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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章
很快所有红色光点都消失了，室内重新明亮起来。
“刚才一共有多少个需要登记的红点？”霍达然出其不意。
“二十一个。”夏湛明立刻说。
安式成这才打量了夏湛明一眼，忽然说，“夏先生看起来有点眼熟，我们见过吗？”
夏湛明有些惊讶，诚实地回答，“我来第三科前是警察，辖区是第七区，可能在有些场合见过。”
“警察……”安式成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霍达然。
夏湛明依程序翻开登记本，“现在可以来填表了吗？”
安式成非常配合地填写了他所了解的相关资料。霍达然和夏湛明向他道过谢，走出办公室。
前台小姑娘看到他们，说，“再见。”
“祝你早日摘掉发箍。”霍达然说。
小姑娘回报职业的微笑，“等今年发箍的流行热潮熄灭再说。”
他们又回到电梯口前等待，霍达然在夏湛明耳边轻声说，“狴犴还有个著名特点就是自尊心和自信心都很强。”
夏湛明不赞成地看了看他。
“年轻人，有点幽默感。”霍达然若无其事。
电梯提示声响起。
两人走进电梯，霍达然边按楼层边摊开右手，“刚才是妖口普查时的常用技巧，有时候审讯时也会用到。”
他手心盘踞着小小的一团光雾。在电梯间的日光灯中若隐若现，有如曼妙的轻纱。
“历代的妖口普查会积累下很多记录，我们能够根据这些记录建立妖气的数据库。这些光点，白色是已登记的，红色是未登记的，灰色则是被封印的。”霍达然简短地解释，“每次我们更新数据，把红色变成白色，然后通过第三科内网进行分享，建立最新的妖口档案。”
“但这都基于被普查对象的配合？”
霍达然肯定地点头，“所以我们有一套登记表格给他们填写，对今年由红色变为白色的妖气，我们会重点进行调查和登记。一个人不可能只和单独一人发生交往，我们完全可以通过不同的证词来获取真相——这也是刑侦学的思路之一，对吗？”
“对。我们在审讯时也会采用这种方法。”夏湛明说，“列一张问题清单，每个当事人都问三遍以上，很容易就会得出漏洞。不过耗时又耗力，而且对经验丰富的当事人几乎没有效果。”
“很多原则其实都是通用的。”眼看电梯到达一楼，霍达然说，“我们不开车了，直接走到F大吧，离这里很近。”
随着电梯门敞开，商场播放的音乐传来。正逢工作日，也不是传统的购物旺季，柏林春天里多少有点冷清。两人正准备从电梯间的侧门走出，猛然听见一声尖叫。
女人的尖叫。伴随着物品倒地的声音。
夏湛明反射性地转身跑进了商场大堂，霍达然跟在他身后。
商场一楼都是化妆品专柜。一名男子正背对着他们，面朝商场内侧。地上四散着粉色的瓶瓶罐罐，似乎是某个柜台的陈列样品统统被扫到了地上。几个柜台小姐惊惧地蜷缩在柜台的镜子附近。为数不多的顾客在远远的围观。一楼的商场保安已经跑了过来，似乎也不敢靠太近。
男子的左手在用力掐着什么东西，右手则作为辅助似的固定在另一侧。他一动，夏湛明和霍达然同时看到了那双黑色鱼嘴鞋和正红蔻丹。从这个角度，男子右手握着的钢灰色物体也露出了端倪。
是那只芳名Bianca的狴犴。被一个人类挟持在手中，同时被一只手枪抵住了脑袋。
“糟了。”霍达然低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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