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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夏湛明露出不赞成的神色，“国家公务员证件上有我朝国徽……”
吴扬林咧嘴，霍达然挥挥手，“这不重要——这位是第七区警察，夏湛明。这是我同事，吴扬林。他也在国内事务第三科。”然后他简短介绍了刚才那场误会，吴扬林边听边笑，听到霍达然摸手铐那一截指着夏湛明哈哈哈起来。
“你好。”夏湛明铁青着脸说。
吴扬林回报嘿嘿一笑，“你说穿裙子是为了查案？最近那起连环碎尸？”
“是。”夏湛明点头，“我想看看能不能获得什么线索。”
“那也不用穿成这样嘛——其实你真的是易装癖好不容易获得这个机会吧？”
夏湛明额角一条青筋隐隐跳动，“我穿便装来过，一无所获，加上受害人都是性工作者，穿女装或许可以吸引凶手的注意力。而且穿便装的时候总有性工作者来问有没有需要，伪装成女人反而不会有什么麻烦。——我真的不是易装癖。”
“你的意思是你晚上来蹲点蹲了几天了？”吴扬林问。
“是的。”
“穿女装的时候一直没人搭理你，除了霍达然？”
“是的。”
吴扬林抚掌，“你果然有这种嗜好啊。”
霍达然警告性地咳嗽了声，“有什么收获吗？”
夏湛明苦恼地叹了口气，“大概我自视过高了，什么收获都没有。霍先生是我发现的第一个可疑的人，身材高大，手持钝器……“
吴扬林又指着他哈哈哈起来。
“吴扬林！”霍达然吼了声，又缓和声音对夏湛明说，“你还有什么发现，尽管说。——别叫我霍先生了，叫名字吧。”
“基本上所有发现都跟你说过了。想必你也发现凶手平均每周行凶一次。”夏湛明想起什么，“另外，我在四位死者身上都发现了同一种毛发，介于阿拉斯加雪橇犬和昆明犬之间，凶手很可能豢养了一只雌性大型犬。”
“雌性大型犬？”霍达然和吴扬林异口同声。
夏湛明点头，“是一只正当壮年的大型犬。品种很罕见，可能是我不了解，也可能是经过了复杂的杂交。我帮警犬科的同事整理过档案，不会错。”
霍达然想了想，问，“它是什么颜色的？”
“黑色。”夏湛明说。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霍达然又问。
“这样一只大型犬肯定非常引人注目。”夏湛明说，“我已经在内部系统开始调查，有没有接到城管和群众举报非法养犬。我还打算明天去防疫局一趟，看看有没有登记在册的大型犬。”
吴扬林说，“思路很清晰嘛。”
夏湛明看着霍达然。他沉吟片刻，说，“你说过你刚刚从警校毕业，是吗？”
夏湛明点头。
“那这次可以不计较。”霍达然说，“既往不咎，以后我再发现你调查这个案子，就投诉你。”
夏湛明愕然。
霍达然抽出一张钞票递给他，“现在你马上回家。钱你不用还。”见夏湛明还是不动，他凑近了点，说，“案件已经移交到我们手里了，以你这菜鸟水平，麻烦不要再多管闲事。”
“我只是想尽一个人民警察的责任。”夏湛明有些激愤。
霍达然扶额而笑，“我已经有狼一样的对手了，你就不要再给我增加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好吗？再重复一遍，这个案件已经在你的管辖之外。”
夏湛明刷地站起来，没有接过钞票，沉声对吴扬林说，“我明天就把衣服还给你。”然后摔门而出。
“何必这么严厉。”吴扬林发现了梳妆台上那团纸巾，留着个蜜桃色的残缺唇印，感叹，“真香艳。”
霍达然没理他，随手理了理衣襟。
“好歹也给你提供了重要线索，明天他来还衣服时我替你谢谢他吧。你不懂得怜香惜玉，我还是懂的。”
霍达然嫌恶地看了他一眼，“这算什么重要线索，猫三狗四，我只是没想到今年出来得这么快。”
“不仅出现得早，还比往年贪吃，是吧？”吴扬林把那团纸巾准确地扔进垃圾桶，消失在一堆化妆棉里，“估计是饿狠了。”
“我估计了一下，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他还会再出来。要不是这个小警察打岔，说不定已经捉住了。按照黄历今天捉会比较顺利，明天罡星逆行，主大凶。”
“干嘛叫人家小警察，又不是不知道他的名字。”
霍达然叹息，又说，“我怕他初生牛犊不怕虎，非要来搅这趟混水。”
吴扬林促狭地笑笑，“谁没年轻过啊。”
“我估计他是看不过去组里的人对案子不管不顾，直接推给我们。其实本来就不该归他们管。又不能直接向他解释。”
“明天他来还衣服……”吴扬林想了想，“你觉得他会几点来？”
霍达然头痛，“你负责拖住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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