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哪怕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哪怕前路没有光亮,待在那人身边就够了,像一株藤萝,紧紧地拥抱着会令自己灼伤的火苗不撒手。
执迷了自己的不悟,唐突了他人的偏安。
内容标签: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人间悲欢

立意:借双眼看感情

  总点击数: 315   总书评数:1 当前被收藏数:1 文章积分:88,585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无从属系列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074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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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为霜

作者:翊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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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


      白露。芙蓉落清池。
      风吹得紧了一些。

      我所托的不过是一朵一拳大小的靛青色鸢尾花,风过凉意骤起,不禁又哆嗦了一下。
      自我有神智起就在这园子里,园子很大,跟我们小花小草的比起来,东北角那棵榕树已经称得上庞然大物了。虽有神智,却无人交流,只能凭借着周遭事物的变化推算孤独挨过的时间。

      围墙的墙砖几乎被苔衣爬满,碎砖裂瓦的缝隙中偶尔透出一丝光亮。我贪婪地汲取着天地之间散布的精华之源,顿感神清气爽,却不愿停歇,像一头小兽,自顾自地舔着甘露且据为己有,只待旷日积晷,能有个人一起说说话。

      园子里起重檐、添土漆,流光落在飞檐上衬的金砖琉璃瓦更晃眼了。不过是一瞬的风光,我这么想着。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还好,这小楼日久年深在风霜雨雪的照顾下却也没倒,只是漆画已然脱落,皲裂开一道道口子,跟某一年雨水不降之时,干涸过久的土地很相似,平添了几分萧索。

      小楼换了几任主人,我记得曾有一个员外将此地当做外宅,偶尔前来此处见一见养在阁中的女子。甫时我还未修出完整的五感,看不大真切,只听个一星半点儿。
      员外来时总是在亭中与那女子对坐,两人见面只是相视对望,不说什么体己话。女子身形削弱,玉手抚琴,叮叮当当的琴音真有些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样子。员外沉醉其中用指节敲击着石桌,一下一下,琴音袅袅,让我这种小花小草听了,感觉大概是从天上传下来的。

      日升月落,没过几年,女子只在阁内奏琴了,声音似有还无,奏琴之人仿佛力不从心,又过了一些时日,园子恢复了往日的幽寂,再也没有那琴音。

      员外还是会来亭子里小坐,有时像尊石雕一动不动,有时拖个酒瓶疯疯癫癫,他容貌虽未大变,身形仿佛缥缈了许多。我每日汲取日月精华,五感愈来愈通明,却不知这凡人闹得哪门子邪,摇头晃脑嘴里哼着跑了调的琴曲。
      天色近晚,暮了,将自己笔直地站成一棵梧桐树,“上穷碧落下黄泉……月娘……”一声轻叹散出,惊动了梁上的寒鸦,檐角和天光相接处似乎都被染上了一层霜色,原来已经入秋。后来员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直至再也未见其身影,许是凋零了。

      某一任主人是个世代传承、满身药香的医倌,身着牙白色儒袍,手持一卷医书,剑眉星目,亭亭如立。这长相过于耀眼了些,不像个悬壶济世的大夫,倒是应该投生在士族门中,那些钟鸣鼎食之家,做个文曲星下凡的戏本子。

      小医倌经常坐倚着那榕树避一避暑气,一卷书倒扣在脸上,蝉鸣得清亮,也吵不醒他做春秋大梦。能看进去个什么东西,荒唐,我觉得这人大概是祖上荫佑,才不致到他这代没落了。
      年复一年,小医倌在后墙上开了个门,又辟了一处地方来,办起了医馆。

      祖上福祉昌运,才能荫佑的如此生意兴隆吧?我百无聊赖替他数着辰时打开门锁至酉时落锁间前来求诊的人。多年来为小医倌看书也能睡着的形象疑惑,直到他设诊接待病患,才知晓这个满身药香的人并不是不学无术。倒是错怪你了,我的神智悠然地在花蕊中荡秋千。

      不久,落园小医倌就远近闻名了,我再数不动那乌泱泱攒动的人头,如此品貌非凡的小郎君,早传的十里八街未出阁的姑娘心痒痒,我看呐,客有八成都是来一睹芳容的。这八成的姑娘还要装作西子捧心的样子稍皱眉头,娇滴滴的说上一两回话,小咳两声问大夫头疼脑热怎么解。
      小医倌一表风度翩翩的样子,大方的回答着一切问诊,任尔眼波流转,我自岿然不动,开副清心丸,却惹得人家姑娘两颊染上红霞。

      久而久之,小医倌清心寡欲的名声又传开了,来访的姑娘耗不起时光,流失大半,其中却也有那乖僻之人,一月三次准时准点来到医馆,行为举止大方洒脱,已然相熟就不再拘于礼制,时时刻刻便要追问小医倌尚妻否。开始吓得小医倌脸色发白不知对方何意,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不搭理便是。
      这天侯府大姑娘又来,坐下便表明来意,意思大概是,我看上你了,虽然咱俩门第有别,但我不想强迫你提亲,今日前来只想问问你的心意,两心相合是最好,若是君心不似我心,那就当做打了浮萍罢。

      这是我五感通明以来第一次看到小医倌束手无策的样子,九曲十八弯的肠子里似击鼓传花般紧张良久才落停,思忖好语言微微张口,那姑娘看他的样子像是回绝,扯出一个自嘲的笑,转身瞬间豆大的一滴泪水终于挣脱眼眶,却听见小医倌说“好”,一时间恍惚自己是不是听错,愕然回首,那人星目流转,弯成一条桥,漆黑的眸子里映出眼前可人儿,再也装不下许多了。

      后来医馆多了一个身影,一双璧人出双入对,小医倌依旧是那温文尔雅的样子,客仍有五成是为看脸而来。侯府大姑娘,现在是医馆大娘子了,洒脱的性格益张,某日将面孔一板打出去不少无病呻吟。小医倌倒也不恼,任由她宣誓主权,嘴角牵动似喜非喜。末了落锁之后,还能听见大娘子愤愤不平的大嗓门以及小医倌压低的笑声,“娘子,改明往后你又要多个河东狮的诨名了”。
      笑意携卷着春光滚向那不知边界的远方,擦过我身边时将鸢尾蹭了蹭又飞快地离开了,这暖与别的不同,我分辨不出,只觉月色洗练如华,小楼檐角都显得更加柔和了。

      大梦三千不过须臾,我在鸢尾花上随着时光流转愈发精神起来,园子还是园子,小楼里更换几度春秋。

      某一任主人是个武将,天不亮就已经在园子里练功了,他这个行为根本称不上闻鸡起舞,因为这个点鸡都还没醒。两排兵器架起来,园子俨然变成了练武场。这人各种兵器都会一点,其中使的最顺手还是一柄长剑。都说兵器不长眼,我看也是,每当他练剑的时候我都怕被那森然的剑气波及,心惊胆战许久,默默祈祷千万别瞎眼砍到这片鸢尾花,修出神智不容易,万一被一缕剑气伤及命脉,也太倒霉了些。
      一日武将未曾带兵器架进入园子,只是踱步思索些什么,我隐约觉得武将散发的气场与往日略有不同,细看他穿着软甲,不久又再次吞吸吐纳打了一套拳法方毕。

      隔天就有人解答了我的疑惑,武将夫人细细替他抚平内甲,身边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子手中握着木剑,天不怕地不怕地挥舞着。

      “小虎也要跟父亲一起去杀敌。”
      “小虎还小,等你长得比爹的那柄落山剑高了再跟着爹一起去。”
      “爹你不许骗我,我保证每天都练早操,肯定能长高。”
      “爹不骗你。”
      “夫人,原以为能跟你过几年安生日子,如今边关那里战事吃紧,那些蛮族步步紧逼,倘若让他们进来就坏了。家中事务你多操劳,小虎这孩子也要仔细教养。”
      “哎,知道了,你放心吧。”

      武将深深抱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又怕重甲硌疼她,揉了揉她的肩头,属于汉子粗糙肉厚的手掌拭去妇人滚烫的眼泪,转身离开的时候已不似告别之时的深情,身材高大魁梧,像座小山,将漫天风雨挡在门外。

      后来妇人没盼回自己的丈夫,只等到了一封朝廷的加封诏书。传信来的人说塞北失守了,将军撑到最后一刻,不辱君命,派去的官军几近灭亡,只带回来了将军的落山剑,请节哀顺变。

      妇人送走了传信的人,终于放下身上端着的仪态,腿软支撑不住跌在地上,她握着那把剑,剑身在送归前清洗过一番,但花纹缝隙中还能闻得到血腥气,这是她丈夫御敌在外的佩剑,也是保节的象征。她哭得那么隐忍,只是不停啜泣,渐渐像是放下了什么担子,丝缕声音从编贝般的牙齿中硬挤出来,越来越响,好似千军万马携裹这妇人心中悲怆呼啸奔腾而过,只留下一地狼藉。原来凡人哭起来是这样。

      再后来,小虎长得比剑更高了,如同他的父亲,每日天不亮就拉练出操,一柄落山剑剑刃锋利透着淡淡寒光,剑气卷起片片秋叶,向前一推便似有将军百战穿金甲的威严,筚路蓝缕,玉汝于成。

      凡间几世更迭,小楼空余遗恨。园子里热闹过、冷清过,住过王侯将相、布衣百姓,年年岁岁不相同,如今,园子又用作他途。小楼装饰得更加俏丽,来往的人络绎不绝,虽然琴声袅袅,已不似当年,因为这些白面书生是来狎妓的。

      落园里的青楼女子个个翩若惊鸿、才貌绝伦。这时的我已经能幻化出形体了,不禁感慨原来人间的女子这么好看,举手投足间都是风情。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看见他的。
      他的身边有几个同好,总是一起前来,坐着喝几盏茶水,听姑娘弹拨献唱,再相约而去。小书生除了听曲还愿意到园子里转一转,我很高兴能在更近的距离观察他了,他每一步都走在了我的根茎上,终于他也看到了我,拨开眼前的荆条,“小家伙,别被荆刺伤到。”
      又拂去花叶上沾染的尘土说道:“相传这园子已有千百年历史,几经辗转如今才能重现盛景。你这株小花,在这里多久了,是不是从那时候就一直在啊,也看过我未曾经历却始终景仰的过去吗?”说罢又反驳了自己道:“草木无情,除了那棵古榕,应该都是重启园子时新栽培的吧。”

      这人十分古怪又非常有趣,我不禁将一片花叶攀上他的手腕,他笑道:“刚说草木无情,你就不肯依,倒是十分天真可爱,待我问明此处花木是否有主,若是不嫌弃,你与我回去作伴可好。”

      很快,我就离开了园子,在园中待了几多春秋,被捧出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小楼,此时名字已经叫做“芳林沁”了,做青楼牌匾显得文雅至极。我同身边的一些花草一同移入了小书生的窗外,偶尔能透过轩窗看到他坐在榻上的剪影。

      烛火跳跃,我在窗外陪伴着他暑去秋来,明月皎皎,夜里他推开窗,眼光转向我栖身之地,略有盼思地说道:“你若是长了几百年,现在也能化形成精了吧?若能化出人形,与我聊天多好。”
      我心间一动,只待旷日积晷,能有个人一起说说话。神思凝成一扇清影,渐渐在花枝后显了形,小书生没有像戏本上唱的立即晕厥过去,倒是神采奕奕一副如有天助的模样,我回想着落园中那些女子的身形,慢慢化成一个小丫鬟的样子,与他四目相对。

      “这竟是真的么?相传落园有灵,风水上佳,小小鸢尾也能修炼化形。”他蛮不敢相信,却又被眼前景象吸引不得不信。
      “你叫什么名字?”
      我摇了摇头。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眼下正是二十四节气中的白露,唤你霜儿可好?”
      我点了点头。
      “霜儿,你过来。”

      我向着他迈去,这一步仿佛跨越了苍莽山川,经过雨露风霜,带着千年飘摇传承落在他的眼中,一时间,知晓了园子里曾经发生过的聚散浮生。我是个吸取天地精华成长的花精,也能拥有凡人的感情吗?
      和小书生的相遇不是偶然,我相信他能从厚重的历史中看到一株竭力成长的鸢尾花,我相信他对我的出现是愿意的。

      从此以后,他不在我便收神进入花蕊,他在我便化形跟随身边,他作画我研墨,他属文我换纸,偶尔兴致起来了,他就教我识字,看我写字磨蹭,一着急就把衬着我的手,饱满的墨水沁入宣纸,绽开一朵朵墨色小花。一笔一划。

      我虽有神智日久,但与人交流还是第一次,想起园中故事,心下觉得一身精元换得此生当个凡人也不错,若是两情相悦就更好了。

      “霜儿,你留在我身边吧。”小书生一句话将我三魂六魄全数勾去,再也逃不脱了。满心欢喜雀跃,直想化作一阵清风回到落园,将这无处安放跳动的心捧出来让园子里的老榕树帮忙看看。

      这就是凡人说的幸福吗?我这样的花精也能得到幸福吗?

      得了小书生的一句话,堪比山盟海誓,陷入感情漩涡中不想也不愿出来。于是我加倍的对他好,愿意读书就陪着他到夜深,喜欢古董玩件也饶有兴致的样子听他讲,用自己觉得合适的方式,期盼他称赞我做得好。

      他留在小院的时间慢慢的少了起来,我记着他说要准备考取功名,于是安心投入花蕊中调养生息。他不会食言的,说能考上就能考上,考上了,就来娶我。

      日日月月,终于有一天我被一阵喧闹的声音吵得无法清修,化形出去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想起小书生曾经说过,他虽不怕我,可大宅子里的其他人兴许会害怕,于是隐去身形,跟在吵闹的人群中向外走,却是什么也看不见,干脆化成一团水雾,飘在空中。

      一眼遗恨万年,小书生带着人,将十几个绑着红绸的箱子抬进了芳林沁。红绸扎成团花,戳得我眼生疼,可越刺眼偏是要看,不过是人间富贵花而已。
      周围熙熙攘攘,我从中听出来了大概,一个是说府衙大公子天资聪颖,别看平日里一副纨绔做派,其实肚子里的弯弯绕不比谁少,深门高院养出来的可不是嘛。前几年皇帝老儿得了一种奇怪的病,须得取聚集天地精华的宝地的一捧土做引,那府衙公子很是上心,寻遍大都,后来也不知道遇见了哪方神仙指点,竟然叫他取得了药引献上。皇帝老儿一高兴,问他要什么赏赐,他就要了这园子和芳林沁的白露姑娘。
      又一个说,听说白露姑娘也是家世清白的宦家女,先帝时候祖父蒙冤下狱,家道中落,无辜避难委身于此,白露姑娘家和府衙公子家算起来还是世交呢,要不是出了事儿,两个人早就成亲了吧。

      还有纷杂却再也听不见了,只觉得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原来,是这样吗?那我呢?

      化形的水雾散去,又重新凝神在了花枝旁,眼瞅着栖身的新住处,轩窗卧榻,书桌上还展着一张新纸,狼毫挂在架上不动如山。我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两心相悦的人,就这么变了,过往的承诺、甜言,浑有千斤重量向我扇过来,而我,失去了行动能力,浑浑噩噩不知所措,站在原地狠狠挨了一击,一时间鸡飞狗跳,土崩瓦解。

      再深厚的情感也怕无人问津,可能我就是这样,心中翻腾的苦海一点泄露的机会都不留,任凭我拍打着山门,声嘶力竭央求那人快来救救自己。希望是不存在的,那么一丁点虚无缥缈的光亮于溺水之人恐怕是难当重任。我幻想那人也许是倦了,也许是怕了,才会任由我将自己戳出十几二十个血窟窿,都不再吱声。

      大梦大醒之间,我仿佛又回到了落园,还根植在那里,我想起来有一个人拖着酒肆的大坛酒疯疯癫癫的样子,想起武将夫人跌落在地怀抱着剑嚎啕大哭的样子。还有一些片段,不知猴年马月,有位戴着幕离的女子脚步急切,拍打着落园的门,声嘶力竭地问,电闪雷鸣,雨声打散了她的声音。

      我受到这女子呼喊的影响,心中悸动,袖口一卷,将鸢尾花收入,很想就冲进芳林沁问问书生为什么。身随心动,没有白白吸取天地精华,思绪正在天上飘着,人已经闪进了小楼。
      见到了书生和他所求的白露姑娘,无名的怒火自我心中生出,天地之间雷云滚滚,平地刮起一阵邪风,我看到惊呼奔逃的凡人,看到将女子护在身后的书生。
      我问他:“那我呢?”

      他眼中有畏惧有慌乱有丁点的情意:“人妖疏途。你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
      噢,我看了那么多,唯独没看到自己。

      可能从花精变成花妖的过程过于恐怖了吧,我的双眼已经染成了猩红。书生挡在前面喊道:“有什么冲我来,不要伤害她。”我只是任由一腔怒火发泄,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他这一声让浑沌的神智又清明了些。我不想要他和谁的命,我只是想问一句。问一句就好。

      可他不愿告诉我。

      我深深吸气,将周身的利煞之气尽数收回,看着他的脸我有很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花妖是变不回花精的,我气火攻心之下染上了妖气,幻化出妖瞳,眼前这个在脑海中刻画过无数遍的身影,最终在我的一声叹息中挥散。回不去了。
      都回不去了。

      无力地走出小楼,走过庭院,走向后园。
      你可知成妖的后果?
      嗯。
      你为他可以不顾一切吗?
      嗯。
      你后悔吗?
      ……

      我行到榕树根旁,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老榕树,你不用再救我一次了,千百世都看遍了,单这些日子像是活着的,虽然结果不甚好,和我想象中不一样,好了,多谢你。
      闭上眼等着一道天雷将我劈成灰。

      说起来,我好像总是碰到同一种人,心里似乎压根没有我,却表现得很深情,让我容易被深情牵着鼻子走。哪怕只能看见一个背影,哪怕前路没有光亮,待在那人身边就够了,像一株藤萝,紧紧地拥抱着会令自己灼伤的火苗不撒手。执迷了自己的不悟,唐突了他人的偏安。
      天雷果然如约而至,我微笑着在老榕树的怀抱中化成细碎的冰晶,流光划过,照耀出其中万千小世界。
      人间百态。

      风吹动老榕树的树叶,唰唰作响,像是叹息又像在叫一个名字。
      白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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