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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岁月静好(二)
不一会砂锅冒出缥缈的水汽,带着浓浓的药味,尽管闻起来不好闻,但是只要想到,喝了以后会有用,念情激动期待不已。
这两日念情鬼鬼祟祟,偷偷一个人出去了,没有告知任何人,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不知道是什么,问她是什么,她也是遮遮掩掩过去。
午后,借口要休息,却被逐念撞见她偷偷摸摸地从房中溜到厨房。
“你端的是什么”逐念出现在厨房门口。
念情正小心翼翼地端着丝丝给偏方熬的药,逐念的突然到来,吓得她端着药掉头想躲。
砰一声,转身撞着桌子,打翻了药。
“还是这般毛毛躁躁的。”
逐念走过去,要帮她收拾碎落的碗。
“你不要过来,我自己来就好。”
洒落的汤药还冒着热气。
念情淡定下来,又补充道:“小事一桩而已,我自己就可以了。”牵动嘴角笑笑,“我也不是没用的。”心虚得不行。
很快一股药味散开来。
逐念问:“你是不舒服吗?”
念情脑中飞快想出对策,“风寒,轻微而已,不严重,随便喝点药就好了。”
逐念似乎是信了她说的话,念情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外面烈日炎炎,风吹过都是一股热气浪浪,这时候染上风寒,身子骨什么时候这么弱了?看来有猫腻。
念情有意隐瞒,逐念也不着急知道。
“听说你草药理学学得不错,是当时课上的学生的第一?”
逐念问这话好像是随便问问,没什么别的意思。
“好像是这么回事。”念情匆匆收拾好碎碗,顾不得他说了什么。
“好巧,我当年学草药理学的时候也是第一名。”
逐念到砂锅面前,掀开锅盖,用筷子翻翻里面的药渣子。
念情的心咯噔一下,不敢出声,现在说的任何一句话、任何动作都有可能暴露。
“你这感冒药去哪个药铺给你开的,用这几味药治感冒?”
逐念已经七七八八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憋住不笑,瞧她笨拙的样子。
“许是拿错了药方子。”念情的小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刮着自己的手,生怕他知道了什么。
“好端端的喝这些药做什么?到底还是苦了你自己。”
逐念说到这个份上,念情还是一再抵赖,不坦白。
“风寒嘛,喝点药好得快,是我愚笨,没注意看拿错了方子。”念情尬笑两声。
“拿错方子?草药理学都白学了吗?”逐念继续逗她,现在最想看她尴尬无措急的团团转,又没有任何办法。
“我脑子不灵光你又不是不知道。”
念情也是急了,为了掩盖住事实,这种违心话都说出来了。
刚塞进嘴里的糕点,差点没把逐念噎死。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最起码来说,逐念觉得自己知道了也没什么,她的月事什么时候来,有没有可能推迟逐念都一清二楚,何苦费尽心思遮遮掩掩?
念情这是死鸭子嘴硬,不肯说实话了。
逐念思虑一番,十分平静淡定地说:“你是嫌弃你自己吗?如果你喜欢自己那样的话,吃这些个汤药效用不大,说到底还是日后成婚以后,我来帮你……”
目光赤裸裸打在她那里,逐念犹豫再三没有说出他来做什么,想着她那么纯白的一个人怕是受不了这般直白裸露的话语,“许是作用会快些。”省略了直白裸露的几个字,补充了这么一句。
他的眼神赤裸裸毫不遮掩,念情右眼跳了几下,被他这么瞧着,念情总有一种脱光了裸露地站在他面前的感觉,浑身不舒服。
念情自然没听懂他后面说的隐含的荤段子,光是“如果你喜欢自己那样的话”这一句她就吃不消了。
脸颊在飞快的涨红,发热,虽是两人已经是亲密熟悉,但是说这些个话题,毕竟是女孩子家家,害羞还是有的。
念情不服气地反驳道:“什么叫我喜欢,明明是你自己嫌弃……要不然我会苦了自己喝这些东西?”
“我?”逐念委实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嫌弃,“有吗?”
念情恶狠狠的眼神告诉他,要是敢否认,就把他收拾了。无论他到底有没有嫌弃过,现在都是有过嫌弃。
“不管怎么说,我也不是因为这个看上你的,更何况你也不占优势对不对?所以说,你没必要比自己喝这些汤药。”
逐念说这话,是在换个方式告诉她,他从头到尾都没嫌弃过她。
“说到底你就是喜欢它那样的对不对?”念情都快气哭了。
这脑瓜子还真是不灵光啊!逐念懊悔说得不够明白。
“是个男人都喜欢,我也喜欢,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好色本性也。”逐念直白承认自己好色,哪个男人没有好色之心?早些让她明白,以后也省去不少麻烦。
“既然这样哪还有什么好说的,你喜欢那样的你就去找别人啊。”念情把碎碗一摔,气呼呼地往厨房门外走去。
逐念挡在她面前,“我还没说完呢。”
“我不听不可以吗?”
“不可以!”死死挡住她的去路。
“我不知道是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让你误会我嫌弃你。”
逐念抱住她,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述说着,“我是喜欢大的,但是我更喜欢你;我是好色,可是我只对你一个人有色心;我对你的色心天地可证,五千多年来,从未变过。”
“你在胡说什么呢?”听着怪别扭的,心里却是挺欢喜的。
“五千多年前?你那时候不是还是不欢喜我的吗?”
念情转开话题,再听他说下去,骨头都酥落了。
逐念牵着她到桌前,拿起一块绿豆放到念情嘴边。
“这你就不能胡说了,我可从来都没有不欢喜你,反是你自己没给过我一个好脸色看。”
念情满口塞了绿豆糕,口齿不清地说:“明明是你不给我好脸色看,从你出生那日起,见着我就哭,到你稍大点,见着我倒是不哭了,却是板着张脸。前脚跟广沁有说有笑,后脚我来了,立马阴沉着脸,好似和我有仇。”
“那时也不是我有心为之,自我记事起,你对我就是冷淡的,见着你,怎还笑得出来?”
说着说着,掰扯到以前的每一件陈年往事,缘分有时就是这么有趣,它会迟到,但是不会不到。
说真的,逐念对念情的色心是的确有五千多年了。那是在元始天尊开始选徒之前发生的事。
那天,逐念正要去向自己的父君凌甄尊神请教要为元始天尊选徒做些什么准备。
在去的路上遇到了念情,同以往一样,见到了念情,逐念全当没看见,视线也不在她身上。
原本这次偶遇也应该像一样,冷淡又平静地结束。
却偏偏这一次,逐念听到念情说:“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好久了。”
“啊?”
逐念诧异地看向她。
她嫣然一笑,左手拿着好几个红艳艳的荔枝,右手拿着一颗剥好的荔枝正吃着。
念情吃着荔枝,笑盈盈的容颜嵌入了逐念的脑海,怎么抹了抹不掉了。
逐念盯着她看,愣怔了许久,才僵硬地笑笑说:“我不知道你在找我……”
“说好了,没有补偿我是不会罢休的。”念情坏笑嘻嘻地向走过来。
她反常太大,逐念一时适应不过来,“你想要我怎么补偿?”
就在逐念还在神情恍惚,不明所以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广沁的声音。“你说,这次想要怎么个补偿法?”
念情从逐念身旁略过,瞧都没瞧他一眼。
“……”
原来念情既不是对他笑,也不是与他说话,全程都是逐念自己误会了。
尴尬就这么突如其来地涌了上来。
我方才是在跟我自己说话,又不是回答她的话。
逐念食指挠了挠眉头,强作镇定,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继续往前走。
夜里念情对他说话的样子,笑起来的模样,刻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睁开眼,“别想了,睡了睡了。”再闭上眼睛,又是她的画面。
第三天晚上
一闭眼还是念情的嫣然一笑。
“啊!你怎么就赖着不走?”逐念起身坐在床上,控诉念情赖在他脑海不离去。
第四天晚上
“她对我施了法?古往今来,没有有此作用的法术吧?难不成是禁术?”
当天晚上在藏书阁查阅书籍到天明,都没发现有任何法术可以有此作用。
第五天晚上
“五天不见了,你现在在做些什么?”
“应该睡了吧?你睡眠一直不好。”
“睡着了吗?寝宫里还留着灯吗?”
“我去看你一眼,会被发现吗?”
“瞎想什么!被发现了,一生清誉都没了。”
“明日去军营转转?也许碰见了。”
“我可不是为了见你,我只是……”
“不行,得找个理由啊!”
自言自语到深夜,还未睡下。
第六日
到右骁骑营,向嘉烨请教箭术。
可是她今天没来军营。
第七日
已经整整七天没见到她了,夜里还是睡不着。
闭上眼睛许久了,好不容易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做了个梦,梦中迷雾缭绕,衣服零零散散地被丢在地上,有水蓝色,有嫩粉色。逐念跟着被丢落的衣服走去,走到一间纱幔飘飞的房前。
纱幔之内,一对男女相互缠绕,一呼一吸中,两人所行的动作与逐念多年前看过的那本叫《风花雪月》的春宫图里画的毫无二致。
随着那喘气声越加粗重,逐念越发紧张激动。
那熟悉又陌生的□□声,刺激着他。
风扬起了纱幔,逐念看到那亲吻着女子细嫩肌肤的男子竟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每一处吻,狂野中带着温柔。逐念还没来得及惊讶,纱幔又高高飞起,女子轻咬着男子的耳廓,她转了脸过来。
那侧颜,是念情!
逐念猛地一下,从睡梦中惊醒。
醒来的第一时间,将自己的床扫视了一圈,确认那只是梦,念情不在这。
而后,立即起身,也顾不得盆中的水是隔夜的凉水,直接就往自己的脸上泼。
为了让自己清醒,逐念丝毫没有犹豫,在自己的脸上来了一大巴掌,“你怎能想如此龌龊之事!”深呼了一口气,“罪过罪过。”
逐念闭上眼睛,喘着气,尽可能让自己平复下来。
深夜中,他轻微的喘气声越加明显,使得他才刚闭上眼睛不久,脑海中又浮现梦中的场景,吓得他又立即睁开了眼睛,不敢闭上。
经过这么些,逐念深知自己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了,也是真正的明白,念情这女人,是他愿意倾尽一切想要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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