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爱恋之太液芙蓉未央柳

作者:小鸭先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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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大军营


      新年刚过去,皇帝就到北京城郊安营扎寨,排兵布阵,检阅禁卫军,与众臣子研讨兵法。
      楚楚在伦敦留学时,去看过英国的皇家近卫军。那些高大英俊的士兵常年穿着猩红色紧身短上衣,戴着高高的黑色熊皮帽,在白金汉宫前形成了一道著名的旅游风景线。他们本质上是国王的安保人员,并不具备战斗能力。
      而当下眼前的禁卫军团与之大不相同,这支浩大禁军队伍由全国遴选的精兵强将集结而成,具有强大的作战能力,直属皇帝一人调遣。朱棣按照自己的用兵战略,将其分成了五军、三千、神机三个大营,内卫京师,外备征战,是这个国家最精锐骁勇的军队。
      三大营兵种不同,日常训练也各不相同,五军营是步兵,专攻营阵;三千营乃骑兵,勤布营哨;神机营为炮兵,精练火器。这次演习按照实战的模式布阵,朱棣的军帐位于正中,三大营环守于皇帝大营,张辅带领的五军营居内,小北率领三千营与军马居中,神机营则携火绳枪和重械居外。这一次演练,皇帝浩荡带了许多人来,除去文臣武将,皇后娘娘也亲临了。
      楚楚身体恢复后,总是想活动筋骨,现下正好得了机会,一有空就穿着一身飒爽便利的骑马装带着小平和芝芝和宫人们赛马。小平每次败阵,都气冲冲跑去三千营数落小北为她选的战马太过温顺,连茹芝芝的小马都赛不过。小北怎么都哄不好眼前的人儿,她总是这样令他手足无措,骑兵战士们都暗自偷笑,他们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头儿从未这么狼狈过。
      小北所掌的三千营以蒙古骑兵为骨干,实际人数远不止三千,分五司掌皇帝的旗、车舆冠服与各种仪仗、兵仗四金六鼓,御用宝物等。张辅的五军营是由大明各行省选调出来的精锐骑兵、步兵组成的野战军,适合游击战。而神机营主管操练火器及随驾护卫马队官兵,是皇帝直接指挥的战略机动部队。楚楚知道欧洲最早建制的西班牙火枪兵要一百年以后才出现,所以朱棣这支独立枪炮部队在现在的大明朝乃至整个世界都处于领先。
      今天朱棣带着楚楚他们检阅的就是这支颇具传奇色彩的神机营,各部提督将装备铜火铳、火绳枪的士兵依次排布成阵,开始演示郑和最新改良的火绳枪威力。
      楚楚曾经在香港荃湾码头缉拿毒贩的时候,申请下来过一挺轻型机关枪,她凭借自身过硬的射击技术和这款火力连贯凶猛的武器,一人便轻松解决了几十个逞凶极恶的顽固毒贩。神机营演练时,楚楚在观摩不久便发现这个时代技术前沿的火绳枪只能一枪一发,装弹时间还很长,这样战斗力受了很大限制。结果,接下来的布阵惊呆了楚楚,神机营变换了三段轮击阵列。士兵立定齐列三排,第一排负责狙击,第三排专门装弹,第二排的士兵在中间快速递换满弹和空匣两种状态的枪支。固定条件下,通过士兵行云流水的默契协作,从而使得一枪一发的火绳枪可以打出不间断的火力。这个时代有这种相对成熟的枪械军队已经令警察出身的楚楚好奇不已,她目不转睛看着演练场上古代士兵的用枪手法,不禁更加惊叹这种战略的智慧。
      郑和引着大家近一步接触新式改良的火绳枪,小平喜欢冷兵器,芝芝对这些枪棒压根没什么兴趣,许久不拿枪的楚楚却有点心痒,没忍住就端起来一把,开始近距离查看这六百年前的长枪。香港警察配枪是短小便携的左轮手枪,而火绳枪长达三尺,更类似现代的步枪,相对而言楚楚比较手生。她正在试着看这种长枪如何瞄准时,朱棣从身后环住了她,握着她的双手规范端枪姿势,转身瞄准,轰然一声击中了远在五十米开外的靶子。围观众人无不欢呼鼓掌高呼万岁,小平高兴得跳了起来,拉着芝芝呼喊着。楚楚挣开他的手,她初步摸到了这个枪的用法,说:“郑和,你再给我把有弹药的火绳枪,我自己试一下。”
      郑和抿嘴一笑,抬手,便有人递上了一把新枪,郑和接过道:“娘娘,此枪经过微臣改良,现下射程可达从前两倍远,您是否感兴趣做这第一示例的人呢。”
      张辅听到这,不屑道:“纵使皇后娘娘是千金贵体,那也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再说刚刚那靶是陛下击中的,郑和你这未免也太为难人了。”
      楚楚接过枪,按照刚刚朱棣交给她的手法轻车熟路操控道:“张将军,如果我击中百米外的靶子了呢?可有什么彩头?”
      “你又不可能击中,我为什么要下赌注,这不是多此一举吗。”张辅趾高气昂。楚楚浅笑,道:“我若赢了,张大人就把你腰间的佩刀送于本宫,可好?”
      “佩刀?”张辅不解。
      “说出来惭愧,原本你我父辈皆为高皇帝身边金戈戎马的重臣,荣显门楣。时过境迁,荣国公家出了您这么出类拔萃的将军,而我徐家弟弟却都是些不上台面的膏粱竖子。今天求张将军一把佩刀,一是示意张徐两家世代交好,二是本宫会转送给弟弟,时时敲打他求上进,勤练武功,像优秀的张将军学习。”楚楚场面话说得透亮,手中继续把玩着那把枪。
      这是张辅第一次跟皇后近距离打交道,皇后突然主动示好是他没料到的,他也没注意到皇帝听到这番话有多开心。她主动以徐达长女的身份与大臣对话,朱棣有一种莫名安心的满足感,张辅想不出其中缘由便道:“佩刀就佩刀,你想要,得先击中靶子才算。”
      说话期间,郑和已经安排好靶子,正正好好一百米。楚楚在小平耳边说了什么,小平会意就离开这处,众人不解。这个期间楚楚环顾了一下四周,慢慢感受了风向,小平跑到一百米处的靶子边,抬手像高空中用力抛起了一个银子似的物件。楚楚目如鹰隼机警,迅速点燃火绳抬枪瞄准,众人只听得清脆一声,那物件在半空中被准确击中,瞬间炸开一朵艳红的粉状烟花来。
      原来是个银质胭脂盒。
      神机营将士看的目瞪口呆,愣是停顿了三五秒才爆发出欢呼。皇后娘娘不仅打了百米,还打中了在空中下落的这么小的靶子。这枪法之精妙,没个三五年他们谁也练不出来,张辅都不禁跟着众人的喝彩声鼓起掌来。
      朱棣只知道楚楚武功高强,却从不知她竟然还有如此了得的枪法,不禁对花果山这个世外之地更加好奇,甚至...忌惮。张辅心甘情愿解下佩刀,双手奉上道:“皇后娘娘巾帼不让须眉,是我这个粗人没见过世面,中山王有您这样的女儿,才是徐家的百年之福啊!”“张辅破费了,朕回头打上一把金刀,再赐给你可好?”朱棣笑道,他不动声色将楚楚揽入怀中,楚楚在人前向来都是这温顺贤良的模样,给足了他面子。“愿赌服输,陛下莫要再取笑末将了。”张辅笑道,原来皇帝喜欢能文能武的女子,看来他要告诉那个喜欢半途而废的姐姐重拾宝剑练武了。

      帝后在军帐中用膳,一宫女布置的时候靠朱棣太近,身上的异香引起了他的注意。朱棣一把抓住她的手,轻轻嗅了一下:“木槿的香味?”那宫女羞涩的道:“是的。”其余的宫女依次退下,楚楚掩下眼中的错愕佯装淡然开始用餐,任由朱棣与这宫女调情。
      众人出去后,朱棣一掀,那女子便摔倒在地,慌张爬起低着头跪着:“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来了大明国数月还未得见过皇帝陛下,奴婢才孤身贸然前来一顾龙颜。”
      “你就是权氏?”朱棣漫不经心道。
      “奴婢权金顺,参加皇帝陛下,皇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那女子瑟瑟发抖趴在地上。楚楚见这一幕,放下了筷子,不清楚眼前这又是哪一出戏。
      “你头抬起来说话。”朱棣道。
      那女子闻此言,方才小心翼翼起身,颤巍巍的抬起了头,一双丹凤媚眼正泪光盈盈委屈可怜的望着他。朱棣笑道:“见到了吧。”
      权氏一抬头,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到皇帝本尊,她不禁呼吸一滞。仅仅一眼,就看到他眉目修耸,美异通明,顾盼皆有威容,她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权倾天下的大明天子还生得如此俊美!权氏大脑一片空白,忘了如何表达,便愣在那里不知如何自处。
      朱棣见此道:“给了纪纲多少好处?”
      权氏一惊,怯生生道:“都是按照传统给的吉利银子,姐妹们都有上交,只是奴婢父亲疼惜我,临行前另给了银钱,所以奴婢才多给了纪纲大人一点。”楚楚这才明了,原来这不是宫女,而是朝鲜进贡给朱棣的秀女,通过行贿纪纲才进了这军帐。如此真是狗血可笑,楚楚并不想听下去,起身便要走。
      “你去哪里!”朱棣喝道。
      楚楚不打算理他,刚要走出营帐,便被身后一股力拽住了臂膀,天旋地转间便倒在他的怀中。
      “宫里的女人都这般不守规矩了,你不管管?”他愠声道。
      楚楚别开脸不去看他:“别人也是一片赤诚,远到而来也不容易,定然对你十分真心没有所图,你可不要辜负。”
      “如眉!”朱棣气急吻住了她,楚楚奋力挣开,用力擦了擦嘴道:“皇帝,你这唇上还有这美人的体香,我就不耽误你们了。我身体不舒服,先回营帐中休息了。”语毕,楚楚头也不回的掀开帐帘走了。
      放眼李朝,男子都更宠爱妾室,这大明天子偏偏独宠妻子。权氏还以为其中是有多高深的权谋,第一次小试牛刀便轻松惹得帝后为她争执,她不禁沾沾自喜,心里暗暗想到这传说中的明廷皇后也太不堪一击了。
      朱棣闭眼沮丧的叹了口气,抚了下嘴唇,果真还有那异香。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沾染了一点便经久不散,没想到初见面就中了这女人挑拨他与楚楚的小把戏。
      此时暗自窃喜权氏不知道的是,在朝堂战场运筹帷幄多年的皇帝见多少种叵测的心机,后宫女人们能玩的手段实在是相形见绌,在他面前显得既单薄又无趣。而这位永乐皇帝,看似文雅随和颇为好上手,实质上也并不是她能掌握的裙下之臣,更不是她能招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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