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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覆地绝心剑没有拿到,又回到了傅明镜的识海之中,我的小算盘也彻底落空。
但那个小慧元分外刁钻,他并没有认傅明镜为主,而是暂住在他识海之中,只有他愿意,随时都可以离开。
至于认主的事,得看他的心情。他若高兴,想认谁便认谁。从他的口中得知,迄今为止他还没认过主。而这把剑的威力必须要认了主之后才能发挥出来,这也是何以燕衔秋明明手持神兵利器,却彰显不出此剑威力的原因。
我拍拍屁股走人,而傅明镜则专心打坐,消化从燕衔秋那处得来的磅礴修为。
一个问鼎境高手的全身修为,不亚于黄金百万两,甚至就算是黄金百万两也无可比拟。世间的问鼎修士屈指可数,比黄金不知道稀罕了多少倍。
大海般深厚的真气,也不是他一时半会能完全融合的,他突破到金丹只消耗用了一成不到,还剩一大半留在体内,相当于一笔小金库,随时都可以予取予用。
银杏镇的事算是圆满解决,如今要解决,是张飞扬那个灾罹毒体。
我答应过兰香儿,一定要帮他恢复正常。
现今的他,因为这个特殊体质,做任何事都需要小心翼翼,经他之手触碰过的东西都会变成贻害无穷的毒物,寻常人触之即会遭殃,他用过的碗筷,衣物,桌椅板凳……一切物品都不能让旁人染指。
连修为高如燕衔秋和殷旻也无法避免,只有觉醒了混沌圣体的兰香儿不会受到影响,除此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靠近他。
他既是后天人为,那也算是一种病,而想要治好病,则必须先了解这个病的病因,然后再对症下药。
于是我将他两个拉到跟前,坐下来好好谈谈。
兰香儿道:“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飞飞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只知道,他被崇山之巅逐出宗门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我望向张飞扬:“那么你在崇山之巅那段日子里究竟遭遇了什么?”
一提及此事,张飞扬的脸色顿时就黑了,咬牙道:“还不是拜烈粼耀所赐!”
他义愤填膺,显然对此人充满了憎恶之心。
我知道烈粼耀,他正是崇山之巅当今的掌门人。
我曾与他数度交过手,修为确实不错,也有问鼎境界,但并不是没有特别厉害,比之燕衔秋和殷旻远远不及。
但他跟我一样,极其擅长岐黄之道。我曾与他较量过一回炼丹之术,差点败在他手中,虽然最后胜出,却是险胜。对于他的本事,我还是由衷佩服,不过要说人品德行的话,他跟他那夫人一样,都是渣滓,两个人天生一对。
张飞扬捏起拳头,似乎想要拍桌以表怒火,但他想起自己身上有毒,不能触碰桌面,否则这张桌子就不能用了,于是只得收手,气愤愤的道。
“很久以前,烈粼耀不知道是被人追杀还是怎么,受伤倒在我家门前,只剩一口气的时候,我请来村里大夫给他看病,救了他一条狗命,这厮醒来之后,说我是资质不错,是个修道的好苗子,非要我拜他为师,随他前往崇山之巅修行。”
我想起他之前似乎提到过这件事,但好像不是这样说的。
“你之前不是说是你和香儿一同去崇山之巅拜师学艺吗?”
“是啊,就是他带着我和香儿一起去的,可他说香儿根骨不佳,只能考考她的毅力。崇山之巅的狗屁规矩,是让人去爬那座荒山,那山上连路都没有,漫山遍野都是荆棘,香儿被刺得满身是血,我不忍心她受伤害,便劝她回去了。”
说到这里,他终于忍无可忍,用右手去拍左手,以此表示他对崇山之巅的深恶痛绝。
“香儿就这么回去了。我以为我能在崇山之巅好好修炼,等学有所成便回去看她,可烈粼耀根本就没打算收我为徒,他直接把我囚禁起来,整日以各种毒药毒虫喂我,还在我身上施展了一种不知道叫什么的奇怪术法。日复一日,我的身体便逐渐开始变化,变得越来越毒。他用各种东西来试探,那些被我触碰过的花花草草瞬间枯萎,蛇虫鼠蚁这种活物被我碰到也转瞬即亡。”
我越听心头越是暗呼不妙。
如果真是这样,就有点棘手了。
若烈粼耀当真天天以毒物喂他,那我怎么知道他喂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怎么对症下药?
“我从他每日的喃喃自语中,猜到他大概是想将我改造成真正的灾罹毒体,但这件事应该没那么容易成功。”张飞扬并不知道我的想法,继续说着:“后来有一日,我躺在地上装死,他还以为我是真死了,就跑进来探我鼻息,我立刻就将身上的毒素沾到他身上,趁他给自己解毒之际逃之夭夭。”
兰香儿在一边听得又是心疼又是愤怒:“这个烈粼耀,亏他还自称前辈高人,没想到手段如此残忍,总有一天,我要为飞飞报仇雪恨!”
我意味深长的睨她一眼:“有目标有动力是好事,就是你这条路有点任重道远。”
张飞扬握住了兰香儿的手:“原本我也是心心念念想要报仇,可是现在我已经放弃了。”
兰香儿一怔:“为什么要放弃?烈粼耀把你害成这样,不应该让他付出代价吗?”
我只是淡然的喝两口茶,没有说话。
如果我是他,此仇非报不可,而且还要对方十倍偿还。
但我不是他。
仇恨这种东西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若是能够消弭,当然还是消弭了更好。只是我没有那么厚德,做不到以德报怨。
我可以对所有人仁慈,唯独敌人不能。尤其是有着深仇大恨的人。
但张飞扬却能为了兰香儿做到如此地步,说真的,我有点佩服他。
张飞扬喟然长叹:“可是现在你在我身边,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咱们好不容易能过上安宁日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何必再去跟他们打打杀杀,就算了。”
“不行。”兰香儿却十分倔强,倒是继承了我的作风:“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让他尝到苦果!”
张飞扬无奈的再次叹了口气:“可是你也知道,烈粼耀是崇山之巅的掌门,手底下高手如云,报仇一事,说来容易,可做起来却实在太难。如果最后成功倒还好,可若是失败的话,还会把下半辈子都赔进去,那样就不好了。”
最后,他总结道:“所幸一切苦难都过去了,比起报仇,我更想过好以后的日子。”
“也一样是任重道远呐。”我语重心长的说:“以你而今的体质,别说过好日子,连做个正常人都不行。”
“所以师傅,你想到办法了吗……”兰香儿过来拉我衣袖:“飞飞已将一切都跟你说了,你是不是已经拿定主意了?”
“没拿定,还拿不定。”我摊开手,如实道:“首先你的飞飞也不清楚烈粼耀当初给他喂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其次,他还中了烈粼耀的秘法,究竟是哪路功法也有待深究,现在才刚开始就已经卡住了。”
我眼睁睁看着兰香儿的神色从期待变成了失落。
“你也不必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给我看。”我伸手捏住她两边脸颊,用力往上提:“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吗,先笑一个给我看看,把我哄高兴了,说不定办法就找上门来了。”
她努力咧开嘴,强颜欢笑了一下。
笑得真难看,我转过头,去号张飞扬的脉。
他虽身上全是剧毒,但所幸我身上有解毒丹药,把完脉后立即服下,并无大碍。兰香儿在旁看得感激涕零,抱着我胳膊说我真好。
半盏茶后,我叫他俩先退下,独自在屋中思索起来。
此事比我想象中还有难办。
方才号脉之下,我探出张飞扬体内至少聚集了三千多种毒物。什么蛇虫鼠蚁,毒花毒草,我见过的没见过的,应有尽有。
我不禁佩服烈粼耀的手段,也不知道他上哪弄到这么多毒药,其中不乏世间罕见的琪花瑶草,他竟也舍得喂给张飞扬,真是大手笔。
佩服完了,我又是愤怒。给人家灌这么多毒物,其心肠不可谓不歹毒,不可谓不残忍,简直是可恶至极。
想到这里,我忽然灵光一现。
为什么张飞扬被喂了这么多毒药,不仅没死,却还好端端的活着?
正常人吃了这些东西,就算有一千条命也都不够用的。
而且,他被烈粼耀抓去时,连筑基都没到,身上根本没有半点修为,他是怎么活下来、并且修到大乘境的?
莫非是因为烈粼耀施在他身上的那道秘法?
又或者,烈粼耀给他喂完毒,在他濒死之际,又立即给他吃了解药。他生生死死,一直这样来回折腾,最终炼成了一副灾罹毒体?
我越想越觉得这个可能是对的。
对于这种体质,我研究不多,只是曾经从书中蜻蜓点水般瞥到几眼。
于是我取出乾坤袋,神识钻了进去。
师父传下来的所有秘籍我都装在乾坤袋中随身携带,以便随时查阅。但自从我出师之后,已将师父的本事学了个七七八八,遇到再棘手的疑难杂症我也能自行找出解决之法,迄今为止还没有临阵磨枪过,现在却只能寄希望于这些典籍,希望能找出破解之法。
与一堆卷轴书册纠缠了数个时辰,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烈粼耀将张飞扬从普通人变成灾罹毒体,用的就是第二种办法。
据我之前给他号的脉,已经知道他此刻体内应该有三九百九十九种不同的毒素,而要使得灾罹毒体炼成,则需要他服食四百种剧毒,只要他再吃下一种,那么他就会变成真正的灾罹毒体,届时别说触碰,就是相隔数十丈,只要嗅到他身上的毒气,顷刻间便会中毒而亡,哪怕是兰香儿的混沌圣体也扛不住。
最重要的是,一旦灾罹毒体大成,便无药可解。
这丧尽天良的畜生。
那么问题来了,要怎样才能将他从灾罹毒体变回正常人呢?
要是我自己一点一点慢慢研究,估计得研究到猴年马月去,最好的办法就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烈粼耀既然有办法把他的身体改造,那么必然也有办法帮他恢复。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我要怎样才能见到它呢?该以何种身份,以何种明目,以何种理由,去哪里见呢?
给他发请帖,叫他来朝天峰喝杯茶?
算了吧,崇山之巅与朝天峰交恶多年,期间还打了几场战,双方阵亡了不少人,他敢来崇山之巅?
他必然是不敢来的,只能我去。
去崇山之巅找他。
可这样仍然不妥。
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崇山之巅有血海深仇,若是就这么去,肯发都以为我是去找他晦气,届时搞不好一见面就会打起来,必定弄巧成拙。
我又寻思,光明正大的去拜访行不通,难不成偷偷摸摸的去?我以瞬行之术,带着张飞扬与兰香儿,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他们宗门,然后把刀架在烈粼耀的脖子上,令他说出解决之法?
我扪心自问,这样做,有几成把握能成功?
好吧,虽然我自负自己本事还算挺大,但这种做法,把握连一成都不到。
要是这么容易就能混进去,当年我也不必大费周章勇闯山门了,更不必弄得满身伤,差点挂在那里。
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当初一派天真,只知道用蛮力解决问题的小姑娘了。
办法有很多,此计行不通,我当另寻他计。
我想不到办法,不代表别人想不到。
于是乎,我又将张飞扬和兰香儿叫了进来,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好主意。
两人琢磨半天,好主意没有,馊主意倒是一大堆,都是我刚才想到然后又不打算采用的。
隔了这么一会儿,我又想到了新办法。
我问张飞扬:“你可知,烈粼耀为何要将你从正常人改造成灾罹毒体?”
他思考片刻,说:“当时我从他的零零碎碎的自言自语中,约略听出了一些大概,他的意思是,只要能将我变成真正的灾罹毒体,我就可以比问鼎境界的高手还厉害,能帮他……”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欲言又止的看着我,似乎在顾忌什么的样子。
“在我面前,你尽可畅所欲言,不必有所顾忌。”
于是他便接着说下去:“他的意思是,只要灾罹毒体大成,就可以利用我的毒,来帮他打败朝天峰。”
哈,原来是这样?
敢情烈粼耀那玩意费尽心思整这种东西出来就是为了对付我?
难怪始祖要将他封印在昆昕圣境。
我盯着张飞扬,一字一句的道:“如果烈粼耀告诉你,要你帮他将我朝天峰一锅端了,然后才能帮你恢复正常,你会不会帮他?”
兰香儿也一脸紧张的看过来:“师父,飞飞应该不会的。”
我看都不看她一眼,只说:“让你的飞飞自己回答。”
张飞扬一本正经的说:“我的回答就是香儿说的那样。烈粼耀害我至此,我没找他算账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更不可能帮他做任何事。”
他望向兰香儿,眼中出现温柔神色:“更何况,香儿也是朝天峰弟子,我当然不会做出害她之举。虽然说你们始祖把我关了这么多年,但谁让朝天峰是香儿的家呢,我就不计较了。”
我琢磨了一下,始祖之所以将他封印在昆昕圣境,大抵便是担心有朝一日他灾罹毒体终于炼成,届时必定危害人间,搞不好会闹出许多人命。虽然他没有害人之心,可灾罹毒体的危害根本无法掌控,所以封印才是最好的办法。
但他也是受害者,因为被人所坑,就要被永世封印,何其无辜。
都怪烈粼耀。
“那我就放心了。”我松了口气:“我们继续回到刚才的话头吧,我这边已经有了一个主意,我仔细斟酌了一下,大是可行。”
兰香儿目光殷切的看过来:“师父你快说,不惯要我做什么我都听你的。”
“你要做的就是老老实实给我待着,什么都别干。”我横了一眼,继续望着张飞扬:“烈粼耀既然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绝不可能轻易放弃,因为你对他来说,利用价值实在太大了。”
他点了点头:“所以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是啊,他若是知道你还活着,必定会你找你,然后把你抓回去,继续施行以前的破事。”
张飞扬闻言,神色立即变得不友好起来:“哼,我虽不想去找他麻烦,可他若自己送上门来,我也不介意把这个仇报一报。”
“你只想报仇吗?”我含笑望他:“还是让他帮你恢复正常?”
他两个齐齐一愣。
张飞扬当先反应过来,喜道:“你是说,烈粼耀可以让我恢复如常?”
“是的呢,你之所以会有今天,不都是拜他所赐吗,他既然有办法帮你改造,多半也有办法改回来。”
“太好了。”他鼓掌大笑,激动不能自已,和兰香儿抱做一堆:“香儿,我有救了,我们的好日子要来了!”
我本来想跟他说“先别高兴得太早”,但转念又想,他被封印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高兴一场,实在不忍心打断,还是先让他高兴一会儿再说。
过了片刻,他们终于高兴够了,这才放开手。
我续道:“我即刻写封信,说你在这里。然后托人送去崇山之巅。只要烈粼耀看到,必定会来找你,到时候将他擒住,就什么事都好办了。”
兰香儿道:“万一他不来呢?”
“如果我是他,肯定不会轻易放弃我一手创造出来的杰作,他还要利用灾罹毒体为他效劳呢,必定会来。”我顿了一下,又补充一句:“若是他不来,我们再想别的办法。”
兰香儿又说:“万一他带来一大堆帮手怎么办?”
“那就直接跟他拼了,看谁的本事大。”我十分干脆的锤了锤桌面:“我就不信他还能将整个崇山之巅都一起搬过来。”
张飞扬点头:“好,那就这么定了。”
我当即掏出纸笔,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上几个大字。
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张飞扬在银杏镇。
既无署名也无落款,就这么简单直白的一句。
但我知道,这已经够了。
不仅仅是因为张飞扬这三个字,还要烈森的死。
烈粼耀必定是知道了覆地绝心在银杏镇的消息,所以才会派烈森带人过来寻剑,但他应该不知道燕衔秋也在此地,否则派来的人就不止一个烈森和那十几个外门了。以这批人的实力,根本不可能从燕衔秋手中拿到剑。
不管是为了烈森,张飞扬,覆地绝心剑这三件事的哪一件,或者全部算上,他都必须亲自来银杏镇一趟。因为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难办,单靠类似烈森这种大乘境修为的长老或者护法已经不行了,必须得是问鼎修为的高手出马才有把握。
而崇山之巅大乘境护法虽多,但问鼎却只有掌门人烈粼耀这一位,所以他必须来。
只要他来,那么这个计划就成功了一大半。
之前烈森死时,他带来的那十多个外门四散想逃,被郑有财和钱满楼以及上官锋锐三人全部逮回绑好,丢到了杨大夫家的柴房中。
我本想从他们之中抓个倒霉蛋送信,但转念一想,不能让烈粼耀知道朝天峰的人也在银杏镇,否则他未必肯以身犯险,就算肯,也必定会做好准备才来,无端增进更多麻烦。如果让这些人跑腿的话,他们肯定会对烈粼耀如实禀报,所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决定派上官锋锐来完成这个艰险的任务。
现有的人手当中,兰香儿修为太低,无法胜任。翠运荣修为虽高,但以他的身份实在不宜做这种打杂跑腿的琐事。张飞扬修为更高,但他身上全是剧毒,叫他去的话,难免多生变故。
排除这三人,便只能从傅明镜、上官锋锐、郑有财、以及钱满楼还有,这五人之中选,最适合的人选当然非我莫属,但我要留下来做足迎接烈粼的准备,不能去,剩下的人当中,上官锋锐修为较高,但是他主修内息,御剑的本事不是很高明,速度也不是特别快,也不太合适。傅明镜更不必说,才突破筑基到达金丹,比上官锋锐还要略逊一筹。
那么就只剩郑有财和钱满楼这二人了,他两个修为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而且脚程很快。旁人从银杏镇赶到崇山之巅便要三日,而这三日足够他俩跑一趟来回了,于是这项光荣的任务便只能交给他俩去执行。
临行之前,我对他俩再三叮嘱,他们本人不能在崇山之巅弟子面前露面,否则可能有去无回。先赶到崇山之巅山脚,然后再用金银请动山脚下的百姓帮忙把信送上山,这是最稳妥安全的办法。
商定好了计划,他俩说走就走,即刻动身。
而我也不能闲着,趁着这三天的功夫,便花费力气在进入银杏镇的必经之路上布置出一个隐形的困敌之阵。我与翠运荣几个便在阵前守株待兔,只等烈粼耀自投罗网。
这阵法是朝天峰的独门绝技,若是有足够的时候布置,一旦阵成,可困问鼎境高手。我与翠运荣一起动手,傅明镜和上官锋锐在旁一边请教阵中奥秘一边帮忙打下手。忙活了许久,才将阵法完全组合妥当。
张飞扬还别出心裁的在阵法中放置了许多被触碰过的石块,大大小小密密麻麻的铺在路中间,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少不了会踩到一两块。
我向他竖起大拇指:“真有你的。”
他得意洋洋的笑:“我这身毒都是烈粼耀一手造成的,现在用来对付他,刚好物尽其用。”
说得也是,就是这个道理,我非常赞同。
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烈粼耀来。
我们蹲在道旁的草堆之中,一直等啊等啊等,等得昏昏欲睡,花都快谢掉之时,要等的人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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