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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媒体群一直在吵吵嚷嚷的,这时候记者群中一位女记者,等待时机,意欲冲破这层层警戒。她虽然身材高挑,眉目清秀,但是在一大群记者中间,并不起眼。金林凯双手插在裤兜,半眯着眼睛注视着这位女记者,他认出这名女记者就是宋茹,是东江晚报的记者,四天之前,她还一直跟着金林凯,想获得一些信息,对于这些记者,金林凯唯一的想法就是躲得远远的。
宋茹似乎注意到金林凯,朝着金林凯的方向挥挥手,金林凯全当没有看见,转身又来到尸体旁边,因为现场第一时间的拍摄还没有结束,金林凯只能在凉亭外看,金林凯皱了皱眉,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时候李伟峰走了过来,他在金林凯的耳边说:“前辈你是不是想问这种建筑特别像个鸟笼?”
金林凯疑惑的望着李伟峰,有种心事被猜透的不悦,李伟峰毫无顾忌李伟峰的心情,接着道:“因为爱情,愿意变成笼中鸟,用自由换取爱情,是不是很浪漫。”
金林凯嗤之以鼻,他撩了下头发,“你有没有听过一首叫做笼中鸟的童谣。”
李伟峰摇了摇头。
金林凯神神秘秘的说:“这个童谣讲述的是在玩一个游戏,就是有一个小孩蒙着眼睛,坐在中间位置,其余的小孩围着圈唱歌,等到唱完歌以后,所有的小孩就停下来,这时候,只要圈里面的小孩说出他正对着的是谁,如果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圈内的小孩就可以释放出来,而被说中名字的小孩,就必须代替原来圈内的人。所以这个游戏还有个名字,叫做替死鬼。”
李伟峰咽了口唾沫,这种场景,描述的这个游戏,显然会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金林凯抓住李伟峰的双肩,他对着李伟峰的耳边轻轻说:“你看,你他正对面,是你,你猜,他能不能猜出你的名字。”
李伟峰浑身一颤,耳边不时的回荡着金林凯的声音,他惊恐的望着尸体,这时候,尸体动了一下,李伟峰大叫着,“他动了,他动了。”
所有人都看向李伟峰,李伟峰此时已经脸色煞白,他嘟囔着,“前辈,你看见了吗?尸体动了。”
金林凯原先只是想和李伟峰开个玩笑,谁知道,尸体真的动了一下,金林凯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朝着尸体走过去,因为法医们堵车,还没有到,所以在法医来之前,他们尽量维持尸体的原状,以防尸体被破坏,影响法医的判断。
所以,尸体一直没有人碰过,金林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他慢慢的伸出手去,想把死者的雨帽摘下,就在他的手即将触碰到尸体时,一团毛绒的黑色影子,直扑而来,金林凯立刻缩回手去。可是,手被还是被抓出几道血痕。
只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那黑影就消失不见了。
李伟峰快步走了过来,紧张的问,“前辈,我看见了,是一只黑色的猫,你怎么样?”
金林凯看着手上的血痕,摇了摇头,“我没事。”
李伟峰说,“还是得去医院打一针,要是野猫就遭了,容易感染狂犬病毒。”
金林凯点了点头。
突然,金林凯发现,原先支撑成坐着的尸体不知道何时趴在了石桌上,一种不祥的预感直达他的脑袋。
很快,法医科姜法医赶到,姜法医冲着金林凯微微点头,就算是打了招呼。
姜法医仔细查验过尸体后,微微皱眉,他将尸体放在一个担架上,轻轻按压死者的腹部,很软,就是海绵垫一样柔软,他看了眼金林凯,低声说,“情况不太乐观,尸体被破坏了。”
姜法医轻轻打开死者的上身雨衣,一条锯齿状的缝合线映出眼帘,李伟峰瞪大了眼睛,“这是什么?”
姜法医在死者腹部胸腔处按压几下,姜法医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因为他平时喜欢运动,生活也很有规律,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七八岁,他微皱眉头,“如果不出意外,胸腔应该是空的。”
金林凯低沉着声音,“什么叫空的?”
姜法医把死者穿的雨衣的拉链重新拉上,回答道:“死者的器官都被取走了,现在里面应该塞了些不知名的东西,具体的还得尸检后才知道。”
金林凯仰着脖子,他看了看尸体,心中涌现出一种莫名的伤感。
金林凯拿起死者手中看着的书,没有封面,但是上面凌乱的画着各种符号,既没有逻辑,也没有具体含义。
姜法医推了推眼镜,分析着,“手腕有伤痕,死前或被捆绑。尸体已有不同程度的破坏,因而死因还需要进一步的尸检才能知道。不过看尸体体表颜面部瘀血发绀、发肿发胀,同时出现瘀点性出血,尸斑显著,而且分布较广泛,牙齿有出血(玫瑰齿),初步判断,溺亡。”
姜法医摸了摸死者的裤子口袋,好像有个卡片之类的东西,姜法医取了出来,姜法医定睛一看,是一张身份证,他随手递给金林凯,金林凯接过后,正面反面都看了一眼——姜海龙。
金林凯看着姜法医,“老姜,认识吗?”
姜法医摇了摇头,“不认识。”他挑了挑眉毛,继续说:“和我一个姓,巧合而已,难道我非得认识吗?”
“巧合?”
姜法医点了点头,“当然,大概率的事件巧合非常正常,但是某些小概率的巧合就不是特别正常。”
金林凯把手插回口袋,不解的问,“比如说?”
姜法医,“比如说,如果这张身份证放在钱包里,被发现就很正常,然而,没有钱包,没有其他任何东西,就只有一张身份证,就不正常。又或者说,可以抛尸的荒郊野外那么多,为什么要选择星鸟公园来抛尸,这些都值得推敲。”
李伟峰说,“这么说来,是凶手故意留下证明死者身份的证件。”
姜法医挑了下眉毛,欲言又止。
金林凯朝着姜法医挑了挑大拇指,“老姜,你如果不是法医,那肯定是一个了不起的刑警。”
姜法医摇了摇头,“别打趣我了,比起这个,我更喜欢在尸体上找答案。对了,给你个方向,查下死者器官的去向。”
金林凯严肃的脸上又增添了几分忧愁,“这个听起来是个不太好施行的建议啊。”
姜法医无奈的耸耸肩,这时候,尸体已经被抬上了车,姜法医随即跟着尸体上了车,扬长而去。
*
金林凯看着姜海龙的证件,心中又出现了那种恐慌,难道随着年龄的增长,就会有感伤?还是他真的变了?
金林凯眯起眼睛,审视着围观的人,这是他的习惯,因为凶手有时候就隐没在人群中。
李伟峰指着人群中呆呆站立的一个老头说:“那个人,既是报案人,也是公园的人。”
金林凯看到那老头苍老的面颊毫无血色。
李伟峰朝着老赵招招手,老赵会意,走了过来。
金林凯盯着老赵问,“你是公园的管理员?”
老赵摇了摇头,随即又点了点头,他解释道:“我平时主要就是看个大门的,只是我们这边人少,所以,早上开园之前,还有晚上闭园之前,我都是巡巡场,往常都没有什么事情的。”
接着老赵就把事发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金林凯指了指入口处的监控又问:“我能看看监控吗?”
老赵脸色稍变,“摄像头一个星期前坏了,已经报修,但是一直没来修。”
这时候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风尘仆仆地赶来,他径直走到金林凯跟前,一阵寒暄,金林凯似乎没有和他寒暄的兴致,只是问了一句,“监控摄像头为什么会坏?”
郑园长搓着手道:“可能是时间久了的原因吧,只是公园里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故,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可怕的事情。”
金林凯皱着眉问,“不会是有人蓄意破坏吧!”
郑园长把金林凯拉到一旁,低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不过,以刑警队的能力,不可能因为没有监控就影响破案的吧?”
金林凯一时语塞,他转向李伟峰说,“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我现在要去调查红安文具厂女职工宿舍盗窃案了。”
李伟峰歪了歪脑袋,说,“咦,这个案子你负责了,刘警官他去总局学习了,所以女职工内裤被剪案暂时搁置,你不知道吗?”
金林凯一脸苦相,他挠了挠头,“真是。”
李伟峰说,“前辈,你为什么不肯努力点呢?惩恶扬善不是我们应该做的吗?”
金林凯瞪了李伟峰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现场。
金林凯抬头看了下公园对门的一家快捷酒店,他走了过去,大厅之中空空荡荡的,他找到了前台,出示警官证,前台的美女,眼波流动,笑靥如花的问,“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金林凯朝着门外指了指,“我想调取一下监控。”
前台美女依旧保持着职业性微笑,“好的,您稍等。”
金林凯朝着李伟峰使了个眼色,李伟峰会意,“我和你一起去吧。”前台的美女笑着点头,带着李伟峰上了楼。
金林凯坐在楼下大厅的沙发上,不是特别舒服,他还是尝试着窝进去,可貌似不能。他试着朝公园望去,可是不管哪个角度,都无法看见是否有人从大门进入。
三十分钟以后,李伟峰下了楼,相互间道谢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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