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城恋

作者:空山心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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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唐山海眨了眨眼睛,舔了舔嘴唇,低下头。陈深撇了撇嘴别开头。
      “李明宇的死真的跟你们俩有关吗?”毕忠良用眼神示意二人,不要乱说话。
      “嗯!”“啊!”二人异口同声回答。毕忠良被气得使劲靠在了椅背上。
      “唐山海你真的就在米高梅杀了他?”
      “都说了人是我杀的!”陈深抢着回答。
      “陈深你有什么杀人动机?”毕忠良努力压制自己的怒火,他也不是不想管唐山海,只是更想先保下陈深。
      “李明宇是□□!”陈深轻描淡写地说。
      毕忠良和赵署长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有何证据?”
      “证据得问唐队长了。”
      毕忠良转过头看着唐山海,唐山海说道:“有一部分证据在我办公桌左侧的抽屉里。”
      “李明宇真是□□?”毕忠良不可思议地问道。
      唐山海点了点头。
      “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说?这么大个事儿怎么不跟我汇报?不跟我汇报也就罢了,怎么不跟梅机关汇报,就直接把人杀了?”
      唐山海叹了一口气说:“李明宇是□□无疑,只是证据我还在搜集中,我想等到时机成熟再跟处座你汇报,结果他知道了我在查他,他就对碧城下手,我一时没忍住杀了他。”
      “唐队长,巧了,证据你有我也有。明明是我先查的他,我去米高梅就是为了逮捕他,他企图抵抗逃跑我才一刀杀了他。”
      毕忠良和赵署长这才明白,二人哪里是在挣杀人犯的名头,分别是在挣杀□□的功劳。
      “就算,李明宇是□□,你们也不能就那样杀了他啊。”毕忠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唐山海说:“虽然他是□□,但我杀他是因为私事。”
      陈深说:“他用枪抵着我脖子,我也是没办法失了手。”
      就这样在李默群和毕忠良共同努力下,李明宇的刑事案件升级到了特务案件,三日后陈唐二人被正式移交到行动处牢房继续看押审讯。

      徐碧城一直都没有得到李默群的答复,忐忑不安地坐在写字台前,盯着电话发呆。
      关于那天晚上的记忆,虽然连不成串,但脑子里呈现出的画面却越来越多。想到李明宇审视自己的眼神,触摸自己的身体,徐碧城直想作呕,恨得牙痒痒,又想到唐山海杀了他,徐碧城别提多解气了。又想到唐山海因此被捕,又伤感担心起来。
      如果唐山海因此而被枪毙,自己怎么对得起他,想想唐山海对自己的心意,虽然没有很直白地表示过,但自己也是体会到了。只是一再地装糊涂、拒绝,恐怕伤了他的心。
      唐山海做事向来小心谨慎,潜伏这么久从未出现差错,如今为了自己竟然身陷囹圄,自己怎么对得起他,对得起他的一番情意。且不说对不起他,自己如何对得起党国?党国多年心血培养出的精英,就这样因为自己的任性而牺牲,自己如何面对党国。不如随唐山海一起死了算了。
      徐碧城擦了擦眼泪,她下定决心,若唐山海真有不测,自己绝不独活,一起殉国。

      天黑了,徐碧城打开灯,看了眼墙上的钟,挪开了梳妆台,拿出密码本。坐在写字台上,打开电台,准时接收重庆发来的电报。
      “……国民政府对奋战在敌后的同志们,表示慰问。其中做出卓越贡献的有:终南山、熟地黄、猎鹰、……对以上同志提出表扬,望再接再厉,为党国奋战到底,党国不会忘记你们……”
      徐碧城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滴在了纸上,忙用手擦掉,握着钢笔,继续听电码。
      像往常一样,认真地记录着,眼泪滴下来,润湿了字迹。跟往常不一样,她自己翻开密码本一个字一个字地译着电文。在唐山海牺牲之前,自己要独自战斗,到最后一刻。
      “寻找《归零计划》”几个字跃然纸上,徐碧城拿出了唐山海的打火机,学着唐山海的样子,点燃了纸张,扔在了烟灰缸里。唐山海的被捕,深深刺激了徐碧城,激发了她内心深处的责任感和使命感。从前,徐碧城不认为自己是有信仰的人,进黄埔、来上海都是为了陈深,过着危险重重的潜伏生活也不过是为了能离陈深近一些,能经常看见他而已。
      但是现在的徐碧城不同了,她留在上海的理由不再单单是为了陈深。她要救出唐山海,一起奋斗;或者一起牺牲。

      徐碧城收好了密码本,锁上了门,急匆匆地来到民宅,跟陶大春碰面。
      “碧城,你怎么才来。我们都准备好了,一会儿就把那个潇潇绑走,送回重庆去。”
      “大春,潇潇先不要管了,让你的人准备好,随时准备战斗。”
      陶大春猛然抬头看着徐碧城,“碧城,出什么事了?”
      “山海被捕了。”徐碧城很平静。
      “什么??”陶大春简直不敢相信。
      “他杀了李明宇,现在在警察厅的监狱里。”
      “这……”陶大春连忙掏出里怀兜里的一张纸,展开,快速确认了一下,“还有3个才到李明宇,山海怎么不按套路呢?”陶大春有点迷茫,“他又是自己干的?我都抗议过多少次了,我要配合他,他总是这样特立独行。”
      徐碧城抢过纸单一看,李明宇前面确实有3个人名没有被划掉,除了第一个陈深以外,被划掉的人名都是已经被刺杀的汉奸,好几个徐碧城在报纸上见过这些名字。
      “他是为了我,才提前杀了李明宇的。”徐碧城也不欲多解释,“大春,让飓风队做好准备,万不得已我们劫狱。”
      陶大春想了想,点了点头,“好!我等你的安排。”
      “还有那个潇潇,如果有任何人想劫走她立刻杀了她,不能让她落入76号。山海现在是个普通杀人犯,还有希望被救,如果潇潇暴露唐山海的卧底身份,那山海就必死无疑了。”
      陶大春点了点头“碧城,你也要小心,局势不对赶紧转移。”
      “我是不会转移的,熟地黄要为党国奋斗到最后一刻。”
      陶大春看着徐碧城坚定的目光,他从没见过这样的碧城,跟原来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儿不一样,浑身充满了使命感。这样的徐碧城更加令人着迷。
      毕忠良取来了唐山海办公室的“证据”,刘兰芝送来了陈深放在自己手里的档案袋。
      “忠良,这个是陈深让我交给你的,说他要是出什么事让我转交给你。”刘兰芝急得额头冒出汗来,“忠良,陈深不会出什么事吧,这都是什么呀。”
      “兰芝,没事的,在我行动处的牢房里,还能有什么事。”
      “牢房?”刘兰芝更着急了,“你把陈深关牢房里了?”
      “有些事情,澄清了就好了,你放心,我保证他没事。”
      “你保证哦!你不能骗我!你早点把他放出来!牢房里冷不冷啊?有没有饭吃?……”毕忠良哄着刘兰芝回了家。

      毕忠良拿着陈唐二人提供的证据,还有新截获的□□电文,加上李默群的协助,很快坐实了李明宇□□身份。李明宇在特高课的靠山怕惹麻烦也都没有为李明宇出头。在这期间,陈唐二人舒舒服服地呆在行动处的牢房里。
      二人铺着牛科长送来的新褥子,盖着新被子。徐碧城怕唐山海冷,特意把家里的毯子也送来。
      “这什么饭那?这怎么吃啊?去会春楼给我买只烤鸭。”陈深躺在石床上冲扁头喊。
      张行问道:“唐队,你吃什么?”
      唐山海叠好了被子,坐到了桌子前,拿起了筷子“我吃牢饭就行了。”
      唐山海吃了一口,笑着说:“清粥小菜,别有味道。”
      陈深瞪了他一眼道:“唐队长山珍海味的吃腻了,吃点粗粮有益于身体健康。”

      徐碧城进来了,拎着食盒,扁头赶紧命人打开锁,让徐碧城进去。
      徐碧城打开食盒,拿出了菜摆在桌子上:西湖醋鱼、白肉血肠、红烧肉、蘑菇炖羊肉看得扁头直流口水,张行直冲唐山海努着嘴,唐山海笑了笑说:“碧城,你这是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最后一顿饭呢。”
      徐碧城的眼泪刷就流了出来,唐山海赶紧道歉,“我说错了,碧城,你别,别哭。陈队长过来一起吃吧。”
      徐碧城擦了擦泪转过头来对陈深说:“陈深,你过来一起吃。”她知道陈深去警察厅自首后特别感激他,她以为陈深要替唐山海去死,十分感动,知道自己误会陈深见死不救,对他充满了愧疚。
      扁头把陈深的牢门打开,陈深走进唐山海的牢房,坐到桌子边,拿起筷子就吃,毫不客气。
      徐碧城拿起筷子不停地给唐山海夹菜,唐山海第一次在陈深面前有了优越感,吃得津津有味。
      正吃着,毕忠良走进来,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唐山海端着碗抬头道:“处座要不要一起来吃点儿?”
      陈深也端着碗说:“对,老毕,你吃点儿,回头把钱给徐小姐报了。这属于监狱正常开支。”说完了又夹起一口红烧肉放进嘴里。
      毕忠良笑了笑,看了看桌子上四道菜来自四个餐馆,都是招牌菜。“照你们这么吃下去,总务科要财政赤字了。”
      徐碧城忙说:“不用报,不用报。”
      “报!二位队长为我行动处兢兢业业,趁着跳舞的空闲还去杀□□。”陈唐二人低下头继续吃,毕忠良继续说:“又在自己家的牢房里‘吃尽苦头’怎么也得慰劳一下。”二人抬头看着毕忠良都露出笑容。
      “处座,既然李明宇是□□,那什么时候能释放他们俩?”徐碧城着急地问。
      “就为了我行动处节省开支,我也得赶紧把他俩弄出去。”毕忠良故意板着脸说:“不过释放是做梦。我看都拉到雨花台枪毙了了事。”
      徐碧城吓坏了,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唐山海赶紧抓住了徐碧城的手,握了几下,安慰着。
      “老毕,我这就不同意了啊。我不去雨花台,我也不是□□,我申请就地枪决!”陈深又吃了一口饭。
      “处座,山海以为,雨花台确实不妥,回头我的魂魄再被重庆或者延安收了,我可不想去。东郊有片空地,风景不错,两山夹一杠,风水宝地。你就把我拉到那里毙了得了,还陈队长清白。”
      “你俩想得美!”毕忠良气乐了,“你俩同为嫌疑人,却又是对方唯一的目击证人,这么拖下去想在这住到什么时候?”
      陈深说:“我反正孤家寡人,到哪都是一个人住,这里还热闹,我就在这住了。”唐山海看了一眼徐碧城,徐碧城脸红了,想自己在陈深家借住几晚,现在想想真是幼稚的行为。
      “山海你呢?”毕忠良的意思是想让唐山海认了杀人,陈深作为证人。唐山海虽然杀了人但毕竟杀的是□□,不至于枪毙,再加上李默群的维护,出不了什么大事。自己也会替唐山海说话,毕竟他杀掉的是自己多年的对头,自己也很解气。
      “人毕竟是山海杀的,怎好让陈队长顶罪。”毕忠良点了点头,徐碧城又紧张起来。
      “唐队长,你有什么证据说李明宇是你杀的?”
      “陈队长有证据吗?”
      ……
      “二位的兄弟情深,毕某人真是感动至极啊。”
      毕忠良捂着额头在监狱里转圈,实在忍无可忍,又无可奈何“两位队长,你俩在这里山珍海味的,当度假了是吗?现在两个分队群龙无首,你们手下的人都快成地痞流氓了。”行动处的工作已经陷入瘫痪,毕忠良自己苦苦支撑,还要替二人开脱,简直焦头烂额。
      再次沟通无果,毕忠良只能去找了李默群。一个星期后,出了结果。李明宇是唐山海杀的,因感情纠葛过失杀人。又因为李明宇本是□□卧底,罪该枪毙,唐山海是代表行动处处决李明宇。但未经上报梅机关直接执行,唐山海有失职之罪。唐山海和陈深举报有功,理应受到嘉奖。最后,唐山海功过相抵,释放并继续担任二分队队长。陈深受到嘉奖,得到二级同光勋章一枚,由毕忠良亲自挂在陈深的胸口。
      陈深带着勋章,晃晃荡荡地在走廊里遇到了唐山海。
      陈深斜眼瞪了唐山海,他之所以费尽力气把共产党的身份安在李明宇身上,一则是为了徐碧城,他知道唐山海若因此暴露身份,徐碧城也好不了哪去。二则是因为唐山海毕竟是抗日的,不忍他就这么牺牲。三则是怕,唐山海手里会不会有□□的把柄,若不帮他,怕他抖出来。
      唐山海眨了眨眼睛,“恭喜陈队长,勋章很配你!”
      “同喜同喜!”陈深翻了唐山海一眼,无论如何有一种被他逼着做伪证的感觉。
      “不用谢。”唐山海在陈深的耳边小声说。
      陈深双手插进兜里,也在唐山海耳边说:“我是为了碧城,你毕竟是她的上峰。”“上峰”二字陈深特意加重。
      唐山海有点不自在,继续小声说:“陈队长最好处理好李小姐,碧城的心,小得很。”
      陈深笑了,“唐队长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好潇潇小姐吧,情人之间还用公筷吗?”
      唐山海一震,确实有漏洞,“陈队长的眼睛真毒,我以后更得小心了,以免连累了碧城,陈队长心疼。”
      陈深挑了挑眉毛,“唐队长可得小心,老毕的手长得很。”陈深是告诉唐山海,毕忠良已经查潇潇了。
      “多谢陈队长,晚上再跟李小姐打情骂俏,记得小点声,我跟碧城睡不踏实。”陈深脸色一变,他怕徐碧城误会自己跟李小男的关系。

      “陈深,我没看错吧?你刚刚在走廊里是跟唐山海耳语吗?你俩已经这么熟了吗?”
      “没办法,同吃同住的想不熟都难。”陈深耸了耸肩。
      “也好,跟唐山海搞好关系,好歹要给李默群点面子嘛。”
      “对了,老毕,谢了。”陈唐二人毫发无损,毕忠良没少出力,为了让毕忠良出力陈深才搅了进来。
      “你个小赤佬,还挺有头脑的,我说你怎么非得跟唐山海挣着承认,原来是挣奖章呢。”毕忠良又看了眼陈深胸口的奖章,非常满意。
      “人真是我杀的!”陈深难得正经。
      “为什么?”毕忠良一直认为人是唐山海杀的,陈深只不过想抢功劳。
      “因为李明宇查到了我们洗黑钱。”毕忠良一震,陈深继续说:“本来我想嫁祸给唐山海的。但是李明宇手里的证据很可能现在在唐山海的手里了,万一给抖了出来,我们这几年不是白干了。”
      “何止是白干?还有杀身之祸啊。”毕忠良冒了一身冷汗。眼珠转了半天,“陈深,你干得好,李明宇杀的对,要不然他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陈深点了点头,毕忠良又担心道:“唐山海手里的证据,会不会交给李默群?”
      “应该不会,他只是想在行动处继续呆下去,目前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毕忠良稍微安了心,嘱咐道:“把原来的都停了,让他的证据作废!”
      “你舍得停?”
      “另辟蹊径嘛,总之不能冒险。”陈深点了点头。

      徐碧城知道唐山海今晚会回家,高兴得不得了,提前两天就开始准备了。熬了两夜终于把围巾织完。徐碧城特意自己做了菜和饭,听到停车的声音赶忙跑出去,站在卧室门口,没想到上来的是陈深。
      “陈深,你今天这么早回家?”
      “这么久没回家了,怕天黑了找不到了。”陈深冲徐碧城笑笑,他的话惹得徐碧城捂着嘴笑。
      “陈深,谢谢你肯帮忙救山海。”徐碧城虽然不知道里面的具体情况,但他知道陈深一定是帮了忙出了力的。陈深,还是个好人。
      “要谢的话,你就把这个围巾送给我吧。”陈深看见徐碧城手里拎着刚织好的围巾。
      徐碧城犹豫了一下,惦着脚把围巾围在了陈深的脖子上,“你不嫌弃我织的不好就行。”徐碧城想只要唐山海回来了,一个围巾算什么,大不了再织一个。陈深要是喜欢就送给他,别说一个围巾,就是更贵重的东西她也舍得。
      唐山海站在楼下的厅里,抬头看着二人,那是徐碧城一直说要织给自己的围巾,现在她亲手挂在了陈深的脖子上。
      “勒不勒?”徐碧城笑着问道。
      “不勒,挺好。”
      “你喜欢这个颜色吗?”
      “你织的我都喜欢。”
      唐山海别开眼睛,低下头,很尴尬地站在那里。既然不是送给我,为什么当初要给我希望呢?好几次唐山海趁徐碧城不在,拿起织了一半的围巾围在脖子上照镜子,心里都美滋滋的。就等着徐碧城织完了,给自己亲手戴上。唐山海十分失望。
      “山海,你回来了?”徐碧城终于看见了站在角落里的唐山海。
      “嗯。”
      陈深回头看了一眼唐山海,大摇大摆地戴着围巾走了。
      “你快上来。”徐碧城冲唐山海招手。
      “陈深说想要那个围巾,我就送给他了,他为了救你也出了不少力。”徐碧城看到了唐山海盯着那个围巾看了半天,看见了唐山海失望的眼神,徐碧城心里有点后悔了。
      “不用解释,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你想送给谁就送给谁。”唐山海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
      “明天我再给你织一条。”徐碧城心里有点愧疚。
      “不必了,我不习惯戴围巾。”唐山海除了失望还有点生气。徐碧城打定主意明天就去买毛线,一定给唐山海织一条更好的。
      唐山海走上楼去,刚要推开门走进去,徐碧城从地上捡起兜子,从里面掏出一张黄纸一下子贴在唐山海的脑门上。唐山海一个激灵,聚睛一看,脑门上贴的是一张佛印。
      唐山海用手撕下来,反复看了看“这是什么意思?”
      徐碧城笑着说:“这个符是我特意找大师画的,据说是从灵隐寺云游到这里的,都说可准了,快贴上。”
      “这个好像是佛印不是符吧,你封我干什么?”
      “我不是封你,你刚从监狱出来,要去去邪气,快贴上。以后别再进去了。”徐碧城嘿嘿地笑着。
      唐山海无奈地舔了舔嘴唇,心想这个徐碧城连佛和道都分不清,一定是被人骗了,“碧城,我不迷信,不用这个。”
      “那怎么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徐碧城一本正经。“再说这个符可贵了,快点儿贴上。”徐碧城伸手要去抢,唐山海一抬手躲开了。
      “你画这个花了多少钱?”唐山海又翻到背面看看。
      “10个大洋!”徐碧城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
      唐山海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傻傻的徐碧城,听到她继续说:“不许讨价还价,要不然就不准了。”
      唐山海无奈点了点头,使劲贴在自己脑门上“我还是贴上吧,这也太贵了。”随便画上几笔就十块大洋,还真有徐碧城这样的傻瓜愿意上当。
      “对了,这个就别记在账本上了。”这也不是为党国怎么好意思花经费。
      “没有花经费,是用我的私房钱。”徐碧城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唐山海想晚上还是往她钱包里塞些钱吧。
      “碧城,你第一次对我这么大方。”唐山海苦笑道。
      “你不也是经常给我买这买那,也没有用经费。”
      唐山海点了点头,推门刚想进去,又被徐碧城拉住。她又从袋子里拿出睡衣,把衣服换了再进去,衣服扔了,晦气。
      “在这里换?”唐山海不可思议地问。
      “怕什么,又没有人”徐碧城转身看看陈深家的方向,“陈深都回家了,我转过去,你快点儿。”
      “别了,毕竟是走廊里,怎么换那?我进去换。”唐山海脸微红。
      “不行,不行!你赶紧的,这身衣服从监狱里出来的不能进家门了。快点!”说完徐碧城转过身去。
      唐山海无奈磨磨蹭蹭地开始脱衣服,裤子,在徐碧城多次催促下才换了睡衣。内裤还是没有换,揣在了兜里。
      徐碧城把换下来的衣服扔在地上,推开门,洗手的铜盆放在门口,里面堆着黄色的画符的纸,徐碧城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迈过去。”
      唐山海看见铜盆不自主地摸了摸脑袋,包已经消了,结痂已经掉了,还是觉得有点疼,可能是记忆太深刻了。唐山海在徐碧城的督促下一步跨了过去,徐碧城把唐山海换下的衣服一把扔到了盆里,浓烟冒起来,唐山海回头一看吓一跳,赶紧要扑灭,被徐碧城制止“别别,烧了才好,烧了一了百了,免得你再进去。”浓烟冒气,熏得徐碧城咳嗽了几声,脸上也有了黑灰,还特意拿了厨房盛饭的勺子在盆里搅动。
      唐山海捂着嘴,看着自己最喜欢的衬衫和西装裤子,就这样被徐碧城烧掉了,她还烧得那么开心。
      唐山海进了屋子,徐碧城放好了水,“山海,你去泡个澡,舒服一些。”
      唐山海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被徐碧城拉到餐厅,餐桌上放着徐碧城亲自做的菜。
      “山海,这是我跟黄小姐学的菜,第一次做,你尝尝。”徐碧城把筷子递给唐山海。
      唐山海一看,番茄炒鸡蛋,番茄已经碎掉,鸡蛋还未熟透。洋葱炒羊肉,已经炒得糊掉,黑乎乎的。藕片切得跟手指一样厚,只有个豆腐汤还可以喝。
      唐山海喝了几口汤,徐碧城吃了几口也觉得不好吃,“山海,要不然还是出去吃吧。”
      “不用了,挺好的。”唐山海心想还没有在牢房里吃的好,不过既然是碧城亲自做的,吃起来还是别有一番味道。
      唐山海低头吃着饭,一声不响。他总是不经意地想起那条围巾,围在陈深脖子上的样子。
      “山海,你回家了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呢?”
      唐山海抬起头,望着徐碧城“没有啊,我挺开心的。”故意扯出一抹笑容。
      “我们的危机解除了吗?”徐碧城贴近了些小声问道。
      “嗯,暂时解除了。”
      “那就好,那就好。”徐碧城露出笑容,终于自己没有害死唐山海,太好了。
      二人吃完了饭,就回到楼上。徐碧城坐在沙发上看书,唐山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好几次欲言又止。徐碧城知道唐山海是想要出去,不是去找潇潇就是柳美娜。柳美娜今天还特意去做了身新的旗袍,还让陈深给烫了头发,说不定就是跟唐山海约好了。不过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潇潇。想到那天偷窥到唐山海和潇潇在床上的缠绵,徐碧城气就又窜到胸口。碍于最近唐山海都身陷囹圄,徐碧城没有时间生气,这下子唐山海危机解除了,徐碧城的精力转移了,越想越生气了。
      徐碧城“啪”的一下把小说放到茶几上,“你在那转悠什么呢?转得我头疼,小说都看不进去了。”
      唐山海赶紧坐到了沙发上,硬着头皮说:“碧城,我得出去一趟,跟大春见个面,报个平安。”
      还没等唐山海说完,徐碧城冷笑了一声,“你是去见大春吗?”
      “是,我进去的太突然,来不及跟他说,他一定急坏了。”唐山海目光闪躲。
      “大春也是老特工了,哪有那么沉不住气。”唐山海你骗谁呢,要见陶大春早就大大方方地去了,现在这样,还不是去见女人。再说了,大春早知道你的情况了,他不会贸然行事的。当然这些徐碧城是不打算跟唐山海说的。
      “说的倒是,没有我的命令他是不会有所动作的。”唐山海叹了一口气。
      屋子里安静了。
      “碧城,你晚饭吃得不多,我去给你买点儿宵夜吧,免得半夜你饿。”
      “我不吃宵夜,怕胖。”
      “哦,对,你不吃宵夜。”唐山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心想徐碧城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屋子里又安静了,唐山海继续在屋子里转悠。
      最后忍无可忍,唐山海只能实话实说:“碧城,我进去这么久,不知道潇潇那里什么情况了。”
      “是啊,许久未见,相思成灾了吧。”徐碧城也未抬头。
      “你说什么呢,我就是怕她那里出什么状况,我得去安抚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行不行?”
      “你确实得去安抚一下。不过今天晚了,明天再去吧。”
      “不晚,才8点多。我不去看一眼,不放心那。睡不着觉。”
      “你哪有睡不着觉的时候?”对于唐山海的心理素质,徐碧城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唐山海凑到了徐碧城身边,继续争取:“碧城,我就去看一眼,一切正常的话,我一会儿就回来,行不行?”
      “那你9点之前回来,不然影响我睡觉。”
      “碧城!”唐山海无奈地说:“我开车到那里单程就要20分钟,要是堵车……”
      “都8点了,堵什么车?谁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晃荡!”徐碧城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
      “那行吧,我争取9点之前回来。”唐山海赶紧跑到浴室去换衣服。
      “山海,你快点儿回来,我最近总是头晕。”徐碧城叫住了跑到门口的唐山海。
      “头晕?为什么头晕?”唐山海赶紧又跑回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徐碧城。
      “最近睡眠不好。”徐碧城为了唐山海确实寝食难安,但夸张地表现还是为了让唐山海不能在外过夜。
      唐山海知道徐碧城为了自己担惊受怕,想想还是别走了,徐碧城却推开他,“你快走吧,我没事。记得9点之前回来。”现在让他去总比他偷偷摸摸的去要好。
      唐山海犹豫了一下,想还是快去快回吧。

      唐山海直接去找了陶大春,“大春,我前些日子进了牢房,事发突然没来得及跟你说。这些日子有没有什么事情?潇潇那里有没有什么异常?”
      陶大春装作刚知道的样子,“山海,你没事了吧?”
      “没事!”
      “潇潇那里一切正常,只是她去了几次你家附近,估计是想堵你。还常去舞厅,看样子也在寻找你。”
      “去舞厅?跟着她,尽量别让她接触外人。”
      “你放心,小凡都尽量跟着。她有分寸。”
      唐山海放心地点了点头,“把李明宇的名字划掉。你先休息吧,我先去找潇潇。”
      “她今天晚上去了米高梅。”
      唐山海直奔米高梅,在门口遇到了正往外走的潇潇和赵一凡。
      “山海?”潇潇快步走上来,眼里含着泪水,“你是故意躲着我吗?”
      “这怎么可能?前阶段我出差,来不及跟你说,今天才回来。”
      潇潇喜极而泣,当街就拉着唐山海不肯放手,“是这样啊,我以为你不理我了。我到处找你。”
      “你别瞎想,我送你回去吧。”唐山海搂着潇潇往外走,转身看见了陈深。
      陈深站在那里,正微笑看着二人,脖子上还围着徐碧城亲手编织的围巾。
      “陈队长,好久不见了。”潇潇笑着跟陈深打招呼。
      “是啊,潇潇小姐。我跟唐队长一起‘出差’了,也才刚回来。”陈深憋着笑。
      唐山海一言不发,目光始终盯着陈深脖子上的围巾。围巾很显眼,跟陈深的皮夹克格格不入。
      潇潇十分善于察言观色,见到唐山海盯着围巾的样子,说道:“陈队长,今天并不是很冷,你就已经围上围巾了?想必是很重要的人为你编织的吧?”
      “潇潇小姐真是聪明!”陈深骄傲地笑着,翻了一眼唐山海,继续说:“是我心爱的人特意为我织的,夏天我都愿意戴着。”
      唐山海一听赶紧别开目光,歪了歪头,搂着潇潇说:“我们走吧,陈队长自便。”
      唐山海坐在潇潇房间的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发呆,耳边响着陈深说的“心爱的人”,脑子不停闪现自己跟碧城在床上纠缠的情景,还有她亲手把围巾围在陈深脖子上,二人相视而笑的场景。
      唐山海心里酸楚,他不愿意承认,这种感觉叫“嫉妒”。
      “山海,你想什么呢?”
      “潇潇,你也送我一条围巾吧。”唐山海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潇潇一怔,认识唐山海这么久,第一次他开口索要礼物。想想还是这么暖心的礼物,是不是意味着自己是他心爱的人呢?这么一想,潇潇心花怒放。
      “明天我就给你织一条。”潇潇微笑着。
      “不,不用了,我随口一说。”
      “是我真心想送给你的。”
      “买一条现成的就行了。”唐山海赶紧喝一口茶,掩饰自己的尴尬。
      “亲手编织,是一份心意,再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手艺吧,你一定会喜欢的。”
      唐山海尴尬地笑了笑,看了眼手表,一看吓一跳,居然9点10分了。他蹭一下站起身,“我得走了。潇潇,我有空再来。”说完掏出钱包,拿出一沓子钱放在桌子上。
      “用不了这么多。”潇潇也跟着站起来, “都这么晚了,你要不就在这休息吧?”
      “不了,我回去还有事。我不希望你抛头露面,舞厅那样的地方还是少去。”说完头也不回地快速走了出去。
      潇潇看着桌子上的钱,和唐山海急匆匆的背影,怅然若失。每次,唐山海都来也匆匆也去匆匆,在这里也总是看手表。她知道他其实没有那么忙。她想要的不是钱。爱慕了他这么多年,唐山海给过她的也只有钱。

      9点半,唐山海跑上楼,深呼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徐碧城正襟危坐在沙发上。
      “碧城,我回来了,你怎么还没铺被子,洗澡了吗?”唐山海故作轻松地问道。
      “几点了?”
      “9点多一点儿。”唐山海脱掉外衣挂在衣架上,故意忽略徐碧城的臭脸。
      “难道不是10点少一点儿?”
      “潇潇去了米高梅,我去把她送回家,耽搁了一阵子。哦对了,我先去找的陶大春也耽搁了一会儿。”
      徐碧城一言不发心里盘算着时间,估计去掉路上时间,也做不了什么事,才放下心来。不过山海既然安全了,下一步就得赶紧让大春弄走那个潇潇以绝后患。
      “我是怕你犯错误,才不得不提醒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为党国尽忠,花前月下风花雪月的事还是少想为妙。”
      唐山海不可思议地看着徐碧城,还好意思教训我?“你放心,我没有陈队长那么清闲。”想到那个围巾和陈深显摆的样子唐山海就来气。
      “你和陈深能比吗?”徐碧城想说,陈深他没有为党国效忠的责任,你可是肩负重任。
      唐山海自嘲地笑了笑说道:“确实,我跟陈队长比不了。”你们两情相悦的早就情根深种,我算什么!
      “你别阴阳怪气的说话!”
      唐山海不理徐碧城拿起睡衣走到了浴室。
      唐山海默默地铺了褥子和被子,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徐碧城关上了灯。唐山海在牢房期间,徐碧城自己一个人在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现在唐山海在家,徐碧城感觉到无比的安心。
      可徐碧城还是睡不踏实,朦朦胧胧之间总是想起那夜跟一个男人缠绵,那感觉很真实,的的确确跟一个男人相拥、相吻,确确实实有个男人在自己耳边呢喃细语,但男人的脸、说的话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徐碧城又梦到了李明宇那副恶心的嘴脸,惊醒了,满头的汗。徐碧城很担心,那个男人不会是李明宇吧?难道自己被……?到底自己有没有跟那个男人发生什么关系?到底那个男人是谁?
      唐山海一下子睁开眼睛,他感受到了身边有人,多年的特工生涯练就了这样的本能,即使是睡觉的时候也能感受到周围的气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没有五官,直挺挺地就坐在自己身边。
      唐山海猛然一个后退跌坐在地板上,左手扶着地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右手放在胸口按住自己的心脏,手心脚心都是汗。“谁!”
      女人一动不动,唐山海摸了半天没找到手枪,连滚带爬地摸到床头柜,拉开台灯,怒目瞪着“女鬼”。
      徐碧城撩开自己的长发,露出脸,“是我”。唐山海靠在了床头柜上,手依然捂着心脏,呼呼地喘着粗气,皱着眉头瞪着她,“你——徐碧城!!你大半夜的不睡觉!你干什么?”
      “我做噩梦了,睡不着。”徐碧城拢了拢头发,别在耳后“你不是不迷信吗,那你怕什么!”
      “你披头散发的,谁不吓一跳!”唐山海吐了几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和呼吸。
      “山海,我脑子里总是闪现出几个片段,关于那天晚上的。”徐碧城看了眼唐山海继续说:“我记得有人抱着我。”
      “是我!我给你抱到家里的!”唐山海用手拍着自己的胸口为自己顺气。
      “我怎么记得还有人吻了我!”徐碧城越说声音越小。唐山海脸腾一下地红了,但借着台灯徐碧城也没看出来。
      “你……记错了吧。”唐山海咳嗽几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你应该是做梦了!”
      “是梦吗?”徐碧城将信将疑。
      “是!人有时候会做那样的梦。”唐山海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汗珠。
      “你也做过那样的梦吗?”徐碧城好奇地问。
      “好像吧,记不住了”唐山海关上了台灯,爬过来,“快睡吧,明天还要上班。”
      徐碧城没有想上床睡觉的意思,依然坐在唐山海的褥子上,“你别瞒着我,是不是李明宇他……”
      “绝对不是!”唐山海没有勇气说那个人是自己,怕徐碧城一怒之下毙了他。
      “那就好!那就好!”徐碧城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梦到的是谁?”
      “都说记不住了!”
      “山海,谢谢你!杀了他!替我出了气。”徐碧城想到李明宇那副嘴脸就恨得牙痒痒。
      “不用谢我,这也是锄奸行动,刚好到了李明宇!”唐山海轻描淡写地说。
      徐碧城想起了陶大春的名单,根本就还有两个人才到李明宇,知道唐山海不愿意自己有心理负担才故意这么说,心里更加感动,也不说破,只是微微笑着。
      唐山海躺下,总觉得徐碧城坐在身边有些局促,又坐了起来,“碧城,你上床睡觉吧。”
      “我睡不着,我再坐一会儿,你先睡吧。”
      唐山海拉过自己的被子给徐碧城盖在身上,自己也坐在褥子上,后背靠在床边,“为什么睡不着?”
      “你不在家的这阵子,我总是做噩梦。”
      “对不起碧城,让你担心了。”
      徐碧城转过头对唐山海笑着说:“说什么呢,你哪有对不起我。不过你被警察厅带走的时候,真的把我吓坏了。谁知道你真的一刀杀了李明宇。真解气!”
      “你解气就好!”二人相视而笑。
      “不过,李明宇真的是□□吗?”徐碧城几乎相信了。
      “他要真是□□,我恐怕也出不来了?”陈深怎么会帮我杀□□呢!
      “那挺好的,毕竟我们的任务是除汉奸。”徐碧城松了一口气,她从内心里也不希望唐山海杀□□,毕竟□□也是中国人,也是抗日的。
      “当然,锄奸,自然是除掉汉奸,□□不归我们管。”
      “那他是□□的证据是怎么来的?”
      “我跟陈深一起伪造的。”唐山海也不想瞒着徐碧城,毕竟总有一天徐碧城都要知道陈深的真实身份。
      “陈深?看吧,我说他不是坏人吧。”徐碧城开心地笑了。
      唐山海撇了撇嘴没说话。
      “为了给你摆脱嫌疑陈深还说自己是凶手,这次你能顺利出来多亏了陈深了,我们欠他一个人情。”徐碧城不经意的一句话惹得唐山海猛然抬头,“我们欠他?”徐碧城说“我们”,是不是意味着在徐碧城心里跟自己更亲近呢?唐山海心里有一丝窃喜。
      想想也许是因为徐碧城还不知道陈深的□□身份,才这样说的。如果有朝一日徐碧城知道了,可能马上就离开自己正大光明地跟陈深在一起了吧。这样瞒着她,是因为自己还不想马上失去她吗?这样自己岂不是太自私了?唐山海决定时机成熟就马上告诉徐碧城真相,不能让他们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因为自己的隐瞒而错过彼此,即使自己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样一想,唐山海心里的窃喜马上被悲伤所覆盖。
      “好,我欠陈队长一个人情!有机会,我一定会还的!”是我欠陈深,并不是你欠他!由我自己来还就好!
      二人很久没有私人的空间了,就这样徐碧城缠着唐山海聊了很久,第二天夫妻二人都顶着大大的黑眼圈到了行动处。大家都心照不宣,小别胜新婚,恐怕昨夜折腾一宿。
      唐山海披着自己的外套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去。毕忠良想到二宝汇报的唐山海昨晚的行踪,先是去会了潇潇,又急匆匆地回家,恐怕两个女人都不好应付,消耗了不少体力。
      陈深也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得昏天暗地,刘二宝告诉毕忠良说陈深在米高梅玩乐了一夜,凌晨才回家。毕忠良叹了一口气,“还不如把他们两个继续关在牢房了!!”气呼呼地走了,仍然独自挑大梁继续主持工作。

      唐山海和陈深一觉睡到中午,都睡眼惺忪地走入食堂,徐碧城已经给唐山海打好了菜,唐山海坐下刚要吃,钱秘书捧着一个包裹跑进来,“山海兄弟,你的包裹,我去门卫取东西,给你顺便带回来的。”
      唐山海放下筷子,接过来,看着包裹上的字“我的?”
      “嗯,没错!就是你的,从湖南来的!”
      “哦,那是我老家给我邮来的。多谢了。”唐山海放到了旁边的空椅子上,继续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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