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买不起an眠药的日子

　　“喜欢就拿去吧，我可能拿不出一百万来娶你，但能力之内的一些小礼物是可以的。”

　　“如果你想娶我，倒也用不上一百万，就像今天一样，随便买个什么来求婚，我都会答应，一百万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杜若，如果我们能一起看晚星就好了………”

　　他低头不语，闷声吃着饭，听柏桀躺在他腿上，温声说着他们的未来。

　　说着说着，柏桀渐渐不说了。

　　杜若怕他是哭了，低头去看，结果某人气息平稳，已经熟睡。

　　“………”

　　杜若叹了口气，摁亮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才九点多。

　　那就让他多睡一会吧………

　　柏桀也不知是昨晚熬了有多晚，竟是一觉睡到十二点多才悠悠转醒。

　　“我………睡着了………”

　　柏桀低着头，咬着嘴唇，头脑还没完全清醒，声音轻柔地撒着娇。

　　“嗯，早安。”杜若憋着笑，无奈摇了摇头，抬手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

　　“我睡了很久吗？”柏桀轻声呢喃着。

　　“嗯………”杜若稍加思索，摊开手掌，“怎么会？也就是某只猪从早饭睡到午饭吧，你看我午饭都点好了………嗷嘶………”

　　话音未落，柏桀便扑到他怀里，对着脖颈就是一口。

　　“你属狗的啊，我跟你讲，咬人脖子的都是贱受，贱受懂不懂？柏桀？柏桀你撒口，柏桀………你………是不是心脏病犯了？你是不是哪里疼？”杜若絮絮叨叨地跟柏桀讲着杜氏大道理，可柏桀仍不松口，他忽而想起，这家伙病病怏怏，该不会是突然心口疼才咬自己的吧？

　　“柏桀，你哪里疼的话你得跟我说啊，你别不说，你带药了吗？要不要去医院？”

　　杜若皱着眉，轻轻抚着柏桀的头安抚着，却听柏桀低低一声坏笑，从他怀里抬起头。

　　“你笑什么？你不是疼吗？”

　　杜若一时愣住，觉得柏桀八成是傻掉了，怎么光顾着笑，也不说哪里疼。

　　“没有哪里疼。”柏桀耸耸肩，轻笑开口，视线慢慢挪到杜若的脖颈，“就是想咬你一口。”

　　“你………”杜若瞪大眼睛，打开手机相机，果然在脖颈处有个明显的牙印，“嘶………你真属狗的啊？”

　　“你刚刚还说我是猪呢～”柏桀抱臂往后倚，笑得一脸狡黠。

　　“就为这个？”杜若瞪大眼睛质问道。

　　“嗯哼~”柏桀抬抬肩膀，不言而喻。

　　杜若气绝，抓过来柏桀的碗连塞了整整一碗的肉，放到柏桀面前。

　　“咬我？我今天就给你喂成猪！吃！”

　　杜若指着那碗饭，恶狠狠地吓唬着柏桀。

　　“没长手。”柏桀把手一摊，挑了挑眉，勾起嘴唇有些挑衅地看着他。

　　杜若深吸一口气，端起碗，夹了一口菜喂到柏桀嘴边。

　　柏桀细嚼慢咽吃着杜若喂到嘴边的饭，似乎仍不满意，“坐着好累………”

　　“诶，别………”杜若放下筷子，抽出一张纸巾给柏桀擦了擦嘴，“躺下吃会呛到的，一会吃完咱再躺着。”

　　“好吧………”柏桀没吃几口便饱了，杜若再怎么劝也不肯再多吃一口。

　　“吃饱了，去逛街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吧？”

　　柏桀揉揉肚子，准备起身走人。

　　“诶不行！”杜若一把拽住他，眼神飘忽不定，“那个………那个项链这么贵，我还是先回家吧，明天再出来逛街，太贵了，我怕逛街逛丢了。”

　　“额………好啊………”柏桀愣了一下，轻笑应下，便跟着杜若上车，回了家。

　　“那我先上去了………明天见………”

　　柏桀歪头，满眼疑惑，“不邀请我去你家坐坐吗？”

　　“好………好啊………”杜若忽而紧张了起来，手心里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柏桀跟着杜若上了楼，到了门口时，杜若一摸口袋，便慌了神，“完了，我没带钥匙。”

　　“没带钥匙？”柏桀歪头看着他。

　　“嗯，是啊。没带钥匙，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改天再请你进去坐。”

　　杜若嬉皮笑脸着，抬手揉了揉他的头。

　　柏桀不语，轻笑着看他。

　　杜若有些尴尬，轻咳一声，打着哈哈，“要是兰渊在就好了，就不会进不去门了。”

　　“为什么？”柏桀轻笑着问。

　　“因为他会撬锁，他要是在，肯定就能进去了。”

　　话音刚落，柏桀身后那扇门‘咔嗒’一声便开了。

　　“是这样吗？”

　　柏桀浅笑着侧身，那门的的确确是开了。

　　“你………”杜若瞪大眼睛，上前反复检查着门锁，也没发现什么被损坏之处。

　　“你怎么打开的？”

　　杜若话语中满是惊讶，兰渊那家伙从小就爱研究些怪东西，会撬锁当然不足为奇，可他的小柏可是老老实实的好孩子，该不会是被兰渊带坏了吧？

　　“可能………我也会撬锁吧？”

　　柏桀勾起一抹笑，抬起双手放在耳侧，在左手的中指上套着一条缠成一整根的铁丝。杜若不知他是在哪拿到的铁丝，也不知他什么时候缠的，什么时候撬的锁，他甚至在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真的认识柏桀吗？

　　“现在可以邀请我进去坐坐了吗？”

　　柏桀抽出套在手指上的铁丝，揣进兜里。

　　“你………这是你随身带着的？”杜若瞪大眼睛，手指颤巍巍地指着柏桀的衣服口袋。

　　“嗯………是啊。”柏桀眨眨眼，一脸无辜地看着杜若，他也想低调一点，但………鬼知道他其实还有个外号叫哆啦A梦的百宝袋。

　　“你兜里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杜若无奈发问。

　　“我兜里有什么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兜里应该有一串钥匙，正好能开你身后这扇门。”

　　柏桀笑然摸了摸耳垂，侧脸望向楼道的窗外，艳阳高照，看着可不太像会将人拒之门外的时间段啊。

　　“我………这你都知道………”

　　杜若脸一红，手不自觉地伸向兜里摸那串钥匙，钥匙冰冷无比，像是杜若那颗被看穿的心脏。

　　柏桀不语，手搭在楼梯扶手上，低着头。

　　“不是不想让你进去………是………我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收拾屋子………”

　　杜若结结巴巴应着，不敢说谎，此刻仿佛说什么谎话都能被柏桀一眼看穿。

　　“那好吧，那我先走了。”柏桀轻笑着，拍了拍在楼梯扶手上摸到的灰，转身便走。

　　“你没生气吧？”

　　杜若伸手想留他，可柏桀头也不回。

　　“没有。”

　　杜若低下头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刚准备进去，却听柏桀站在楼梯拐角叫他。

　　“杜若。”

　　杜若回过头，那少年背着光，双手插兜，微微侧头看着他。

　　“家里收拾好了记得带我回家。”

　　柏桀低头浅笑，不等他回答，便下了楼。

　　杜若听着柏桀下楼的脚步声，声音在喉咙处滚了几圈，最后便只有自己听得到的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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