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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这要怎么让？”苏文谦下意识问了出来，池铁城也懵了一瞬，这要怎么解释？
苏文谦见他不说话，顿了顿问道，“你是要我的命吗，我给你。”他早就不想再欠着了，赶紧还了倒也痛快。
他说完垂下眼，原本抵在身前的手也放下了，一副要杀要剐随你的样子。
池铁城在他脸上看了会，见他是真的不明白，点了点头，“好啊，”从旁边叠放的衣服上拿过手铐趁他反应不及把他拷在了床腿上，低头道，“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要你的人，你是不是傻？！”
苏文谦被他突然拷住一下就慌了，听到他的话更是魂飞魄散，拼命挣扎，“你说什么你是不是疯了！”
池铁城把他拽回来轻易制住，一手抓着他手腕按在头上，另一手抬起他的脸让他对着自己，“现在懂了？让还是不让？”
“不……”他咬着牙那半个不字还没说出来，池铁城扬眉道，“你敢说出来试试。”
他眼中威胁的意味过于强烈，如同猛兽盯准猎物的眼光，苏文谦果真不敢再说，只是瞬间手脚变的冰冷，脸色也白的可怕。
池铁城见状满意地低下头，在他耳边厮磨，一点点靠近试探，他虽然不敢动，却止不住地轻轻战栗。
“这么害怕？”他贴在苏文谦耳边说道，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耳垂，温热的呼吸令苏文谦恐惧到整个人都僵了，“师哥……”
他嗓音轻颤叫道，语气里透着说不出的哀求，池铁城闭了闭眼，抬起头让他看着自己，“怎么，叫声师哥我就心软了？”
“我求你了。”不知何时他眼中已蓄满泪光，池铁城忍耐地看着他，不知看了多久，终于放开他的手，抚上他额头，在他眼角亲了亲，“吓死你算了，上你的床去！”
他才一放开，苏文谦立刻翻身起来，找到钥匙努力控制让手不要发抖，解开手铐连滚带爬逃到了床上，池铁城看着他把自己裹成一团，埋着头吓破胆的样子，忍不住道，“你热不热啊，有点出息！”
这一晚两人都没睡好，第二天苏文谦更是躲鬼一样躲着池铁城，看的欧阳不禁怀疑，“他怎么了？”
池铁城没什么兴致地道，“昨天小雪生日他想把我带去，被拒绝了，难受着呢。”
欧阳了解地点点头，“那是不太容易。”
池铁城嗯了声，问道，“周浔阳呢，怎么我回来都没看到他？”
“他啊，”欧阳嘴角露出笑意，道，“舟山刚一开打，他就跟上面说保密局的人不会再来了，他留在这也没什么用，连夜带着他的电炉子跑了。”
“用他的时候就不见了，要他有什么用。”池铁城叹口气，站起来去靶场找在那祸害子弹祸害了一天的苏文谦。
晚上发生的事对他实在冲击太大，他无法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整个人乱成一团，却又无处可以诉说。
只有躲在靶场，靠一次次上膛，瞄准，射击来寻找往日熟悉的感觉，令内心获得一点安定。
池铁城过来时他刚领了十发子弹，正低头换弹夹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文谦。”
池铁城看到他的动作明显一顿，接着想要逃走的姿态，站定了说道，“你跑，我看你能跑到哪去。”
苏文谦停了下来，发现自己的确无处可去，他慢慢转过身，“这是惩罚吗？”
池铁城的眼神冷了一瞬，“我喜欢你对你来说是种惩罚？”
“喜欢？什么喜欢？”苏文谦眼中露出茫然，似乎没有理解他话中意思，池铁城突然明白了那年他问什么紫舒时，为什么他会那么愤怒。
他现在体会到了同样的愤怒。
……
接到池铁城的电话，秦紫舒其实并不想赴约，但他说想跟她还有小雪聊一聊苏文谦的事，希望她能放下芥蒂，来见他一面，或者他去见她们也行。
最终秦紫舒把见面地点选在了学校，傍晚操场上没什么人，秦紫舒带着小雪坐在操场一角的香樟树下，池铁城来的时候给小雪带了个冰淇淋。
“说吧，想说什么？”秦紫舒把小雪耳朵边散开的头发拂上去，低着头问道。
“文谦昨天回去之后，一直都很不开心，我知道那不是你们的错，是我的错，是我让他为难了，但那不是我的本意。”他说道，“其实我并没有要求他去你们面前为我说好话，我也没有一定要回到这个家的意思——不是我不想，是我知道那不可能。”
小雪吃着冰淇淋，小小地哼了一声，池铁城摸了把她的头，继续道，“但文谦不这么想，他总以为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怎么能不在一起呢，所以总是努力撮合，这么一厢情愿真是傻得很。”
“苏爸爸才不傻。”小雪吃完冰淇淋瞪着池铁城道。
池铁城歪了歪头，可以啊，这是吃完了就不会吃人嘴软了是吗？
“然后呢，你继续说。”秦紫舒把小雪往自己身边拉了拉，对池铁城道。
“我不喜欢看他为难，尤其是昨天那样，所以今天来是想请求你们，能不能满足一下他的愿望，不是说接受我，而是让他以为你们已经接受我了，别让他再做那些无谓的努力，看着可怜。”
池铁城说道，“只要你们答应，让我.干什么都行。”
小雪从秦紫舒怀里冒出头，“又演戏吗？”
池铁城点点头，“嗯，又演戏。”
“……昨天的蛋糕很好吃。”小雪抱着秦紫舒的袖子对池铁城眨了眨演，池铁城道，“我给你做，什么时候想吃打电话给我。”
“妈妈！”小雪晃了晃秦紫舒的胳膊，秦紫舒站起来道，“我们回家了。”
池铁城看着小雪一边走一边回头对他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这个女儿还是有点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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