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爱恋之太液芙蓉未央柳

作者:小鸭先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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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之南


      接下来就是品鉴小食糕点之类的,宫人为之准备的餐品多重在造型、摆盘,食物本身的创意平平。永宁宫宫女朝兰献上一道海棠梅花糕,这糕形似此时冬月正在绽放的寒梅,以海棠干花、糯米小圆子、青红果、松子仁烤制而成。上层的软糯脆香,内馅的果酱入口即化,再加上海棠花的点缀,热乎乎的糕点愉悦着口中所有待放的味蕾。
      朝兰道:“这是苏州百姓节庆时节最喜欢的吃的街头糕点,软糯香甜,老少皆宜。奴婢听闻郑和大人这次带回了许多外邦客人,其中不乏老者,想来此糕到时能得到一点青睐。”
      楚楚喜欢吃糯米,但是从未见过这种糕点,便笑道:“味道很好,我很喜欢。这糕点虽然不大,但能同时处理好这么多种甜味食材的平衡,你年级轻轻手巧如此,想来是很喜欢做糕点。如果是自己热爱的事情,请一定要将这份热爱坚持下去。”
      “糕点虽好,但名字还是换一个吧,海棠梅花糕形似梅花,不如就叫‘梅花糕’好了。”王宸妃拘谨道,她觉得这道糕点有冲撞皇后的名讳。楚楚初听不解,转眼看向朱棣,他道:“允。郑和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多做一些来宴请四方宾客,就你来主理苏州糕点,尚食局届时派人协理。”尙食尚宫起身:“奴婢接旨,面点房一定全力辅佐朝兰姑娘。”朝兰听到这喜不自胜,无根的传言本就不可靠,看来自己坚持的立场是正确的。
      同是王宸妃永宁宫的宫女晚竹为了准备这个比赛挑灯夜读,夙兴夜寐,宫人们都说她试验一道御膳房没做过的菜。轮到晚竹上场的时候,王宸妃本来是很期待的,因为这是她宫里最有主意、最能吃苦的宫女。结果揭开那白瓷小盅,里面似乎是一盏清水,其中沉浮着几颗白色的丸子。王宸妃不禁有点失望,今晚已经有很多宫人做了丸子,尙食尚宫还亲自出马做了清炖狮子头。如今这小点心做苏州的鱼丸,纵使鲜美,但是总觉得创意欠佳。
      楚楚看到这鱼丸一惊,连忙尝了一颗,富有弹性,脆而不腻,是她在香港常常吃的那种!她未置一语接着吃了下去。说好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呢?楚楚双手捧着空荡荡的小盅失了神,如今自己在古代的南京吃到了香港的鱼丸,说她不想家是骗人的。众人察觉到皇后的异常,便纷纷开始品尝,王宸妃才察觉盘中餐与平时吃到的大有不同。这鱼丸韧脆不易变形,成品已完全看不出鱼肉的存在,与江南一代软绵的鱼糜丸子根本不是一种东西。
      楚楚放下手中的小盅,不辨悲喜道:“这鱼丸是你做的吗?”
      晚竹上前一步,答:“回禀皇后娘娘,此鱼丸是奴婢根据古书手制,并无帮厨。”
      楚楚苦笑;“那真是难为你个小姑娘了,双手伸出来我们看看吧。”晚竹有些迟疑,还是颤颤巍巍地伸出了双手,只见她手心满是创伤。朱棣用汤勺拨弄着那弹性十足的丸子不曾插话,王宸妃略显惊讶掩着嘴道:“晚竹,你这手是怎么伤的?”晚竹没想到皇后会要看她受伤的手,心中正在构思言辞,这时上座的皇后缓缓道:“广州府一代的鱼丸便是这般,先把鲜鱼取净肉剁成肉茸加蛋清和红薯粉等调味,搅拌均匀以后放在砧板上,双手持棒反复捶打出具有弹性的鱼胶。这捶打的手艺对于初学者是一件难事,且这件事情常常是由男厨师完成。所以晚竹手上的创伤便是短时间内反复练习捶打鱼丸,磨损出来的。”众人才算明了,晚竹惴惴不安,不知帝后对这道菜是否满意。
      “皇帝,你从前见过这样的鱼丸吗?”楚楚望着空盏问。
      “不曾,朕觉得吃起来很新奇。”朱棣看向王宸妃道:“宸妃,你宫里的人都这么优秀的吗。聪明伶俐不说,还敢于探索,这宫女做这鱼丸一开始想必也撞过无数南墙,却一直坚持不懈。这种斗志要是放在战场上,定骁勇不逊色男子。”
      “是她们自己的造化,臣妾相助甚微。”王宸妃答。
      朱棣饮了一口清茶:“那这样吧,寻常这宫中宴会主厨多御膳房资历较深的男厨师,这次朕就点你宫中这宫女晚竹来做主厨,尙食尚宫全程协助,六局四司由你们调遣,一同将郑和回国这接风宴热热闹闹新颖有趣的办起来。”
      王宸妃立即起身,拉着晚竹的手一齐磕头谢恩。这场厨神大赛尘埃落定,主厨之位竟然落到了一个瘦小的宫女手中,顽固守旧的老厨惊诧不已,而年轻的宫人皆开心相庆。尙食尚宫对这个结果似乎也比较满意,御膳房确实需要破陈出新,好好的整治一下了。
      晚竹赢得主厨之位,获得了大赛头筹——金铲一只。朝兰得到是一串珍珠,她得意的带着在永宁宫四处炫耀,还调侃晚竹这金铲舍不舍得用来炒香菇白菜。

      月上枝头,已经夜深。楚楚还在练功房专注打拳,香汗淋漓,她每次思绪比较乱的时候就会尝试打拳放空一下自己。小平唤她第三次的时候她才回过神,“娘娘,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爷过来了。”楚楚解开手上缠绕的绷带,开始去沐浴,在雾气氤氲之中,她不禁又洗了几次脸。她深爱着朱棣,而且早也回不去香港。对啊,她都选择留在这个世界做朱棣的妻子,自己不能总去想从前的事情,这样负面情绪会压垮自己,对朱棣也不公平。
      想到这,她立即出浴,换上了干净的寝衣。楚楚在东暖阁的书桌旁挂了一幅地图,朱棣站在地图前,似乎在找什么。“你在看什么?”楚楚整理着长发,走了进来,她将一条墨绿色为主体的彩绸编进了发中。
      “朕在想,宸妃是苏州人,她的宫女也多江浙一带选拔来的,晚竹怎么就突然想到做广州府的菜式呢?”朱棣继续看着地图,没有回头。楚楚从未跟朱棣讲过自己的事情,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是香港人,如今香港划分在广州府的管辖范围内。楚楚道:“可能是因为我平时饮食清淡,广州府饮食极少辛辣刺激,所以宫女们相互揣摩出来我会喜欢广州菜吧。”
      “是的吗?”朱棣转身,看着她的双眼。楚楚有种莫名的压迫感,于是回避他的眼神,“我们早点歇息吧,今天忙到现在,你也乏了吧。”说完她便走向软塌,掀开芙蓉帐,整理好床铺躺下了。她隔着帐子看见朱棣仍旧在看那地图,好一会,他才宽衣也上塌来。
      “郑和回来之后,朕就带你回顺天看看。朕在扩建北平燕王府,等新的宫殿建成,我们就在顺天住下,好吗?”朱棣躺下,将她捞进怀中。“定居顺天?”楚楚被朱棣这个决定惊到,皇帝要定居顺天,那岂不是满朝文武都要携家带口跟着搬过去。
      “你不喜欢顺天?”朱棣紧了紧臂弯,让她离自己更近。
      “没有,我只是觉得好远。”
      “远?离广州府远吗?”朱棣咄咄逼人。
      楚楚一愣,觉得他今天有些许不同,便道:“广州府离哪里都远呀。我是说顺天离应天好远,不过,你喜欢的话,我随你住在哪里都可以的。”楚楚往他怀里靠了靠。朱棣听到这句话,心中仿佛放下了什么重担:“那就好,朕担心你觉得顺天苦寒,不想去那里生活。”
      “怎么会,我是你的妻子,你去哪里我肯定会陪着你呀。而且,别忘了,我来到你的身边是要保护你的,是要一生一世守护你的。”话音刚落,朱棣便情难自抑吻住了她。
      朱棣每次听这话都十分开心,无一例外,这是楚楚屡试不爽的绝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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