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爱恋之太液芙蓉未央柳

作者:小鸭先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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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荆热烈


      第二天一早,小平便带人去寻找传闻中目击现场的那个小男孩廷益。
      张楚楚独自到云锦桥上的花市假意闲逛,想找找看是否能碰到新的线索。结果没想到,又遇到那个文绉绉的书生——解缙。
      他正在一处书画摊跟小贩争吵,楚楚走近知晓了原委。说是解缙在这个书画摊淘到了一幅似乎非常有名的苏姓诗人的真迹,小贩起初开出三两银的高价,解缙未曾迟疑就拿出了现银。见到来者似乎颇有经济实力,小贩临时抬价说还要付千文养护费,解缙觉得麻烦就直接付了一两金。谁曾想,刚刚现场查看的是真迹,装在锦袋里给他的却是仿品。
      解缙便恼了:“你这小贩好生无德,我见你这书画确是珍宝才肯真心出一两金买下,如今你偷天换日给我这赝品,实在是卑劣无耻!速速将我刚刚看的那幅苏子瞻的真迹交出来,否则我就报官了。”解缙将假画摊开,摆在书画摊最显眼的位置给大家观摩。
      “什么真的假的,你刚刚看的就是这幅画呀,我这小摊儿简陋,有的东西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哪有什么偷天换日的技法耍给你看。”小贩死皮赖脸道。周边看热闹的人多数不懂书画只想看两人争吵,知道点内情的更热衷于幸灾乐祸解缙花了冤枉钱的倒霉。
      解缙气急,扔下手中的扇子,赤手空拳冲上去就要找小贩理论。
      小贩似乎早有准备似的,大声呼喊:“诶诶诶,有人闹事了啊。”话音刚落人群中冲出了几个五大三足的壮汉,将解缙围住。
      张楚楚觉得这种地头蛇肯定是日常这般在街头诈骗,摆出来真的精品字画,然后交货的时候置换成提前准备的赝品。手法并不高明,但是见人下菜碟,还提前准备好帮手,专门欺骗手无寸铁的读书人。官府来断案,常人都很难看出真品与赝品的明显差异,又没有实质的证据证明买家与小贩到底是因为哪幅画达成交易。官府只厌烦地头蛇难缠,为了尽快息事宁人,最终结果极有可能是以老实买家吃亏为结束。
      面对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解缙这种娇气贵公子哪里打过架?楚楚从手边摊上拿起一条粗麻绳,纵身一跃就跳到了解缙的面前。
      她在警校时虽然射击成绩最为傲人,但是凭借在湾仔警署多年的实战经验,她的散打搏击也不是吃素的。几个莽汉见有人跳出来强出头,开始一愣有点慌神。随即定睛一看,来者虽然身手矫健,但是较文弱的解缙比起来身材都显得过于瘦小。不仅如此这个侠客还五官英气俊俏,面容细腻雪白,比精心装扮的女子都要耐看三分,几个市井粗人看清楚楚的脸后就开始秽语调戏,还有登徒浪子上前伸手想摸她的面颊。楚楚不想与他们废话,拳拳打得又准又狠,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几个莽汉用绳子困成了一团,几个大老爷们倒在那里七拧八歪的哼哼唧唧。她走到书画摊前,一把扯掉围布掀起台子,众人惊呼,案板后的还真的有一幅一模一样的书画!只不过这一幅是解缙所求的那幅真迹。
      看到桥上有骚动,暗中随行的护卫飞檐走壁冲了上去。这支队伍一共十二人,是楚楚这些年在大内挑选出来的精兵强将。她用现代军人管理的模式训练他们,集合成的队伍被称作飞鱼突击队,忠心耿耿可效死命。飞鱼突击队直属张楚楚,是她计划为皇城安危设置的一条不为人知的最后一道防线,平时这十二个人被安插在皇宫不同的阵营中替她办事。这次带他们出来,也是方便训练拓展,想着有机会增加他们的实战经验。
      但是眼下问题已经被张无柳大人亲自解决了,飞鱼突击队有点懵,扛沙包罚跑之前,这次回去的项目报告是不是要先反思三千字?
      “将这些江湖骗子送到杭州府衙,交给知府大人好好审问,这个团伙借助这一幅真画到底坑骗了多少穷苦书生的钱财,都要一一算清楚,再一一还回去!”楚楚厉声道。
      “是!属下遵命!”那领头的侍卫立即安排将犯人押下,另外一批人火速将现场处理打扫干净。云锦桥集市一恢复如常,这些大内高手立刻消失无踪,好似刚刚无事发生过。张无柳大人办案不喜欢惊扰良民,这是他们跟着楚楚做事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
      楚楚将书画小心取下,递交给解缙。
      “张公子,没想到这么巧,你我二人又在这杭州府最热闹的花市重逢。”解缙喜不自胜,“张公子好身手,手下的兄弟们也都武艺超群,不亏是与官府合作多年的高手!谢谢你刚刚替我解围,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解缙笑盈盈深鞠一礼。
      “解兄定然是真心爱惜此画,才会一眼就能分辨真伪。”楚楚说。
      “解某受贵人所托,到全国遍寻古籍书画。这幅《江城子》解某虽然真心喜欢,但是却不是留给自己所用的。”他谨慎细心将画卷起来。
      楚楚不打算多问他的私事,便与解缙简单寒暄,类似杭州的天气好不好这种话题。这人博览群书,对破案定有一些用处。想到这,楚楚就主动邀请解缙一同逛花市,解缙欣然答允。不知不觉两人又走到了花五的摊子边,她装作不经意停下,开始挑选花材。
      “嘿,公子,您今天又来啦,快来看快来看,今天有上好的紫莲,您可千万不要错过。”花五见是眼熟的客人,更加热情地接待着他们。
      “张公子昨日拈花一笑实是美景,解某只恨没带笔墨在手边,要将那美景画下来才好。”解缙笑着说。
      “解兄谬赞了。”张楚楚手中拨弄着这个花担上的昙花枝,想着那些谜题。
      “张公子想必也是爱花之人,您素来最偏爱什么鲜花呢?”花五笑呵呵道。
      “紫荆。”张楚楚毫不犹豫地答。紫荆花布满香港大街小巷,花期很长,感觉一年四季都在绽放着热烈与鲜艳,在这边却不曾见过。
      “紫荆?嗯…归肝脾小肠经,清热凉血,通淋解毒,张公子品味独特,竟喜欢这种生在北方苦寒之地药材的花朵。”解缙洋洋得意解析道。
      张楚楚笑道:“北方?怎么会,这是一种只扎根在南方的、温暖的花朵。她树干虽然长满坚硬的尖刺,但是能生出来像苹果形状的绿叶,开出舒展优雅、大气的花朵。小时候,我们还喜欢将这花编在羊角辫上玩耍呢。”
      “怎么会?”解缙笑容止住,疑惑的看了花五一眼,花五也没见过这种花,看着解缙直摆手摇头。没想到世间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他摸着下巴认真搜寻了下,自己见过名为紫荆的是一种开紫色细密小花的药材。别说现实中,在书中好似没有见过眼前公子口中描述的这种花朵。
      看到他困惑无比,张楚楚笑着说:“解兄不用如此迷惑,我的家乡在现在的广州府,你有机会南下的话,可以亲眼去看一下那一树热烈的美丽,就会明了我没有说谎。”
      “我没有认为张公子说谎!”解缙连忙说,“在下自幼博览群书,十九岁便登进士第,人称‘大明第一才子’。世间鲜少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今天遇见了没听过的事物,才略加思索的!”
      张楚楚看着急切解释的解缙,这个人还真是直接,一点儿也不谦虚,就差将“学富五车”几个字写在脸上。不像其余的读书人说一句话绕十八个弯,解缙某种程度的坦白,也挺有趣。
      “既然解兄如此博学,那你知道羽化仙草吗?”张楚楚抚着一支已绽开的紫莲,直接切入正题。
      “羽化仙草,这确实是罕见奇珍,不过很多典籍都有记载。说这种仙草一千年才生出一株,服用这种仙草有醉心之效。据史书记载,魏晋嵇康受挫得此草忘忧,一夜忘却尘世百般忧愁,万事皆空洒脱至极。汉朝大将霍去病得此草,无论受多重的伤都感觉不到疼痛,在战场上战无不胜,大破匈奴,封狼居胥。”解缙遇到在行的话题,肯定是大肆炫耀一笔,楚楚也听得认真。虽然解缙提到的嵇康、霍去病这些人,自小在国外接受教育的她其实并不熟悉。但是解缙属于这个时代的精英阶层,他能掌握的想必也是这个时代比较前沿的有效信息,他说的话大体也能反馈出这个时代主流的世界观是怎样的情况。
      张礼,也就是谈嬅的丈夫,对外宣称谈嬅吃了仙草飞上天做神仙去了。仅此借助了一株谁也没见过的只存在于传说的药草,轻而易举的就掩盖住了谈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事实。不将这种逍遥法外的恶人绳之以法,身为警察的张楚楚是不会过自己心里那道坎的。
      花五感慨:“如果小的得到一株这种仙草,肯定要卖出千金之价,享尽人世间的荣华富贵,才不去当什么神仙呢,哈哈!”
      花五与解缙继续讨论着羽化仙草的细节,什么花叶均为紫色,全株白日都会发光,有起死回生容颜不老羽化登仙等奇效。楚楚只觉得越讨论越玄幻,准备切开话题询问花五那个目击到谈嬅成仙的小男孩相关信息时,小平赶来了。小平已经找到了那个叫廷益的小男孩。

      这个孩子的父亲名为于彦昭,祖上三代为官,到了他这一代却选择隐居杭州不入仕途。平日与乡邻和睦,为人仗义,在当地小有名气,现在志愿追随夏原吉在水患之地治水。
      目击谈嬅飞到月亮上的小男孩廷益是他的儿子,今年五岁,最近这大半个月都被于彦昭带在身边,与治水工人一起风餐露宿未曾回家。楚楚听到这,就要动身去找到这个小男孩,想亲自询问一下事情经过。
      解缙不知这主仆二人在一边私语了什么,只知道最后两人要去治理水患的现场,就主动要求要一起去,说是要为治理水患出一份力。
      小平对解缙的动机表示怀疑,翻了个白眼,“这位大人,我劝你慎行,水患之地很危险,你个文弱之人小心自顾不暇。”
      “浙西有难,我既在此定是要出一份力,只是在下一直未得见夏原吉大人,便也无法实现。”解缙惋惜。楚楚认为解缙是真的想帮忙,便不曾劝阻。小平万般不愿,但是又不能违抗柳妃的要求。解缙将书画交给书童,就跨上马跟上了楚楚与小平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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