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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真热闹啊，子萱姐。”林凡笑着走进江子萱的办公室，一脸暧昧的笑容。江子萱透过眼镜的镜片，看着林凡一张笑颜灿烂，心中有点忐忑不安。这个妮子曾经和面前正在洽谈合约的作者小冰发生过争执。争执的内容江子萱并不是很清楚，只记得那天她采访回来就看见一室的混乱，小冰跑到她的办公室里面就是一顿的发怒。
那时候林凡也进了江子萱的办公室。子萱顿时觉得虽然残署尚在，她脚底板生凉。无力地听着小冰的叫嚣有她没我。林凡半倚在江子萱的门口，半掩着门什么都挡不住。门外好奇的小编辑们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新鲜出炉的八卦。
江子萱将房门关好，然后听着小小冰一阵霹雳啪里的怒吼，大抵就是现在报社请的新人素质都是那么的低，一点做人的本分也没有。
小冰是个文人……虽然文笔不够好，思路不够开阔，但是到底是自认为书香门第出身的“高级知识分子”。
林凡却只不过是倚着房门，挖挖耳朵，“文笔这么差你还敢混在凤凰？凤凰有你才可怜。不知所云，排版低俗，毫无新意。”林凡那个时候只不过是说着风轻云淡的话，但是辱骂一个作者的文笔，就是磨灭了作者所有的一切。
江子萱挑眉，“林凡，你说什么话呢？”林凡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江子萱，虽然我看你这个女人不顺眼。但是你的水准比她可高多了，你怎么选人这么没水准呢？啧啧……”林凡眯起眼睛，说的话足够让作者暴怒，然后林凡像个没事的人一样，说了句“子萱姐，我做事去了。”然后留下一个大烂摊子给江子萱。直到现在这么一个烂摊子。
江子萱回神，看着林凡的时候已经有了点小心谨慎，林凡来杂志社不过是短短的月余，却一眼看出各个作者的弊病，对于她来说不是没有诧异。只是林凡的性格太过于乖张，她承认林凡说小冰的每一个词都是恰到好处的。
不知所云，排版低俗，毫无新意——虽然排版是美编的工作，但是由小冰提供的稿件，倒是各个俗气，想要有新意还是有困难。
只是……
“你进来做什么？”江子萱警惕着看着林凡。小冰更是扭头不看她，好像见到苍蝇，她对这个女生有从见第一面开始的不安全感，仿佛在她的面前自己就原形毕露一样。
“这个不是小冰姐么。”林凡笑道，故作亲热，“小冰姐你来了，怎么？还生我的气呢？我不过是一个新进门的小后生，您怎么会跟我生气呢？这不是降低了您的身份么？”
江子萱听着字字都不是恭维的话，句句都带着刺，但是刺得小冰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说不出来。
“你什么意思啊？”小冰冷言冷语，看了林凡一眼。
林凡笑得更加灿烂，“喝咖啡，我泡的，全杂志社都说我的手艺不错呢。”江子萱在下面暗自翻白眼，泡个速溶咖啡也有手艺？那感情她家老公是专业级别？
“别为难子萱姐嘛……上次都是我的错。我错了还不成么？我是小人，您大人有大量，就当帮帮子萱姐吧。最近不是杂志社忙么？”林凡说道，眼神晶晶亮，里面闪着一点的不屑，但是她装着，用尽全身的力气忍住不让自己的脾气爆发，还故意装着小鸟依人的温顺可人。
只是江子萱怎么看，怎么都是有阴谋的。
“忍住忍住。你的对手不是这个小冰。她不过是新鸟，你的对手是江子萱，让她看看你的能耐。”林凡在心中默默地对自己催眠，脸上笑得更加谄媚。
“你看除了您，我们杂志社还有谁能胜任这个职务呢？你看，我就不行吧？虽然是F大的，但是还没毕业……”江子萱在心中暗笑，已经内伤，小冰不是科班出生，当初进军文坛不过是她有一个当高官的叔父……
果然，小冰的脸色一变。
“哎哟，你看我这。我说什么呢！文学这个东西是靠天分的。你看子萱姐不是经济系毕业的么，不是照样还是编辑做到了全城最好，所以您就是不是科班出生也可以游刃有余的……天分很玄妙的。”林凡继续说道，“您别怪我，那天我生理期混乱呢！您就先做完手中的稿子吧？”
“是啊，小冰，卖我一个面子。”江子萱不是没有听出林凡的话中有刺，但是找不出任何可以驳倒她的理由，很及时地插上一句，就怕她再激怒了小冰。
“好啊，子萱姐。我一定会卖你的面子的。”小冰对着江子萱皮笑肉不笑，道，“但是我的合同你得和我签，加薪我可以少加点，但是两年的合同你要先和我签。”小冰说道。
“小冰，合同的事情和下周出稿的事情是两码子的事，你先把稿子交上来，签约的事情下周一我们再谈好不好。”江子萱耐着性子，两年的合同就是熟悉的作者也得功底好的再签……这个小冰，当初进来的时候不过是卖她的叔父一个面子。眼看一年的合同就要到期，她巴不得能够快点换一个作者……就是深怕这个作者搞砸了凤凰辛辛苦苦的打出来的门面。
“什么叫一码归一码。”小冰看着江子萱，脸色开始变冷，“你想让我做白工是不是？不想签我了是不是？”虽然没有骂脏字，但是语气已经开始强硬，声音开始上扬。
“小冰……”江子萱做垂死的挣扎，想要稳住小冰。林凡掏掏耳朵，表示自己的耳膜有点吃不消。
“我告诉你江子萱，想不签我，我就不做这个月的专题。看你到时候怎么办？三天，我看你哪里去找人给你凑一个版面。”有点破罐子破摔，鱼死网破的意味。
“小冰，你有点道理好不好？这个月的是你合同规定期限内的任务，就算我们不签你了，你也不能不做。”江子萱按着脑门，有点头疼，心想着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难怪林凡这么火爆的脾气会和她掐起来。想来那天她回来之前发生过什么。
倒是现在可以稍微佩服一下林凡的忍气吞声，虽然还是变相的讽刺。但是这下的讽刺可是有点水准了。
“哦。跟我讲合约啊。我违约啊。你能怎么样？你告我啊。反正我什么都不是，我只不过是一个一点读者基础都没有的小作者。我等你的法院传票啊。我看是你的法院传票先到还是你的版面先要刊印。”说着一脸的无所谓。
江子萱气急，顿时觉得这个女人不可理喻。一瞬是觉得自己的胃开始疼。“你……”她很想不顾及自己的颜面拍桌子就开骂。
“小冰，不要给脸不要来脸。”林凡轻轻地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冰。“你以为你谁啊？当初只是觉得你文笔差没新意，现在才发现一点素质都没有，真个就一个烂人。”林凡淡淡地说道，那种原来只存在眼神中的不屑在脸上越来越明显地浮现出来。
江子萱看着她，心中暗道一声不妙，林凡要发怒了，但是奇怪的是她自己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这个小冰，确实也让她不爽。无所谓了，谈崩了就谈崩了吧。江子萱在心中安慰自己。
“你也不看看你写些什么东西。滥俗。”精准地下了两字评论，顺便从江子萱的桌上拿出上个月的旧刊。“你知道你的阅读率是多少么？江子萱这个报社什么都挺好，外面小马小钱的版面新闻都有卖点。就你的，一塌糊涂。艳俗。”临了还是两字的评论。
小冰的脸已经气的发白。林凡却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江子萱第一反应是林凡终于熬不住了，考虑着要不要先叫保安进来。她这个办公室没有花瓶，奖杯倒是有几个。在报社出个什么新闻当真是第一手的消息——只不过未免难看。
但是看看林凡的发火不像是随性的怒火，而是冷静的分析和谩骂，似乎一切都是计划好的。江子萱于是耐着性子，既然决定和小冰就是谈崩了也不签合同，那么姑且看看林凡是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的能耐。
“你以为自己很能啊？这么个破版面能够做好了？文章和整体版面格格不入，文字艳俗就是吸引五十岁以上中年大妈的……拜托，凤凰是针对当今潮流白领的，你这个是什么年代的艳俗小说？……我说你是不是下个板块会登《我和我的嫂嫂两三事》或者是《口口的一家》啊？”林凡嘲讽地笑道，“一点都不知道自己的水准，还敢开价加薪！”翻一个白眼，小冰的脸色已经从惨白变成了猪肝色，林凡恶毒的话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自己的文笔差不是你的错。文笔差还自以为是活菩萨。你就是活该被人雪藏。”她说着脸上露出笑容，阴冷的笑容，“整个就一点都没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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