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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他说完对不起，小雪和秦紫舒都没有回应，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苏文谦担心地上前走了一步，怕他恼怒之下会做些什么。
池铁城看了他一眼，软下神色说道，“我知道我就算道歉你们也不会原谅，没关系，不原谅我没关系，小雪，你不愿意认我做爸爸也没关系，是我……没有资格。”
“但是，现在你们有危险，那些要杀我的人他们知道了你们是我的家人，想要通过伤害你们来威胁我，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们。”
“所以你们现在不能继续留在学校，必须去安全的地方，公安局的人会保护你们，你苏爸爸也会保护你，小雪，跟你苏爸爸走吧。”
苏文谦看着他，“铁城。”
池铁城对他用手势比，我会在暗中跟着你们。
他说完转身上了欧阳的车，苏文谦看着他寥落的背影，别开眼回头道，“我送你们回秦家。”
“不行，”秦紫舒拒绝，“我们回去万一那些人伤害到爸爸怎么办？我们回家。”
小雪也抱着苏文谦的胳膊，“苏爸爸我想回家，不想去外公家。”
“好吧。”苏文谦摸了摸她的头，走到一旁跟换了便装的杨连长商量了几句，回来带她们母女上车，嘱咐道，“回家后一定一切听保护组的安排，不要随意出门，不要接外面送来的东西，不要吃不是自己亲手做的食物，不认识人的电话也不要接。”
“这次的敌人非常狡猾，我们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间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你们面前，所以一定要听话。”
小雪默默把头靠在他胳膊上，母女二人都没有说话，苏文谦想为池铁城说点什么也没有找到机会开口。
回到家杨连长先派人检查了整个屋子才让他们进来，又安排人在周围设下警戒点，从路口到弄堂里都没放过。
池铁城在附近选了个方便观察的位置，专案组把暂时联络点放在了这里，晚上蒋岚和老李陪他值班，见他在窗前一直往秦紫舒家看，蒋岚忍不住问，“池先生，窗边不是很危险吗？”
池铁城看着对面正在做饭的苏文谦，道，“现在天黑了，只要不开灯，再好的狙击手也很难在这种光线条件下准确击中目标，再说，他们对我动手，不就伤不了别人了。”
周围能对秦紫舒家构成威胁的所有射击点都被控制了起来，趁着短暂供电的时间，苏文谦做好了饭喊小雪和秦紫舒来吃。
小雪今年升了四年级开始学方程，吃饭时一直问他题目怎么做，苏文谦耐心地说你先吃饭，吃完饭我们去看题目。
小雪嗯了声，问他，“苏爸爸你什么时候忙完，我想你天天回来看我写作业。”
苏文谦对她笑笑，“是这样，小雪，你爸爸……”
“文谦，”秦紫舒不让他说下去，“不要提不相干的人。”
苏文谦停顿了片刻，“师哥的数学真的很好，他可以教小雪，他这次真的没有骗人，你们在传单上也看到了。”
“不要说了，”秦紫舒放下碗，“小雪，写作业去。”
母女二人去了隔壁房间，对着空荡的饭桌苏文谦叹了口气，起身捡桌子洗碗。
池铁城远远看着他在那里忙这忙那，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也在那个屋子里该是什么位置，然后发现，并没有他的位置。
……
第二天是清明节，早上池铁城眯了一会，快到中午时欧阳来换班，让老李和蒋岚回去休息。
对面秦紫舒家没什么动静，池铁城在窗边端着杯茶，看到苏文谦下楼接了个电话。
接完电话他又上去待了会，很快池铁城看到他往弄堂外走，在巷口时跟值班的暗哨说了句话，再远他的角度就看不见了。
池铁城放下茶杯给杨连成打了个电话，“苏文谦干什么去了？”
杨连长道，“秦老师昨天订了些元宝香烛，纸扎店的人来送货，巷子太窄车开不进来，他出去拿了。”
“你们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出去，叫人去看他回来了没有！”池铁城放下电话夺门而出，欧阳跟在他后面叫道，“池铁城！”
两人下楼往弄堂口跑，欧阳追着他问，“你跑什么出什么事了？！”
池铁城沉着脸不说话，迎面碰上杨连成派去的两个人，池铁城抓住一个问道，“苏文谦呢？”
“马路对面纸扎店的车还在，但是是空的，苏教官不见了！”小战士喘着气说道，池铁城放开他冲向马路对面，光天化日，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好端端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不见了，简直可笑。
路对面车里果然是空的，只在后座上堆了些元宝纸钱，看在众人眼里无比刺目。
“刚才苏教官过了马路，刚好过来辆军车把轿车挡住了，军车过去后我们看轿车还在，以为苏教官去了车后面拿东西，就没注意。”在巷口警戒的干警跟在欧阳身后解释。
池铁城听到后心中悔怒交加，双手用力按在车门上道，“电话是从哪里打来的，那个纸扎店在什么位置，秦紫舒是什么时候订的这些东西，都有谁知道这件事，去查！”
欧阳安排人下去，回头看到他紧张的手都在抖，跟昨天听说秦紫舒和小雪有危险时判若两人的样子，心中疑窦顿生，“为什么他们要抓苏文谦？不应该是秦紫舒和小雪吗？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
“是，”池铁城听到慢慢转头看着她，冷森森道，“保密局我的档案里，我唯一的家人只有苏文谦，没有什么秦紫舒，也没有什么小雪。”
欧阳心里顿时一凉，看着他愤怒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早点说，还要误导我们把秦紫舒和小雪保护起来，为什么？”
池铁城冷冷看着她不说话，欧阳突然明白过来，说道，“你是想利用她们母女吸引敌人的注意，让他们以为你真正在乎的人是秦紫舒和小雪，而不是苏文谦？”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她们会有多危险？！”
池铁城冷笑一声，“那又怎么样？”
欧阳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浑身冰冷道，“可惜你弄巧成拙了。”
欧阳组长，我的代号是水母，知道水母再陆地上生活时什么感觉吗？我可以为苏文谦装一辈子，别让我装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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