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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街尾处一家夜总会，不仅提供歌舞酒兴，还有许多特殊服务。
老板娘给查文琳送完吃食，听说大D手下小弟带人来找，让人带他们到办公室。
几人进去刚关上门，黄毛便迫不及待道：“老板娘，最近有没有什么新货？”
屋里装饰极简单，一张办公用的桌子，加上一组沙发。跟楼下纸醉金迷，简直天壤之别。
老板娘坐办公桌后面，穿着暴露，抬头见到几人，“怎么？你们是来找人？还是找乐子？”除黄毛之外，另外几人她明显面生，玉珍不敢掉以轻心，遂又问：“这三位也是来找乐子的？”
林俊见此忙道：“是，最近火气重，是该好好降降火了。”
见他靓仔，玉珍靠近时，手指若有似无地在他胸前画个圈，“真是不错。”
林俊头皮一麻，假装享受，趁她转身，赶紧朝某人使眼色。
某人虽不情愿，却忌惮身旁另外两人，遂硬着头皮讲道：“玉珍姐，D哥人在哪儿？”
“怎么？你找他有咩事啊？”
“听说d哥切了手指，有些担心他。”
玉珍瞥他一眼，眸光逼人，嘴上也道：“死不了，再说他现在跟妹妹仔在一起，不知多惬意。”
“……”
“既是来玩的，那我叫几个姑娘来，不知几位喜欢什么样的？”老板娘视线一转，望着另外三人。
“……”
几人正欲开口，门外两个保镖突然冲进来，“就知道你们三个不简单，既然讲不出，那便这边出去。”老板娘收敛笑意，手指大门。
三人方知露馅。
……
底下一层，查文琳被关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屋里，听到隔壁男女翻云覆雨的声响，用脚踹了踹大D，
“喂，你可不可以叫隔壁的人小声点。”
大D二话不说，起身来到隔壁，边踹门边吼：“特么没上过女人啊，搞得跟杀猪似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正在兴致上两人吓一跳，男方迅速软掉，气急败坏准备找人算账。“他老母，想睡觉回家睡，到底是哪个不长眼……”
打开门，见大D一脸不好惹。
男人气势先矮一半。
大D喉咙里挤出声：“叼我老母？”
男人认怂：“不敢，不敢，讲我自己。”
……
回头，大D跟查文琳邀功：“阿琳，现在安静了。”
“噗嗤……”
“你怎么这么损啊？”
“我也觉得，但这方法最管用。”
查文琳一想到那对男女便秘的表情，忍不住又笑了。
大D呆呆注视着她，“阿琳，现在舒服了吧？”
查文琳睇他脸一板：“什么叫舒服，我被关在这儿，连家都回不去，你还好意思跟我说舒服？”
“对不起。”低下头，大D似乎愧疚。
查文琳低头瞥到他白布包扎的手指，又似乎恨不起来。
“算了，又不是你的错。”
大D一喜，立马蹬鼻子上脸，“阿琳，我困了！”说罢，就要掀被进去。
查文琳一脚踹在她胸口，“干什么，贱格！”。
大D脸瞬间垮下来，“阿琳，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讨厌倒不至于，但说到底，始终是他害得她被人关押在这里，还以此要挟她爹地。
查文琳不想说违心话：“是，要不是你，我现在该睡在自家暖床。”
大D被泼一盆冷水，小声讲：“是，我该死，可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算了，每个失足的人都这么说，不过是为自己找的借口，我知你本性不坏，只是有句话我不得不提醒你，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你有无想过，你们卖白粉，害多少无辜家庭？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阿琳……”
“我知你不中意听，但我还是要说，蔡权奸诈狡猾，又不仁不义，你跟着他，不会有什么出头之日。不如早做打算，干点正经生意。”
“可我小学未毕业，最擅长打架斗殴，难道出卖苦力，去码头做工？”
“有什么不可以吗？靠自己双手挣钱，不比你挣黑钱舒服？”
“说的轻巧，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知我做这一行得罪多少人？再说社团也不会轻易放我……”
“我只是怕你将来走错路。”
“我就知道阿琳关心我。”大D突然将她抱紧，她人小，力气小，挣脱不开。
“滚。”
他倒也不生气，“对了，阿琳，你这么会算？怎么不为自己算一卦？”
“你没听过算命莫算己，算己死无疑吗？”
“……”
办公室内，林风几人亮明身份，保镖一时不敢上前。
“差人？差人来这里干嘛？”
“来找人。”
“我们这里都是小姐，不知你要找什么人？”
“听说有个妹妹仔被抓来这里，不知你是否知晓？”
“妹妹仔？我们这里多的是青春靓丽的妹妹仔？不知你指哪个？”
老板娘装疯卖傻，林风不欲跟她多废话，刚进来时，他有刻意看过室内风水，这里应该还有一层。
“既然如此，不如让我们四处看看如何？”
“怎么？以为我不懂法？差人便可以随便搜查？几位有搜查令？”
“废话少说，警察办案，警民合作。”
玉珍脸色一变，“好啊，那就查吧！”
保镖收到她眼色，伸手阻拦。
林风越过他们，出门后左转，走廊尽头有楼梯，林风下去，底下一条长长的走道，两侧包房无数。
走到底，左侧还有一储物间，门外竟然有人把守。
刚没看见，此刻，看守的人立刻冲上来。走道狭小，拳脚施展不开，林风被逼退几步，正此时，身后又响起脚步声。
拳脚交加，林风忙对付几人，根本无心看周围情形。
有房客听到动静，打开房门，勾脑一看，又迅速关上门。
余下房客纷纷效仿。
彭彭彭！一片关门声。
最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大家选择性失明。
真是睿智。
大约关门声太大，查文琳好奇想出去看看。
大D先他一步打开门，回头立马把门关好。心里也在想，怎么是他？
“发生什么事了？”
大D睁大眼说瞎话，“没事，情侣打架。”
查文琳懒得拆穿，拨开他，径直拉开门。
林生？待看清来人，查文琳不由欣喜。
“林～”她张嘴，话未讲完，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她嘴。
她不耐烦挣脱他，回头向他质问，“你干什么？”
大D一脸难堪，反问她，“你干什么？”
“是林生，他来救我！”
被她眸中憧憬刺痛到内伤，大D开口提醒：“那又怎么样？他能救你出去？”
“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你还是跟我在一起比较安全。”
“事实是你根本就是不想我走出这里。”
毫不留情被拆穿，大D心一横，“是又怎么样？”
“你！……”不想再同他讲话，查文琳使劲推开他，朝林风跑去，“林生。”
她没事。林风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阿琳。”大D低喊。
“咩事啊？”查文琳没好气。
“我想你们走不脱的。”
“谁说的，林生，哦？”
她好像很信任他，这种认知令大D心又受挫，看某人，眼神不善。
林风沉默。
大D眼中分明妒忌，下意识将查文琳揽近。“阿琳，你想走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就是不能和他走？”
“为什么？”
“反正不行。”
查文琳嬉笑怒骂，“贱格，你想咩啊？”
“想你是不是中意大叔？”
查文琳故意跟林风开玩笑，“是啊，林生，我好中意你啊！”
大D脸色更加难看。
心思交战，查文琳催着林风：“林生，快走吧！”大D回过神来，赶紧跟上。
同苗伟会合，林风让他带查文琳先走。
玉珍吩咐四九仔把住出口，大D见风使舵，将查文琳护在身后。
四九仔们起初以为他叛变，“D哥，你这是干咩啊？”
“干咩干咩，没看到我在做事吗？都愣着干什么？快点去对付其他人。”
四九仔们一拥而上，苗伟和林俊顿时叫苦不迭，顺带问候了大D祖宗。
玉珍指挥四九仔，笑容泛冷，“谁都别想走脱。”话说完，外面又涌进来一波人。
苗伟头皮发麻，隐约觉得今番回不去了。看林风，依旧面不改色。他觉得他可能是在强撑，悄声问：“西服，怎么办啊？”
“打电话报警。”
“放心，我已经打了。”
好在还有一个脑瓜转的比较快。
林风想，或许还可以拼一拼，只要他们能撑到警察到，一切还有希望。
“西服，我觉得有个事情必须和你说一下。”
“咩事啊？”
“我和Brother 最多能对付一半，剩下的一半……”
罢了，林风告诉自己，至少还能帮他分担一半。就是阿琳……
查文琳也在看他。
不满他们眉来眼去，大D抱着查文琳的手又紧了紧：“阿琳，别过去。”
查文琳抬头瞪他：“你到底在想咩？”
大D似起誓，“你放心，我一定将你救出去。”讲完，抱着她退到一边。
玉珍察觉他意图，命令四九仔将查文琳带过来，大D却不让。
“D哥，你想干嘛？快把妹妹仔交出来。”
“休想。”
四九仔们逼迫的紧，大D随手抄起一个凳子将眼前人逼退，又看查文琳，“放心，我说到做到”
圈里人都知道，大D还有一个外号叫阎王，据说他曾在铜锣湾以一敌十，面对众人围攻，依旧面不改色。此后一战成名。
眼下气氛剑拔弩张，四九仔们不敢轻心，但自侍人多，大多硬头皮往上冲。
大D带着查文琳一路杀出去，林风都奇了怪了，这小子不要命了！
刀光剑影中，查文琳心跳如擂鼓。想提醒身边人小心，又似乎自顾不暇。能暴露的地方太多了，混战中，要不是大D替她挡了许多攻击，她早就躺在地上歇菜了。
一看他身上流血的地方越来越多，查文琳想用手替他捂一点，手刚伸出，“小心！”
查文琳眼前一黑，一片刀光晃花了她眼睛。
斩骨刀切开皮肉，大D痛地想骂娘，身后被砍刀伤及大半个背部，低头看一眼怀里人，不由松一口气。
幸好不是她。
查文琳怔怔地看着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大D咬咬牙将她推出门外。查文琳伸手想要拉他，却被一双手阻止了。
带她走！”血污粘满脸，大D浑身上下遍布刀伤，只一双眼睛亮的惊人。回头，挡住冲上来的四九仔。
正此时，远处似有警车蜂鸣，CIB协同特遣队往此处前来。
车停下，有脑袋从车里探出，放一喇叭在嘴边，“O记办案，请里面人听到放下武器，O记办案，请里面的人听到放下武器……”
查文琳挣脱身边人，不顾差人反对，跟着他们朝里去。
眼前一幕刺地她眼睛发痛。
大D躺在地上，浑身是血，查文琳双腿似灌铅，默默走到他身旁。
大D似乎看到她，眼神缱绻中犹带一丝眷恋。眼中人影分明开始模糊，舍不得就这么闭上眼睛，所以死不瞑目。
即便依旧如此看着他，她却再也感觉不到他眸中的温度。“大D。”她哽咽。
泪水滑落，落在他额间，大D感觉灵魂似在上升，渐渐脱离身体，若她能看见，一定会发现大d额间多了一尾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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