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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林风查文琳对视一眼，查文琳身子斜倚在柜台上，伸手，轻轻放在老板一侧肩上，“你别怕，我们是来帮你的。”
老板看妹妹仔笑的真诚，不自觉讲，“真的？”
查文琳点头。
话讲至此，两人不再故作高深，林风搬出一酒坛子放柜台上。
老板一看“这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这里面装了十来只鬼，就是从你这里出去的，我们怕他们找不到回来的路，特意送他们回来。”查文琳如此解释。
老板被吓一跳，“什么？你们凭什么说是从我这里出去的？”
林风道，“进门时，我便看过，按理说，你这里风水不错，但却生意冷清，你想知道什么原因吗？”
“什么原因？”老板僵着脖子。
“如果我没猜错，你这里早年动荡不安时，应该有先人埋在此，现在那些老鬼在下面压的太久，都想上来透一口气，我把他们交给你，你记得每逢初一十五给他们烧纸。”
老板面露不甘“凭什么？”
“鬼跟人一样，安土重迁。你总不能让他们一直漂泊在外吧？”查文琳语重心长。
“可我跟他们非亲非故，干嘛对他们这么好？”
“拜托？你现在压在人家头上，若想生意好，难道不应该贿赂一下他们吗？”关系她已帮他捋直，剩下就看他自己了。
林风见他还是为难，“要不这样，我给你这里摆个风水局，破一破你这里的煞气，如果一个月以后你生意还没有起色，你就来找我。”
老板思忖半天“行！”
说到做到，林风着手开始在店里的一些角落里画符。墙角是连接地下最近的地方，一般人是看不到林风的鬼画符，但查文琳一双阴眼，每次看他画完这些东西，就好像印在脑海里。
林风唤来老板，让他将墙角处尽量摆放东西，防止被心术不正人袭了去。
做完这些以后，林风将坛子递给老板，吩咐他找个地方供起来。
“记住，每逢初一十五给它烧纸。”林风叮嘱。
老板小心翼翼捧着着酒坛子，摆上货架。
回头，却不见那一老一少。
五鬼运财的风水局配上道法，威力不容小觑，应该很快能看到成绩。
“林生，你是故意不告诉他你帮他摆五鬼运财局？”
帮人亦看人，老板大概想不到，自己一时动的恻隐，会助其日后发达。
可见，人若心存善念，连老天都会帮他。
一月后，查文琳偶然从粤唱粤嗨门前经过，老板认出她，看其身后，林风并未跟来。
“大师呢？”
他？查文琳最近忙补习，确实很长时间没跟他联系。
见她沉默不语，老板又讲：“帮我多谢大师。”说完转身，不多时，拿了一个玉笔过来。笔身通透，却是上佳。
“小意思，麻烦请转交大师。”双手奉上，老板一脸真意。
查文琳想了想，收下。
回去以后爱不释手，查文琳抚摸着顺滑的笔身，不忘给林风去电。
电话显示占线，林风手握话筒，听清那端女声，有些意外。
“阿风，你在听？”
“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
“……”
“好了，不逗你了，讲真，我有事想请你帮忙。我们也有很久没见了，不如见了面再说。”她语气严肃，似乎并无跟他聊天之态。
林风沉声说：“好。”
码头，王胜男翘首以盼，制服在身，再加多年当警察的经历，让她英姿勃发，比别人更显眼。
林风脚迈上岸。
“来了。”王胜男走近，脸上欣喜一闪而逝。
身后不远，两位警员正在窃窃私语。
“兄弟，你说madam这回会不会迎来第二春？”
“什么意思？”
“这位啊，听说是madam老情人。”
“不知道，看情况吧。”
王胜男先前有一次失败的婚姻经历，只因男方受不了她过于强势，最后也算和平分手。好在两人并无子女，离婚之后想要各自寻找幸福也不是很难。
两人暗自窃笑，王胜男回头厉眼一扫，两位警员立刻收声，姿势笔挺。
林风有丝尴尬，说白了，他并不排斥她，只是也绝无那种心思。
“事态紧急，我们边走边说。”王胜男还算了解他，开口说事，解了他许多尴尬。
林风从她口中了解到事情经过，总算知道她为什么找他，确实，这事情，除了他，谁也不好经手。
警署闹鬼，说出去，谁会信？差人一直对外宣称，世间无鬼神，这种事说出去，无异于自己打自己脸。
西九龙整个警署，经过一致决定，想到了林风这个自己人。
林风真是想笑，从前，他一直告诉上面，鬼神之事，传承数千年，不是没有道理。
但别人都当他自说自话，哪里肯听他只言片语。这些年，他对上面已经不抱任何希望，想不到他们却自己找上他了。
西九龙警署在整个港地治安系统举足轻重，“上面说了，要是你这件事情处理的好，就连同上次捉贼有功一起奖赏。”
“用不着。”
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王胜男笑笑，“阿风，今时不同往常，警署里身居高位的不再是清一色的白皮警司，有些事情被大众所知只是迟早的事。”
林风睇她，她目视他的眼睛犹有笑意，“你心里应该知道，反正我一直是支持你的。”
林风移开目光，心态波动，不再言语。
……
清明早过，似警署这般正气凛然的地方，平时就有关公坐镇，应是阳力充沛。
不想，自从林风踏入，这里却又阴又寒，令林风心生疑惑。
“这么早就开冷气了？”
前方拾阶而上，王胜男扭头睇他，“要是就好了，现在警署人人自危，都说看到鬼的不止一人。”
推开门，王胜男侧身请他入内，林风走进，王胜男旋即走到窗边，推开窗子。
“昨天值班的老王，今早上被人发现躺在那里……”
林风顺着她手指方向看过去，楼下花园里，果然出现一个大大的人形，周围并无脚印，可见并不是自己走过去。
“是不是挺邪门？”王胜男见他仔细，不由得睇他一眼。
林风点头，“情况我已经知道了，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关二爷。”
差人们忙手头工作，打量王胜男带林风一路走过，私下里不免议论，“这就是madam极力推荐的自己人？看起来其貌不扬，不知道能不能行？”
“这个你得去问madam。”
林风充耳不闻。
本以为关二爷好歹神将，警署里多数不敢怠慢，谁知林风过去一看，一后生仔直接拿起供给关二爷的鲜果，就要往嘴里塞。
林风伸手拦住他胳膊，他张大嘴，还未咬到，就被林风劫走。
后生仔怔愣一二，不满的开口“uncle，干咩啊？”
“不知规矩。”
林风把苹果放回去，后生仔睇他仍旧发愣“哇！前辈，你好虔诚啊！”他开玩笑。
林风不予置喙，王胜男脸一板“站着干嘛？没事干？要不我多派点任务给你？”
后生仔脚下一抹，就溜了。
其他人看热闹，不由感慨，“madam这次像是来真的……”
林风似没听到，仔细看关二爷，才发现神像并未开光。他为人一向面冷心热，知道是哪个毛手毛脚的后生仔闯祸，却只字不提。只怪这些人太迟钝，连神像被人换了都没发现。
王胜男发觉异常，“怎么了？”
“没事。”林风面色如常。
王胜男不疑有他，带林风又转一圈，这才委婉开口“阿风，你来都来了，要不今晚就住我那里吧？”
“不了，我有地方落脚。”林风直言拒绝。
“好吧。”王胜男眼底有失落。
林风看着她突然问“今晚值班的是谁？”
“你不会想……”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今晚我来代替原来的人值班，看看到底怎么回事？”林风已有打算。
“……”
送他送到大门外，王胜男目送他身影消失，这才回头。
天色尚早，林风走不多远，看到有公共电话亭。脑海里突然窜出一小身影。脚步似不受控制，走近之后，拿起话筒。突然之间，林风回过神来，这个时间，她应该还在上课。
查文琳考试考一半，突然之间心慌乱，面颊红烫，不知犯什么毛病。草草答完最后一题，查文琳赶紧交了卷子。
是夜，查文琳躺床上，辗转间，终至半夜爬起……给林风去电。
电话那端迟迟无人接听，查文琳忿忿扔下电话，气到咬唇。
继而与明月，呆坐一夜。
她不满十六年的人生里，头次为一个人彻夜难眠。
夜幕降临，林风待在警署内，黑眸在夜色中来回巡视。
王胜男趁夜色偷偷打量他，心跳似乎越来越快。
许是怕有事发生，林风朝她的方向看了看，开口讲“要不你先回去？我一个人可以。”
“你是在担心我吗？”
林风一怔，“当我没说。”
一夜相安无事。
早上陆续有人来上班，林风正打算回去休息。余光看到角落里的关二爷，目光一沉。
给神像开光，需得事先挑个好日子。林风掐指一算，最近几天都不算好日子。只得先行离去。
第二晚，依旧平静。
林风奇了，难不成警署并无问题，是自己多心了？
第三晚，林风一个人坐在值班室，看门的老王喜欢听潮州戏，老式收音机里传来几声咿呀的戏曲……林风闭眼假寐，感受又不一样。
“林生……”
迷迷糊糊间，有人叫他。林风睁眼一看，眼前模糊倒映着一人形，查文琳笑眯眯的看着他，“醒了？”
他一怔，眼前的女孩朦胧不可细看，忽然身子一抖，从梦中惊醒。
门口极快闪过一身影，林风忍不住起身追过去，眼前长长地一条走廊，此刻竟弥漫着淡淡的雾霭。脑子似乎一下子清醒。这是哪里？
皮鞋踩着白雾往前走，那些雾气撞上他之后，却自动散开，似是与他不相容。
林风几经曲折，不知不觉走到羁留处。
栏杆内，那些犯人穿着过了时的囚服，三三两两挤在一间牢房里。
“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林风心神一凛，这是什么地方？难不成是障眼法？但也太逼真了吧？
林风假装听不到，走至尽头，突然看到一扇门。林风用手一推，大门形同虚设，竟自己打开。林风走进去，一时间，唏嘘惊叹。
眼前大厅往前推数十年，无数先人似活过来，打扮似民国，还有许多外国人。
此处应有尽有，一群鬼玩的正开心，吃喝嫖赌，比夜总会还热闹。
林风一个人往前走，根本没人注意他，许是把他当成了同类。
有女鬼跟查文琳长的极像，林风一回头，她睇他媚态横生，旗袍包裹住的身段玲珑有致，凹凸毕现，举手投足散发成熟韵味，比查文琳更有女人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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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依旧是期待评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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