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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念情失踪(二)
念情大概能猜到了,她们是因为她住进了小雪以前住的房间,才会误会她是来顶替小雪的
“我已婚嫁,不可能是你们大殿要娶的正妻,你不用将我唤作娘娘,唤我为殿下就好。”
念情受不得别人唤她作娘娘,莫名会有种对不起逐念的感觉,想到这念情不由得笑起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又慌张地满三界的找她吗?这次他的不离符不管用了。
那场婚礼即使不是承天界的礼仪,话说是个形式,但是在念情看来是真的已经嫁那个她心目中实打实的色鬼了。
“殿下?殿下?”
听到小秘的声音,念情才从思绪中抽离回来。
“你是叫小秘吧?”
小秘点点头。
念情拉着她坐下,“你在跟我说说有关雪娘娘的事好吗?”
念情并不是有多想知道大殿的八卦,只是想有个人在身旁说着话,这样心里的乱做一团麻的思绪能停下来,不烦扰自己内心。
得了念情的应许,小秘敞开了说。
“大殿先前与雪娘娘极为恩爱,大殿去到哪里都会带着雪娘娘,雪娘娘不见了之后,大殿从此对雪娘娘的事只字不提。”
她说得入迷了,凑近念情,压低声音接着说,“听内部消息说,雪娘娘原来是万灵上君的人,后来被大殿看上了,才被迫跟了大殿,但是雪娘娘还是心心念念万灵上君,与万灵上君还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后来大殿下了狠心,亲手处置了雪娘娘,不过雪娘娘是怎么死法无人知道。”
小秘激动握住念情的手,不停摇晃,“殿下你信吗?反正我觉着这个内部消息太不可信。”
念情不着痕迹看了眼被她握住的手,她这人还真是自来熟。
内部消息是她说给念情听的,说不可信的也是她,念情顿时搞不明白她到底想怎么说。
“外面皆传大殿心狠手辣,做事不折手段,可是我不这么觉得。依我看,明明是雪娘娘勾搭上大殿,等大殿一往情深以后,又负了他。就算是大殿亲手处决了她,我觉得也是她死有余辜,怪不得大殿狠心。”
句句都是护着漠奇,还是在不知晓真实情况的情形之下,真是难得。
念情忍不住问了出来,“你可是对大殿生了情愫?”
小秘紧张连忙摆手,又做出噤声的手势,“殿下这话可说不得,我对大殿只有敬仰和崇拜。以前我在精灵族里因为胆小被人欺负,是大殿把我带回冰境宫的。虽然他当时冰冷、嫌弃地对我说了句,‘真是无用’,但是这对我来说,是对我的激励。在我心里大殿根本不像外面所说的那么不堪……”
还真是个傻孩子,说你无用,你居然当是鼓励?也没几个能有你这样的心胸了。念情心里忍俊不禁。
念情几次想打断她,但是想想,反正现在闲来无事,就当是听戏听听吧。
那些烦心事,不知不觉,在听小秘说话时,竟都忘了。
听小秘滔滔不绝说下来,念情还是有收获的。
漠奇被认为是杀害上一任万灵上君的凶手、手下犯错严重者直接处决、有只看得上精致完美的女子的癖好、雪娘娘是唯一一位被他接受的女子,以及为什么那个叫水盈的侍女对她傲慢无比的原因,居然是水盈爱慕大殿。
“我说了那么多了,到殿下你说说了,殿下为什么来冰境宫啊?”她天真无邪的神情与幼年的念情一模一样。
可算是知道自己说的多了。
看来小秘并不知道念情是被漠奇抓来软禁的。
念情没傻到告诉她,自己是被抓来的。
“我和你们大殿是……”想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关系好,只好说,“没错,我们是朋友,他邀请我来冰境宫做客。”
“哦?”漠奇不知什么时候就站在了门口,”不到半日殿下都把我当朋友了?看来殿下还真是心胸开广。”
念情默不作声,小秘未回头,闻声就知道是大殿,麻利地起身站到念情身后,垂着头,跟个鹌鹑似的。
“我们的确是朋友。”漠奇到小秘身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
念情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懒得与他争辩。
“给殿下备些吃食,如果殿下愿意,带殿下到冰境宫到处转转。”漠奇交代小秘几句看了眼没什么异样的念情,便匆匆离去了。
念情只当他是筹备军队为开战做准备难得偷了个空,来看看她这个人质还在不在。
不论逐念如何追问发生了什么,白围始终闭口不提。
逐念毫无办法,根本不知从哪里找起,三界之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无奈到只能在这抓狂。“师父,你究竟瞒着我什么?现在情儿已经不见了,你还要瞒到什么时候?”
“你不必再问了,这不是你应该知道的。现在关键找到柳奕真,他也许有情儿的下落。”这时白围唯一愿意透露的了。
“柳兄?”
逐念猜不到念情的消失和柳奕真有何关系,他也没了想知道的心情,他只想找到她。
柳奕真正熟睡着,突然被人抓住衣领拎了起来,“放肆!你是何许人?竟敢私闯柳宅!”拽住那人的手猛地一扯。
逐念已经没了平静的耐性,“别跟我装蒜,才两日不到就忘了我是谁了!说!情儿在哪里?”
“情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不认识你口中的人。我警告你最好放手!要不然我就要叫府卫了!”
逐念眼中充斥着血丝,手转而掐紧他的脖子,“你不认识?你敢说你不认识?看来情儿的消失肯定与你有关,你说不说?你把她怎么样了?在不说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哪来的疯子?来人啊!”柳奕真一喊,逐念冲动之下掐着他的脖子拎起。
柳奕真两脚悬空,张着嘴,两眼翻白,快断气了,快死了也不明白怎么惹上了这疯子。
“住手!”白围及时出现,一弹指使得逐念松开了手,倒在地上的柳奕真大口呼着气。
“你胡闹什么?杀凡人会引来天雷的!”
“白围?”
地上的柳奕真像变了个人,抬头看向白围,一脸冷峻严肃,声音苍老了许多。
白围呆住了,果然是师父觅海一手策划诱导念情发现这一切。
“师父?”白围满是惊讶,“你怎会还在人世?”
“看样子,你很不情愿我还存活在凡间啊?”
逐念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师父?他是师父的师父?
柳奕真漆黑的眼睛盯着白围。
“弟子没有,”白围拱手,抬起头又问,“那些事可是师父透露给念情让她知晓的?”
“怎么?你是想将真相永生永世埋藏在地底下吗?!”
没有一个父亲能容忍自己的女儿被杀还要隐瞒真相的。
白围沉默不语。
“若不是我留了怨念在凡世,苟延残喘地寄活在凡人的躯体里,三界就不会有人有知道清凡的死因。你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一步,到头来还是你太嫩了!”话语中的威严不容置喙。
转瞬之间,眼中满是哀伤,“你是我最器重的弟子,到头来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就是这么报答一直以来敬你爱你的师妹的”
啪一声,白围庞大的身躯跪在了柳奕真面前,逐念退后了两步,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音有着颤抖的哭音,“徒儿不孝,没保护好师妹,任凭师父责罚!”
柳奕真从地上起来,垂眼望着跪着的白围,眼底只有漠然,“你不仅没有保护好她,你甚至放任杀害她的人逍遥法外,还有意隐瞒事实!”
“我答应过师妹替她隐瞒此事,所以……”
剩下的话白围自己都说不下去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之所以没有说出真相,一来是答应过师妹,二来是自己的胆怯,这也是白围最愧对清凡原因。
柳奕真手一挥,狠狠拍在了白围的脸上,清脆的声响在夜里格外明显。
白围肥肿的脸上刷的一下浮现一个红手印。
逐念在一旁不敢出面言语,师父的师父是师祖,师祖在上他也不敢造次。
“混账!如果害她的不是权高位重,你还会这样吗?看着清凡惨死他乡,你就是这般作为?”
“徒儿知错了,是徒儿做的不对。”
突然,柳奕真往后退了几步,指了指地上跪着的白围,又指了指逐念,爽朗青涩的声音,“你们到底是谁?竟敢私闯我柳宅!”
肉身又不受觅海控制了。
柳奕真声音又变回苍老,“公道,还给我的女儿公道!”
“徒儿一定会找到万全的办法,让真相大白于三界,让凶手受到他应受到地惩罚!”
柳奕真含着笑闭上了眼睛,倒在了地上。
日出之后,他存留在世间的怨念消散的完完全全,凡间的柳奕真从此不再记得有过今夜的事。
以临死前的修为炼化的怨念费尽心思逗留在凡间上万年,撑到今时今日只为死去的女儿讨回一个公道。
问这世间,又有那个父亲不爱自己疼爱着长大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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