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情深共白头

作者:米亚0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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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0 所念皆星河



      “我珍爱的人,我远远的看过他一眼,他在远方,还在光芒的中央,那么耀眼,那么完整。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被打碎过,我更不知道,他在深夜里,是怎样的痛过,又是怎样将自己一片一片的找回来,拼成完整的耀眼的样子。现在,我走近了,终于看到了他满身的裂痕。”--《以家人之名》

      好像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姐姐就在身旁,笑声悦耳,低声轻语,温柔似水;可梦醒了,她消失了,她好看的脸开始变得模糊,好听的声音渐渐地远离。。。
      此时,阳光透过窗帘的白纱,照在他安静平和的脸上,他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微微地颤动着。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情愿地睁开了惺忪的睡眼。这一觉,他睡了好久,记不清楚有多久,没有睡的这么沉了。

      看着窗外的日光,透过树叶在玻璃上映衬出一幅别致的影子,他嘴角牵动,不由得上扬。每一次见到杨奥奥,都能补充上自己即将耗尽的能量。她,就像他生命中那道光,每当他在黑暗中走的疲惫不堪的时候,总是能在循着光的路上找到她。
      “小树叶“,想到这个属于他们两个,却被所有人见证了的梗,他轻声一笑。他也搞不懂,为什么杨奥奥像自带魔力一般,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就抚平他一切的担忧,焦躁,不安。
      呆呆地看着窗外,姜小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陷入了回忆之中。

      那一晚,他在夜空下的高速路上火急火燎的奔袭着,他没有留意路两旁闪烁的路灯,甚至没有留意他不断超车的川流不息的车流。一接到保镖的信息,他就迅速地奔出了房门。连日来的辛苦和疲惫感,也一扫而光。
      出席了无数的盛典,做惯了那个要在舞台上光芒闪闪的帅气的美男子。此刻的他,一件白色的T恤上衣和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外加一双白球鞋。其实原本他也在想,好久没有见她,是不是应该好生打扮一番,可是这样的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而已。两个人都见惯了对方自然放松的样子,太重着装反倒显得太刻意很无聊。他知道,对彼此最特别的对待,就是终于他们都不用费尽心机生怕出一点从外到内的错。
      这大概就是处女座的他,爱人的方式吧。在不熟的人面前,总是防备性的展现自己完美的一面,但这一切的伪装,遇到信任的人就自然而然的瓦解。见惯了穿着华服,化着精致妆容的女明星,可在他心里最美的面庞,还是那一日因为要早起看日出而来不及化妆的杨奥奥。素颜的她更加的灵气生动,软萌可爱。

      疾驰的路上,时间似乎漫长又短暂。敏感,感性,又温柔深情的他,想象过无数次遇到爱的人会是什么样的心境。此时此刻,他的理解好像又比那个深夜去见她时,又多增加了几分。
      原来,爱和喜欢是不一样的。
      喜欢一个人,会很容易变成不喜欢,可能是因为了解,因为距离,因为阻挠,因为怕麻烦,或者只是单纯的因为遇到了更好的;
      爱一个人则不同,两个人心灵相通时,就好像遇到了这个世界上另外一个自己,心甘情愿的付出时间,金钱,信任,不求回报的任何付出。爱她,就好像是在爱自己一样,像电视上说的,爱情和吻,都是自然而然发生的。爱,是你会时常想着她;爱,是你会想把她放在你的未来里,不容许两个人渐行渐远。

      小凯的思绪乱飞着,时间过的飞快,终于,他到了。哪怕知道这个地方很安全,很隐秘,他还是习惯性的下车,戴着口罩帽子环顾四周。保镖依旧把车停在别墅前,小凯敲了敲车窗,“她在哪?”,保镖示意了下姐姐在屋里。
      “明早还要请你送她,你赶紧去休息吧”,说完,小凯往别墅院落的大门走去。他的手放在指纹锁上,却突然停住了。顿了顿,他没有开门,知道如果她睡着了,会睡得很轻,他也没有按门铃,而是轻轻的敲了敲门。

      在门外等了约一分钟,依旧没有回应,他轻轻地开了门。越过白色的门廊,门廊的一侧,放着一张那年夏天的巨幅日出照片。
      他轻手轻脚的走近。果然,杨奥奥斜靠在淡灰色柔软的沙发上,抱着抱枕睡着了。她卸了发型,卸了妆,短发随意的在脑后扎着。姐姐穿着一件白T恤,和一条红色的休闲裤,刘海耷拉在半素颜的脸上,小嘴闭着,脸嘟嘟的,红润细腻。
      他轻轻地落座在她身边,安静地盯着她看着,她像一个柔软的娃娃一样,这时候的杨奥奥,哪里像一个大了他七岁的姐姐。想起自己小时候的暑假,盯着电视上看姐姐演的电视剧,她好像还是那个有时候逗趣有时候一本正经,笑起来有酒窝,天真烂漫的小女孩儿。真好,见到她睡着的样子。
      他放松的姿势侧身坐在她一旁,手靠着头,太久不见,似乎怎么看都还不够。如果她醒着,他大概会很害羞吧。他总觉得,每一次看着她睡着的样子,都有一种幸福的安宁感。半躺在那的姐姐好像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他不由得伸出了手,缓缓地,缓缓地靠近她的脸。
      他纤长的手,轻轻地碰到她的脸。那一刻,他的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手轻轻地在她的左脸上划过,他看到姐姐长长的睫毛微微的抖动,闭着的眼睛些微的转动。果然是睡觉很轻的她,如果不是累极了,大概从他敲门时,她就醒了。

      都说人有第三只眼睛,这只眼睛能够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注视,感觉到别人对自己的真情或假意。感觉到她快醒了,小凯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手,故意正经危坐着,
      他轻声“哼”了一下,听到近在耳边的动静,姐姐微微皱起眉头,缓缓不安的睁开了眼睛。

      原本,打开门的她,还很忐忑。
      莫名其妙的就要输入一个陌生的密码,去开一个陌生的门,她还从来没有过这样,
      原来,这就是他的秘密基地。一进门,她就注意到玄关处,那醒目的日出巨幅照片。一眼她就发现,这是那个夏天,他们去看日出时,弟弟照的照片。记得当时他说,看日出心情会变好。她想,在他悲伤难过的日日夜夜,伫立在这幅画前的他,可能都在想象着自己在海边,等待着日出,等待着希望。
      她不由得心里紧了一下,如果不是有那么多无助的日子,小凯又怎么会去执迷于有这么一个秘密基地呢。而她,好像也没有放太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做他无助时的树洞。

      她环顾了客厅的四周,不经意的一看,似乎都能看到小凯的影子。白色的钢琴,一面墙的手办,满柜的影集,吉他,一个天文望远镜。就像复杂又简单的姜小凯,音乐是他的世界,而他却越来越需要去向更广阔的领域寻求力量。而白色的钢琴上,一个精致的相框里,原来是他们俩看日出时的合影。杨奥奥心里突然间释然,很庆幸自己真的赴约了,似乎又离真实的他更近了一点。

      是一个好看的房子,带着简洁明朗的装修。但又是一所安静的房子,这个房子充满棱角,就像那个带着防卫装备的他。大大的落地窗外,能看到群山坐落,夜间还有些烟雾缭绕。她大概能懂,为何小凯会选这里。像他们这种人,耳边尽是喧嚣。可是一路从否定,质疑,打击,赤裸裸的现实中走来,他们明白周遭一切光鲜亮丽的存在都脆弱不堪。娱乐圈满是势退人去甚至人踩的例子,风向转换甚至不需要几年,只需要几天,甚至几个小时。他们小心翼翼,步步为营,不允许自己的差错,一步步走到今天,最后却孤独的像那个挂在高空的月亮,众人看着,仰慕着,听着它的传说。但只有它自己知道,它的内在渐渐变得裂痕斑斑,它对现实保有的爱和信任变得贫瘠不堪。

      在露台上站了站,杨奥奥些微觉得有些冷了,返回到客厅,经过一天的奔波甚是疲累。于是她坐在沙发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直到,她突然听到耳边的动静,感觉似乎有人在触摸她。但是这种感觉是非常轻柔的,所以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而已。随即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不情愿的睁了睁眼。
      原来,他就坐在跟她几乎没有身体距离的地方,虽然他看上去一本正经的样子,但是杨奥奥能看出,小凯有点紧张。本来想抱怨他一句他不声不响的吓着她了,然而她只是轻声的说了一句“你来啦”。

      可能是因为好久不见,气氛却瞬间变得有点尴尬。
      “饿了没,要不要弄点宵夜吃”,一向在吃上那么有节制的弟弟,没想到却主动提议要做饭吃,虽然他的确一整天没什么心情吃饭,见到了她,放松下来倒是突然觉得很饿很饿。
      “啊,我可是女明星呀,能吃宵夜吗?”还是那个口不对心,半推半就的杨奥奥。就猜到她会这么讲,小凯笑笑不说话,起身向厨房走去。

      犹记得,似乎他做的菜,姐姐都很喜欢吃。没办法,谁让他人又帅厨艺又好,真的是很难找到瑕疵了。那个嘴上嚷着“不吃,不吃”的姐姐,实际行动无比诚实的姐姐,让人不得不去宠爱的姐姐。他想象中的幸福,就是他做着饭,她开心满足的吃,他唱着歌,她认真的听着,没有惊天动地,没有铺满整间屋的玫瑰花瓣,没有堆满的奢侈品,点满的蜡烛,没有费尽心机的情话。只是开心的她,笑着闹着,安静的他,看着听着。

      软萌软萌的杨奥奥,嘴上拒绝着,却根本无意识的跟着小凯站起来,往厨房走去。边跟在后面,边急切的问道“都有什么呀?你要做饭吗?不是点外卖吗?真的要吃吗,很晚了耶?”她叽叽喳喳的跟在后面,他嘴角放不下来的笑容,他独处时安静的世界,好像一下子热闹起来,不是令人防备的喧哗,是让人留恋的依赖。
      “看看冰箱有什么?我早上有让保镖提前准备了一些”
      看了看冰箱还真是被保镖塞的满满的,还真是有点无从下手的样子。杨奥奥看的眼睛开了花,平时有工作人员管着,爸妈管着,能够每次都宠着她,让她吃个够的怕只有姜小凯了。
      “糖醋排骨,水煮肉片怎么样?再做个炒饭和青菜”
      姐姐的脸上笑开了花,“啊,这么多吗?”明明语气就是开心,却还要做出拒绝的样子。他真的习惯了,姐姐的套路,不能更懂了。不管她的答复,他开始做饭。
      宽敞的开放式厨房里,虽然一身平时的服装,他站在那里,却好像在录节目一样。“他怎么这么好看”姐姐的心里,不自主的感慨着。“而且不单好看,还这么体贴,温柔,会做饭”。
      “要我帮忙吗”厨房小白杨奥奥主动提出帮忙,可是不能放她走了。
      “姐姐,放点音乐吧”
      “好哒,音乐人鱿小鱼上线了”,边说着,她笑笑跳跳的去拿手机。
      “可以用你手机连那个音响”,小凯头冲着音响的位置点了点。“放一首无畏吧”,这是最近的他很爱听的歌,歌声里,住着一个忧伤的灵魂。

      歌声响彻着整个厨房和客厅,弟弟什么都没有让她做。她只是呆在一旁,偶尔帮忙递个东西。看着认真做饭的弟弟,姐姐有点看得呆呆的。好像一瞬间,穿越了时空,那个时候的他,虽然不再年轻,却更加成熟有魅力了,还是在她身旁,做着饭,哼着歌,如此美好。

      她很开心,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忙的累的她都快忘记要怎么去快乐了。
      “我们怎么去看日出呀”,她撑着自己圆圆的脸问道
      “有两个路,一个是在住宅区的观景台,还有一个出去往上走盘山路,你想去哪?”
      “我都行呀,听凯哥安排”,她俏皮地说着。

      他宠溺的笑笑不说话,她的依赖,让他安心。就是想让她依赖他,离不开他,总想着他。

      花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终于坐在饭桌前,准备大快朵颐。
      “要喝酒吗?”小凯提议道。
      想了想,杨奥奥点了点头“可以喝一点点,不能太多,不然明早回去要被发现了”,像偷跑出去约会的中学生一样。

      这一餐,在窗外群山环绕的夜色的衬托下,显得如此别致。
      两人间的尴尬,总是那么容易的就烟消云散,渐渐地打开了话匣子,吃着聊着,听着彼此的近况。
      突然间,小凯停留了片刻说道“我跟叶宣儿真的什么都没有”
      说罢,他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看杨奥奥。姐姐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去“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怕你误会,怕你担心”,他看着她的双眼,情到深处,却又无处说起。

      “那为什么网上有照片,还有视频?”她小声的说着。果然,她还是介意的,只是默默地放在了心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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