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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一顿饭吃得李易长胆颤心惊。孙梧去地下停车场取车，他独自走出餐馆，心有余悸。
他工作内容暂时没有变化，依然是看报纸写读书笔记。孙梧特别布置他看一看历年的五年计划。李易长在路边的书报亭买漏定的当日报纸，一辆白色奥迪TT准确地停在他身后。孙梧在车内，说，“我带你一程吧？”
“真的不用，我家很近的。”李易长边数硬币边回答。
孙梧不耐烦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顺便请我上楼喝杯茶什么的。我有事情要和你说，餐厅是公共场所，不够隐蔽。”看见李易长惊慌的表情，她补充，“工作上的。”
书报亭摊主把一叠报纸塞给李易长，边做心照不宣状，“你就去吧，人家小姑娘都拉下脸来请你了。”
孙梧笑眯眯，“上车？”
夏湛明在厚重混浊的疲倦中醒来。窗帘拉得很严实，在室内只剩下稀薄的光晕。他抬腕看表，已经是下午了。
F大主校区在第七区，最近学生投诉晚上很多人飚车，还发生过几起小冲突事件。校方向当地派出所求助，初步调查结论是棒国留学生所为。大部分第七区交警都被调遣去维护轨道交通工地路况，经过协商，暂定为由员警轮流在飚车集中道路巡逻。
情况有很大改善，这样毕竟不是长久之计，交警已经申请设立小执勤工作站，在那之前，还得轮流巡逻。
夏湛明对此倒没有什么异议。第七区这两年发展很快，人流量增加，犯罪率也有缓步爬升的趋势，员警巡逻对入室盗窃和拦路抢劫的震慑力很明显。不过警力明显比较稀缺，排班密集，连李蓉都要出勤。
昨天晚上就轮到他俩搭档。他们在路口拦到了一个棒子，骑着辆拆掉消音器的摩托车，马达轰鸣得都震耳欲聋。李蓉把他拖下车，痛骂一顿，还没收了车钥匙，通知他带护照和驾照来领。夏湛明登记了他的护照号码。棒子骂骂咧咧地推着车回去了，隐约听见他嘟哝着“摩托车是我们发明的思密达”。
不管他说什么，至少短期内无法出来飚车扰民了。工作很有成效，夏湛明和李蓉都很满意。
夏湛明起床去刷牙洗脸。霍达然送的巴宝莉英伦搁在盥洗台上，他犹豫片刻，喷了一点在手腕上，低头嗅嗅。他总觉得霍达然生活在另一个世界，遥远而陌生，可望不可及。就和他本人的存在一样。
他不像那些敏感的人可以说出前调后调中调。只是觉得沉郁温柔中有一些凛然的刺激。霍达然的围巾上也有股香味。被时间滤去了所有的躁动和尖锐，只剩下平静，就像年代悠久的森林。他总是让他拘谨和不安，不知所措，无计可施。
彻夜的巡逻让人筋疲力尽，夏湛明庆幸不用坐班，他今天可以在家休息，明天也是，如果没有什么状况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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