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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君应如我
“缇云!”玉城为防张三被这蠢鸟祸害,掀起被子将他团成了一个毛毛虫,然后面带薄怒地朝缇云看去。
张三裹在那床褥内,温香犹在,如坠梦中。
缇云飞到梁上,见了此情此景,不禁诗兴大发,吟诵道:“芙蓉帐暖度春宵,从此君王不早朝。”
度你妹的春宵啊!
你在瞎背什么诗,顺序都错了好吗!不要教坏小孩子啊你个蠢鸟!
在玉城将枕头掷出去之前,缇云很有眼色地拍拍翅膀溜走:“春宵苦短,儿臣告退。”
玉城捂住脸,感到窒息,含辛茹苦四五年,怎么就养出来个这种玩意儿?干脆扔了吧扔了吧。
半晌她扭过头,看见张三还捂在被子里,脸都捂红了。
“咳咳。”玉城清清嗓子提醒他,不要把自己捂熟了。
张三如遭雷击,陡然从幻梦中惊醒,他红着脸,急忙从床上爬了下去。
“怎么了?”玉城见他神色有异,关切地问了一句。面色如此潮红,该不会是上回受的伤没好吧?
“外面煎的药快好了,我去看看。”张三牛头不对马嘴地答了一句,飞快地走了出去。
没过多久,他整理好思绪,又端着一碗药,一碟蜜饯折返了回来。
少年道:“丁道友临走前,嘱咐我等你一醒了,就把药喂给你。”
阿什月那一折腾,弟子们伤得伤残得惨,为了救治他们,雪屏峰的弟子都忙飞了天,丁云岐也被调了回去,主持大局。
玉城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我什么时候醒?”她感觉她这一觉应当睡得挺长。
少年微微低头,捏着勺子轻轻搅着汤药散热,只能看见那稚嫩的轮廓,像雾气中沉睡的春山,稚嫩而柔和的曲线:“我一直守着炉子,不管你什么时候醒,都能喝上药。”
春山撞怀,玉城不知为何微微怔忪了一下。
“来。”一勺药已递到嘴边。
或许是这喂药的姿势太顺人心意,玉城想都没想,便张嘴喝了下去,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种能顶翻天灵盖的苦便在舌尖叫嚣起来。
她将脸皱成了一团。
好苦!
丁师兄,你为什么不把药搓成丸子,非得开个汤剂啊!
张三头一次见她露出这种表情,心中略微惊诧,手上却立刻从碟子里拣了一颗蜜饯喂给她。
蜜饯一入口,立刻大杀四方,酸甜的味道占据上风,将那苦味镇压了下去。
张三见她长眉舒展,不禁偷偷地笑了笑,原来,姐姐不怕痛怕苦啊。
“你笑什么?”玉城眼神如电,抓住这笑话她的小贼。
“……”张三被她抓包,一时语噎。
“给我吧。”玉城不想在他面前丢脸,决心在他面前表演一个一口闷,以示威严。
张三道:“再吃一颗,这样就不会太苦了。”
玉城犹豫了一会儿,脸皮和尊严还是为这苦药让了路。
有两颗蜜饯加持,药总算没那么难以下咽。
玉城不记得披星峰里有这东西,于是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丁师兄做的?”
张三笑道:“是丁道友教我做的,我上次吃着觉得不错,所以就像丁道友讨教了。”
厉害了,没想到你还有这天赋技能。
玉城忍不住赞了一句:“不错。”
这一句夸得张三心花怒放,他忍住笑意,低头收拾碗碟。
这几日,法会暂停,各派为了阿什月一事奔走,消息传来,藤台山的封印早已松动,阿什月不仅取走了敛色刀,还盗走了一批遁地无踪草。据说清波殿重迎旧主,魔域又闹翻了天。
而玉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窝在披星峰养伤。
因着她这伤是为了替张三夺剑而受的,那少年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照顾她。
于是一早起来,她发现披星峰焕然一新。
走到藏书阁,平时被她到处乱放的书都被按照类别放在了书架上,窗明几净,让她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走到殿内,地面锃光瓦亮,显然是被人认真打扫过。
走到庭前,张三正在给桂花树浇水。乍一瞧,那被细心照顾的桂花树似乎又多开了几枝花。
她吃过张三做的丰盛早饭,懒洋洋地瘫在躺椅上看书,不时抬起眼,欣赏少年练剑的风姿。
衔情剑才认主不久,玉城让张三多与它磨合,日后才好成就人剑合一的境界。
然而少年虽然聪慧,但在武学方面实在是不太开窍,一招“长虹在天”练了数遍仍不得要领,少年停了下来,气喘吁吁,脸上忍不住现了几分颓色。
见状,玉城不得已放下书,起身为他指点。
这套剑招虽是水月天的秘法,但玉城在剑道上的造诣不凡,也能看出几分门道。
“仔细看。”玉城接过剑,在他眼前演示了一遍。她没有用分毫的灵力,只是轻描淡写地挥剑,桂花便簌簌落了一地。
“再试试。”张三又练了一遍,但还是没有达到效果,兀自涨红了脸。
张三讷讷道:“是我资质太过愚钝。”
“不。”玉城握住他执剑的手,从背后将他环绕,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腰,“你只是,从未体会过,剑道之妙。”
“记住这感觉。”玉城的气息喷洒在他耳边,张三喉头一紧,半个身子都麻了。
一招一式,她都细心地领着他感受。
“此处,如游龙飞天。”她揽住他的腰弯下,剑锋斜斜划过头顶,银光如练。
“气势连绵,若溪流不断。”她捏着他手腕,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气走丹田,长虹在天。”最后,剑出如虹,扫尽落花。
咚咚咚——
张三沉湎在那玄妙的感悟中,心跳如擂鼓。
“怎么样?”
玉城的声音响在耳边,张三的心跳立刻漏了一拍,手一抖,锐利的剑锋擦过身旁,竟不慎将自己的一缕乌发拦腰斩断。
断发坠落,玉城赶在它落地前,伸手将其抓在手中。
“小心些。”她将那一缕发递给他。
张三愣愣地接过。
玉城径直走进阁内,一面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面道:“明日便是你们,离山之日,回去后,记得勤加练习。”
法会被阿什月这么一闹已是无法再继续下去,只得延期,各派都忙着召集弟子归去,生怕自家的好苗子被那阴魂不散的女魔头半路劫走。
张三攥着断发,提着剑,闷声走在她身后,绷着脸,看上去不大开心。
玉城问:“怎么了?”
张三绷紧下颌,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说:“舍不得姐姐。”
玉城笑了笑,只当是小孩子不喜欢离别。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宽慰道:“又不是,不再见了。”
小少年苦闷道:“路途遥远,不知几时才能再见。姐姐的救命之恩,我还没有报答。”
水月天在海上,无穷洞在高山,相隔千山万水,万里之遥。
“那——我们约定吧。”玉城道,“十年之后,我们再见。”
对于修真者来说,十年不长也不短,而十年之后,如果他还记得她,仍旧要向她报恩,也有相应的能力了。
十年的时间,足够野草蔓延原野,足够一名青涩的少年长成一个沉稳的男人。
等那时,他再与她相逢。
少年抬起头,目光灼灼地望向她,定定道:“好。”
少年走时,玉城见他这几日将庭前桂花照料得很好,便折下一枝,以法力将其永固颜色,作为临别礼物赠与他。
而少年亦有东西回赠。
是一个红色的剑穗,编得极精巧。细细看,那红色中又掺了些别的颜色,乌黑的,不知是什么材质的细线,在阳光下闪着幽光。
玉城很喜欢,立刻将其佩戴在了剑上。
少年亦珍重地将桂花枝收于囊中。
青山难改色,长别再相逢。念君应如我,相思日日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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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挂个预收】
小时候走失的景慈被农村的孤寡老太婆领养,如同野草般肆意生长到了十七岁。
十七岁那年,老太婆去世,她被亲爸妈认回,从镇中学转学到了A市有名的石楠私立高中。
石楠私立高中,金玉在外,实则败絮其中,烂如泥塘。
好巧不巧,景慈一来就踩进了其中最烂的地方——高二A1班。
臭名昭著的高二A1班,学生打架斗殴,逃学舞弊样样拿手,忤逆师长,欺凌同学,事事在行。
于是正他们摩拳擦掌,准备把景慈当作新来的玩具,校园暴力一条龙时,整个学校遇上怪事。
每逢晚上十一点,所有人都会被拉入恐怖诡异的剧场,被按头成为舞台剧演员,只要没打出HE结局就得死。
就在大家快要崩溃的时候,浑身是胆的景慈横空出世,魔改剧本,踹翻舞台,赢得观众尖笑连连。
众人表示:大佬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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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有人告诫景慈:你千万不要惹你同桌,他是我们学校的校霸,一点就炸,特别凶!
景慈听了之后,淡然道:是吗?我觉得他挺可爱的。
郁乐锦表示:是的,我老可爱了。
众人:………
【浑身是胆野路子女主X暴躁炸毛怪娇花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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