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后我又被迫科举了

作者:阿宝是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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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7 章


      镇上有户吴姓人家,家里世代农耕,到了吴元聪这辈,他通过自身的不懈努力改变了他家世代为农的现状。

      吴元聪自小脑袋瓜子就灵光,上了几年学后跟着外乡的一位布行老板做学徒。他人机灵,嘴也甜,学了两三年便把这生意上的门门道道摸个一清二楚。

      之后他回到镇上,在父母仅存的一点积蓄的资助下开了家布行,是名吴记布行。吴小老板嘴甜腿勤,机灵聪颖,在他孜孜不倦的经营下,不过三年,吴记布行便一跃成镇上布缎行业的龙头老大。

      吴元聪今年十七岁,年纪虽小,心却比成年人还要多几窍。与他生意上来往的,或是来他店里买布的,没人敢在“老板”二字前加个小字,都得恭恭敬敬称一声“吴老板”。

      这日下午时候,吴老板正在店里验一批新来的货,他家妹子倩倩却突然跑进来对他说:“哥,娘叫你家去一趟。”

      吴元聪将剩下的活交给店里的两个伙计,边随着妹子出店门边问:“倩儿,娘叫我回去可是有要紧事?”

      倩倩回道:“哥,是给你说亲的事。”

      吴元聪立马明了。这几年他一直忙于生意上的事,自己的终身大事倒给搁置了。今年生意终于步入正轨,婚姻之事自然也就提上了日程。

      匆忙回了家中,母亲与张媒婆正说的起兴。那张媒婆他识得,与他母亲娘家同村,已给他说过三门亲事,可惜都不大合适,被他们家推谢了。

      吴元聪一脸笑意迎上去:“张姨好,张姨辛苦了,又让您跑腿一趟。”

      张媒婆就爱听好话,偏这家小子的嘴还甜,说的话尽合人意。不像宋家那丫头,见了她没一句好话,尽给她甩脸子。今天一大早她去了宋家,一进门正好撞见宋若桐扛了锄头往地里去,宋母坐在院子里,郁郁寡欢,愁云惨淡。不用问也知道,昨日给她家丫头说的亲事黄了,又给那不识好歹的宋若桐拒绝了。

      她这次是真的气恼了,发誓再也不给宋若桐说亲,她宋若桐爱当老姑娘就让她当去吧,这等出力不讨好的事她以后再也不干。

      可她上午刚回了家,下午宋母就找了过来。宋母说她家小桐同意这门亲事了,要她赶紧给说合说合。她本欲拒绝,可耐不住人的三求四拜,只得又跑腿一趟。

      现下听了吴家小公子的慰语,来回奔走的劳累早就丢去了九霄云外。张媒婆笑道:“吴公子太会关心人了,婆子我不辛苦,婆子我就是干这一行的,只要能撮合成你们,你们幸福美满,婆子我就是跑断腿也是值当。”

      吴元聪恭敬一笑,奉上一盏茶:“若是让张姨跑断了腿,倒是我的罪过,那我宁可不要这一桩婚姻,也不能让张姨有所折损。”

      张媒婆接过茶,舒声一笑:“你这小子惯会说话,嘴巴跟抹了蜜似的,这要是媳妇进了门,还不把个媳妇给腻歪死。”

      吴元聪赶紧接道:“让张姨见笑了。”

      张媒婆又是一笑,之后便把宋家丫头的事说给他听。

      “宋家这丫头,贤惠能干,俏皮可爱,模样又好,与吴公子你倒是十分般配。”

      坐在一旁的吴母不禁又皱起了眉,模样倒是其次,关键是这丫头上有两个婚事不幸的姐姐,下有一个拖油瓶弟弟,这拖家带口的,嫁过来不是给他家元聪增加负担吗?

      这张媒婆到底安的什么心,怎么给他们家说了一门这样的亲事。她本欲打发她走,可耐不住人的软磨硬泡,加之二人娘家同村,关系自小就不错,也不好拂了人的面,遂把儿子叫了过来。

      如果儿子不喜欢这门亲事,她便以此为由直接给拒了。可儿子坐在那里光顾着听张媒婆瞎吹,也不发表己见,倒把她给急着了。

      “张姐,这丫头好是好,可她这一大家子...你也知道,我家元聪今年生意刚有起色,不能她一进门,就让我家元聪担起这么重的担吧。”

      张媒婆岂能不知她的顾虑,赶紧好言道:“大妹子,咱们眼光不妨放长远些,她家这个弟弟得了县试第一,不出意外的话,那可是妥妥的秀才。他若再往上考,保不好又是个举人。他这功名有了,还愁没官做?你家元聪做生意的,背后最缺的就是当官的庇护。你两家若是成了,待宋家那小子日后做了官,元聪得他的庇护,这生意可就不止无溪镇这么一方大,那可是越往上越顺,别有一番天地啊!”

      张媒婆说的天花乱坠,吴家母子陷入了对做官的遐思中。张媒婆趁此良机再给二人添一把火,“大妹子,我这人看人向来准的很,宋家那小子绝非池中之物,倘若他日蛟龙得雨,那必是平步青云,一飞冲天。不然我为何要给元聪说这门亲事,还不是看中了他宋家小子的日后势头。妹子,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可要抓紧喽。”

      吴家母子如坠云端,好容易缓回神,不待吴母开口,吴元聪起身对张媒婆作了一礼:“那便有劳张姨了,若真如张姨所言,他日宋家子高中,我吴元聪事业更上层楼,到得那时,元聪必把张姨作半个母亲待。”

      张媒婆笑逐颜开,也跟着起了身,“吴公子尽可放心,婆子我眼光不会错。待日后你们飞黄腾达了,山高水远,婆子我见你们一面都难,别说报答的话了,只要你记得婆子我当初的好就行。”

      “一定,一定。”吴元聪笑着回道。

      张媒婆又对吴母道:“大妹子,那咱们就这么定下了。待我回去与宋家回话,之后你们两家再交换庚帖,这亲就算是定下了。”

      吴母云里雾里,稀里糊涂地就这么应下了。待她回应过来,儿子已经送走张媒婆回来。

      “元聪,”吴母若得若失,“咱们应的这么快会不会太仓促了,我总觉着哪里不对,你说他宋家小子就一定能考取功名做得官吗?万一他考不上,咱们不就...”

      “娘,”吴元聪扶她坐下,开解道,“您想那么多干嘛,您要的不是身家清白品性端良的良家女做儿媳吗?那宋家姑娘各方面都不差,不正合您意?至于她家兄弟,考不考得上岂是你我左右得了的。您又何苦杞人忧天,庸人自扰呢?”

      吴母又道:“可是,宋家姑娘一家子那么多人,她嫁过来不是给你添负担吗?”

      吴元聪深深一笑:“娘,我说您多虑不是,这读书人心气儿高,宋家子既能得县试第一,那必定是卯足了劲儿往上爬,便是他不为自己,也会为了家里人争取个功名。我就是想把他家人揽肩上扛,他家小子未必就肯。”

      此事关乎男人的尊严,他吴元聪身为男人,自是十分的懂。

      吴母还想说什么,却被儿子倒了杯茶水塞入手里,“娘,我店里还有好多活要做,我得走了,您喝茶,喝完好好休息去啊!”

      吴元聪交代完,一阵轻烟似的飘走了。

      过了不大会儿,吴老爹扛着锄头进了院门。

      吴家发达后,吴元聪曾多次劝说他爹把那二亩三分地租给别人种,自己待在家里好好享清福。可吴老爹天生的庄稼汉,哪里闲的住,家里待久了非憋出病不可,唯有种地才能让他觉得这日子踏实安生。

      他放下锄头,掀帘进了门,一进门就见吴母苦大仇深的样子,又不知在为哪门子事烦闷。

      “你又咋了?”吴老爹为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气咕咚了个净。

      吴母白他一眼,没好气说:“还不是为你儿子的亲事?”

      吴老爹又给自己添了一杯,喝完方说:“要我说,这愁闷都是你们自找的,亲事嘛,姑娘家身世清白,脾气好,身子没毛病就成,哪有你们这样扒人祖宗八代的。你们这样挑剔,能找个称心如意的才怪!”

      吴母与他辩道:“不问清楚她家情况,万一你儿子娶回来一座大山怎么办?”

      “一座山?”吴老爹似是不解。

      吴母懒得与他辩解,起身进了里屋,这事还得她自己弄个清楚为好。

      翌日一早,吴母早早用过饭,孤身一人出了门。

      此时的宋家难得的安静,宋母坐于院中哄两个小外孙择豆子,忽然院门“咚咚咚”被拍响,她起身开了门,门外站着一陌生的妇人。

      “你是?”宋母疑问道。

      来人正是吴母,她过来了解下宋家的真实情况,不然这心里面不安生。

      她也不与宋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是镇上吴元聪的娘,张媒婆给你家说亲的那家。”

      一听是自己未来的亲家,宋母赶紧把人请让进屋里,转头与宝儿道:“宝儿,快去地里喊你小姨回来,就说屋里来了贵客。”

      宝儿得了令,一把丢开手里的豆子跑出了门。柱儿见姐姐跑了,也跟着跑了出去。

      吴母被宋母请在上座,接过宋母递来的茶水,眼睛在屋子里扫了一圈。宋家房子虽简陋,倒也收拾的干净妥当。

      宋母见她茶水喝下了,才徐徐问道:“妹子,你这突然登门可是有什么事?”

      吴母笑道:“也没什么事,这不是要结亲家了吗?就想着过来看看,心里多少能踏实些。”

      宋母附笑:“应该的,应该的。”

      吴母放下茶盏,往院子里看了看,复问:“方才院子里那俩娃娃可是你家大姑娘的?”

      宋母应声道:“正是,我大姑娘家的。”

      “你大姑娘可有再找人家?”

      此话一出,宋母总算明白她这未来的亲家因何而来了,敢情是来她家探查实情来了。既然人家来问她要个实底,她自是要给人家个安心才是。

      便道:“我大姑娘尚未再找人家。不过妹子你大可放一万个心,我宋家嫁的是三丫头宋若桐,不是我们一大家子。我还有个儿子,我儿修濂读书十分的好,待他将来考取了功名谋了官职,光耀了我宋家门楣,我老太婆也就此生无憾了。”

      被人当面戳穿了心事,吴母面上多有些挂不住,连忙推脱道:“宋家大姐,我不是这意思,我就是来看看你家若桐的。”

      恰此时,宋若桐从地里回来。她听宝儿说家里来了贵客,也不知是哪里的贵客,急里慌张赶回来,洗了手,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被母亲唤进了屋里。

      宋若桐看着眼前之人,此人与母亲年龄相仿,是她从未见过的。宋母给她介绍道:“小桐,这是你张婶子给你说的吴家的婶子,快叫吴婶子。”

      宋若桐对那妇人行了一礼:“吴婶子好!”

      吴母笑着将她叫到自己身边,拉起她的手打量了好一番。宋家二姑娘宋若梅她是见过的,那宋若梅可是镇上媳妇中数一数二的标致人儿,眼前这姑娘虽不及她二姐那般貌美,却也不差,姐妹二人各有秋色。

      “模样不错,人也看着乖巧。”

      宋母由衷地说了一句,宋若桐不好意思埋下了头。

      晚间,她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得劲,凭什么他吴家能在成婚前跑来验货,她就不能去验验他吴家那个?

      她也要去验货。

      说到做到。第二日一早,宋若桐就去了镇上。

      她先去了二姐家。二姐刚拾掇好家里,正要去地里干活,见三妹突然来了,赶紧拉她进屋里,欣喜道:“妹妹,你怎么来了?”

      宋若桐便把来意告知于她,宋若梅听罢,从箱子里取出前几天织好的布,对人说:“走,二姐带你过去验验货。”

      吴记布行的老板吴元聪,她宋若梅识得,她经常把织好的布卖给他们店,一来二去也就相熟了。

      宋若梅带着妹妹来到吴记布行时,店里有好几个顾客在买布。吴元聪见是老熟人来了,赶紧把她们请到后堂。

      “宋姑娘,这位是?”吴元聪盯着宋若桐问宋若梅。

      宋若梅看了自家妹子一眼,笑道:“我妹妹,宋若桐。”

      吴元聪早已猜到这宋若桐的身份,可听到宋若梅说出来时,心里还是暗叫一声不好,他未过门的媳妇追到他店里来了,他却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将二位姑娘请进屋里,请到上座,倒了两杯茶水递上,“宋姑娘,请。”

      到了宋若桐时,他笑着恭恭敬敬道:“若桐姑娘,请!”

      宋若桐从他手里接过茶,仔细着打量他。这吴元聪虽不及谢公子那般光风霁月,却也长的不差,比她们村里的那些小伙子强多了,脸面白净,爱笑,笑起来露出两颗白白的小虎牙,很是可爱,也很傻......

      宋若桐盯着他看时,见他也盯着自己看,看的她不好意思低下了头。最后,她将茶盏往桌上一放,不发一言跑出了后堂,跑出了吴记布行。

      “哎......”宋若梅正喝了一半的茶,见妹妹突然跑了,慌忙起身追出去。

      只留吴元聪一人呆愣在那里,待他追出来时,二位姑娘已经走远了。

      这......他没说错什么呀,若桐姑娘怎么说跑就跑了。难道是自己太丑了,把姑娘给吓跑了?他赶紧跑到镜子前照了照,镜子里的人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不丑啊!

      宋若梅追上妹妹,问道:“三妹,你怎么了?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跑就跑了,招呼也不打一声。”

      宋若桐看着离布行老远了,才停下脚步,对二姐说:“二姐,他一直盯着我看,傻乎乎的,我浑身不自在,就跑出来了。”

      宋若梅失声笑了:“傻妹妹,他盯着你看是因为喜欢你稀罕你,你不也盯着人家一直看吗?怎么样,小伙子人还不错吧!”

      宋若桐停下的脚步复又迈开,轻轻说了声:“还可以。”

      宋若梅追着问:“那你喜不喜欢他?”

      宋若桐脸刷一下就红了,支吾道:“我...还行。”

      三日后,张媒婆拿了宋若桐的庚帖交给了吴家,又换了吴元聪的庚帖交给宋家。

      两家婚事就这么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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