你是七海举荐进入咒术高专的学生，虽然我相信他的眼光，但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惠没有说话，只是略略侧过头示意她在听，夜蛾校长就继续说了下去：“……那个问题就是——你是为了什么而当咒术师的？”
惠挺直身板，毫不迟疑地回答：“——赚钱。”
那副理直气壮的姿态，连夜蛾校长都迟疑了一下，即使是他，也很少听到这样直白的答案。
“……赚钱？那么，赚了钱之后要做什么？”
“没有做什么，就是为了这个原因。七海前辈说当咒术师很赚钱，所以我就来了。”
看来没那么简单说实话呢，这种环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警戒心不是一般地重……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我不能答应让你入学。”
夜蛾校长站了起来，上前两步，之前收敛的气势也逐步释放了出来。
“咒术师是要跟咒灵战斗，随时可能死在咒灵手中的职业，虽然的确因为这样，每次完成任务后都能取得不菲的报酬，但是仅仅依靠这种程度的觉悟，阻止你早日进入咒术界送死，是我作为年长者唯一能为你做的事。”
惠敛下纤长的眼睫，稍稍思考了一下，这次的声音带了几分郑重：
“明白了。我有我的理由，但是……我不想说。”
“就算我会因此不答应让你入学？”
伏黑惠摇了摇头，“不，我觉得您不会。”
“哦？”
“我从小到大遇到那些东西……用你们的说法，就是‘咒灵’的频率，远远超过我遇到咒术师的频率——迄今为止我只遇到过七海前辈一位，从这一点看，咒灵的数量应该远远多于祓除咒灵的咒术师的数量。——所以，你们应该很缺少咒术师吧。”
惠缓缓陈述着：“既然如此，不论是出于什么理由，我不认为你们拒绝一个有志于成为咒术师的人是一个好主意。希望您能考虑到饱受咒灵之苦的普通人，以理智而非个人情绪来判断问题——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不需要。”
啊啊，是这种类型吗……
面对没什么表情、双目中却分明透着“希望你们成熟一点”情绪的伏黑惠，即使是教育经验丰富如夜蛾正道，都不免有些头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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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中二有两种，一种比较常见，简而言之就是“错的不是我而是这个世界”类型；
另一种比较罕见，与前面那种相对的“错的不是这个世界而是我”类型：如果我输了，不是因为你说的是对的，而是因为我太弱了。
惠惠显而易见是后者（。
*脑内想了一下长披发ver.惠惠……怎么想都是马达拉发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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