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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絮―――动容的伤
月光照射下,房中,随着床畔的惊喜与哇的啼哭,女婴诞下,他们未来的女王----我,出生了。
在那个春天的夜,宫殿在月色下升起一层薄薄的烟雾,似乎是含羞的少女,窗外柳絮漫天飞舞,吹过窗户吹过我的眼前把它小小的影子投落到我的瞳仁中变成晶亮的魂。这时父王走了进来,轻柔地抱起我,对着我欣喜地笑着,对着这个刚出生却已注定了命运的女儿笑着说:“你是烟絮,我的女儿烟絮,哈哈……”,父王英俊不羁的脸在我的眼前笑着,他给我的名字—烟絮。那一刻我突然不安,不会思考的脑子向双眼出示号令,我哭得更凶了,但是父王仍在笑,躺着的母后也在笑,整个皇宫城堡,乃至整个帝国的人都在笑——为了我,这个必须出生,必须听话,必须走规定路线的女婴的出世。
那夜———月圆。
六岁时的我跑在花园里池塘边在夜幕下的花丛中奔跑,美丽又娇艳的玫瑰,富贵又大方的牡丹,傲挺立枝的红梅……一年四季的花都有。这花园就如同与世相隔的仙岛,不论季节而开花,四季如春。我欢呼着,用清澈几净得溪水洗脚,用美丽花朵打扮,在清新的空气中嗅着小草的清香,这里真是个天堂!与世隔绝的天堂!是的,这是天堂,是与世隔绝,只是我遗忘了一点,这是与皇宫外面与世隔绝的天堂,我那个不出去的家,恍若天堂……
“呀!我的小公主,婢子是请公主殿下回书房的,教琴棋书画还有政治、历史、军事、文学、武学等共四十位老师已在书房等您呢,请您回去继续学习,刚才您突然离开王后急呢!”一个婢女急急跑来跪倒在我面前低下头向我急急的说着。
“我不想去。”那些夫子们好烦,我只想成天在山林中玩和小朋友玩,但是为什么其它伙伴那么自由我却天天要学习、练习、做功课学这学那?我才六岁,这个玩的年纪为什么要成天呆在书房对着成片成片的书,成堆成堆的功课?还有为什么我不能出皇宫半步要成天在这里?这不是我的家吗?他们不都说是我的家吗?更为什么不论是伙伴、侍女或其它家臣都让我?都宠我?也怕我?都不把真心给我?我的父王、母后也都不管我,只知道我进步了没还盯着我,为什么当我终于向一个同伴说出心中所想后,第二天就被母后训斥,而那个伙伴也不见了踪迹?我小小的心里有好多问号与不满呀!
“公主,请您回去吧!不然我就没没…命了!”那婢子竟哭了,泪珠顺着粉红的面颊落下,记得有一次有个婢子也是这么说的,当时我倔强着不听她话,她走了。第二天我路过一座小山丘时竟发现两个侍卫正在挖坑,而埋进去的竟是她的尸首……我不想害她,我脸低了下来,我…我…
那婢子像是觉得我脸色不对,居然打起了自己还说:“对不起,我错了,公主宽恕。”
“住手。”她停了下来,“我跟你回去。”
月色下,一盏宫灯灯光闪烁着一个宫女提着它走在前面,而她后面跟着六岁的我,我们正向书房走去。
那晚———月缺。
十年过去了,我六岁之后已十年了,我十六岁了,每天依然在做那些每天都做的事,单调而枯燥。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明白了许多事。
比如我的前途就是国家的前途,不让我出去是要保护我,不让我和人太亲近是怕对方对我不利,还有就是:我会是未来的王,是国家的未来,在第二个孩子出生之前我会是世上的是珍的珍宝,而第二个孩子就是为了防止我出了意外而无人接管王室与国家,现在我却还是独生女!
孤单形影相随,伴随着我走过一年又一年忠实依然,天上总会有鸟飞过,望着它们自由的飞总会难过,为什么我得不到我想要,我为什么只能看着它们飞,更甚至有一次我恨得用地上石子去击它们,落下好几只鸟,虽然我后来救了它们,也放了它们,但在放的时候总那么不甘心呀!
我爱的自由渐渐离开了我,不,它们从没被我拥有过,从出生起就是。
还记得那年我八岁,硬是打算翻出围墙,但被士兵发现,被带到母后那关禁闭一个月,每天只给一顿饭,但老师们居然还都跑到关我的小屋给我教书!一个月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宫殿发现那些奴仆、女婢、马夫、灶员、总管更甚至洗衣大娘都换了,我问他们都到哪里去了?他们说:“公主殿下,他们因照顾不周让公主想离开,并让公主去翻墙,因此全部处决了。”处决?就是说他们已被杀死?为了我?我猛然怔住,从此我再也不敢私自离开,更不敢再去翻围墙。
孤单如同一位精工细巧的雕刻刀,而岁月就是最厉害的艺术家、雕刻家,经过十几年的潜心雕刻,终于把我雕刻得孤僻冰冷,对一切漠不关心,每天我都很少说话,我总沉入自己的世界。我知道这不怪父王、母后,他们很爱我,只是方式令我很难过。
在这个巨大的金碧辉煌的囚笼里,每夜孤单都充斥着我,若大的房间空空荡荡,海潮气息和声响在寂静的夜中从十几里外的海里轻轻地传来,使很冰冷的床更冷了。
于是我夜夜失眠。
每晚,我都会坐在我宫殿的房顶上,向远处眺望,看那一幢幢楼房,一个个高塔,一处处城堡,还有那一堵堵我不敢、不该、也不能去逾越的围墙……
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对于我来说,可有可无。
年华飞逝,在我十七岁的某个夜晚,我的弟弟出生了。
他有着可爱的面容和柔软的身躯还有那晶亮的瞳仁,他出生的那晚没有烟雾也没有柳絮的飞扬但天上的月亮却是那么弯那么亮,于是他的名字就是炫焰。他出生了,每个人都高兴,我最高兴地,因为有了他——王室的第二个孩子,那我就有可能解脱,虽然这对他会很不公平……
那夜———上弦月。
可是,为什么?没有变,一切都和之前一样,烦人的老师,高高围墙,冰冷的我,失眠的夜晚。只是我知道,弟弟炫焰要走上我曾走过的路,只是他的作用不是当王,而是在我发生意外的哪一天之后替代我,代我当王。如果我一直没事,那他会无所用处,所做的一切都白搭。因为如果我有了子女那他会什么也不是,残酷的王室家规会让他什么也得不到,但他会拥有我一直寻找、一直想要,却从希望到失望再到绝望的自由。
我突然觉得他好幸运哦!
自由,那是我多么想要的,哪怕付出一切,可是我不能……不能拥有。
一天的早朝,我如愿以偿。
那天天蓝树绿,我和平常一样站在父王身边,这时来了份急报,是在边疆有邻国军队入侵。
这消息一发布,大臣们无不摇头、叹息,武将们也都不敢站出来说要去。因为谁都知道邻国的强大,而且已失去了好多的城池了!
大殿中有些喧闹,大家都讨论着该由谁去。而父王英挺的眉已皱在一起,不知为何,突然感到父王的无力,王高高在上,却也有无力的时候!
“父王,让我去!”一声不高的话从我嘴里跳出,但却让刚才吵闹的大殿一下寂静无声,大家呆住了,一脸的不可置信。我平静的又重复了那句话:“父王,让我去!”
“你…你…你…”父王讲不出第二个字,满脸诧异。
“父王,我十七岁了,我可以胜利的,而且我还是未来的王,我要做出功绩,最后…最后……”我声音压低靠近父王“最后如果我回不来,还有炫焰呢。”
然后我就发现父王脸色苍白,但当他愤怒的扫视过大殿上所有的那些胆小怕死,没一个肯站出来的文官武将们后,只得低下头,好不容易的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从嘴里挤出一个字:“好。”
父王额前碎发散着挡着他的脸,他低下的脸没能让人看见,也没能让人发现他的情绪,但我知道,父王担心我。
我笑了,淡淡的笑了,我好高兴,我可以走出这个牢笼了,我说过的,为了自由,付出一切的代价。
还有,父王,谢谢你担心我。
我如果活着回来,我会继续好好听话的。
夜悄悄地来了,我静静的整理着行装,明天就要离开这里了要去边疆了。
突然感到门口有人———父王和母后。
父王脸色不太好,而母后的眼里竟有泪花。母后走过来,摸着我的脸颊说:“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我不相信你会因为你的责任?”
“是的,因为我想要自由,这里没有。”
“………”父王、母后看着我说:“你的命不是你一个人的你也知道…”
“知道,如果能回来,我会乖乖的。”为什么到现在他们还只记得责任?
“我们担心你呀!”父王说着。
“那个地方好危险!”母后接道。
“……”我看着他们,只因为责任而担心还是…
“啪—”“啪—”两声,我被父王母后同时抱住,我一震,然后感到颈边的湿意与温度。
这是父王第二次抱我。
这,是母后第一次抱我。
亲情吗?十七年来我终于感受到了,却在离别时,在我想出去看看,却要为此付出代价时……
“如果能回来,我一定做个好女儿、好公主、好女王,我会听话的……”
声音轻柔如絮,飘渺如烟。
那夜———下弦月。
天天在军营训练,夜夜与士兵共舞,篝火边的谈讨,过惯了宫廷贵族的生活,这里的生活的清苦反而让我感到新鲜,这里我就是王,而且感到了一点的自由,朝朝与林嬉戏,夜夜与风共舞。
士兵们常常问我:“尊敬的公主殿下,这里过得还习惯吗?”
我总是亲切的笑着说:“这里很好,比皇宫里还要好。”
然后我就看见他们呵呵的傻笑着,如同中了头奖一般高兴。而我的嘴角上扬的弧度也更大了。
这里似乎没有束缚,但因公主的身份,他们也都让着我、宠着我,听我的话,不论对错。
公主……又是公主……还是公主……我恨公主。每每他们这样叫我都会在心里涌出一片一片的酸楚,但,毕竟在这里我可以操控自己的一切;可以和士兵玩戏;可以让人陪着去繁华的街市;更可以像在宫殿城堡里那样夜夜失眠—只是不是眺望着各种亭台楼阁、威威大殿,而是躺在草地上望着天上繁星,听着军营里凄楚的军歌,但是最起码,失眠的不止我一人。
我问过士兵们:“为什么军歌会那么悲凉?”
他说:“我未来的王,每个人都有家都有命,也都爱家、都爱命,要知道每次出征都代表着可能是要与这个世界永远别离,因此很悲凉,这是他们在为命运而担忧!”
我听了感到责任之大,我是他们未来的王,怎么能让他们受伤,这场仗,我必须也必赢,不许输,也不能输。
为了我,也为了我的臣民。
秋风瑟瑟,黄沙漫漫,壮观的场景总在我的脑海中描绘了无数次。今天在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后,我终于真正的站在了这战场上。
“哈哈,你们国家无人了吗?竟叫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孩来当总帅。”
“就是,看那弱不禁风的窝囊样,你瞧瞧….俺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样的。”
“这次的仗铁定赢啦!”
对方的军队在看到我后不断有吃惊、嘲笑的语调不断传来。但我军不为动容,因为我告诉过他们:“大敌当前定当警慎,没有命令,不可妄动。”看着对方的军队我默默的想:笑吧,笑吧,我都要让你们的表情永远凝固在脸上,直至腐烂。
“安静。”一声不高的声音,却让整个军队安静下来。我望发声的对方的首领,一个叫炎尤的将军。他有着魁梧的身躯,古铜色的皮肤,还有令人生畏的双眼。
“别瞧不起我,有种的单挑。”我挑衅的说。
“切,跟你我还不屑,别人会说我欺负小孩。”他挑挑眉。“你多叫几个人一起上,我不介意,哈哈。”
“怕我?不敢?你在说自己吧!”我又说,这次才发现他真的很轻敌,自古轻敌必败。
“好家伙上就上!”他单骑向前,我亦冲了出去。
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半天的厮杀后我将他的头挑在剑尖,向他那帮瞪大眼的士兵露出诡异一笑,我会做到的,你们谁都逃不掉。
两军相交,对方副将指挥得心应手,我军渐渐不行。那副将正得意,突然探子来报:“副将军,我军西南方好像有敌军的大批人吗。”那副将立刻慌了,没了将军,他也出道不久:“分两队人马在此抵抗,其余的向西南方去打击敌人。”
“是。”
两队人马根本不堪一击,攻打完后我就向西南方向冲去用三分之一的人马驻留看守。其实西南方哪有什么大军,只是用树枝作出阵阵黄烟滚滚用锣鼓虚张声势罢了这招还是在哪本书上看到的呢,我轻笑一声。
对方副将刚向西南方奔去十里就发现景色不对、气息不对,这里似乎根本没有什么大军的样子,刚想回头,才发现有许多士兵掉落路土坑而土坑里则有无数利剑早将他们刺死,这坑当然是我命人挖的,没想到这都会中计!呆!
副将发现不对就想退去但怕路上又有什么,不敢从原路走,而正西方是重重沙丘山脉,就选择向正南方绕路而行,可谁知刚走不过五里,就有几队人马从前杀了过来。见对方人数不多便与之交战,但对方似乎并不恋战,一下便离开,因为人少所以一下便从北方消失。副将想他们定是怕了便带了几队人马追击剩下的留下休息。
可刚走不久就听见自己留下的军队中惨声连连。原来我真正的大军不是留在西南方,而是正南方,那几小队的人则就是要指挥者离开队伍,这样群龙无首自然任人宰割!
副将见势不好想冲回去救援但我的这队人马出现在他面前,他,过不去了。
惊恐的看着我,等会,他会更惊恐的,他活不过今日,今日他与他的士兵们都会在世上消失。
火红的夕阳,挂在正西方,照在金色的沙子上,鲜红的血上,和我灿烂的笑容上。为什么?我在笑,为胜利笑,但内心,为什么会这么无力和…空虚…
连着的几个月,我用实力与鲜血证明了自己,在敌军中,我是恶魔,在我的军中,我是女神,我的事被传成神话。
所有的败在几个月中补了回来,几次收到父王、母后的信,但他们没有多少关心,有的更多是责任的教诲。
在别人面前我是王,未来的王,是最伟大的神话,要被人景仰.传唱,但谁都知道,神话是最鬼的话,坚强是装的,勇敢是假,真话是骗人的,我其实就是个最虚伪的小人。最虚伪的那个。
失地渐渐收回,一处接一处。最后只剩下一个最难打的城池——永无城。
但大家不怕它难打,总是知道一定会赢,这是必然的结果。而他们这样说的理由是因为有我,有这个必胜的女神。但他们知道吗?我不是神,是人,除去公主这个称号,我只是个普通而平凡的女孩子而已!但我现在是公主,是他们的支柱,我必须要有信心,必须要攻下永无城,这是宿命,不可抗拒的宿命,还有信任,成千上万子民的信任,然后是责任,皇室宗亲给我的责任,我…无法推脱…
“怎么回事?还是不行吗?”我拍案而起对着地上跪了一地的将领们怒吼!办法我想了很多,攻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都有十七八次的了,但就是攻不下它,它有无数的箭孔可以不断放箭,有居高无比的城墙还有四周陡如刀切的高山,这要怎么攻!
“我有个也许可行的办法!”一旁的谋士突然说。
“真的吗?”好消息。
“但要有人敢潜入城做内应!这很危险!”张谋士接着说。
“那谁愿意?站出来。”我扫视着堂下所跪着的所有将领,却没有人站起来说“我愿意。”我终于了解了父王当时在朝堂上的感觉了——无力而辛酸。
不过,既然我已勇敢的在当时的父王面前站了出来,那现在,就再让我勇敢一次吧!
“我去。”我大声的说,“我去潜入永无城。”
所有人都盯着我,如同那日在朝堂上一般,只是这次不同,那些是老匹夫,贪生怕死,而这次,在我的带动下又走出来几位将领与好手打算与我同去。
我拍了他们每个人的肩,笑了。
漆黑的夜把穿了夜行衣的我藏在暮色里,今天,这个漆黑之时,便是攻城之日。
我与同伴准备好了,然后出动,跃上城楼,潜进城内,工作就要开始了。
那夜———无月。
我们偷偷潜入时,夜色正浓,只有远处几盏微亮的灯火和深巷中的犬吠。
打开地图,大家立刻分散开来向城内的各大粮草营冲去。我偷跑进营里,打伤了门卫,点亮火石,燃起大火,门外大营中立刻有了动静,在别的几处地方也有了冲天的火光,很快,城市中大火蔓延,熊熊大火映红了我的面颊,有一支军队正向这赶来,好了,我剩下的事就是要去趁乱打开城门放我军入城,这样任务就完成了。
我偷在火光中冲出了这里向东城门奔去,打算和一起来了将士会合,然后大开城门。
身后一片火爆声,救火声,还有骂人的声音,我也不管直向东门一路狂奔,还须中途躲过救火、寻探的敌军,风吹动着,火助风长,我露出一个浅笑,过了今夜,一切就结束了,我又要回到冷清的宫殿,度过失眠之夜。
东城门就在前面了,我加快了速度奔跑着,风呼呼吹过,我的衣襟黑发向后飞舞着,双腿在不停的加速、加速再加速。
“有敌人在那儿,快追!”忽然一声刺耳的大叫传进我的耳朵,敌方一支小分队好像发现了我,糟了!
这时有好几个人冲了出来,向敌军冲去,厮杀着。
原来是到别处放火的将领已赶到了,他们奋力抵抗着,冲我大叫:“公主,快!”那叫声撕心裂肺,如同在同自己的生命在呼嚎,对,我必须赢呀!
在别的小队还没赶来之前我忙向东门冲去,近了、近了,就要到了
50cm
10cm
5cm
2cm
1cm
“砰”我终于到了,回头望了一眼,拼死一战的将士们,他们中已有一半倒下,血汇成了河。
而另外几边也都有人急冲冲赶到,我立刻把城门打开,打开到最大限度,向天空发出七彩焰火———进攻指命。
焰火冲上天空,然后炸开,最后以一种绝美的姿态落下。消失了,美丽得是在庆祝将到的胜利吗?
来不及去多想,我加入了战团……
银白色剑在火光中闪着柔美的光,敌人的鲜血挥落在这片土地上,尸横遍地,多数的肢体都是分解的。我,不留情,杀人的理由?我最爱的自由,将离开,想到不是今夜战死,就是将来在高高的大殿房顶望着不可逾越的宫墙夜夜失眠,我就怒从中起,杀人=解恨。
精妙的剑术在我的手中挥舞自如,那些平凡的士兵一个人在刀光剑影中死去。剑如一泓秋水,光亮、绝美,却不断流动,表面平静,内心无比翻飞。虽然如此,但仍有敌军不断进攻,不行,我一定要守住城门直至大军进城的那一刻。
一定要!
城门外,黑色中有了动静,是马蹄声!我知道就要胜利
我笑得灿烂,手中,不停的砍杀。冰冷的大地,湿热的鲜血,僵硬的尸体,绝望的呼嚎,还有银色的刃的反光……这,聚成了一幅惨烈的画面。
这里的将士除了我都已站立不起了,他们如英雄般死去,将有不灭的灵魂,而敌军,我则杀多少是多少,决不能让他们关上开着的城门。我军飞奔而来,正向这里冲去,近在眼前了!可是,为什么我会开始感到疲惫?天,军队还没来,不,我要拼了,不用在乎什么,什么都不会因我的缺少而改变,因为还有他——炫焰。
拼杀着,漫无目的,只看见敌人们的头一个个被银剑所砍下,很好,这样就好,就能赢。
突然,身体中一阵剧痛袭来,向下看,一个士兵的剑已横穿过了我的胸口,血沿着剑尖落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杀敌无数,今日,我也要被人杀吗?我感到力气在逐渐消散,黑色的发与黑色的衣襟在大漠的狂风中猎猎作响,似乎在宣告我即将来到的死亡。
身体轰然倒,却没一点痛感
但我脸上凝固着笑容,因为他们已经进城了,要胜了!但是他们却呼喊着我:“公主,公主……”内心的孤独又如潮水般喷涌出来,公主,又是公主,为什么没人愿意叫我的名字!
多想听别人叫我一声“烟絮”,烟雾的烟,柳絮的絮。
向后倒去,我看见了快亮的天空,温柔的朝阳在东方闪耀着光辉,把身边的云照成绝美。
云,听人说云山不是开满了樱花,就是住满了亡灵,我,也会住在纤翩的云端吧!
黑暗在眼前弥漫开,霸占了我的整个世界。
父王、母后,对不起
我从此不是公主了吧
还有,像失眠这样的事
再不会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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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初二时写的,这次发上来就当作是我对初中生涯的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