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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01
门外的小混混探头探脑,鬼鬼祟祟,我清点了一下后面小沙弥的人数,不多不少,加上我刚好7个,比对方多一个,胜算估计挺大的。
“一会,我数1,2,3,我们就冲,听到了没有?”我小声叮嘱小沙弥。这些小沙弥看起来不过十一二岁正是胆子肥又好忽悠的年龄。小沙弥一听,小脸上全都是刻意压制的兴奋和义愤填膺的正义:“好!都听露姊姊的。”
小混混头头已经拿着一只母鸡走出来了。那只母鸡还是我千求万求方丈才给我养的,为的就是我每天一个荷包蛋。淦!以前还只是偷白菜偷南瓜,现在居然还是偷鸡了,偷得这么肆无忌惮,他把他寺院当什么,□□农场吗。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咬牙切齿,:“3……”
剩下的2,1还没说完,身后的小沙弥已经举着扫帚、拐棍冲了出去,我呆愣一下,也不落好,也把从方丈房间里偷出来的禅杖胡乱挥舞着朝那个偷鸡贼啪跑去:“拿偷鸡贼,要活的!”
小沙弥气势上倒是跟上了,一个个童声扯着嗓子嘹亮的喊着:“拿偷鸡贼,要活的!”
小混混的另外几个同伙赶快跑上来,一人手捧一个红萝卜看得我更是恼怒,梵樱已经三个月没有腌萝卜给我吃了就是这帮混蛋天天偷红萝卜,想着想着,实在是气不过,一禅杖结结实实打到那个抱着红萝卜的狗贼头上。
狗贼“哎哟”一声,满怀的红萝卜散在地上。最小最机灵的问七马上猫着腰把萝卜捡起来,一扭身就跑。其他的该抢白菜抢白菜,我一拳挥到偷鸡贼脸上,又一把将那瑟瑟发抖的鸡妹拎过来,转身就跟着小沙弥们跑。
那群小混混都是紧跟不舍,渐渐地开始喘气,前面传来慧三的声音:“露姊姊再坚持一下,快到寺院门口了!”
穿过闹市,抱在胸口的鸡还算安分,眼看着还有一条街就可以到寺院门口,可是却被一身金甲的官兵拦住:“别走别走——”
我一吓,还以为被发现了,在这民间已经潜伏了有三月有余,均相安无事,群架也不是第一回打,不至于这么背被抓住吧?
官兵却只是拦着,然后四匹枣红大马拉着富丽堂皇垂珠琏珑的马车从面前缓缓经过。马车顶部代表皇族的海棠花纹十分明显。我把鸡妹的头一按,自己也跟着低头,丝毫不敢放眼马车。
天子面前,小混混也不敢造次,只是隔着看热闹的人对着我做着威胁的手势。我好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一点也不虚他,做了个鬼脸,然后拔腿离开,隐入人群之中。
02
安安全全终于是到了寺院。慧三把摊在阶梯上的我扶起来,小声说:“露姊姊快走快走,一会被方丈看到又要说你没有女孩样了。”
这里的方丈与我爹是老友,对我也颇为照顾。我素来是个没边的性子,一来二去便与他混熟了,这才发现果然是物以类聚,和我爹一个样,就是个纸老虎,平常吹胡子瞪眼说要把我扔去皇宫给圣上请罪,其实皇宫里来找过几次人都把我捂得严严实实的。
“走什么啊,何露。”后面冷不丁传来方丈的声音:“这僧袍穿的还舒服么?着青布小帽还戴得舒服么?这男儿装得还开心么?”
我额上冒出点点冷汗,试探着答:“还行,还行,开心?”
此时的我一身灰色麻布僧袍,带着个青布小帽,长发全部挽在帽中不留一丝。看起来还真像个俊秀的小僧。
“荒唐!”方丈走过来,厉声问:“身后还藏着什么呢?”
我努力把禅杖藏在背后,不让他发现,但方丈还是一个眼疾手快抽了出来,然后气的两根银白胡子都飘起来了:“你…你这个女纨绔……”
见他又生气了,我赶快去拍他的背:“方丈方丈别气别气,要是您有个万一我犯事了谁给我撑腰去,别气啊别气,《宁心经》十遍我现在就去抄去,别气别气啊。”
“谅你还有点觉悟,十遍就免了。”方丈顺着气儿,一只手指着我的鼻子,那手指激动得挥舞着,差点就戳在我美丽的眼珠子上:“要是…要是还有下次,你就给我背着荆条,到皇宫去给圣上请罪!”
我自然应下,然后把一路颠簸的鸡妹放回菜园,又把红萝卜递给梵樱:“梵樱,今天可以腌萝卜了吧?”
梵樱性子冷,但待朋友极为赤忱,与我关系也是极好的,她淡淡一笑:“这次去,抓到了吗?”
我拖着腮和她抱怨:“没啊,本来事先说的好好的,拿偷鸡贼,要活的,最后不知道怎么搞的,小七先跑了,然后大家都抢了东西就跑,就留我一个了,我就也跑了呗。”
梵樱失笑,给我倒了杯冷茶:“你们一个二个都不是靠谱的主。”
我喝完了冷茶,看了看一旁收拾东西的寻一:“还在收拾东西吗?”
梵樱沏茶的动作一顿,向来平和的表情上露出一丝无奈:“是啊,方丈说,这个仗怕是非打不可啦。”说完,看着我一脸担忧,又温言劝到:“但你且放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会带着你的。”
我“嗯嗯”两声,看看这寺院之内,似乎真的除了我和那几个年纪尚小的沙弥还在没头没脑的快乐,其他人似乎都忧心忡忡。
湛蓝广阔的天空不是何时蒙上一层阴云,明媚的阳光被掩去,天地万物霎时都灰蒙蒙的。我吞了吞口水,不禁又有一些担心。
真的要,打仗了么……
03
剧情中的确有打仗的这一段,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晗王叛,天下乱。
虽然早已熟知故事剧情,但是当真正得知秦晗叛乱的时候,内心还是无法接受。
那是那样温柔的一个男人啊,初见那时,他眼中那泓秋水是深宫中少有的清澈与明亮,看着便让人放心。一袭白衣,手中松松握着折扇,不管站在何处都是浊世公子无双的模样。说什么都是温柔的,嘴角带着像春风一般的笑意。
当时没有穿越到这个世界时,我觉得不过是一个人物罢了,我要他去死,他就要去死,我要他生他就得生,但当真正身临其境时,更多的是无奈、悔恨和不舍。
我曾经短暂的改变过文中剧情,如果可以让秦昭喜欢过我,那为什么不试试让秦晗不要叛乱?
为了大意,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实现曾经为了装逼而许下的世界和平的愿望!
但是,我该怎么找到秦晗呢?
04
兜兜转转,来来去去,我还是找到了我亲爱的爹。
当我爹听到我想要去劝秦晗时,一口茶水喷我一脸:“你疯了?都在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和秦晗搞到一块,你是嫌现在活得太长吗?”
我把茶水一抹:“不是,就是想试试。看到是成功了能不能将功折罪,换一个自由身。”
我爹叹了口气:“罢了,都是命啊……王叔,你一路上看着一点我女儿啊……”
一切麻烦的始作俑者,我,此时此刻居然有那么一点愧疚。
接着听我爹叹道:“要是出了什么情况,你就赶快撇清和她的关系,别说是我们何家的姑娘啊……”
05
真想扇那个愧疚的我一耳光。
在王叔的护送下,我到了秦晗的住处。外面看起来简陋潦草,其实里面亭台楼阁,怪石清泉,小桥流水,奇花异草,一样不少,就一小型园林,人造湖中还有一亭,白影立在那里,远远便朝着我作揖。
“露姑娘,有失远迎。”
我看他,不自觉笑出来了:“你还是和从前一样。”
他的确没怎么变。黑发如墨,白衣如雪。一柄檀木扇就没离开过手。一双桃花眼不笑自弯,里面澄澈如溪;嘴角含笑,温润如玉,举手投足间又是风光霁月的气度,令人如何不折腰。
他为我斟茶,又叫人拿了糕点,都是我爱吃的。我拿过一块:“王爷倒是心思细,还记得我爱吃什么。”
秦晗笑笑:“那是自然,我对姑娘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是宫里的一号妙人啊。”
有一搭没一搭的拉着家常。茶也喝了,糕也吃了。我终于按耐不住,问:“王爷,你…当真有谋反的意思?”
秦晗一愣,然后又是春风拂面的模样:“你倒是爽快。但确有此事。”
我急忙劝阻:“何必呢?我知道你志不在当帝王,只是有心结…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让你非要谋反?我们每天这样吃吃茶,聊聊天,不开心吗?”
秦晗眉目笼上暗色,他叹了口气。
他到底为什么要谋反,我一定得弄清楚。因为当时急急忙忙赶稿,并没有怎么交代他为什么要谋反,因为要赶着把苏羡冬和秦昭大婚的场景写出来。但如今有了时间,一定要把每一件事都弄清楚。
“露姑娘,你可知秦昭的母亲是那北疆的公主?”骨节分明的手指不再松松握着檀木扇,力道紧了几分,青筋也凸了出来,:“秦昭的母亲是北疆人,秦昭是靠着北疆人的扶持坐上的王位,而我的母妃就是被北疆人千刀万剐所杀。这份恨,我一直铭记在心。”
他双眉紧皱,过了一会才叹了口气,整个人松下来,然后看着我,无比认真:“露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针对的并非是这个王朝,而是秦昭,我那个与北疆人串通一气的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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