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枫玥

作者:左手有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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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那么缺男人?


      本来以为,自己的父亲与李铁的父亲一起强强联合,会轻易地把问题给解决掉。没有想到,事情远比自己想象还要复杂得多,在一边倒的议论前面,任何的权力与金钱都失去其最后的蔽护。内心的郁结,让司南猷枫这几天一直都是闷闷不乐的。除了工作,余下的时间,几乎都是耗在一家家地去找视频里背景的那一家酒吧。他实在是不甘心,他希望是李铁是不够细心、不够尽力才让事情一直没有转机。想要凭借自己的努力,可以找到视频背景里的酒吧。然后再顺藤摸瓜,把视频里的那个人找出来,只要能把人找出来,他愿意不惜任何代价,换取夏雨玥的清白。如果说夏雨玥清白了,这样,也就意味着自己不用与一个根本就不爱的人结婚。那种两相无语却要面对面生活一辈子,想想都觉得悲哀。如果说有两全其美的事,他当然是要试一试。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一点眉目都没有,失望不断地在他惴惴不安的心底往上攀爬。最后,连那一点侥幸的小心思都被彻底的击得粉碎。
      这段时间,他几乎没有时间与殷离真正意义上打照面,除了晨间交班及可能的同台手术,彼此会打照个面,更不要说聊天谈心事。每天,他都把上班时间安排得满满的,刻意的避开其他人,然后一到下班时间就玩消失(其实,是他在利用下班后空余的时间,发疯一样想要找到视频的背景)。
      夏雨玥出事,做为司南猷枫的好朋友,殷离与孟津一样,如同对好朋友那样关心着夏兩玥。爱屋及乌这个词,用在好朋友身上一样适合。他们俩也完全把夏雨玥当好朋友,同样希望她可以顺利渡过难关。没有出事以前,有段时间,他们见过司南猷枫与夏雨玥一起出行好几次,让他们确信,这两个人,已经回到最初的亲密无间的情侣关系。做为潜在的竞争对手,孟津当然是乐意看到对方的爱人是另有其人。殷离虽然很受伤,但爱毕竟是双向选择,也不得不接受既定的事实。
      做为朋友,彼此之间有信任就已经足够了。做为领导却只能站在不一样的高度看问题,有信任还不行,还需要强有力的证据才有说服力,说服自己的同时、更要说服一边倒的议论群体。拿不出说服他人的有力证据,他们也只能是爱莫能助。如果说可能,他们俩希望,可以了解更多的信息、尽自所能帮忙收集证据。
      殊途同归的两个人,一样关心着司南猷枫与夏雨玥的事态进展,让本来不对眼的孟津与殷离,暂时放下彼此之间的心里介怀,慢慢的走近许多。每天下班后,没有什么特别的事,俩个孤单的灵魂,象是要驱散彼此内心深处的孤独一样,亦好象是为了抱团取暖那样,不由自主的走到一起。
      孟津边走边问: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殷离苦恼的摇摇头。
      难得殷离不在自己身边做张牙舞爪状,低伏如温顺如小兔子,孟津感到特别的满意与开心。对于夏雨玥的被诬陷之事是气愤,毕竟也还算是朋友的朋友有事,说起话来难免有些沮丧与愤怒:到底是什么人来的,竟然会是如此无耻,陷别人于不义。到底他能从中得到什么好处?
      殷离的气愤,则是直接就挂在脸上:谁知道是那个变态,干出来的好事呢。
      孟津:三年前我带教过她,与她相处的时间虽然说不长,不过我肯定她不是那样的人。
      殷离觉得孟津这种说法简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白了孟津一眼:你相信有什么用,你又不是院长更不是局长。
      孟津挠挠头陪着笑说:我要是院长就好了,绝对不会在黑白是非不分的情况下,就仅凭一边倒的议论凭,—个模糊不清的视频,轻易地放弃一个优秀的员工。
      殷离撇撇嘴,明显是向无辜者发泄内心的怒火:哼,说得好听,要是你真的在那个位置,指不定会为了保住头顶上的乌纱帽,为了尽快平息事件,可能会是直接开除,或者是更狠的招也是说不定的呢。
      孟津明显的不满:你是门缝里看人。
      嘴巴上不尧人,其实心里殷离还是挻感激孟津的。这段时间,多亏了有孟津帮忙,有他利用空余的时间,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才不至于太过手忙脚乱。否则一个女孩子,反复出入酒吧这种声色场所,到时候被发现了,不单单是医院不放过她,父母亲也必定会狠狠地修理她。只是嘴巴说说而已,不再对孟津象以前那样穷追猛打。
      视频他们一样也看过,只不过,当时他们是怀着既气愤又反感的心情去看的。不可能太过仔细观察与分析,毕竟与夏雨玥隔着司南猷枫这一层的关系,肯定不会象司南猷枫那样,细心的想到要留下视频来找证据。现在看着一愁莫展的朋友,天天苦着一张俊脸,除了于心不忍,更是有正义感爆棚在起作用。为了替朋友澄清事实,他们也想象司南猷枫那样,利用下班之后的便利,逐家酒吧逐家酒吧对照找下去,也许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毕竟只是一眼的印象,他们又不是过目不忘的天才,想要单凭随意看过一眼的印象就能找到谈何容易。
      这些天,心事重重的司南猷枫总是独来独往,中午下手术后,没有象以前那样与殷离同行,自个到职工食堂就餐。他才坐下没有多久,刚巧遇上,一样是才下手术的孟津与殷离也到食堂来用餐。
      他们点好餐后,正四处张望找坐位时,眼尖的孟津就看到独自一个人坐角落的司南猷枫。于是指了指司南猷枫的方向,对殷离笑着说:司南那小子在那呢。
      殷离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闷闷不乐、心不在焉用餐的司南猷枫。
      一向以冷酷拒人千里的形象出现在大众面前的他,现如今更是寒着一张俊脸,闷闷不乐的坐在那里,就算隔着好几张桌那么远也让人心生寒意。好些年轻女孩儿对他是既爱羡又敬畏的想爱却又不敢接近,只能远远的隔着几张桌子,看似认真就餐,目光却是不受控制的,不断向他所在的訉反复扫描,只是谁都不敢轻易地靠近他。
      孟津远远地就说:喂,一个发什么呆呢。
      司南猷枫这才抬头看了看,没有说话。看着走近的两人,依然是一脸的木然与淡漠郁结,连头都懒得点一下。
      孟津与殷离知道,他的心正遭受着痛苦的折磨与煎熬,对于他拒人于千里的冷漠与无声无息的拒绝并不与他计较。走过去大大咧咧的拉开椅子坐下来,边吃边聊天。只是对于殷离与孟津的热情,他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他怏怏不乐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并没有得到解决,孟津用手肘碰了碰殷离。难得的两个人变得如此的心有灵犀,殷离即时会意。转头看着心事重重的司南猷枫,用试探性的口吻问:视频的事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眉目?
      司南猷枫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着后枕,一脸生无可恋的摇摇头。
      殷离继续耐心的用商量的口气再问:你是不是有把视频下载了。
      司南猷枫即时弹回身子坐直,双手搭在桌子上,清冷的目光如同看猎物般警惕的看着面前两个人,没有说话。那—道锐利的锋芒,让一向与他熟悉的殷离都有些受不住,赶紧摆摆手表明意图:你不要有什么误会,我们只是希望可以再看一眼视频,确认一下背景与里边的那个人,看看到底是不是真的如谣传说的那样,还是被别人陷害的。
      司南猷枫即时信誓旦旦地保证:我可以以我的人格做担保,里边的那个人决不是她。
      平时习惯性的嘻嘻哈哈性子,让孟津不厚道的打击说:只有你相信有什么用,关键是要领导相信才是黄道。
      听孟津这样说,殷离生气的瞪他一眼,然后一巴掌就招呼过去。孟津抱着被殷离拍到生疼的肩膀,满眼委屈的看着殷离说:我又没有说错!
      司南猷枫看着眼前两个不再彼此讨厌的人,眼底有转瞬即逝的羡慕。然后白了孟津一眼:我也想啊!
      殷离继续用半讨好半商量的口气说:那我们一起努力吧,让我们看看视频,看看能不能一家家找下去,就算把省城翻个底朝天,我们一起努力帮你还她的清白。
      司南猷枫感激的笑着说:谢谢。脸上的表情却是不置可否的。
      孟津知道司南猷枫没有放开心里的防备:谢什么,朋友—场,彼此帮忙本就是应该的。我们也一样希望,能早日还夏医生一个清白。
      只是他们还来不及做更详细周全的计划,远远地王珊妮的声音就传了过来:好巧,你们这边有个空位。然后不请就自来熟的在司南猷枫的旁边坐下。
      殷离早已经领略过王珊妮的厉害,轻易不敢再做恶人。还好孟津不怕王珊妮,毫不掩饰的用厌恶的口吻说:旁边还有人呢。
      王珊妮知道孟津对自己不感冒,只是今天的她,好象是吃定了司南猷枫一样,笃定的看着司南猷枫说:这边有人?
      司南猷枫看了她一眼,又抬头看了看正被气到炸毛的孟津,脸上没什么表情,却让大家意外的言简意赅说:没。
      那个“没”字在王珊妮听来,如同是圣旨般充满着让她着魔的诱惑,然而殷离与孟津听来,却如同是惊雷在他们的脑子里炸响。殷离忍不住抬头,看到的是司南猷枫那深邃的双眸里,是瞬间黯然下来的伤,还有他的眼底一闪而过的悲戚与痛恨。她不知一向骄傲自信如他,沉稳、冷峻如他,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屈服于王珊妮。
      于是,王珊妮得意洋洋的对孟津示威一般说:不好意。
      被炸蒙的孟津亦不知道更是不明白,司南酞枫为什么突然间会对王珊妮服软,想着殷离是特别害怕与王珊妮起正面冲突。那现在只有他是司南猷枫是可以借用的力量:就你这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人,还会不好意!
      她是谁,她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王珊妮,更何况区区一个孟津还能耐他何。这些天,她一直密切的关注着司南猷枫动向与夏雨玥事态发展,知道他这些天一直如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搜索,却什么收获也没有。也是因为这样才有底气,她才敢这样笃定的吃死了司南猷枫。她自然得好象他们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在司南猷枫旁边的空位上笑容满面的坐下。
      孟津嫌弃的白了一眼自来熟的王珊妮,完全不掩饰脸上厌恶的表情说:我们有正事要谈呢。
      王珊妮就好象是自家人一样,潇洒的挥挥手说:没事,你们继续谈吧。
      殷离因为上一次的事,对王珊妮也一样是没有好心情,不客气地说:我们谈事情时,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场。
      王珊妮侧头看着司南猷枫,一脸乖巧甜笑着说: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司南猷枫隐忍不言,只是把头扭向另一边。
      孟津决定扮一次彻底的恶人:都写在脸上了,难道说非要别人直接下逐客令,你才肯善罢甘休吗?别给脸不要脸。
      王珊妮一脸的自大与傲骄:你给的脸,姐还就不乐意要呢。然后不管司南猷枫是不是乐意,右手就盖在司南猷枫的手背上。在王珊妮的手掌触到他的手背时,司南猷枫好象是触电一般想都不想,就把手缩回来。可惜,王珊妮好象是知道他心思一般,比他更快,即时就把他想要缩回去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
      坐对面的孟津与殷离完全地被雷击一样,再次被惊讶到张大嘴巴。彼此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对方,然后是同演哑剧般,同样是一脸错愕、惊讶、疑惑不解的摇摇头。
      司南猷枫有那么一刻的犹豫动摇,然后好象是自暴自弃一般,叹息一声,再不说话。就那样任由王珊妮握紧他的右手,然而,放在桌子下的左手,早已握紧成愤恨的拳头,指甲深陷掌心亦不曾感觉到疼痛。
      于是一场即将开始的讨论,就此天折在意外插曲中,还没有来得及开始就到了尾声。三个人各怀心事低头不语,好象都在努力想要消耗掉眼前的食物,又好象是在吞食穿肠毒草,是那样的艰难却又不得不努力下咽。泪在殷离的眼眶中回旋往复着,眼看着即时滚落的瞬间,突然间发泄般丢下手中的筷子站起来。
      看到殷离站起来那一刻,王珊妮不希望好事就此夭折,更是怕会节外生枝。于是,决定破破斧沉舟更进一步尝试,好象是随意般发出邀请:今晚上我们约会吧。
      她在说什么?她竟然是说今晚上她要与司南猷枫约会!孟津与殷离一样被惊掉了下巴,殷离跌坐回椅子上。好一会儿好象是终于醒悟过来,转头与孟津彼此对望,然后又看看对面的司南猷枫,他们的目光分明就是:这人是不是想恋爱想疯啦。
      孟津知道,此时唯有自己是司南猷枫最坚强的同盟,只有自己出手:你怎么就那么缺男人!见到个公的,就想着让别人与你约会!
      王珊妮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也是公的啊!下半句分明就是说,我可并没有看上你!然后挑衅般一脸嚣张看着孟津,孟津完全就是被气到几乎想要伸手打人。要不是殷离在桌子底下理智地拉了拉他的裤脚,提醒着他注意克制情绪,他还真的会控制不住想要揍人。见过脸皮厚的,还真没有见过象她这样不要脸的。孟津的怒瞪着一双几乎要喷火的眼睛盯着王珊妮。
      司南猷枫却伸手拍了拍孟津的手,背示意他不要再说话,语气淡淡地说:好。可他的眼中分明没有半分收获爱情的人应该有的喜悦与欢腾,有的只是无法比拟的悲伤与哀恸,还有一种痛彻心扉的绝望与恨意!
      得到满意且肯定的答复,王珊妮再次得意扬扬的飘了一眼孟津。正处于被想象中美好未来冲昏头脑,情绪高涨的王珊妮只是看着孟津,想要在孟津面前狠狠的得意一次,才没有看到司南猷枫眼里的恨意与绝望,否则,估计她也会被那目光给惊骇住的吧。此时的她,只是想着收获猎物的欢喜,低下头来欢快地扒着盘中的美食,连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欢喜。
      一直注视着司南猷枫举动的殷离,因为他说的好,还有他那掩盖不住悲伤与哀恸所传染。感觉到身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悲痛,犹如潮水般席卷了全身。
      孟津再也忍不住,把筷子随意一丢,说:气都被气饱啦。然后用力一推桌子,站起来就走。
      桌子本来是固定的,却也因他的推力,晃了晃。让正低头吃饭的王珊妮,被盘中溢出的汤撤泼在她年轻而美丽的脸上。本来正是满心欢喜的脸,即时布满怨气还有星星点点的汤水,忍不住抬头,对着头也不回的孟津的背影,喊了一句:疯子。
      孟津才刚刚离开桌边,听到王珊妮嚣张的叫骂声,即时停下脚步。倒退回来,双手搭在桌子边上,怒视着王珊妮,冷声说:你说谁呢?
      戾气笼罩下,孟津那目光如刀般锋利扎在王珊妮的脸上,周围好象是瞬间包裹过来一阵冷冽的寒意。王珊妮再不敢如刚才那般嚣张,目光躲闪着,喃喃不知所语。
      殷离彻底的被孟津那冷冽而戾气的目光吓到,怕两个人会起冲突让司南猷枫难堪,赶紧站起,来推着孟津往外走说:走啦,走啦。不是说好了,吃过饭要陪我去一趟超市的吗?然后也不管孟津是不是愿意,就强行半推半拉着把他弄走了。
      而从始至终,司南猷枫好象是一个局外人一般,脸上看不到一丝波澜坐在那里纹丝不动。等孟津他们走远了,王珊妮用噙着泪的眼眸,哀怨的看着司南猷枫。他却对她眼里的哀怨视而不见,亦是站起来抬脚就要走。
      司南猷枫走之前,还不忘记转身对王珊妮恨声说:满意了吧。然后,甩开王珊妮盖在自己手背上的手,迈开长腿大步走开。
      他们这一桌的动静太大,并且是看着接二连三走掉的几个人,周围好些同事都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动作,神态各异的向这边投过疑问的目光。
      王珊妮也跟着站起来,伸手想要拉住司南猷枫,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里,含着满满的委屈的泪水,似是即将滚滚而下。也是,对心心念念想要在对方那里获得的爱情女生,再怎么强悍的女孩,也是渴望得到喜欢的人的关注与呵护。可惜,她一向在大家面前张牙舞爪惯了。她给司南猷枫的印象,从来都是如此嚣张而强势,并且她是以威胁的手段得到他的,又怎么可能从他那里得到呵护与同情呢。在他看来,她此时此刻的泪,大抵也就是让他人反感的鳄鱼的眼泪罢了。
      司南猷枫当然不为所动,决绝的拿开她的手,说了句:下班后我会在停车场等你。不等她回答就走了。
      王珊妮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用力的吸了吸鼻子,强行把即将滚落的泪生生的逼了回去。殷离与孟津的离开,让王珊妮的心,有胜利者的喜乐从心底如同水泡一般往上冒。没有想到,接着是司南猷枫的离开,却让她胜利的喜乐轻易地跌落谷,所有的泡沬也在瞬间破灭。就如才升空的烟花,上一刻绽放着无限美丽的光环,却在下一瞬破灭消失于无形,让夜空再次回复黑沉沉的寂静。
      她为自己刚才太过于急躁与嚣张,有些后怕与后悔莫及的懊恼,毕竟司南猷枫不同于别人,自己过于强硬只会再次把他推向对岸。心里痛着、悲伤着,脸上却还是坚强的露出胜利者的笑。当周围的目光不存在,努力住持着脸上可掬的笑容,不管不顾的继续吃饭。只是她不知道,她此时此刻的笑,让旁人看来竟然有些狰狞与悲怆!
      一路上还强忍住泪的殷离,在转角处,泪终于如决堤的洪水泛滥,孟津拍拍她的背安慰:有什么好伤心的,自己的选择自己负责,都是成年人。
      殷离第一次在孟津前面示弱,泪不可控制的流下来,双手掩脸蹲在地上,伤心的说:怎么会是这样的!夏医生要怎么办才好!
      孟津知道,此时的殷离不单单是为夏医生不值,更是替她自己心有不甘。就算司南猷枫不选择夏雨玥,最应该选择的那一个,也是她殷离而不是王珊妮啊!不过对于他来说,只要司南猷枫不选择殷离就是自己的胜利。不管司南猷枫是选择其了他的谁,对自己来说都是好事。只是他选了王珊妮,却让他有些大跌眼镜,除了婉惜还有些替他不直,于是言不由衷的说:也许是他有不得已的理由。
      孟津如此说,提醒了殷离,殷离转涕为笑拍拍脑门说:对,肯定是司南博士有什么事,有求于王珊妮,或者说是什么把柄落在她的手上,她才敢那样肆无忌惮。是啊,只有这样的理由,她才会那样的得意忘形,而司南猷枫才不得不那样被动的接受,才不得不向她低头。想清楚之后,殷离再没有时间去悲伤,站起来来不及擦拭掉眼角的泪就说:对,肯定就是这样的,他肯定是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苦衷或者是把柄在她的手上,才让他为难的,才让他不得不在她的面前低头的。不行,我们一定要帮帮他。
      孟津恨不得赏自己两大嘴巴,怎么就说出这样的话呢!不过话又说回来,就此让好朋友委曲求全,他也觉得于心不安,更不愿意便宜了王珊妮那货。他更不愿意拂了殷离的意,亦不愿意好朋友从此一蹶不振。更何况他与殷离俩个人的关系才刚刚好一点,此时唯有与她目标一致,才更容易得到她的心,他于是言不由衷的说:应该是吧。
      殷离说干就干,双手推着他说:那你去找他,问问他遇到什么困难,是不是需要我们帮忙。
      孟津指着自己有些啼笑皆非:我?现在?
      殷离已经是关心则乱:是,当然是你啦,男生与男生之间才更好谈私事,才更好彼此沟通。就算是谈特别的话题,也不至于太过尴尬。
      孟津有些哭笑不得:我说大小姐,你不能说风就是雨的吧,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以为什么事,都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明白的吗?
      殷离这才想起现在是中午,大家下午都还是要上班,要上手术呢,于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啊,我都有些乱啦。
      孟津好想申诉,可他知道目前并不是合适的时机。只是委委屈屈的装着一幅可怜兮兮的神情看着殷离,殷离擂他一拳:少给我装可怜啦,今晚上吧,今晚上你约司南博士问问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孟津有些粘腻的伸手搭在殷离的肩上:你不去吗?
      殷离故意暧昧的用手肘碰了碰孟津,对他眨巴着灵动而清亮眼睛说:算啦,你们两个大男生说私房话,我凑什么热闹。
      其实孟津私底下有些小阴暗的心思,他是想要殷离一起,也许司南猷枫真的有什么不见得人的交易被王珊妮抓住不放,才被别人扭着小辨子不放,那样他在殷离的心目中的地位指不定就此一落千丈,自己不是更有机会啦。不过想归想,他可不敢在殷离面前说出来。毕竟这么龌龈的想法,也只能在心里偷偷想想,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的小心思,否则,她决计不会轻侥了自己。
      殷离就好象已经看到司南猷枫已经一扫脸上的忧伤,一如往常清冷又高傲的淡淡面容,与自己谈论手术的注意事项,一脸轻松愉快的自信满满的往日男子,烦恼暂时被抛弃。好心情又回归正道,她推促着孟津说:我们赶紧回去吧,早点把手术做好,下午多腾些时间来谈正事。高兴中的殷离,好象都已经忘记了孟津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肩头上,竟然会如同与好朋友逛街时一样,手不经意间就搭在了孟津的腰间,一路轻松愉快的与孟津交谈着住院部走。孟津知道她所谓的正事,就是司南猷枫的个人私事,心里忍不住泛起一些酸意。不过却因殷离正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让他的幸福与欢喜轻易地盖过了心底泛泛的酸意。
      司南猷枫从食堂里走出来,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往那里走,心乱如麻没有半点头绪。冷冽的寒风迎面吹来,他却感觉不到半分冷意。身边不时有少男少女,手捧着鲜艳夺目的玫瑰花匆匆忙忙经过,他们年轻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与甜美的笑,于是连周围的空气都轻易地被感染。周围环境到处是洋溢着节日的欢快与欢庆,他却想不起今天到底会是什么日子。也许是专属于年轻人的节日吧,是专属于青春年少时,满怀希望与信心的好日子吧。他现如今的失魂落魄的心境,又怎么可以杵在这些单纯快乐的中间,去破坏他们的美好呢!看着为自己伤心痛苦的殷离,为自己气愤、恼火的孟津,他也有些恨自己,可恨又有什么用,能让心爱的人恢复名誉吗?能还心爱的人清白吗?有枯败的落叶飘在他肩头,是那样的无奈何与不甘心被迫离开枝头的吧,就如同他此时此刻的心境吧。回吧、回吧,回到那冷漠而残酷无情的现实世界,接受事实吧,于是他第一次,认命般的低下高贵的头颅,走在回医院的路上。
      他把自己丢在值班室的床上,蹬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块。窗户没有关,风呼呼地狂吹,他却感觉不到一丝冷意!窗帘被凛冽寒风吹到咋呼咋呼作响,他好象没有听到一样,就那样失神的看着天花板上那暗暗的灯光,如同他现如今的心境,暗淡无光、没有希望、没有将来。
      好不容易把这天的手术都安排妥当,因为临近下班时有急诊手术,此时也差不多是晚上八点了。孟津才刚刚半靠在旋转椅子想要放松一下,殷离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看着殷离主动给自己打电话,他有些意外更多的是惊喜,他依然沉浸于从中午与殷离并肩携手的幸福中。快乐的笑即时溢满他年轻、英俊的脸上,按了接听键。还来不及开口,殷离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经过无线电波清析的透过来,冲击着他的耳朵还有幸福满爆棚的心:下班了吗?
      孟津喜滋滋的说:刚刚准备下班,怎么样,想要一起去吃饭吗?
      殷离想都没有想就拒绝,说:下次吧。
      孟津有少许失落,不过依然不甘心:那就一起出去走走。
      殷离:你今晚上不是要约司南博士吗?
      孟津脸色即时一变,幸好殷离不在面前,否则肯定被他即时黑下来的脸吓到。电话的另一边的人,并不知道孟津现在的不痛快:中午不是说好的嘛,晚上你约司南博士出来,问问他到底是出什么事啦,需要不需要我们帮忙。
      孟津忍不住提高声线:你怎么就知道别人不是甘心情愿、甘之如饴的呢?
      殷离跺着脚生气的说:你这人怎么这样,不去是吧!
      孟津听出殷离的怒气,即时服软:谁说不去啦,不是才下班嘛。
      殷离:那还不赶紧打电话。
      孟津又开始嘻皮笑脸的:收到,公主殿下。在殷离骂他之前赶紧收线。然后翻到司南猷枫的电话,在心里暗暗地骂:你个臭小子,赶紧该干吗、干吗去吧。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拨打司南猷枫的电活。
      对于孟津的邀请,司南猷枫有些意外,毕竟中午的时候自己确实有些过分也有些掉价,在他们俩面前竟然会就那样让事态失控般发展。不过此时他刚刚从与王珊妮的碰头会出来,心里有一股闷气,正好想找人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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