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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不好了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兰香儿扯着嗓子大呼小叫,慌慌张张的奔进炼丹房。
我往炉子下面添了把火,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盯着炉中几枚逐渐变色的圆形丹丸。
就要成型了。
“这不挺好的吗,只要这炉破境丹练成,你们的修为就可更上一层楼,哪里不好?”
“哎呀师父。”兰香儿急匆匆的跑过来拉我衣袖:“我指的不是这个。”
“那你说的是哪个?”不知怎的,我感觉现在这个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只是还没等我回忆起来,她接下来的话成功将我震慑住了。
“大周天龙门阵被人破了!”
她这句话语出惊人。
不过还好,也不是特别惊人。我闻言,只是添柴的动作略微一顿,顺便哦了一声,没多大感觉。
大周天龙门阵是本门老祖宗设在朝天峰前的防御大阵,起到庇护宗门防敌侵犯的效果。
我听说朝天峰的开山祖师修为高深,经他之手创造的阵法,自是威力无穷。
可这个阵法面世时不知是在多少年前,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现在早就不经用了,只消修为到了筑基以上,破之轻而易举。
修界,也叫修真界,但凡身上有那么些点滴修为的,便是修界之人,而朝天峰一门,正是修界第一大派。
朝天峰自建宗以来,一直风调雨顺,太太平平,从来没有谁敢来放肆,这个阵也就没了用武之地,大家觉得即使破了也没什么关系,所以也没想过修补,就让它一直这么破着。
所以在我看来,这只是小事一桩,不足为奇。说不定只是哪个不开眼的小不点不小心一头撞上去,顺理成章的就破了。
但兰香儿却十分激动。她的表情就像看到了新世界一样。
“可你知道破阵的人是谁吗?”
“还能是谁。”我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随手从旁边取过一只瓷瓶,坐等丹药出炉。
“别告诉我是你干的好事,要是给翠运鸿那老匹夫知道了,肯定饶不了你。”
炉子里流光溢彩,阵阵药香四溢,数枚破境丹从里面缓缓飞出。我二话不说,全部收入瓶中盖好。
我这厢刚收好,兰香儿那厢却还在继续语出惊人。
“那当然不是我,是那个姓傅的。”
“什么!”她终于不负众望的使我大吃一惊,手中的瓷瓶险些没拿稳。
我将瓶子揣入囊中,抓着她肩膀晃:“我没听错吧,你再说一遍!”
“师师……师父,你能不能先放开我……”兰香儿被摇得七荤八素:“我头有点晕。”
我依依不舍的放开了她:“傅明镜他真的破了大周天龙门阵?”
“是啊,我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兰香儿用力的点头。
“怎么可能!”这下换我大呼小叫了:“就凭他,怎么可能破得了此阵!一定是你眼花,或者认错人了,又或者,他邀了什么帮手……”
整个朝天峰上,谁都有可能破解大周天龙门阵,唯独傅明镜没可能,因为他修为实在太太太低了,连筑基都没到。以他的点滴修为和小身板,别说破阵,不被大阵击破就算不错了。
兰香儿听了我的话,回忆片刻,摇头:“我没看到有旁人在场,山门前就他一个。”
如此说来,他真的仅凭一己之力就……
我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烦闷的挠了挠头发。
其实大周天龙门阵被破并不要紧,要紧的是,破阵的人居然是傅明镜。
这就有点让人不舒坦了。
因为我曾亲口跟他说过,只要他能依靠自己在一年之内破解此阵,我就委身相嫁!
我做人的原则,向来是言出必践,说一不二。既然答应了,就绝不可能自食其言。
可是他现在真的做到了,难不成我就这么草率的嫁给他?
“额师父,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兰香儿大概是被我的模样吓到了,急忙过来拉我:“淡定淡定……”
“不行,我淡定不了。”我苦着脸说:“这可是你师傅我的终身大事,我的下半辈子就要这么葬送了……”
她眨巴一下眼睛,小声咕哝:“那还不是你自己亲口许的诺……”
“那还不是因为他当时太脓包了,我以为他根本做不到吗!”我大声说:“谁能想到……哎呀麻烦,你赶紧替为师想个办法!”
我在炼丹房里来回踱步,绞尽脑汁的搜刮主意。可搜刮半天,发现根本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此时此刻,我是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个巴掌。当初为什么要答应他?这下好了,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而且还是非跳不可的那种。
“对了。”兰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忽道:“虽然他确实做到了,但您也不需要嫁他嘛。”
“啊?”我不解:“你什么意思?”
“你指定是忘记了。”她神神秘秘的瞟我:“当初你的原话是:只要他在一年之内打破阵法,你就给他机会。并没有答应嫁不嫁的问题,所以我们可以利用这一点,来谢绝他的好意。”
经她这一提点,我仔细回忆了一番,好像,似乎确实是这么回事。
如果是这样,那就好办多了。
我顿时咧开嘴角笑了起来:“走,随我去见他。”
我两个御剑飞了出去,很快来到朝天峰山麓。原本矗立在那里的大周天龙门阵已经不复存在,只剩满地的残片。在那堆残片之中,一人负手而立。
他模样俊秀,身上充满了朝气蓬勃的气质,仿佛雨后春笋一样。和风拂过他的衣角,颇有点玉树临风的仪表。
可我却知道,他虽看起来有模有样,其实只是金玉其外,真正的他弱得连我院子里养的鹅还不如。
不过,我对他的记忆还停留在一年之前,那时的他确实弱不禁风,但我认真瞥了几眼破掉的大周天龙门阵,莫非一年过去了,他已今非昔比……
但很快,我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我一眼就看出,他根本还没筑基,依然是一年前的样子。
周边围满了人,都是听到动静赶来看热闹的朝天峰弟子,一见到我便纷纷行礼问号好。
我寻思着,接下来要和傅明镜说的话应该都是悄悄话,不适合被太多人听到,于是挥挥手,将他们都遣散了,只留下我和他。
见众人离开,傅明镜立刻像哈巴狗看见大粪一样屁颠屁颠的朝我扑了过来,笑眯眯的喊我:“二长老,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眼看他越来越近,我心头不由自主产生一种即将被人侵犯的错觉,赶紧退后。
“我是大夫,自然无恙。不过你别过来,千万别过来,你一过来我搞不好就有恙了。”
“啊?”他被我说的一愣一愣的,却很听话的驻了足,挠着耳朵问:“这话从何说起呀?”
我又望了望一旁的阵法碎片:“你别管从何说起,你先听我说,这个大阵当真是你破的?”
“是啊是啊。”他点头如捣蒜,美滋滋的说:“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估摸了一下。以他筑基都不到的修为,能做到这一步确实挺厉害的。因为如果换成是我,我肯定办不到的。
但这肯定不能说实话,万一他不经夸,飘飘然了怎么办?
所以我说:“还行,一般般,没有特别厉害,这个阵本来就已经千疮百孔,不堪一击,我也能破。”
“那,那你答应我的事……”他忽然俏脸一红,低下头,局促的搓着手。
一提到这个,我的脸色唰的一下就黑了:“我答应你什么了?”
“啊这,这……”他嚯一抬头,紧张兮兮的说:“你是打算食言吗?你明明答应了我的……”
“虽然这样不好,但我还是想郑重的跟你说一声……”我直截了当的说出内心的想法:“对不起,我不会嫁你,至少暂时不会。你考虑一下,换个别的条件。”
他一怔,随即哑然失笑:“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从来没说过要你嫁给我呀。”
“额……”我认真回忆一番与他相遇至今,他似乎确实没有正儿八经的说过这种话。
但他做过!
“你没说,但你不是这么想的吗?”我说:“你别急着不承认,我知道,你就是这么想的,别以为我看不透你的小心思。”
他摸着鼻子,不置可否。
于是我继续说:“倘若你没有这个想法,当初送跳舞草给我干嘛?”
在修真界,未婚男子给姑娘送跳舞草,就相当于雄孔雀对着雌孔雀开屏,也就是求婚的意思。此事众所周知。
傅明镜笑出声来,点了头:“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劝你还是别想了,再想也是白想。”我漫不经心的抠着指甲:“我现在还不打算嫁人。”
“没关系,反正我也没打算成亲。”他笑容依旧:“但是你说过,你会给我机会,你总不能说话不算数吧。”
“这个嘛……”我犹豫了一会儿,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他说实话:“我说话一向算数,但是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因为我打心底里不想嫁人,就算给你机会,给的也只会是一个非常渺茫的机会,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知难而退。”
“没关系,不管你给我多大的考验都无所谓,就算是千难万险我都不会放弃。”他表情认真,信誓旦旦。
可在我看来,他这完全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有点不耐烦了:“我不想嫁人,无论你付出多大的努力,最终的结果只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为了让我的意思更加通俗易懂,我继续苦口婆心的劝:“我们来举个例子,假如我说我要你以金山银山为聘,你费尽千辛万苦准备好,到时候我会嫌你的金山银山太少,然后回绝,你就白忙活了。这不是纯粹的浪费时间吗?我这样说,你应该懂我意思吧。时间是很宝贵的东西,咱没必要这么浪费,你说是吧。”
我尽心尽力的劝导他,可他却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仍然笑着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就像现在,我破解了大周天龙门阵,达到了你的要求,你并没有那么蛮横。”
闻言,我忍不住一挑眉梢,觉得他有点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这不是在拒绝吗?难道还不够明显?
他既然非要如此,我决定给他露一手,满足他的要求,于是咳了一声,说道:“行,依我看,以你如今的修为,根本不可能破解大周天龙门阵,所以我断定你作弊了,违背了当初的约定,所以你没有达到我的要求,趁早滚吧,否则把你乱棍打出去。”
我的话大概有点过了,他脸上的笑容慢慢变得僵硬,神色也变得落寞:“你是真的不想嫁人吗?还是说,你只是不想嫁给我而已。”
我思量片刻,觉得这个说法虽然和我内心的真实想法有些区别,但区别不大,于是点了点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明白就好,所以赶紧死了这条心吧。”
他一下子萎靡下来,脸上充满了失落,苦笑着叹了口气:“原来是我不配。”
看着他那一脸失望的模样,我有点于心不忍,在心里小小的反思了一下,这番话好像有点太伤人心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个事根本没法两全嘛。他这么固执,若是真的给他机会,他必定会一直纠缠不休死缠烂打,到时候我永无宁日,那么伤心的人就轮到我了。
这对我实在太残忍,简直是一种折磨。
虽然我的人生信条便是救苦救难扶危济困,但能救的只有身,心里面的伤痕就无能为力了。两相权衡之下,我觉得与其自己受折磨,不如让他伤心。
不过,虽然救不了他心里面的伤痕,但宽慰一下是可以的。
于是我挨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不必沮丧,虽然我给不了你娶我的机会,但别的机会还是可以的,我便在此许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说出来,只要我能能办到,一定满足你,毕竟我是不会出尔反尔的。”
他沉默无言。
看来我的这个承诺对他而言弥足珍贵,他一时半会拿不定主意,需要时间好好思量,我刚想说要不你先回去考虑几天,他却忽然开口了,是在问我。
“此话当真?”
我用力点头:“你应该知道,我很擅长岐黄之道,要不我送你一瓶破境丹?”
我顿了一顿。他或许并不了解破境丹是什么,于是尽心尽力的给他解释,顺便循循善诱。
“这破境丹是不可多得的良药,可助你修为大增。有了丹药的辅助,别说区区筑基,便是迈过金丹也指日可待。这可是我亲自炼制出来的哦,比寻常破境丹的效果强上数倍,可遇而不可求,你要好好珍惜。”
他却似乎并未被我的破境丹诱惑。听完之后,反而摇头:“我不要丹药。”
“那你要什么?”我眼珠子一转:“要法宝吗?我去跟掌门说一声,让你去朝天峰藏宝库逛一圈,想要哪件随便拿。”
“我也不要法宝。”他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要神通秘籍吗?这也不是问题,你去藏书阁,那里什么功法都有,任你挑拣。”
他仍然固执的摇头,咬定摇头不放松,好像除了摇头这个动作不会干别的了。
我挑眉道:“你该不会还在异想天开,惦记着想拿下我吧。咱就是说,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依旧摇头。
分明是他在摇,但我却莫名感到一阵晕头转向。
“所以你到底要什么呢?你要是再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本次承诺作废。”
“我要加入朝天峰。”
“没问……”我刚想说没问题,猛的反应过来:“哎等等,你说啥?”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入朝天峰门下,当朝天峰弟子。”
他是来搞笑的吗,变着花样玩我?
“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我揉着眉心说:“你有点太放肆了啊。”
他一脸无辜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许我一个愿望。这就是我的心愿,你该不会又要出尔反尔吧……”
他的那句“该不会又”听起来格外刺耳,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这个心愿和刚才的谈婚论嫁好像是一回事。
他要是真的成为朝天峰弟子,那还不得天天跑过来骚扰我?一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还要不要安生过日子了?
我忍住想扁他几拳的冲动,耐着性子道:“我看,你再好好想想。”
“我想好了,就这样。”他一脸郑重:“你是朝天峰二长老,位高权重的,此事于你而言是小事一桩,你肯定能办妥的,应该不是太为难吧。”
岂止是为难,简直是强人所难好吗。
我在心里咆哮着,可是刚刚确实有言在先,只要能办到,就必定满足他的要求,只得按捺住了脾气:“你得先告诉我,为何非要加入朝天峰不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自己是有师门的。”
“不。”他摇头:“我已经被水月之巅逐出宗门,如今只是一介散修,无门无派。”
他这么一说,顺理成章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你是怎么被逐出宗门的,详细说来听听。”
他却并不打算在此刻细说:“来日方长,只要我成为朝天峰的弟子,我一定原原本本的告诉你。”
“不说算了,我只不过是随便问问,你别以为我真的对你很有兴趣。”我哼了一声,决定训斥他一句:“你一介散修,不好生修炼提升修为,成天就知道浪费光阴。”
“我这不就是在想办法嘛。”他说的十分认真:“散修难有作为,所以我才想加入朝天峰,如此我才能借门派之力修行。”
他说的很有道理,可他这样做真的只是为了方便修行吗,还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可以帮你一把,助你入门。”我说:“但我们得约法三章。第一,入门之后你一切随意,但是不能无端扰攘滋事;其次,你必须约束自己,不可做不义之举、不可取不义之财、不可行不轨之道。”
他听了这几句,居然向我上下打量起来,脸上的神色意味深长,仿佛看的不是我,而是一个变态。
“怎么,你做不到?”我有点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但我能看懂的是,他对我的话不敢苟同,于是我开始不高兴了:“若是做不到,此事就免谈,你重新再换一个愿望。”
“不不不,不用。”一听到我这么说,他立刻急了,生怕我反悔似的:“好,一言为定。”他顿了一顿,又问:“这是前两章,还有第三章是什么?”
“第三章是最重要的……哦不对,三章都很重要,只是这最后一章,你务必给我记好了。”我盯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以、后、离、我、远、点!”
他呆了好半晌,才哭笑不得的点头:“我尽量。”
朝天峰收取弟子的规矩很有一套,有一大堆流程要走。首先是资质根骨的检测就有三道关卡,其次还有毅力的考验,既繁琐又麻烦。
但这只是正儿八经的光明大道,而我如今带傅明镜走的是后门,这就轻松多了,直接去找掌门翠运鸿,也就是我的大师兄,让他点个头就行了。简单粗暴,方便快捷。
傅明镜尚未筑基,连御剑飞行都做不到,我只得再辛苦一点,亲自御剑带着他前往翠运鸿所在的第一峰。
他站在我身后,一路无话。
我突然想起和他第一次相遇的场景。
那是一次无意的邂逅。我守翠运鸿所托,去给水月之巅的始祖看病,适逢他们那一派外门弟子晋升内门的大比。
水月之巅高手如云,人才辈出,几乎所有的外门弟子都有筑基的修为。
除了傅明镜。
他是整个水月之巅所有外门弟子之中,修为最低的,也是唯一一个没筑基的。
于是,他顺理成章的晋升失败,还顺理成章的被他的同门挤到了最后一名。
我仍记得那日下着瓢泼大雨,水月之巅所有人都在欢呼,唯独他一人,跪在雨幕之中,嘴里嚷嚷着对不起爹娘,甚至还想横剑自刎。
我看得于心不忍,撑着油纸伞走向他,将他从雨地里拉了起来,并且赠予一枚洗髓丹。
这枚丹药可以帮他改善资质,脱胎换骨,只要他肯下功夫,筑基完全不成问题。
他当时的神色充满震惊,似乎不敢相信会有我这么好的人,居然肯在他落魄之时扶他一把。
之后我便扬长而去,没再搭理他了。直到水月之巅那位始祖的病情康复,我正要打道回府之时,他在山门前堵住了我,并且赠了我一束跳舞草。
还是精心包裹着的那种。上面缠着好几条丝带,打了好几个蝴蝶结。
彼时我还不知道男子送姑娘跳舞草有什么特殊意义,只知道这种草也具有一定药效,并且装饰得十分精美,还以为他只是略表谢意,顺手收了,然后带着回到朝天峰,直到被兰香儿看到,才从她嘴里知晓了跳舞草的真正含义,吓得我一个激灵,手中包得漂漂亮亮的跳舞草霎时变成一只烫手山芋。
没过几天,就如同今日一样,我正在炼丹,兰香儿便匆匆忙忙的跑进来,跟我说傅明镜来访,问我见还是不见。
我当然不会见他,直接让兰香儿送客,可傅明镜却赖在山门前不肯走,扬言非要见我不可。
他的来意是什么已经昭然若揭,从那株跳舞草身上就可以看出,根据兰香儿的描述,他的修为还没筑基,我听得忍不住发出嗤笑。
哼,洗髓丹都送给他了,居然还没筑基,可见此人不仅资质一般,上进心更一般,难成大器。
于是,我便告诉兰香儿,让她帮我转达一席话,只要那个姓傅的能在一年之内凭自身本身破解山门前的大周天龙门阵,便给他这个机会。
他听后,二话不说当场就试了一回,结果自然不用多说,在大阵中横冲直撞了半天,大阵纹丝不动,他却整得遍体鳞伤,形容狼狈,悻悻得走了。
之后便没再听到他的消息,我以为他已经知难而退,便逐渐将此事抛到了九霄云外,直到今天,才重新捡回来。
御剑之中,我不禁回头望了眼站在身后的傅明镜。他此刻的神色精彩纷呈,紧张中带着些期待与欣喜,和我的心情截然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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