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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还带了主人过来。
查文琳笑弯眼“黑仔！”
黑仔兴奋扑她怀，差点带的她摔倒。
福至心灵，林风按耐不住，脚步飞快。
“林生。”查文琳扬手打招呼。
林风心情说不出畅快。
“今天不用上课？”
查文琳神色微晃，双手自然搭他肩膀上，脸庞凑近“林生，我离家出走了。”
林风一怔。
“什么？”
查文琳松开他，“爹地逼我嫁人，我不想，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林风同她对视，受不了她目光炙热，转头，去看黑仔。是人都看出她心思。
“汪！”
不懂主人内心挣扎，黑仔鼓舞士气。
查文琳仍旧睇他，“林生？你千万不要赶我走？我就你一个人了。”
“那个……别胡说，你可以留下，但你还要读书，这里离市区不方便，和家里人闹矛盾也要看情况。”他试图劝说。
“反正我不回去”
“哎～”林风叹一口气“随便你，要不让阿莲收留你。”
“谢谢林生。”
查文琳跳起来要亲他。
林风避开，有一瞬间开始后悔。
听说查文琳离家出走，查太安慰查逸夫“阿琳是这样了，等她玩够了，自然回来。”
“你懂什么？”
“我懂，你是怕她去找林风。”
“要不是你逼她嫁给嘉豪，她也不会发这么大脾气。其实，你也有责任。”查太理论。
“她脾气大？我看她就是仗着没人教训她。”
“算了，别逼太紧，否则依她的性子，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再说，她跟那位不还八字没一撇吗？我看你也别太杞人忧天。”不愧豪门阔太，工于心计。
结束周末，林风送她到码头，“好了，你好好上课，等过几天，气消了，就早点回去。”
“你不是看着我跳火坑吧？”石头都比他心软？查文琳心下叹气，不知他何时能开窍？
林风劝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用一己之力对抗，是非暂且不说，你父母养你这么大不容易？别让他们担心，有话好好说。”
“行了，我知道了。”查文琳转身，不想再听他讲道理。
“对了，我已经和阿莲讲过，晚上你可以先去她那里。”还是心软啊！
“嗯。”
结束一天功课，查文琳出校门，看到查文瑾来接她。
“阿琳。”车窗降下，查文琳打量她，似不打算上车，“家姐，你也是来做说客？”
“放心，我不逼你。我来是告诉你，港大旁边有一套房，你可以去住。”
“是不是真的？你没告诉爹地？”
“家姐你都不信？放心吧，是我私下里买，爹地不知道。”
东坪洲太远，阿莲那儿又非自家，查文琳低头沉思，决定好，拉开车门。
查文瑾打量她还是聪明，两人相视一笑。
……
曹家几门忙争家产，曹嘉豪处于风暴中心，一时分心乏术，查文琳清净不少。
临近圣诞，查文琳想起林风生日就快到，提前为他订好生日蛋糕。
林风对她像晚辈，相处久了，总觉得他在避忌。
原指望量变引起质变，结果反被束缚。
“林生，新校服好看吗？”查文琳提裙转一圈，天气转冷之后，学校讲添置新校服，昨日刚发下来。
魅力是不可挡。
林风收回视线，心惊。
情人眼里出西施，林风尚未老去的心随之悸动。挣扎出甜蜜。
见他点头，查文琳大咧咧上前，抱住他胳膊，半带撒娇“要不，我做你女儿好了？”
她假意试探。
林风一怔，莫名生出几分抗拒。
“你若是不愿，那我做女友行吗？”她话锋一转，表情转认真。
林风震惊，抽手，嗔她发癫。
林风回头上香，当她不存在。
查文琳按耐不住跺小脚，“喂，我说真的！”
林风充耳不闻。
某人生气，又躲进房。
桌上碗筷俱已摆好，林风坐片刻，不见她出来，不得已上前敲门，“阿琳，出来吃饭。”
查文琳把校服换下，回头，刚要出去，小腹突然生冷发疼。
林风等半天不见她人出来，又起身“阿琳，再不出来，饭凉了不好吃。”
卧室门开一条缝隙。
查文琳一双小鹿眼，楚楚可怜，实则腹中作痛，边咬呀，边吸气，“你先吃吧，林生，我不饿。”
林风不明所以，伸手，“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都是对身体不负责。”他语气强硬。
“我真不饿。”
难抵他力大，查文琳心生烦躁，用力推开。
林风怔愣。
回屋躺下，腹中坠感似乎才好些。林风走近一看，她整个人蒙被子里，似婴孩蜷成一团。
“阿琳……”
“林生，我不舒服。”她声音小到听不见。
林风睇她耳根通红，不小心看到她换下的衣服上有血迹，突然反应过来。
“那个……家里没有卫生用品，我去买。”他讲完，快速转身，屋里传来他关门声。
林风老脸快丢光，听讲他要买m巾，王大贵嘲笑他若干年逢一遭。如果不是情况属实，林风一定当场翻脸。
买完M巾，林风顺手买了一包红糖。
他走后，王大贵仍旧闷笑。
女生生理期极脆弱，需得悉心呵护。
林风给她冲一大碗红糖姜茶。
查文琳饮完，红着脸，睇他。
林风不安“你看什么？”
“林生，你有做女性之友潜力。”
林风恍惚尴尬，查文琳又讲笑“你该不会经常做？做你女友真幸福。”她一手托腮，似憧憬。
林风“……还要吗？”
查文琳点头。
心安理得被他照料，查文琳暗下决定，她也要对他好。
圣诞后开学，隔天，查文琳特地请假。
今日林风值班，查文琳掐准时间，等其他人都已经回去。她才走进值班室。
学道之人生辰不宜张扬，以往，林风最多在今日吃碗长寿面，想不到有人记着他生日，“林生，生日快乐。”
她提蛋糕，打扮时髦又靓丽。
明明才十几岁小囡，怎么尽是魅力？
“林生，我好看？”
她抬手撩发，来之前，她特意去华仔新做造型，头发剪短，发尾蓬松往里卷，更衬的她脸小如巴掌。
林风心漏跳一拍“你怎么知道……”
四目相对，她故作神秘，“这是秘密。”
把蛋糕放桌上，查文琳打开包装，小心捧出里面生日蛋糕。
把蜡烛递给他，两人不约而同开始插蜡烛“一，二，三……三十五，三十六……”糟糕，蜡烛不够，灵机一动，把手里那根掰断，正好凑够38根。
蛋糕上密密麻麻插满蜡烛，快看不清字。
林风顺手掏出火机。
查文琳拦住他。
闭上眼，气沉丹田，一缕气向上走，指尖突然冒火苗，伸出手，将蜡烛挨个点燃。
林风睇她表情愉悦。
查文琳又摧他“林生，快许愿。”
林风：意思一下。
眼睛睁开，查文琳凑近一双大眼“林生，你许的什么愿？”
“讲出来就不灵验。”
查文琳撇嘴“我只是想知道你愿望里是否有我。”
林风不言。
查文琳动手切蛋糕，先递一块给他。
林风凑近尝一口，好甜。
查文琳含一嘴奶油，低头，目光流转，“林生，我对你这么好，你是否应该有所表示？”
林风抬头，睇到她脸上有奶油，下意识伸出手。
查文琳一愣，他帮她抹掉奶油，正想找东西擦手，突然面部遭袭。
脸上糊一层奶油，林风无奈，整个人也似愣住。
噗……某人开心，随即，笑到发颤。
林风被她带坏心，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挑一块奶油，飞速抹她面上。
笑容僵住。查文琳翻白眼，手上也不闲着。
林风握住她袭来的手，忍不住往后，
查文琳追着他，“不许躲！”
笑闹间，门被从外推开，有人进来。
眼前一幕让何岐大跌眼镜。
两人脸上尽是奶油，难为他还能认出她两？
林风抓着小囡两手，防止她偷袭，小囡坐在他腿上，双腿岔开，滑稽地是，她两只手被林风固定在耳后两侧，看起来就像是他主动把小囡拉进怀里。
四目相对，林风突然燥热，手慢脚乱将她推开。
两人不约而同站起来。
像做坏事被抓。
林风垂眸看地面。
查文琳低头红脸。
很是相配。
何岐比当事人还要慌，“不好意思，我回来拿我的外套，没想到打扰到你们……”
飞快取走椅被上外套，何岐转身出门，临走时，不忘帮她们把门带上“不好意思，你们继续……”
门关上，查文琳扭头睇林风。
林风懊恼非常，他为人一直绷太紧，不想放下包袱，会给人如此冲击？
知道何岐大嘴巴，林风想要是他敢说出去，他一定要他好看。
何岐边走边打一阿嚏！
“林生，吃蛋糕……”查文琳手捧蛋糕。
林风余光瞄她一眼，整个人又恢复正经，“不吃了。”
“怎么了？”
“太甜了。”
花一番时间收拾，除了半路插曲不太友好，林风今天还是很开心。
“林生……”她唤他。
林风扭头“干咩？”
“我走了。”她抿嘴笑，打开门，又忍不住回头看他“我今天很开心，林生，我……你”
林风似乎听她说了什么，突然掉头。
门口空无一人。
林风打量她已经走了，突然，她又出现。
林风一时开心。某人尚未发现，他的心，已经开始不受控制。
“又怎么了？”林风慢吞吞道。
“没什么，早点回来。”
风带来她一缕发香，林风低头，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
曹家请大师相看查文琳同曹嘉豪八字，大师看过以后，直言查文琳命太硬，并非豪门媳妇合适人选。曹嘉豪不信邪，非要娶。
曹父则持保留态度，身后狐尾幻化无形，讲白，他并不看好。只是嘉豪不知道中什么邪，之前一直浪荡，突然收心，不知是不是被蛊惑？
知子莫若父。
就像查逸夫早就知道查文琳在查文瑾那里，只是不想逼她太紧。
曹嘉豪忙完事情，终于想起查文琳，几次登门，她都不在。
这一日，查文琳接到她老豆来电，讲让她回去。
查文琳直接挂电话。
查逸夫气到拍桌，派保镖去接，查文琳看着熟悉的面孔，气半死。
知女莫若父，他懂她软肋。
查文琳坐贺少东车返家。
进门后，直奔书房。
查逸夫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回来了？”
“我回来只是告诉你，这个家我以后都不再回，你就当没我这个女儿。”
“好啊，你去报上刊登跟我断绝父女关系，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爹地，你别逼我？”
“由不得你。”查逸夫文件重重拍桌上。
查文琳一扭头，贺少东将她拦住。
“东哥？”这次他认清形势，查逸夫付他酬劳，他只需对他负责。
就是要委屈查文琳，“对不起，小姐，你必须留下。”
“好，好……”想不到她居然挖坑把自己埋了？
查文琳气胸闷。
查逸夫楼上居高临下，仿佛看戏，“你老实待在家，不准去见不该见的人”
哼！跟我斗，你还太嫩。
不劳贺少东动手，查文琳主动回房，砰一声关上门。
她一不开心，就想打电话给他。
拿起话筒，电话那端很久无人接。
她闷闷不乐，回头，刚要挂电话，话筒里传来他熟悉嗓音。“阿琳？”
呜……她委屈的顿时哭出来。
“怎么了？”
“林森，你快救我！”
林风吓一跳，紧跟着传来她断断续续哭诉“爹地把我禁足，逼我嫁给曹嘉豪……”
还以为她遇到什么危险？林风听完莫名松一口气。
“没事就好。”
突然间，两人都沉默。
查文琳气他不会说一句好话哄哄他，很快挂电话。
林风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和她之间的差距，不觉黯然。
许是心中烦闷，林风又失眠。
结婚，多么遥远的话题。
黑仔蹲在床头，听到某人自言自语，“黑仔，阿琳要嫁人，我该恭喜吗？”问完，好像更烦了。
……
假期来临，查文琳却被人二十四小时看住，连别墅都出不去。
“阿姐，再这样下去，我会疯掉。”查文琳感觉自己像坐牢，穿黑衣的保镖时时刻刻在眼前乱晃，她根本逃不掉。
这段时间，她见最多的就是宋嘉熙，因为她来给她补习。
“这种感觉我也有过。”她一直怀疑自己是否患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否则怎会承受那人变态占有。
人都有秘密，她头次跟人讲自己处境，有种卸下伪装的畅快。或许这么久，她都在寻找出口。
“阿姐。”知道一切瞒不过眼前小囡，宋嘉熙坦然面对她目光，又说“我刚开始以为是他逼我，后来发现其实是我甘愿，你一定以为我疯了，可我爱他，我们一直相爱相杀。”
查文琳一直知她有故事，她所经历的事，或许比她更适合写一本书。
“阿姐……”
“阿琳，我真心希望你和那位有情人终成眷属，如果有需要帮忙，一定记得告诉我。”
话讲开，彼此更近一步。
港大在校生亦不过装饰，她真正身份是大佬见不得光情人。
随身掏出一包烟，她从不曾在她面前抽，因为时刻谨记不能误人子弟。
只见她翘腿坐低，修长手指夹烟尾，眉眼低垂，魅惑丛生，交织着现实与梦幻的眼神，似这烟雾一般，让人沉沦。
查文琳看呆。
刺鼻味入喉，查文琳忍不住轻咳。
宋嘉熙吐气，把剩下一截烟尾递她。
查文琳接过，凑近，深吸一口。
咳！还真呛啊！
她看她似局外人“你不适合这个，还是给我。”
她又接过。
她不仅教英文，还给她人生上一课。
这几日，家里来人陆陆续续，跟查逸夫商量订婚细节。
查文琳躲在屋里不见人。
长辈们不是没意见，只是曹嘉豪喜欢，也不好多说。
这日，曹嘉豪派人将婚纱送来，查文琳这才觉得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
夜间，守在别墅外的保镖却依旧兢兢业业。
查文琳算准时间，等他们换班。
将床单裁成条，一端固定在窗上，另一端系腰上。查文琳爬出窗台，不经意往下一瞧，只见这里离地面还有五六米高，要是不小心摔下去？她不敢再想，心头发凉，赶紧回头，小心翼翼沿床单往下降。终于，安全着陆。
查文琳松一口气，尽量不发出声音。
别墅外一排保镖正在换班，查文琳小心又小心，翻出围栏。
贺少东附近解决完生理问题，往回走，看到围栏外有人拼命出圈。他上前，一把攥住她衣领。
查文琳受惊，回头一看。
“东哥。”
贺少东放开她，刚要开口，查文琳求他“东哥，行行好，我真不想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她眼里一派认真，贺少东透过她，似看到另一人。
恍惚间，查文琳又开口求他“求你不要告诉爹地，我只是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天亮我就回来。”
她信口雌黄。
贺少东犹豫不决。
“求求你，别开口叫人……”查文琳一边碎碎念，脚步却朝相反方向。
直到她身影消失，贺少东自是免不了叹息。回头，当作什么也没看见，在别墅外站好。
码头，宋嘉熙托人安排好的船已经在等她。船驶出港，查文琳才有一种终于逃出的感觉。
半夜，有人敲门。
林风前去开门。
门一打开，那人扑进他怀。
林风低头看怀里人“阿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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