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Higher(月岛萤相关)

　　“就你这么回，别人会有心理阴影的啊！”岩泉用力拍了一下原泽的后脑勺，“篮球队那个三年级的到现在看到你都会绕道走吧。”
　　“你怎么不说他啊，”原泽摸了摸后脑勺，指着盘腿坐在她旁边的及川，“这家伙一天要解决多少女生的告白你知道吗？”
　　“你能不能找个好点的人去比？”岩泉用力地把书翻开。
　　“谁让小岩你到现在都是女生绝缘体啦。”及川已经提前护住了头顶。
　　“你们两个从我家出去，”岩泉黑着脸，“就是因为每天和你们在一起才会这样的！”
　　“再这么闹下去，今天又要写不完这份社会学作业了，”原泽一左一右揽住两个人的肩膀，“你们是想小组作业只有我一个人来做吗？”她加重了手上的力气，岩泉和及川的表情很明显地在变得很扭曲。
　　于是，他们便在原泽的武力威胁下终于共同完成了任务。
　　外面已经天黑了，写完最后一个字的原泽站起来一下躺倒在岩泉的床上，有气无力地说着：“我饿了，阿一，我要吃饭。”
　　“滚回家吃。”岩泉非常无情地拒绝她。
　　“不要，我爸妈去东京参加朋友儿子的婚礼了，家里没饭吃。”她回道。
　　“我妈也加班了，我不想做饭。”岩泉手撑着桌子站起身低头看向及川，“还有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是绝对不会给你们两个做晚饭的。”
　　然而二十分钟以后——
　　岩泉一个人在厨房里臭着脸看着坐在沙发上两个看着电视笑成一团的人，自家那只叫太郎的金毛正被原泽抱在怀里，他很用力地拿着菜刀剁着鸡腿肉，他是上辈子欠了多少债才会认识他们两个。一个暴力又情商极低，一个嘴欠又性格恶劣，而且为什么他们两个人都很受欢迎，是自己眼睛瞎了还是其他人脑子不太好使。
　　好吧，他承认及川确实算帅的，也承认原泽确实称得上漂亮，但这也不能减轻他们恶劣本性的对他造成的影响。
　　可恶，他咬牙切齿地在心里说。
　　他甚至想到如果他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的话，自己可能会过上比现在更水深火热的生活。所以说，及川为什么有那么多女生不喜欢就是要喜欢这个原泽千寻啊，岩泉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按进洗菜的水池里。
　　“你就那么喜欢她？”吃过饭原泽先回了家，岩泉和及川一起往站台走顺便遛狗的时候开口问他。
　　“嗯，喜欢。”及川干脆地点头。
　　“那家伙就是个不开窍的石头，你还真是给自己找麻烦。”岩泉弯下腰来揉了揉太郎的头，“所以你被告白了这么多次从来不答应就是因为她？”
　　“喜欢这种事谁说的清楚啊，”及川手放在头后面，仰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星星，“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是男生呢。”
　　“嘛，那个时候，”岩泉回想了一下小学时候留着齐耳短发永远只穿着运动服的原泽千寻，“被认成男生倒也不出奇啊。”
　　“算了，小千从来没把我的话当真过。”及川长叹了一口气。
　　“那是因为她除了排球就不喜欢任何东西了和是谁基本没关系。”岩泉抬起头站起来。
　　“她很信任你啊，我有时候也想她能依赖我一下，”及川低头，“她受伤也是，动手术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什么都不和我说。”
　　“我当时那是听我妈说的，她也没告诉我，”岩泉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她要是那种能乖乖开口求助的人，就不是她了好吧。”
　　对这一切丝毫不知的原泽仍然是过着和以往一样的生活，一心一意为了上高中以来第一次正式比赛做着准备。宫城县预选赛会在六月开始连着打三天，然后直接决出可以在夏天去到IH决赛的队伍。几乎从未跌出过县内四强的青叶城西女排面前仍然是白鸟泽这座大山。

　　白鸟泽女排有一个天才主攻手，比原泽高一届，她在中一的时候曾经对上过她，虽然个子才一米七不到，却能够比个子更高的人跳的更高，原泽和田村的速攻不止一次被这个女生拦下，她被人称作是女排界的小巨人。
　　就像及川放不下牛岛若利一样，原泽实际上也从未放下过这个“小巨人”。
　　“今天状态怎么样，昨天看你加训的时候是不是膝盖疼了？”田村上了小巴在原泽的旁边坐下。
　　“完全没问题，”原泽一拍自己的腿，“学姐你放心。”
　　“这么兴奋啊，我们今天是对不上白鸟泽的。”田村笑起来。
　　“只要能比赛我就很兴奋了。”原泽脸上写得全是“我想打球”。
　　是球场上那个熟悉的味道，原泽在踏入场馆的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止痛喷雾和苦味、新排球的塑料味、运动饮料的甜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是曾经让自己痛不欲生的味道，也是曾经自己最想要再闻到的味道。她和队伍的其他人坐在馆外的角落里等着经理去签到，然后就该进场内热身了。
　　在她脱掉外套带上发带的时候四周开始有了不小的议论声，女生们低声说话的声音实在是明显得过分，不必要过分的注意就能听得很清楚。她皱着眉头坐在地上给自己的膝盖绑护膝，就算是已经相处了有一段时间的队友还是会在看到她膝盖上那个像是百足虫一样的手术疤痕的时候倒吸一口凉气，何况是这群路人。
　　“那是原泽千寻？”
　　“她现在能上场比赛了？”
　　“欸不会吧，她不是腿废了吗。”
　　“小声点，她看过来了。”
　　……
　　“仙道队长，”原泽理了理短裤站起来，“马上比赛轮到我发球的时候，请让我用一次那个发球。”
　　“第一场比赛的对手不需要用到吧。”仙道用手梳着头发绑马尾。
　　“这是我的一点私心，拜托您了。”原泽请求道。
　　“行吧，要是乱来被教练说了我可不帮你。”仙道也站起来，“好了，我们进去吧。”
　　热身完哨声吹响比赛开始，女排地区预选赛第一场，青叶城西对樱坂下。
　　对方要发球的正是刚刚说她腿废掉了的女生，原泽冷着脸狠狠地盯住她，总是废话这么多的人就在球场上击溃好了。那个女生高高跳起发球，宫野美咲横向跑动立刻接住球。
　　“宫野学姐接的好！”
　　原泽在背后给田村打手势，然后迅速站到应当的位置，将球托起，田村冲上前来快攻扣球得分。
　　“漂亮！”她伸手和田村击掌，又笑着看向被刚刚的扣球惊到的樱坂下的拦网球员，还不够，这种冲击力还不够。
　　——有人怀疑我的话，那我就用这一场比赛让大家知道我原泽千寻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赛场！
　　“原泽该你了！”终于轮到她站一号位发球了，她的嘴角向上勾起，抛球助跑起跳，球擦着刚刚那个女生的耳边重重落在对方场内，球速快到像要把空气劈开一般。这是原泽成长后的发球，不仅仅是她模仿及川彻的那一个，是她为了能够更好的使用自己比男选手更柔软的身体而使用的新发球。
　　发球得分，场边的观众席开始惊呼，对方的球员更是被惊到僵住了身子。
　　“原泽再来一球！”
　　“喔！”她把球在手里转了两圈又以同样的姿势发了球。第一场赢得轻松漂亮，同时传说中的原泽复活回归的消息也在场馆内传来，中午吃饭的时候青叶城西的人明显感受到出现在她们周围的路人的数量似乎越来越多了。
　　“原泽你人气还真不是盖的啊，”下午来看她们比赛的观众果然多了起来，宫野望着看台上的人这么对她说道，“你这个回归的阵仗够隆重的。”
　　“太多人看准了我站不起来，”原泽双手举过头顶做了个伸展动作，“我得告诉他们我从来没有离开过。”
　　赛前指导所有队员将齐藤围在中间，他开口对着大家说：“大家听着，对方专注进攻，防守能力弱，快攻先留住不必开场就用，想办法拦死她们，上场吧，拿下比赛！”
　　“是！”
　　是姑娘们整齐的回答声。
　　第二场仍然是二比零，两局都是大比分赢过对手，青叶城西如往年一样走到预选赛八强。很久没有一天连打上两场正式比赛了，躲在角落里原泽手撑着墙边，把自己的左腿抬起来离开地面，小幅度地活动着。
　　——嘶，今天果然太兴奋有点较真了。
　　跛着脚向前走了几步，白鸟泽的队伍朝她迎面走来，她望着那个走在最前的女生，握紧了拳头直起身子，那个人经过她身边的时候按着她的肩膀，轻声开口说：“决赛见。”
　　原泽皱起眉头转过身看她的背影，该死的那个家伙居然长高了不少。
　　“刚刚听白鸟泽的经理说IH结束以后生田麻央就要进国青队了，”坐在车上的时候原泽听到队伍的经理成城这么说，“她小学跳级了，现在好像才十五岁吧，这也太厉害了。”
　　“真是让人不爽的家伙，”田村开口说，“比我小就算了，原来以为她个子矮，现在居然也长到一七零了，更可气的是上学期宫城县联考那家伙考了第一名，她都吃什么长大的。”
　　“生田学姐智商有一百六十多，学姐在这方面您就别在意了，”坂上转过头跪着趴在椅背上，“她好歹也是我们中学的传奇人物。”
　　“你是哪个学校的，还为她说话？”田村瞪了坂上一眼。
　　“哎呀，学姐淡定，”坂上抱着脑袋害怕被打，“我当然是支持青叶城西的啊。”
　　“担心什么，我们今年可是有原泽这种超级一年级。”宫野站起来揉了揉原泽的头，“你们看到今天被这家伙吓到最后爬着出去的樱坂下的人没有，这次我们也要用这种气势把白鸟泽那群人打-倒。”
　　“学姐不要揉我头啊。”原泽试图抵抗却无效。
　　“都老老实实坐好，想在车上摔伤了吗。”坐在第一排的仙道回头说。
　　“是——队长。”宫野和坂上灰溜溜地乖乖坐下。
　　到学校开完反省会，从部室出来的时候田村刚准备叫原泽一起吃拉面就看到站在排球馆门口的树下背着包的岩泉一和及川彻，凑过去笑着问她：“你这两个骑士真是很合格，公主大人有没有想好选哪个啊？”
　　“学姐，你觉得我是会喜欢他们两个的人吗？”原泽反手带上门，把包架在肩上。
　　“拉倒吧，岩泉就算了，对着及川那张脸不管男的女的都得有点感觉吧。”田村拉着她的胳膊。
　　“你要是十年间都只对着那同一张脸，就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原泽翻了个白眼，“恋爱有什么好的，还是打排球最靠谱。”
　　“怎么说你好哦，”田村推了她一把，“去吧公主大人，和你的骑士相会去吧。”
　　“……”原泽叹了一口气，“学姐再见。”然后向着那两个人的方向跑过去。
　　她把包扔到岩泉一的怀里，然后一左一右搭着两个人的肩膀，很是兴奋地说着今天她终于打出的新发球，及川一边听着她说又一边稍稍看着她的侧脸，脸颊微微染上一点不经意的红色，他果然就是很喜欢这样子的她，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够意识到她不是他们两个的兄弟。
　　“及……及川君，我……喜欢你很久了……”勾肩搭背往站台走的时候，一个小个子女生出现在了三个人面前。
　　没记错的话，这个好像是坂上班上那个身体不太好总是会在体育课见习的女生，原泽和坂上两个人的班级总是一起上体育课，所以见过一两次，这种情况下原本搭着及川肩膀的原泽也就很自然地把手放开站到了一边去。
　　“对不起，”及川弯下腰来看她，“你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但是我有喜欢的人了，你一定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的。”
　　女孩子的眼泪就像是开闸放水一样流个不停，但还是又接着说：“及川君喜欢的人肯定很优秀吧，我……只是想让及川君知道我的心意，我也希望及川君会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她一定很幸福。”
　　“谢谢你，菜菜绪。”听完及川的话，女生低头擦着眼泪小跑步走开了。
　　围观的两个人，岩泉一表情很淡定，倒是原泽撇着嘴切了一声，开口说：“你现在拒绝人都用这种套路了哦，不害怕那些女生信了你的话以后没人给你送东西了吗？”
　　“及川先生的魅力可不是这点小事就会受影响的。”及川昂起头摆出一个自以为帅气的姿势。
　　“走吧阿一，他智商有问题，”原泽转过身半个身子趴在岩泉一的后背上，“我们不认识他。”
　　“喂——小千你也太伤人了。”及川追上去。
　　——可惜说了真话她却完全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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