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中梦

作者:一捧微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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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中梦


      【“驾!驾!驾!”江策纵马扬鞭,孤身一人在冰天雪地的山谷间疾驰——

      马跑了很久,也跑了很远,仿佛再也跑不动了,渐渐放慢脚步,最终停住,缓缓蹲下,累到再也不想站起来。

      “丫头,再坚持会儿好不好,过了前面那座山,我们就到了。你不是也很想见到墨羽吗?你是不是太渴了?” 江策慌忙从身后解下水囊,把最后几口水全部倒在了已经累倒的白马嘴里。

      “丫头,你先喝点水……实在太累咱们就歇会儿,不过可不能歇太久,再晚些天就黑了,这荒山野岭的万一……万一有野兽出没,咱俩可都没本事自保,你说是不是?”江策自己也累得气喘吁吁,说话都是断断续续,喘着粗气,可却异常坚定地拼命赶路。

      他掂了掂手里的水囊,真是一滴不剩:“丫头,你在这儿休息一会儿,我得去找找旁边有没有水,不然咱们不仅没有干粮,连水都没了就真的走不下去了。”说完便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前面山谷外走。

      马儿似是极通灵性地用鼻息哼了一声,晃了一下马尾,表达着自己的善解人意,便不想再动弹。

      江策艰难地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处小水沟,他蹲下身,伸手撇开浮在水面上的杂草,兴许是前几日大雨留下的,虽然略微浑浊,但总好过渴死,遂也只能无奈地将水囊灌满,起身离开。

      一回身,竟看见一个万分熟悉思念的身影正从远处驾马而来。

      他呆怔地站在原地~该不是出现幻觉了吧?

      当那个虚影从小变大,由远及近,越发清晰可见映入眼帘时,一句“王爷”硬生生鲠在了干涩的嗓子眼儿,没能喊出。

      赵璟勒马停在江策面前,跳下马背,几步奔向面前蓬头垢面、狼狈不堪的人,一把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却大发雷霆地责骂道:“谁允许你孤身一人过来的?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敢独自跑到前线,你是不是疯了!”

      “我……”

      被锁紧的江策艰难地挤出一个‘我’字还没等他说出来,就又被赵璟地厉声呵斥给堵了回去:“你知不知道我收到你从汴京过来的消息时有多担心?你知不知道小七把你弄丢了找到我时是如何要死要活?你知不知道我赶到山谷看见‘丫头’倒在那里你却不在,我又是什么心情?”

      “对~不~起~”江策虽有再多的委屈,却还是极为心疼地对仍在微微颤抖的赵璟感到对不起。

      江策轻轻回抱住赵璟颤抖不停的身体,他伏在赵璟的耳边轻声道:“我是莽撞,我是考虑不周,可我不想待在汴京,漫无目的地担惊受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你,我怕等来的都是坏消息,我就是想陪着你,我不想此生留遗憾,让我与你并肩作战,好吗!”

      赵璟终是放下紧绷的身心,脱力地挂在江策的身上,把脸埋进了他的颈窝,过了许久才缓缓吐出一个:“好~”

      ………… 】

      “啊!——”倏地,一盆冰凉刺骨的雪水兜头浇下,把沉浸在美梦里的江策给硬生生拽了出来。他全身上下没一处完好,早已被几重刑罚折磨得遍体鳞伤,却还是咬牙坚持着闭口不言。无论对方再如何严刑拷打,就是坚决不松口半分。

      一个生了一双细长眼,画着柳叶眉的粉面男人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被绑在刑架上的人,上下逡巡了好几圈,才渐渐露出一股阴阳怪气地表情道:“江公子看起来柔弱,想不到,竟是个硬骨头啊!”

      那男人背着手,踱着步,缓缓走过来,凑近些细细端详了江策片刻,戏谑道:“原来咱们英明神武的尊贵王爷竟然有这种癖好,可真叫人刮目相看呐~~不过,你这小模样生得这般精致、媚惑,难怪能将自诩清高的端王殿下迷得神魂颠倒呢!呵呵呵~若是,这件事让天下人尽皆知,大家又该怎么敬仰他们心目中的端贤王呢?你们说是不是啊!”

      一旁几人机械地回应着,仿佛一堆没有感情的木偶。

      原先,无论他们说自己什么江策都是充耳不闻,只当放屁,可是这不代表可以言辞侮辱赵璟,拿赵璟的名声大做文章,他决不允许!所以,就在那人最靠近自己的时刻,被惹怒至极的江策突然,迅猛地咬住面前那人的耳朵,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狠命撕咬着,直至被那人强行挣脱开,才带着满口血肉啐在了那人脸上。

      一时间,阴暗密闭的屋内全是江策狰狞的面孔,还有他血口獠牙的可怖画面。与此同时,屋内乍然响起那人凄厉的惨叫,仿佛一个垂死挣扎的猎物,被猎人扼住了喉咙。

      江策双目赤红,万分嫌恶地又啐了几口嘴里残余的血肉,才狠声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说他一句,你这只阉狗就连提起他都不配!呸——”

      捂着鲜血淋漓的左耳挣扎了好半晌的童贯,好不容易才听清江策方才说的话是什么。一时急火攻心,挥舞着鞭子便抽向了江策的面门。

      一道皮开肉绽的长长血口瞬间在江策脸颊上撕裂开来,而后又是一顿狂挥乱舞,本就已经遍体鳞伤的身体,再次遭受了一顿狂暴的毒打。这已经是他被抓到此处,遭受严刑拷打的第三日了!

      据前几日行刑之人所言,此为内侍省“八道菜”中的第一道——醒神鞭。

      江策咬着牙,嘴角渗着血,却仍旧倔强地瞪视着面前之人。那种傲然睥睨的姿态仿佛是读书人独有的傲气,每一眼都如利刃般凌迟着对面那人丑陋的嘴脸,一时竟让童贯觉得这种犀利的眼神比先前那口撕咬还要令他痛苦难堪。

      于是,童贯目眦欲裂地吼道:“来人,让他见见,我们内侍省的‘八道菜’究竟是什么!”

      一声令下,木偶们纷纷行动起来。

      童贯本想再走到江策跟前耀武扬威几句,也不知是不是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咬,耳根撕裂的剧痛,又隐隐传来。终究是没再敢更进一步,反倒是远远站在那里,一边容下属为他处理着伤口,一边好整以暇地期待着接下来的重头戏。

      等那些所谓的刑具一一被搬进来,摆在江策面前的时候,他不禁笑了。

      倒不是因为旁的,而是一看到眼前的场景,竟不由得回想起前世那段几乎快要遗忘的记忆。那时候,他似乎也是被人这样绑在刑架之上,受尽鞭刑,甚至手脚的指甲尽数被拔掉,脚下放着一盆盆鲜艳欲滴的盆景,用他身上流下的鲜血浇灌。血干涸了就再用钝刀子割开十指伤处,一寸一寸,直至他昏厥,就这么循环往复地被折磨着。

      一想到那个时候,他还有什么好怕的,那么痛都挨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他不能承受的。只要隐七能安然地将东西交到赵璟手里,并且顺利将童贯等贼人通敌的事情第一时间送到前线,让赵璟他们有时间改变作战策略,不让燕京被金兵攻破就好。

      已经第三天了,还没有隐七他们被抓到的消息,如此看来童贯和粘罕的人马必定没能捉住他们。那么最慢的话只要再等两日左右,隐七必定能带着康福,赶到燕山府,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不过,接下来的时间里江策就没有如此清醒的神智去思考这些事情了。即便他此生身体素质较前世的他好了太多,但无论再怎么健康的人,本就连日奔波赶赴边疆,一路上几乎没怎么好好休息过,后来又被劫持抓到此地,几经折磨,现如今,江策的身体几乎就要虚脱了。

      可是,那些人偏偏又不允许他就这么一死了之。童贯这几日一直命人给他灌入各种补药,就连之前打坏的地方,也找来了大夫精心治疗,等伤口止住了血,一夜后即将要结痂之际,就再一次在原伤口上再次进行鞭刑。这样反反复复,令人昏迷又痛醒的鞭刑被称作——醒神鞭。

      而接下来,江策即将面对的要比前三日遭受的还要痛苦万分。

      童贯走道一旁的刑具台前,用沾着血渍的手指轻轻抚过台子上的各式刑具。他难以言喻地兴奋道:“都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拿出我这些宝贝了,不曾想今日竟要用到你的身上!”

      说着他拿起一根由三股绳子搅在一起的极粗麻绳,慢慢悠悠地饶了个圈,仿佛是要给人上吊用的那种形态。只听童贯阴狠狠地道:“你可知,这是什么?”

      江策被一顿鞭子抽的已经精疲力竭,眼皮半开半阖的,也不知究竟在看向哪里。

      其实,身为变态的心里是不需要他有什么反应的,毕竟一个正常人是无法理解变态的。

      于是,童贯自问自答地道:“这可不是给你用来上吊的绳子,就这么简简单单把你勒死,那太便宜你了。这个结可是我亲手所创,到时候用此环套在你那纤细的腰上,然后呢,再把你悬挂倒吊在这房梁上,下面会摆一口缸。另一头,会有人帮你握着绳头,放你下去,然后整个头就会猛地倒栽着闷进水里。‘噗——’你想象一下,一瞬间,整缸水灌入你的鼻腔耳朵和嘴巴里,会是什么感受?”

      他一边描述,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约摸是想让江策心生恐惧,再跪地求饶。可是江策半点惧怕的神情都没显露,这一下,更是令面前的变态心中烦躁,愈发癫狂的像一个神经病。

      所以,这个几欲疯魔的神经病,掐着嗓子又道:“你以为,第二道菜就这么简单吗?哼,不知天高地厚的贱人,待会儿你就知道了。来人,把他绑起来,吊上去!”

      不过,确实没那么简单,即便江策再怎么做好了心里准备,也着实被那一次一次栽进水缸的巨大冲击给弄得头痛欲裂,五窍充血般酸胀。这还不是最难熬的,毕竟他们既不想让自己闷死,就得把他给拉上来,拉上来就能吐水换气,稍作休息。

      可也偏偏就是这一次次被拉拽起来的瞬间,更是令他痛苦不已。

      因为那根巨粗无比的麻绳也不知究竟用了什么伸缩的系法,绑在江策的腰上竟不是固定的,而是每每被拉上来的时候都会更加收紧几寸。起先还能忍受,可是一次一次,江策因为呛进胃中的水越多,系在腰上的绳子就愈发收紧,紧到江策一度觉得自己几乎就要被挤爆了!

      这种上下同步的折磨,在江策终于胀得喷出一大口和着血的水来时才被重重摔下。而在江策几乎要被收紧得喘不上气来的时候,绳子被人解开,一大口空气被灌入口腔的瞬间,并没有感觉到解放,而是感到从喉腔到胃部,整个身体都有种钻心的撕裂之痛。

      就这么,江策大口喘息着,又再次呛出好几口血来。

      可那行刑之人却像是观赏了一场精妙绝伦的演出般情绪高涨,童贯激动万分地鼓着掌,神采奕奕地盯着匍匐在自己脚边挣扎扭曲的人,还有那满地的汩汩血水。

      “如何?这第二道菜好吃吗?味道不错吧?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童贯仰天大笑着。

      “水…水里…放了…放了辣…椒!!咳咳~咳咳咳——”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如刀割般地喉咙里挤出来的,若非童贯知道他想说什么,几乎要听不清江策吐出来的是什么字句。

      “嗯!没错,你简直太聪明了。没想到,这般剧烈的痛苦和恐惧还能让你感知到水里放了什么东西。那我就告诉你,除了辣椒还有盐,怎么样这第二道菜很美味吧?是不是极其符合你的胃口呀?”童贯激动不已地欣赏着面前人因为辣椒水而灼烧起来的皮肤,寸寸发红,双眼肿胀,伤口处更是狰狞可怖。

      但这样还不够,仅仅喘息了片刻的江策就又被绑到了一张铺设了三层的铁板台上。台下生着三个火盆,渐渐的,铁板台子愈发滚烫灼热,越到后面,甚至最下面一层的铁板已经烧得隐隐有些发红。

      只着一身薄薄单衣躺在上面的江策感觉自己的背部几乎快要烫掉一层皮去。可是,这“第三道菜”仿佛也没有这么简单,一切仅仅才是开始。

      后来,每当江策觉得所有铁板都要被烧红的时候,一盆冰凉刺骨的雪水就会从天而降,浇得江策整个皮肉与那铁板皆齐齐发出一阵“滋滋”的灼烧声。

      就像是一块肉,整个放进烧热的油锅里,灼烧片刻,又浇上一碗水时发出的“呲啦”巨响。那声音听在人耳里有一种皮肉烧焦的疼痛感,声音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此时的江策会有多痛。

      但,这还不是最痛苦的,最痛苦的是这种撕心裂肺般的灼烧,一时半会儿根本没办法令你昏厥。就像是陷入火海的人,即便全身都被点燃,如焦黑的焦尸般在熊熊烈火中痛苦挣扎,也不能立即死去,反而只有持续不断的痛苦,令你加倍清醒,却精神崩溃。

      而江策越是痛苦呻.吟,行刑的人就越是感到酣畅淋漓,童贯神情扭曲地享受着此刻的美妙声响。他闭着眼,似是在慢慢嗅着那一股来自人肉烧焦的腥味,渐渐的,神情陶醉。

      不过,他也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童贯深知,此番在燕山府的所作所为都叫赵璟拿去了把柄,此次金国的挑衅亦是因他而起。若是此事传回朝中,怕是官家也不能容他。更何况沈甫一直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千方百计地想要拉自己下马,他怎么可能让这些人如愿呢?

      他必须在此夺得一线生机!

      那个丫头,告诉他,江策的手里有一样极其重要的东西,得到以后,不仅拥有了与金人交换条件的筹码;而且即便最终献给官家也可以将功赎罪。有了这样东西,他无论进退,都不会无路可走!

      “所以,江策,趁我还有耐心的时候,就赶紧把你藏匿‘山海社稷图’的地点交代出来,否则,我失去了耐性,就是你的死期!”童贯咬牙切齿地威胁道。

      江策几乎已经痛到发不出声音了,迷迷糊糊听到传进耳中的这番话,竟下意识地嗤笑一声,而后,气若游丝地在喉咙里闷出一句:“做~梦~”

      这两个字气得童贯面目狰狞,额角脖颈青筋暴起。他沉声道:“我看你是真的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话音刚落,迷迷蒙蒙间,江策就见到童贯似是举着一把形状怪异的小刀,满脸怪笑地冲自己走来。

      童贯说:“这把刀你或许没有见过,不过,在坐的每一位都是自小见识过的。”说着,他左右看了一旁众内侍一眼。

      倏地,江策似乎明白过来,他们自小都见识过意味着什么。而且那把刀十分小巧,刀片呈月牙状,刀尖却不是尖的,而是有棱角的长方形,开刃的地方并非刀尖,而是月牙的内侧。

      这……这竟是宫中替内侍们处以宫刑的刀!

      此时,江策心中的惧怕陡然而生,纵使之前百般折磨令他痛不欲生,都没有此刻这样恐惧过。

      皮肉之苦再痛,忍得下,咬牙便也忍了,忍不了,终究不过是个死!

      可是,若要他受此宫刑,那便是生不如死!这是比身体疼痛更加残忍的精神折磨,是剥夺了一个男人尊严的最高刑罚。

      他绝对不能接受!

      江策挣扎着想要起身,可整个背部都被粘在铁板上,一动就会剥皮剐肉般疼,以他现在的体力根本挣脱不开,也无法挣脱。于是,他拼命摇着头,再也绷不住地抽泣道:“别过来,你不要过来~”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这番神情惹得那人心情愉悦,童贯竟前所未有地停住脚步,万分怜悯地看着砧板上的鱼肉。轻声道:“想让我放过你?”

      江策满眼恐惧,身体也不由得痉挛起来。

      但童贯又仿佛视若无睹,他左手举着刀,右手手指点在江策痉挛的身体上,绕着台子走了一圈,仿佛一个魔鬼在欣赏自己掌中玩物。眼看着玩物越来越残破,越来越噤若寒蝉,他不禁“咯咯”笑了起来。笑声之怖,回荡在空荡的密室里,竟比地狱里的妖怪还要吓人。

      就连一旁四个他的提线木偶也被这个场景惊得目光闪躲,半晌忘记吐纳呼吸。

      时间越长,那种濒临崩溃的恐惧就越是磨人,江策几乎要痉挛得神志不清起来。他的脑子已经一片空白,只是执着地瞪视着那把闪着寒光的刀片。就好像,那把刀自己长了眼睛,有了自己的意识,非要过来夺掉他的命根一般。

      江策颤抖着,口中无限循环着这一句:“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童贯勾起嘴角,邪魅笑着:“你别怕,其实用了宫刑之后,我们就是一样的人了!既然是一样的,我自是不会让你去死,不仅不会让你死,还会派人好好医治你,保住你的性命。”

      顿了顿,他又道:“怎么样?与我们成为一样的人,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吗?我倒要看看,若是你变成与我一样的人。尊贵的端王殿下又会怎样待你?还是像待我一样,无论我多么努力,对大宋多么尽忠,在他的眼里,阉人就是不该痴心妄想,就是活该不能凭着自己亲手挣来的军功,在军营里有立足之地的吗?!”

      “没人会瞧得起我们这种人,他们一个个都瞧不起我!可是我有的选吗?我自出生就被卖进了宫里。我不像你们,一个个出生就是天之骄子,高门大户,一辈子只要读书写字、吟诗作对便可享受万人敬仰。哼~哈哈哈哈哈!你瞧,老天爷是多么不公平啊!我自幼从勾心斗角的皇宫里拼尽全力爬到现在这个位置,哪一件,哪一样,不是我凭本事挣来的?凭什么要被你们这些生来自恃尊贵的人践踏在脚底,又凭什么要被一群比我还下贱的人指指点点?!”

      “既然如此,不如你来试试。你替我切身体会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不同?”童贯突然兴致高昂,原先可能还只是一时兴起,想要吓吓江策。

      这会儿功夫,细细想来,步步泣血,怕是真的动了这份心思。

      于是,下一瞬,整个紧闭的密室门口竟是传来一声歇斯底里地吼叫。那是来自一个人彻底崩溃的嘶吼,叫声凄惨,痛彻心扉,无比绝望,似是自地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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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其实之前64章的梦境,是梦中梦哦!是假的,是江策在遭受虐待时产生的美好幻想。
    另外,我想了想内侍省“八道菜”可能是:
    醒神鞭,倒挂水汤,火烙铁,宫刑,断四筋,滴血浇花,生剥人皮,烹煮人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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