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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秦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钟的时间，打开房门的却没有听见林凡聒噪的声音。秦厢有点意外，想起早上出门的时候林凡口中嘟嘟囔囔地好像说是要回学校一趟，有什么破事没有解决。当时自己不过是随口一问，她一脸的无所谓。想来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也没有放在心上。
只是到了这么晚的时间竟然还没有回来，秦厢看看墙上的挂钟，心中有点忐忑，打林凡的手机，却是嘟嘟数声依旧无人接听。心中渐渐涌起不好的预感。
随手打一个电话问江子萱报社有没有额外的加班。电话那头的江子萱一片的茫然，秦厢按掉电话，想着是不是要去学校一趟。
正想着，手机却又响起来，屏幕上分明是玫瑰的号码。秦厢一愣，心中的那种不安更甚。
“我现在准备去F大，你有空的话就来一趟吧。”可能是因为公事的缘故，玫瑰的声音很正式，也很有没有过多的情绪化的因素。
“是林凡么？”秦厢心一动，问道。
“是。”玫瑰说道，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出了点事情，现在在校保安处，你不想她出事情就就快点来……当然我私心还是不希望你来的。”玫瑰冷言冷语，说完之后没有丝毫的犹豫挂断了电话。
秦厢赶到F大的时候学校依旧很热闹，十点多钟的时间，学生们还没有安静下来。间或几个人成群结队地站在大门口等车，嬉笑打闹似乎是准备通宵的。玫瑰已经在大门口等着秦厢，晚上的时候天却突然下起了小雨，江南的雨就是这样，即使是冬天的雨丝也是细细密密地。不打伞亦可，但是潮湿地让人不舒服。
秦厢站在下着小雨的F大校门口，换上了一件蓝色的呢绒大衣气，质形象颇佳，似乎是为了抵抗学校湿冷的寒气。站在离校门口十米的地方，站在屋檐下，也不打伞，虽然显眼但是不扎眼。
“你来了。”看到秦厢到了，玫瑰只是一点头，让秦厢把车停在某处空地，就领着她往办公楼里面走去，这个地方，秦厢曾经来过，就是上次第一次来找玫瑰了解情况的时候。而现在晚上的办公楼，显得更加的冷漠和不近人情。
“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秦厢忍不住问道，拉着正欲上楼梯的玫瑰，还是忐忑地问道。
玫瑰回头看着秦厢，过了三秒钟才缓缓地说道：“偷窃。”
“不可能！”秦厢想也没有想，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玫瑰微微一愣，似乎没有想到秦厢会这般的肯定。
“抱歉。”收拾心情，秦厢觉得自己的冷静只要一遇到那个小妮子的事情就会变得一丝不剩，“我只是觉得不可能。”缓缓地说道，“怎么回事情？”
“我也不知道。”玫瑰看着秦厢，但是似乎又不是看着她，而是透过面前站着的这个女子看见了另外的一个影像，但是极快速的转瞬即逝。
“我也是到家之后才接到的消息，说是班级里的女生闹腾起来，他们的班主任最近不在我代班中。保安部主任要我马上过来处理一下。我就过来了。她的家长联系不到。”玫瑰说道，完全公式化的口吻，“我就打你电话了。”
说话间玫瑰直视着秦厢的眼睛，秦厢也看着她，眼神中明灭变化却是分秒之间的事情。
“怎么，你不相信我？”玫瑰缓缓地说道，挑眉，有点挑衅地看着秦厢，“你认为是我在搞鬼？”女子神情之间睥睨地看着秦厢，“哼”了一声，从鼻子中发出的声音，冷冷地似乎在嘲笑。
“不是。”再回首秦厢已经是一阵的清明，“你不屑做这样的事情。因为你做过的事情，从来不惧怕承认。”说道，神色却并不放轻松，“走吧。”说罢继续上楼梯的动作。
玫瑰却愣住了，站在那边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说不出的甜酸苦辣，如果说今天就在一个多钟头以前，在车内秦厢说的话还是没有彻底叫她死心的话，现在开始，她是真的感到这一段逝去的感情就已近是逝去的了。
玫瑰苦笑。秦厢你难道没有发现么？在提到林凡的时候你居然是那么斩钉截铁地相信，没有丝毫的犹豫，立马就相信了。而对我——不仅是现在的我，就是五年前的我，你亦没有给予过这样的毫无保留的信任。总是用着你的冷静和理智来揣摩我，从来不是冲动地站在我的立场上毫无保留地相信……
玫瑰冷冷地想着，楼梯间内的通风口刮进来的寒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心中却是死死的沉寂。当真是往事不能再提，当真是逝去的感情已经如流水。
她曾经有想过是不是时间终究能够冲淡一段感情，还是恨意终究会取代最初的柔情。现在，几个月前看到秦厢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心中一阵悸动，方才知道，时间轮回，自己却从来没有忘记过眼前这个玲珑女子。
虽然她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忘记了，虽然她曾经装作自己已经忘记了。但是当时的心中悸动骗不了人。
心中默默地感叹，即使自知没有立场再去掺活秦厢的世界。但是抱着这么六分愧疚三分窃喜还有一分侥幸，还是按耐着打听她的生活。
知道她至今单身，五年的感情空白让她心思一动。当年的伤痕是由自已一手造成，她亦无意为自己狡辩什么。人人都要生活，她选择这样的生活方式，有些代价必须自己承担。
而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是尽量地弥补，是不是上天愿意给她一个重新补偿的机会，在她手中失去的，也重新在她手中得到？
玫瑰想着，刻意忽视那个和秦厢相识不过半年的女孩。
甚至在午夜梦回的时候还会更加侥幸地想想，那个女孩和五年前的自已一样，一样孤独寂寞冷傲不逊，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却也是不安于现状的蛰伏情怀——会不会仅仅是自己的代替品？她从来没有怀疑当初秦厢对她的爱，那样年少时候炙热的情感，曾经她放弃了，以为只要有了充裕的物质，这样的情感还是可以得到的。
没有想到，自以为得到了全世界，其实是失去了全世界。
她自嘲地一笑，吹着寒冷的北风，方才略有感悟。秦厢，你终究离我远去，再也看不见了。而今我与你不过是有过一段情的故人，对于我的判断完全是出字理智——你知道我这个人，因为骄傲所以不屑于做陷害这样的事情。
但是在最初的那几秒钟，你一定也是怀疑我了吧！虽然最后你的理智告诉你，我不屑于——但是对林凡那个丫头，你却是毫无保留地脱口而出“不可能”。在爱情中，向来是不能用理智来判断的。所以，我到现在，此时此刻，才知道当真是往事已逝，不堪回首。
玫瑰苦笑，有点落寞，略带不甘，但是神情从大体上来说还是平淡的。本来那样的自信和理直气壮都是打肿脸充胖子，可以在江子萱的面前毫无顾忌地叫板叫嚣，但是面对自己的内心，只能认输，这一局的惨败，恐怕是注定全盘皆输。
但是依旧不甘心——就是最爱我的时候你也没有给予我这样的信任，虽然后来是我一手破坏掉这样的信任，但是无论怎么看你都是更加喜欢林凡呢？虽然你自己尚且不自知。玫瑰恨恨地想。
不过，无论是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知道，你已经真的不爱我了。不是面子上的过不去，不是心理上的不甘心，是真的真的已经不再爱我了。
最可笑，人总在追求错误的东西。
女子神情多变，最后留着淡淡地落寞。
“老师，您来了。”清冽的声音却打破了一切。二楼的楼梯口，女孩脸蛋被呼啸的东风吹的通红，正在等待着两人。
“萧茗兮……”秦厢低声地沉吟，玫瑰却上前两步将她往走廊内推，“一直在等我们？怎么不在办公室里里面等，怪冷的。”不过几秒钟的时间，方才所有的情绪已经收拾干净。玫瑰又是干练的那个玫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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