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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五的学校格外冷清,学生们都陆陆续续放假回家了,只有自习室还有三三两两的学生还在学习,平日里最安静的地方到显得热闹起来。
A市的晚上不算冷,A大的自习室在一栋老楼里,教室里的灯也年久失修,只有一半是亮着的。
亓亦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一只手拄着下巴靠在墙上,想着这几天假期应该怎么过。今天的天气不是很好,乌云有意遮着圆月,只通过云层透过一丝光亮,偶尔几声雷,挑衅般落下。没过多久,淅淅下起雨来。
自习室进进出出几波人,快七点了,还没有雨停的迹象,几个同学看了会儿窗外,还是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亓亦拿起扣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感觉心脏慢了一拍,屏幕上跳出几十个未接电话。亓亦边往门口走,边回拨电话。
“禾木?”
“亓哥!你看到我哥了吗他是不是回学校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颤抖。江禾木是亓亦的大学室友,昨天下午是和哥哥江禾斜一起坐高铁回的家,应该当天就能到。
“你哥?不是跟你一起回去了吗,发生了什么?”亓亦随手关了灯和门,破旧的老灯管闪烁了两下熄灭了。
“昨天我到家之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但是当时并没有太在意,直到今天下午我去小超市买月饼的时候,老板娘问起我哥,我才突然想到(禾木,吃饭了)”电话里的声音嗄然而至,远远的穿出禾木妈妈的声音。
“别怕。”亓亦安慰道。
电话那头又传来落锁的声音。
“突然想到我哥不见了,而且,我回来一天多的时间,我爸妈从来没有问起我哥,更奇怪的是,如果不是老板娘谈起我哥,我没有意识到我哥不见了”江禾木压低了声音,拍了拍胸口,有些后怕。
“你仔细想想,最后一次和你哥在一起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在高铁站,不对,我们好像一起上了高铁……”江禾木仔细想了想当天的情形,却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我记不太清了,今天回家之后立刻给我哥打电话,竟然显示不在服务区”
“先别慌,你先去吃饭,吃饭的时候和你父母提一下你哥,看看他们怎么说”亓亦交代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去江禾木所在的M市只有上午十点的高铁,亓亦用手机定了张高铁票,又给和他们一起回去的同学打了电话,得出的消息都是他们清楚的记得自己和江禾斜一起进了高铁站,看着他们上了高铁。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乌云彻底遮住了圆月,窗外只有路灯能照出一丝微弱的亮光。楼里的声控灯不太灵敏了,亓亦打开手电沿着扶手下楼。自习室的老楼离宿舍不算近,亓亦走到一楼大厅,把外套挡在头上向宿舍楼走去。
校园里很安静,宿舍楼还有几个房间亮着灯。亓亦回到宿舍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一只手擦着还湿着的头发,另一只手打开电脑,电脑刚开机就跳出一系列新闻窗口,就在他打算把新闻关掉的时候,突然看到一行另他心里一阵恶寒的文字——昨夜凌晨,多个城市警方接到报案,自己的亲属突然失踪且经报案人描述,自己对失踪人在何时何地失踪的记忆都很模糊,据目击者称,曾看到失踪人进入地铁站,直至今日凌晨已有上千人失踪,目前数目还在不断增加,警方决定提前立案调查。
为什么只有亲属对使用人记忆模糊?江禾木一家似乎也是这样。亓亦点开了那则新闻,里面还挂着部分寻人启事,或许是涉及隐私和案件问题,因为里并没有介绍更多资料。
亓亦坐在床上,看了眼时间,八点多,他在等江禾木的电话。
等到快九点的时候,亓亦发觉有些不对,连忙拨通了江禾木的电话。
“喂,亓哥,怎么了?”江禾木接电话的速度很快,但语气中却带着毫无掩饰的疑问,这不可能是恶作剧,这种时候谁也不会想着开玩笑。
“怎么没给我回电话?”亓亦皱了皱眉,盯着电脑桌面若有所思道。
“啊,不好意思啊亓哥,我只记得吃完饭之后要给你回电话,但是突然忘记了要说什么了,怎么啦?”江禾木在电话那边嘿嘿的笑着。
“你哥呢?”亓亦问。
电话那头没了声音,过了几秒钟,突然传出砰的一声,似乎是手机掉在了地上。
江禾木弯腰捡起手机,他发现自己的双手有些颤抖。
“亓哥,我该怎么办……”江禾木有点站不住了,扶着墙壁坐到床上。
“你还记得多少跟你哥有关的事?”亓亦好像想到了什么,他想确定一些事情。
“我……我好像……”江禾木支支吾吾的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爸妈呢?”亓亦又问。
听到亓亦的话,江禾木猛地站了起来。
“亓哥!我想起来了!当时我们在吃饭,我问他们关于我哥的事情,他们居然说……他们居然说只有我一个儿子,哪有什么哥哥。”江禾木顿了顿,接着说“当时我很震惊,却又不敢多说什么,就想赶紧吃完饭回房间打电话跟你说,可当我关上房门拿起手机,却突然想不起来我要说什么了,只记得,似乎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江禾木等了几秒钟,亓亦没有说话,便又问“亓哥,怎么了?你说我哥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禾木,我刚才看到电脑上有一则新闻,再加上你哥的事情,让我想到了一个传说。”亓亦说着,江禾木连忙打开电脑,从跳出的新闻窗口看见了那则新闻。
“有关于平行空间的传说,我现在怀疑你哥可能是进入了当今科学无法解释是异星空间,而为什么电话会不在服务区,或许是因为物品随着载体一同进入了异空间。”江禾木在看到那则新闻之后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现在听到亓亦这样说,更是胆战心惊。
“而当你哥不存在于这个空间是,跟他有关系的人记忆就会收到损伤,而顺序似乎与血缘有关。”亓亦停顿了一下,给江禾木充足的思考时间,接着说道“让我没想到的是,利益受损的时间居然这么快。首先是你的父母,竟然二十四小时就已经对失踪人完全没有记忆了,其次是你,你可能还会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但却逐渐忘记了和他在一起时发生的事情,在然后是我,我现在对你哥还有着比较完整的记忆,但是我想,在不久的将来,我或许也会慢慢淡忘他,直到他消失在我们所有人的生活中。”
江禾木和亓亦一样,虽然不是有神论者,但也相信世界上有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再加上这两天的经历,他明白或许他的哥哥也许真的闯入某个未知的空间,新闻里的那些人也是。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江禾木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我明天下午就到M市,先养好精神,明天我们在商量。”亓亦安慰道。
挂掉电话,亓亦又坐在电脑前打开电脑,那个传说是亓亦小的时候听养母说起的,传说在另外一个世界中存在着另一个自己,而那个世界的你过着现在所梦想的生活,如果想要进入那个世界就要很多人在特定的某天做什么特定的事情,就有可能去往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的名字,就叫做,平行空间。
亓亦按照听过的传说上网搜了搜,并没有记录去往平行空间的方法,传说的内容或真或假,还是要等到明天和江禾木汇合之后再做打算。
天色越来越暗,大雨有了要停的迹象,十五的圆月透过云层露出头来,校园里依旧很安静。亓亦躺在床上,回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事,小时候的记忆逐渐清晰起来,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短短二十四小时,竟会让人完全消失在彼此最亲近人的脑海里。
雨停了,天晴了,月亮重新成为夜晚的主宰,高傲的挂在星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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