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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不必自卑
以前的默西娅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强大，经历了那地狱般的几百年流放生活后，她认为已经没有什么能够打败自己了。
但她错了。
她发现，生孩子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熬最痛苦的事情，尤其是生双胞胎，还是冰霜巨人的双胞胎。
默西娅分娩过后，半条命都快没了。她在寝宫的床上睡了三天三夜，这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
她一睁眼，就看到坐在不远处椅子上的洛基正穿着睡袍，摇着一个小摇篮，轻轻哄着小婴儿睡觉。洛基眼中的柔情蜜意默西娅曾经见到过很多次，但这一次却格外地触动她。
“洛基？”
默西娅轻轻喊他。
“你醒了，”洛基见默西娅终于醒了过来，也顾不上孩子了，连忙赶过来坐到她床边，“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需不需要叫医生？”
“没有，我感觉很好。”默西娅伸出手示意他扶自己坐起来。
洛基在她身后垫了块枕头，默西娅就这样靠在床头上:“孩子呢？”
洛基把小摇篮推了过来，默西娅看着躺在摇篮里的两个小家伙，愣了好久，才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什么，却又什么也没说出来。
“呃……等他们长大一点，我会把他们变成正常的样子的。”洛基当然知道默西娅是被这两个蓝皮肤红眼睛的小怪物吓到了。
默西娅只是一阵沉默。
“他们的皮肤像你，眼睛像我，”默西娅终于慢慢说出了一句话，“他们是……龙凤胎。”
刚说完，默西娅又停住了。洛基知道她才刚刚醒来，脑子还不清楚，便顺着她的话往下说:“是啊，宝贝，你很厉害，给我生了一个小王子和一个小公主呢。”
“是啊。”
默西娅点点头，眼神恍惚了一下，突然伸手想要抱孩子，洛基一手一个，拎小王子和小公主，就要往默西娅怀里放。
“洛基！温柔一点儿！”默西娅责备道，“你怎么能像拎宠物那样拎孩子呢？”
“早就看他们俩不顺眼了，”洛基气鼓鼓地说道，“居然那样折腾你……我没把他们俩扔到地上，都算他们俩命好。”
默西娅知道洛基是心疼自己，心里一暖，便也没多说什么。
再说了，他又不可能真的把宝宝扔到地上。
“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没有想到他们俩生出来，会是这个样子。”默西娅看着怀里的两个长相奇特的小家伙，突然自嘲地笑了一声，“果然，我本身就是个怪物，生出来的孩子，也是怪物。”
洛基眨眨眼睛，微微笑了笑:“没关系，我也是怪物啊。”
他把小公主抱过来，抱在自己怀里，一边轻轻摇着她，一边继续说着:“我是蓝皮肤的怪物，你是红眼睛的怪物，我们俩在一起，才生下的这两个小怪物。”
他和默西娅都曾经被视为种族异端，也都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真的无法融入别人。直到他们遇到彼此。
而躺在父母怀中的两个小家伙咿呀乱叫着，咬着手指，懵懂地观察着大人们之间的眼神交流，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是啊，我们都是怪物。”
洛基总有办法让默西娅的心情瞬间灿烂起来。
就在这时，默西娅突然发现洛基的两只手臂开始渐渐变蓝。
洛基也发现了这一点，但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马上运用法术将自己的皮肤变回正常的样子。
“冰霜巨人在触碰到同类时会显现出最原本的肤色，”洛基的语气有些不安，他想要将小公主小心翼翼地放回摇篮里，“我……我不能抱着她了。”
可默西娅按住了他的手。
“洛基，没关系，那是你生来就带着的肤色，你不需要这样的。”默西娅说。
“可是……”
洛基还是显得局促不安，默西娅拉过他的手，轻轻说道:“洛基，你记得吗？在我为自己的红头发和红眼睛自卑的时候，你也是这样开导我的。你不需要以自己的肤色和血统为耻，洛基，我爱你，也爱你最原本的样子，你永远不用在我面前掩饰什么。”
这一番话触动了洛基心里最柔软的一块地方，他抿了抿嘴唇，眼里还是顾虑重重，但默西娅能够感觉到他在慢慢停止施展法力。
过了一会儿，洛基全身的肤色都变成了诡异的冰蓝色。
这是他自出生时就带着的肤色。当年奥丁在约顿海姆捡到他时，就在他身上一直施着法，所以他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自己是血统纯正的阿斯加德人。
直到后来出现了那场变故，洛基学会了如何将自己变回冰霜巨人的样子，也学会了运用其特殊的能力。但他一直以自己的冰霜巨人血统为耻，所以他从来都不愿意展示出自己浑身蓝色的样子，默西娅也几乎从来没见过他这副样子。
“很丑，对吧？”洛基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受的笑容。
“没有啊，我觉得这颜色很好看。”
默西娅伸手摸了摸他的脸，甜甜地笑了一下，甚至还凑上前去亲了一下他冰蓝的嘴唇。
洛基也不自觉地靠近了她，腾出一只手撑在默西娅身后的枕头上，双眼迷离着又吻了她一下。
“洛基，对不起。”
“怎么突然道歉？”
洛基的鼻息轻轻扑在默西娅脸上，温柔又勾人。
“我的安慰来得太晚了，”默西娅蹭了蹭洛基的鼻尖，歉疚地说道，“让你每天都要施过法术才能出现在我面前，真是太委屈你了。”
“别说话了。”
洛基又凑近了些，两个人的鼻尖几乎要贴到一起。
“该死的，要不是你刚生完孩子身体虚弱，我真想把你按到床上狠狠干一顿。”
洛基舔了舔嘴唇，眼睛里的邪火几乎要压不住，就在这时，默西娅怀里的小王子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孩子的哭声拉回了两个人的理智，洛基赶紧从默西娅身上挪开，才出生三天的小王子居然无师自通地扒开默西娅的领口找奶喝。
默西娅刚刚解开胸前的扣子准备喂奶，突然想起身边还有个大活人，脸腾地红起来:“洛基，转过去。”
“不，我就要看着。”洛基坏笑着说道，丝毫没有要避开的意思。
默西娅瞪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坐起来微微转过身子，背对着洛基继续喂奶。
“都是当妈妈的人了，还害羞？”洛基挑了挑眉，“又不是没摸过没看过，以前在床上怎么没见你这么矜持……”
“洛基，你要是继续说下去，信不信等我身体好了也不让你上床？”默西娅没好气地威胁道。
“行行行，怕了你了。”
洛基耸耸肩，压下了想要使坏偷偷摸她一把的冲动。
他不急，反正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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