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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孔牧尘看了眼和木子葵的通话时间，放下手机拿起窗台刚丢的烟放进烟灰缸就进厕所准备洗漱。
男人洗澡都比较简单，几分钟就能完成这项浪费时间的操作，孔牧尘擦干头发刚迈出一步，放在窗台的手机又响了。
打来的是个陌生号码，孔牧尘毫不留情直接挂断了，不过这号码也锲而不舍，刚被挂就又打来了一个。
孔牧尘接起电话，那边的人就噼里啪啦送了孔牧尘一大串话。
“Pastoral选手，你好，我是MO17战队的工作人员，Pastoral选手才华横溢，积极优秀，因此MO17战队以愉快的情绪衷心邀请你加入，希望...”
孔牧尘有些无奈，“别念稿子。”
“牧神，不好意思，这是文案编辑拟的稿子，说是一定要念的。”工作人员连忙道歉，磕磕巴巴又说道，“就，就是...希望牧神能够考虑一下MO17战队，我们战队刚组建Wild分部，目前正在联系处于自由人状态的选手和阶梯榜上的高分选手...”
工作人员应该是个新人，说话结结巴巴有趣得很。
孔牧尘佯装凶狠：“你还念！？”
“啊，不念了不念了...”工作人员委屈的要死，声调带着些颤音，“牧神，我才上班没多久，肚子没什么墨水...只能看别人写的...”
孔牧尘笑道：“你放松点，这么拘谨干什么。”
“第一次跟偶像说话，就..就有点紧张。”工作人员依旧磕磕巴巴着，“以前都是在比赛直播间里看你，现在能这么打电话怪不好意思的。”
还没等孔牧尘回答，工作人员似乎是想起什么又接道：“牧神，我知道你不会来MO17。”
孔牧尘嘴角微微勾起，“知道还打来？”
“这不是生活所迫吗？”工作人员突然来了劲儿，“联系签约真的太累了，别人不相信还要一直去解释，尤其是高分路人签约事项什么都不明白，什么事都问，前一个玩医师的问我战队是抽水马桶还是蹲坑，结果知道是马桶就不来了，我问原因居然是因为他拉坨坨屎怕水溅屁股上。”
电话那头突然出现了一个极其刻薄的声音，“工作时间聊天？你知道你才签合同吗？”
工作人员有些失落，迭声回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孔牧尘摇头笑了笑：“行了，挂了吧，下次谈累了就打我电话，随便编点词耗时间。”
“好，谢谢牧神，我就先挂了。”
工作人员的声音极轻，说完就挂了电话。
孔牧尘这刚放下电话，有人轻敲了没锁的门三下，孔牧尘回头看见拿着粉色礼品盒的母亲从门缝冒出个头：“妈，你不是去旅游了吗？”
“儿子得冠军回家，那我们肯定是要回来庆祝啊！”母亲把礼品盒递给孔牧尘，回头看了眼没关的门，“老孔，你干嘛？还害羞呢？”
“孔夫人需要体谅下中年人的体力。”父亲带着游戏的刺客周边姗姗来迟，但脸上满是笑容，“再说了，惊喜总是会来迟的嘛，你说是吧儿子？”
“嗯，是的。”孔牧尘接过父亲的客者人偶，勾起嘴角笑道：“谢谢。”
父亲扫了眼孔牧尘的电话，“跟谁打电话呢？是那个姓宋的小伙子吗？什么时候带回来给我们认识认识啊？”
从宋景译走的那天起，孔牧尘整个人就变得木楞楞的，写个作业能突然写出好几个宋景译的名字，剃着平头的背影不论高矮一律认成宋景译，甚至还能出现宋景译就在眼前幻觉。
这时间久了，父母多少能发现些端倪，孔牧尘是个诚实的孩子，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全盘托出。知道这等事的母亲开始吵着孔牧尘要尽快下手，父亲非要孔牧尘为爱发电。
这一月一念叨，导致两人现在依旧记着宋景译这个还没任何进展的自家儿媳妇。
孔牧尘微微蹙眉，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宋景译还不认识自己这件事。
“这都多少年了，你还没点进展吗？”父亲盯着孔牧尘，“你不会是想换目标吧？你这人怎么还三心二意的？这可不对啊，小孔同学，做事得从~一~而~终~。”
母亲笑着推了推父亲，“行了，本来六年没进展就够丢人的了，你还这么说儿子怎么该想？”
听着父母的特别提示，孔牧尘觉得自己活得像个局外人，“他出国了。”
父亲不乐意了：“你小子少骗我了，我都在游戏资讯看到小宋的消息了，人家三年前就回国了。”
孔牧尘张了张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憋了很久才开口：“不是回不回国的问题，本来宋景译就是天之骄子，不记得我一个普通人也正常，我有什么脸皮去死贴他？更何况我和他也不是一个赛区一个战队的，根本没有什么接触的可能性。”
孔牧尘点了烟，吸了口又继续道：“我想回去读书了。”
“什么？你想半途而废？”母亲道：“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去他们战队啊。”
孔牧尘摇了摇头：“Cand战队五个人已经成体系了，根本不可能找什么替补，所谓的二队只是个打训练赛的幌子，单纯是为了不让别的战队发现一队的战略而已。”
父亲夺过孔牧尘的烟吸了口，“你打游戏不是会遇见他吗？”
“是会遇到。”孔牧尘看了眼窗外的月亮，“但我和他的阶梯分太接近了，系统默认的敌对方。”
父亲想了想，“那就杀到他记住你。”
“打不过他，我就是个菜篮子，摆明了给他送分的。”孔牧尘叹气：“他每天杀人不少于四位数，能记住我两个连着的字母我都谢天谢地了。”
母亲凑近父亲商量着什么，然后一致点头。
“去他直播间刷礼物，刷到他记住你为止。”
“没钱我们给，儿媳妇必须给我们带回来！”
入耳的声音有些飘渺，孔牧尘不确定这是自己父母能说出的话，但偏偏这两人语调抑扬顿挫，连表情都起伏得明显。
父亲认真盯着孔牧尘，“要不你把他睡了吧，然后让他负责。”
孔牧尘拿手机的手抖了一下，连带着太阳穴也狠狠麻痛了一下，孔牧尘尝试想象了那个画面，一阵涌现的羞耻感出现在脑际，然后视线里模糊一片，呼吸也飙速了...
努力甩了甩脑袋，孔牧尘舌头捋不直一样，说话磕磕巴巴：“我是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
母亲沉思了一会儿，轻声道：“就看你喜欢偷懒还是喜欢自己动了。”
孔牧尘一怔。
所以自己怎么样都是被日的那个？
“你干嘛？就你这178的个子还想跟小宋194的个子比？”母亲食指指节压着上唇，缓缓道：“你该不会以为就你这样能压小宋吧？”
父亲侧身靠近母亲，小声道：“原来我们找的不是儿媳妇，是女...儿婿啊！？”
母亲一脸震惊，几乎快要跳起来：“你该不会以为我们儿子这身子骨能行吧？”
“有一句话叫‘秤砣虽小压千斤’。”孔牧尘歪着头用一副深明大义的模样指着自己，“我，就是秤砣。”
父亲抬眼看着孔牧尘，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儿子这打游戏把脑子打坏了。”
母亲点点头：“理解理解，人脑子出了点问题，说话总是要花哨一点的。”
这话说完两人推搡着出了卧室，还好心留了一句晚安，一路上打情骂俏让孔牧尘最后一点困意消失不见。孔牧尘重新点了支烟靠着窗盯月亮，听着脚步声渐渐消失有些茫然，脑袋里还带着一阵嗡嗡声。
虽然父母在口头上多少有些得理不饶人，但对于孔牧尘喜欢宋景译这件事上简直不要太开明。
耗费长时间为孔牧尘的求爱之旅出谋划策，尽管那些办法都没什么用...
手机通知铃响起，是Song的直播通知。
直播间播放着‘Super Psycho Love’，很动感，听着让人激情澎湃....几声键盘、鼠标的敲击声接着传入耳中，和从前不同的打字频率让孔牧尘怀疑是不是进错了直播间。
极其冷漠的声音传入耳中，“你在做什么？”
“啊，队长，我就是想看下你的阶梯分，就用了下你的电脑。”
宋景译从来不会开摄像头，孔牧尘光听声音分辨不出这是哪个Cand队员，但胆子这么大的只有侍者江玉赫了。
宋景译说话向来刁钻，“滚。”
【宋神直播第1000天怼人打卡，get√。】
【江玉赫就是不信邪，天天来找骂，话说今天好像还是宋神心情比较好的一天。】
【每天一次被骂技巧？可真有你的啊江玉赫。】
【实践证明，宋神今天心情比较好。】
【滚=别来烦我=再留一秒你死定了，宋神都不想多给一个字了，可见有多讨厌江玉赫。】
‘去他直播间刷礼物，刷到他记住你为止。’
这句话莫名其妙在孔牧尘脑子里浮现，这让他离散的思绪多少清醒了一点。
就是可惜他刷礼物忘了换小号，一百发价值2500的粉丝券刷新在屏幕上，宋景译那边安静了一秒，然后孔牧尘被踢出了直播间。
他被封ip了...
孔牧尘望着手机瞳孔一瞬间稍稍放大，进而明显恢复失落，他迅速眨眼试图让眼睛不再酸痛。
果然这些办法都不是什么办法，孔牧尘微微叹气，猝不及防拿起床头的水杯喝了口，还险些被呛到。
宋景译直播间的弹幕因为孔牧尘的礼物开始疯狂刷屏，宋景译面无表情盯着弹幕，抬眼再看了粉丝贡献日榜私信了孔牧尘。
孔牧尘这头刚想点烟，手机突然一震。
[Song]：微信发给我。
突然的联系让孔牧尘有些惊慌，他捏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说实话，他以为自己和宋景译真就这么结束了...可是...
[Song]：我把礼物钱还你。
？！
孔牧尘猛地停住了手上的动作，抬手压着自己酸胀的眼睛，然后推了推脑袋，脸上说不清的失落。
这话还没打完，宋景译就杵了上来，没给孔牧尘一点准备时间。
[Song]：快一点，别浪费我时间。
孔牧尘也没什么心情了，点燃烟后叼着继续打字。
[Pastoral]：我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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